想讓馮謀離婚,以前又不是沒有試過,這難度多大,誰心裏都明白!
但是白漫汐動心了,為什麽會動心?因為心底的欲望。因為她從來對馮謀都沒有完全的死心,所謂想要的太多,就會什麽都沒有。這個教訓的結果,就是馮琮的離開。
白漫汐明白嗎?她顯然不明白,如果明白的話,她就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再摔第二次跤了!
應該說馮謀的魅力太大了嗎?
白漫汐看着馮琮,滿眼的淚花兒,“哥哥,我恨他,他利用我搶走了應該屬于你的一切,我要為你報仇,哥哥,你說,我要怎麽做?”
還算是學聰明了些,知道找個理由。
但是馮琮會相信嗎?當然不可能相信,他看白漫汐,那簡直一眼就能看透!他的心裏,閃過了一絲鄙夷,沒有過多地鋪墊,直言道:“我來跟你說一下!”
——
快下班的時候,宋以蔓從訓練室出來,打算換衣服去醫院看看司拓然後再回家。
秘書跑過來說:“宋總,這份文件需要您簽個字!”
宋以蔓看了一眼,是周彤今天的工作,她随口問了一句,“周助理呢?”
“哦,楊助理接周助理下班走了!”秘書笑着問一句,“宋總,我們什麽時候能吃到周助理的喜糖?”
已經走到了段華的房間,段華一轉身就能進辦公室,但是他卻沒往裏走,而是站在原地聽着,宋以蔓就臨時改了口說:“我也不知道,不過都一起下班了,我想應該快了吧!”
秘書立刻一眼興奮,宋以蔓忙說:“不許八卦出去!”
“宋總您放心吧,再說我們都猜出來了!”秘書拿了文件,歡呼着走了。
宋以蔓沒有回頭看段華的表情,裝成不知道他還在身後的樣子,擡步走了。
她怎麽覺得,段華不是完全不關注周彤呢?那麽現在的在意,是因為楊高嗎?看來女人果真是有人争,才會引來更多的人争。
還有周彤跟楊高怎麽走這麽近了?難道兩個人真的打算在一起了?
她很快就知道因為什麽了!
回到辦公室,宋以蔓沒看到馮謀的身影,不由問了句門外的二黑,“大少呢?”
二黑立刻答道:“屬下不知!”
奇怪了,按理說馮謀現在應該緊張着才對,怎麽不見人影呢?
她拿過手機一看,也沒有馮謀的電話,她不由撥了過去,那邊兒接的倒是快,宋以蔓問他:“你在哪兒呢?”
“準備回家哈老婆!”馮謀閑閑地說。
“先跟我去看眼司拓吧!”宋以蔓問他。
“啊!老婆,你自己去看吧,爺得回去伺候那老太太!”馮謀不緊不慢地說。
反常!這絕對是有問題的!宋以蔓立刻就疑惑了,重複地問了一句,“你确定讓我自己看司拓去?”
“是哈老婆,你自己去吧,我還不相信你嗎?”馮謀十分通情達理地說。
馮謀是那心寬大度的人?絕對不是的!所以宋以蔓深感這其中有問題,但現在她還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于是說道:“好吧,我自己去!”
難道馮謀打包把司拓給扔出Y市了?這個想法讓宋以蔓倍覺可靠,心想着這才是馮謀的風格!
宋以蔓雖然這樣以為的,但路上她還是買了一些補品,這才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門外看到司拓的人,這證明司拓還在這兒住着,那就奇怪了,那馮謀為什麽不怕她自己來了呢?
司拓的手下一看到她,立刻說道:“宋小姐,您可來了!”
什麽叫她可來了?宋以蔓更不解了,她隐約聽到房間裏的歡聲笑語聲,有男有女,她立刻走上前去開門。
這一開門,屋裏的情景,簡直讓宋以蔓呆住了。
幹淨整潔的病房,布置的很是喜興,不僅擺了花兒,還有盆栽什麽的,當然別提那福字兒、燈籠,這是要過年?
再看屋裏的楊高與周彤,一左一右坐在床的兩側,一個削蘋果,一個給剝瓜子,再看本應享受的坐在床上的司拓,一臉的郁怒,簡直抓狂暴躁的要在發怒的邊緣!
一看到宋以蔓,楊高立刻就涎着臉過來叫道:“少奶奶!”
宋以蔓算是知道馮謀為什麽不來也不着急了,原來是這樣!她看了楊高一眼,沒理他,轉過頭對周彤說,“你都知道了!”
周彤走過來說道:“你也真是的,這事兒瞞我幹什麽?讓我知道會更好,我下次會更加謹慎了。再說我惹出這麽大麻煩,我不出點力,得有多愧疚!”
宋以蔓看向她嘆聲氣說:“周彤,我是擔心你有心理負擔!”
周彤笑了笑說:“我是成年人,有什麽擔不起的呢?你看我用這樣的方式,我心裏也能好受一些是不是?你把我想的太脆弱了姐妹!”
宋以蔓笑了,說她:“看到你這樣,我很高興!”
“行了,咱倆誰跟誰?有我在,司少也不那麽寂寞不是?一個人在外地,總得有個女人照顧是不是?”周彤大度地說。
宋以蔓怎麽覺得,周彤這話跟愛上司拓一樣?她看向司拓,發現司拓臉上的表情不那麽好看。
不過比司拓臉色更加難看的,還有楊高,臉都綠了。不會他想着執行大少的任務,把自己老婆給搭進去吧!
宋以蔓心想,真是有意思了!
她看向牆邊地上的東西說道:“司拓,你今天好些了嗎?我又給你買了些補品!”
司拓生怕宋以蔓再給他喝什麽産婦紅糖,于是立刻說道:“我好多了,血色素也正常了,不用再喝什麽補品!”
馮謀說的沒錯,他喝了補品果真渾身燥熱,晚上做夢都是和她糾纏,虧他沒喝多,否則得有多痛苦?
宋以蔓一聽,分外高興,說道:“那就好!”
司拓想着這傷不能白受吧,總得有點補償是不是?于是他又說道:“就是傷口很癢!”
宋以蔓還沒說話,周彤就搶先說道:“那是在長傷口呢,這個沒辦法,但是你的注意力不在傷口上,也可以忽略。我跟你說說話,你就覺得有意思了!”
說着,周彤已經坐到司拓的床邊。
司拓忙說:“不勞周小姐費心!”
楊高跑到另一邊說:“我繼續給你念笑話,反正你的傷也不在肚子上,笑一笑不妨礙!”
他可得小心些,否則老婆讓人給撬走了!
司拓應接不暇。
宋以蔓一看這裏也不需要自己了,于是她說道:“你們先忙,我先走了!”
她跟來串個門子似的。
“哦好好,以蔓你放心,我一定把司拓給照顧好了!”周彤連連說道。
楊高立刻跟着說:“少奶奶您放心吧,力氣活都歸我了,翻身上廁所什麽的,都由我來!”
好像司拓的生活能夠自理吧,可憐司拓不想宋以蔓,想挽留卻沒能插上一句話,眼睜睜地看着她出門了。
絕對是這兩個人太歡脫了,說話頻率太快了,心态又太積極了,所以司拓的腦子,根本就沒跟上變化多端的兩人。
出了門,宋以蔓沒再多想司拓,病房裏有周彤和楊高,別說照顧上沒問題了,就連司拓的心理都能一并解決了!
回去的路上,宋以蔓自然就想到在家得瑟的馮謀,她又想到馮謀那不幹淨的嘴,怎麽才能把這男人給弄成正常人呢?
好吧!她退一步,也不要求他腦子正常了,就要求他的嘴正常一點,她可不想自己生個孩子,動不動就“毛、毛”的。
如果哪天孩子喊自己“娘”的時候,後面多一個“們”,她一定會暈倒的。
一想到那可怕的一幕發生,宋以蔓現在就想暈倒,于是她覺得她得跟婆婆達成一致!
如此想着,心裏有了個大概的想法。
車子駛到家,宋以蔓進了家門,果真看到馮謀坐在沙發上抖腿,一臉的得瑟,這厮向來不會掩飾這種表情。
“哈,老婆,看爺大度吧,你瞧完司拓了?”馮謀歡快地問。
宋以蔓也不打算氣他了,要是氣他,他又要找楊高跟周彤的麻煩,于是她實話說道:“嗯,楊高和周彤把司拓照顧的很好,我也就看看便回來了!”
“哈,爺說沒事吧,你還不放心!”馮謀又抖腿,得瑟之意更顯。
吳梅芝更看不得兒子這二流子模樣,她走過來說:“以蔓,吃晚飯了!”
宋以蔓立刻點頭說:“媽,我上樓換衣服,馬上就下來!”然後她便輕步走上樓了。
吳梅芝低聲說:“馮謀,能不能改改你這德性?媽看了真想抽你!”
馮謀張着嘴說:“啊!媽,我怎麽了?我覺得自己挺好呀!”
“你不能……”吳梅芝都找不出一個詞來形容自己的兒子。
“不能什麽?”馮謀問她。
“能不能不這麽二?”吳梅芝覺得這詞兒特适合自家兒子,簡直就是為了自家兒子創出來的詞兒!
“我二嗎?一點都不哈!”馮謀抖腿挑眉說。
宋以蔓下了樓,一眼就看到馮謀又在犯二,婆婆表情不好,顯然又被他氣到了。
她走過來說:“媽,老公,我們吃飯吧!”
吳梅芝看到兒媳,心情好了一些。幸好兒媳是個懂事的,又能降住馮謀,她兒子還有變好的可能!
三個人走到飯桌前,各自坐下。自從馮謀跟宋以蔓感情好以後,就棄了自己的位置,一直坐在她的身邊挨着。而吳梅芝來了,自然而然地坐在主位上。
看着滿桌的菜,簡直是沒有什麽胃口啊!有這麽個讓人操心的兒子,能有什麽胃口?
宋以蔓一邊挾菜一邊問:“媽,小汐的對象,找好了嗎?”
吳梅芝心想兒媳從來都不關心這些,并且在這時候突然問起這個,肯定有什麽用意吧!于是她立刻接話說道:“沒呢,這不正在挑呢!”
馮謀一聽宋以蔓提白漫汐,這心裏就緊張起來了。以前那段兒,雖然他沒怎麽着,但好歹也是有流言的,心虛啊!于是他的耳朵就豎了起來,仔細聽着。
“媽,我看Y市不錯的男人很多,如果不想嫁到Y市,別的市也可以啊,您看司拓就不錯!”宋以蔓說道。
雖然說是要給司拓介紹對象,這是好事,但馮謀就聽不得“司拓不錯”這四個字,于是瞬間立眼,叫嚷道:“司拓怎麽不錯了?”聽着老婆誇別的男人,簡直是太刺耳了!
吳梅芝心裏一亮,似乎有點明白兒媳的用意了,于是瞪了一眼馮謀說道:“你閉嘴,我們說正事兒呢!”
馮謀張着嘴,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表情。怎麽着?他被嫌棄了?能有什麽正事兒?
接下來他就知道了,兩個女人在這兒、當着他的面兒,讨論哪個男人好?還把他放在眼裏嗎?他可是最優秀的那個哈!這得有多抓狂!
宋以蔓說道:“媽,您可能不太了解司拓,他這個人現在是家主不說,并且能力也好,不然怎麽可能這麽年輕就當家主的?”
吳梅芝點點頭。
馮謀立刻插嘴道:“司拓那是把他爸做了,所以才當家主的!”
宋以蔓也不理他,繼續說道:“媽,其實我覺得秦爾驀也很不錯!”
馮謀一聽,頓時就炸了,叫道:“啊?他怎麽又好了?”
吳梅芝像沒聽到馮謀說話一樣,對宋以蔓說:“我也覺得那孩子看着很是紳士,跟秦家的別人不同!”
宋以蔓立刻點頭說道:“媽,您說的沒錯,我跟他打過幾次交道,這個人彬彬有禮的,并且特別的講道理,在秦家那樣的環境中還能潔身自好,說明他的自控力很好,不會輕易地受外面的人誘惑,比如說有個美女什麽的,肯定不為所動啊!”
“爺也不為所動哈!”馮謀又叫嚷起來。
吳梅芝頓時又說:“蔓蔓啊,這麽一說,适合小汐的人還真多,還有誰不錯的?”
宋以蔓立刻說道:“那在Y市裏,最好的自然就是潘政了,他為人正派,沒有不良的緋聞,潘家跟咱們馮家又交好,小汐嫁過去,肯定不會受氣!”
吳梅芝這下說什麽都不可能懷疑潘政和兒媳的,這都把小汐嫁給潘政了,肯定沒有問題!
但馮謀就不幹了,嚷道:“啊!潘政怎麽正派了?爺怎麽沒看出來?”
真是氣死他了!
宋以蔓開始總結了,說道:“媽,您看潘政呢,是事業型的!秦爾驀呢,可能會溫柔一些,司拓呢,也不錯,這三個人,都是适合小汐的男人啊!”
吳梅芝點頭,說道:“我真是看着這些男孩子,怎麽瞧怎麽好!你也覺得他們好了?”
宋以蔓也點頭,說道:“我覺得這男人吧,素質還是最重要的,誰沒事兒也不想跟一個滿口說髒話的人在一起是不是?”
馮謀頓時明白了,敢情這是針對他呢,好啊!
但是他還沒反應過來,吳梅芝猛拍桌子喝道:“太對了!”
馮謀被吓了一跳,不滿地回頭叫道:“媽,您幹什麽?”他捂着胸口,真是要氣死他了!
吳梅芝還是不理他,看着宋以蔓說道:“蔓蔓啊!其實像你這麽好的姑娘,當初就應該嫁個正經的男人!”
這下馮謀不幹了,把手中的筷子往菜裏一扔,大叫道:“媽,你是誰媽?”
簡直氣壞了,有這樣的媽?
吳梅芝斜着眼看他說:“媽是個不護贖子的,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的德性,配得上蔓蔓嗎?你自己什麽樣兒你心裏沒數兒嗎?”
啊啊啊!氣死他了簡直,這要不是他媽,他早就……
這想法有過太多回了,想多少回也沒辦法,這就是他媽不是?
宋以蔓想笑,看着他說:“老公,其實你硬件真是不錯,要個有個、要模樣有模樣,還多金,剛才說的那三個,誰都比不上你!”
馮謀頓時美了,還是他老婆哈!
沒想到,宋以蔓接下來的話,讓他差點噴血!
“好是好,不過一開口啊,這檔次瞬間就跌了,哪個都不如了!我現在看着,誰都比你紳士,沒有女人不愛紳士愛流氓的!”
馮謀一瞪眼,旁邊吳梅芝又拍桌子喝道:“說的好,蔓蔓你說的沒錯,媽支持你!”
嗷!這兩個女人,整死他算了!
宋以蔓非常想笑,她看向婆婆問道:“媽,您也覺得我說的沒錯?”
“可不是,媽看着那些孩子心裏就感嘆,人家的孩子怎麽教的呢?”吳梅芝嘆氣說道:“唉,媽真覺得啊,委屈了你,媽有的時候真想……”
“媽媽媽,您閉嘴吧!”馮謀一看勢頭不對,趕緊攔!
“敢叫你媽閉嘴?不想活了你?”吳梅芝瞪眼。
宋以蔓看向馮謀說:“我估計他們肯定都有孝順這個優點!”
吳梅芝嘆氣,“唉,我算是享受不到了!”
“媽,還有我孝順你呢!”
“唉,萬一哪天你看着別人好,跑了呢?”吳梅芝憂心地說,心裏已經樂開了花。
“嗷!我改、我改行了吧!”馮謀終于受不了,大叫道。
這女人本來就想爬牆來着,他還沒忘呢,當初她是算計盡了要跟他離婚的!現在要是有了老太太的支持,她肯定就毫不猶豫地爬牆了!
這老太太,到底是誰媽?簡直氣死他了!
宋以蔓跟吳梅芝都是心中一喜,勝利了!這麽容易?
宋以蔓是沒想到馮謀要跟她耍兩面三刀!
吳梅芝一看到兒子有希望,心情大好,于是今晚特批,讓宋以蔓跟着馮謀睡覺去!心想兒子好容易要改好,得以鼓勵為主是不是?
馮謀心想,要是早知道有這福利,他早就順着老太太了!
回了房,馮謀等她洗刷幹淨,坐在床上抖着腿說:“來哈!給爺滾過來!”
宋以蔓頓時就立了眼,說他:“馮謀,你忘了你怎麽答應的我們?”
馮謀得瑟地說:“哈!你放心,在媽面前爺會好好表現的,快滾來哈!”
你說說,這男人就是這麽可氣。現在沒有了司拓的威脅,馮謀這是肆無忌憚了,嘴又開始欠!你說能對他心軟嗎?
宋以蔓雙臂抱胸說:“行啊馮謀,想着在咱媽面前一套,背後一套是吧!”
“對哈,怎麽着婆娘?你能把爺怎樣?”馮謀挑起眉,心想着今晚非得好好收拾你不可!不讓你哭爹喊娘的求爺,你就不知道這世上哪位最優秀!
得!這是吃大醋了!
吃醋的男人啊!簡直比女人還要命!
宋以蔓心裏更氣,這辦法都想出來了,她能不氣嗎?
她知道她今晚是逃不掉了,這厮剛才跟她婆婆表現的那麽好,現在要是跑到樓下去說馮謀又反悔,未免婆婆會懷疑,沒有證據的事她也不會做,沒說服力是不是?她一定得把婆婆攬到自己這邊。
于是宋以蔓配合地說:“好啊老公,我是不能把你怎麽樣!”
她說着,向他走去。
這麽着就算了?馮謀就覺得奇怪,心想這可絕不是他老婆的作風啊!
但是今晚,的确宋以蔓沒怎麽着,很順從馮謀,反正對于馮謀來講,先爽了再說!
第二天一早,宋以蔓和馮謀下樓吃飯,吳梅芝怎麽看怎麽覺得兒子好,她總算是等到兒子學好的一天了!
坐到桌前,馮謀問:“老婆,一會兒要先送你去醫院嗎?”
“不去了,有楊高和周彤,相信司拓會被照顧的很好!”宋以蔓答道。
馮謀心中暗爽,人一得瑟,立刻抖腿。
宋以蔓心想就等着你抖腿呢,她不動聲色地說:“老公,你又抖腿了,将來兒子可不能學會你抖腿的毛病啊!要是個女孩兒,那更要命了,難道你想自己的女兒是個小太妹?”
馮謀呆住,還沒說話,吳梅芝就開口說道:“蔓蔓說的沒錯,你這都成習慣了,時時注意啊!我跟蔓蔓都盯着你!”
馮謀看向宋以蔓,這女人的表情正經極了,看不出一點使壞的樣兒。怎麽着,能裝了哈?
宋以蔓給馮謀布着菜說:“老公,昨天你說要真心改毛病,我可高興呢,不過有些毛病,你真是習慣了,我和媽一起幫你,不要急!”
“馮謀,你看看蔓蔓,多好!”吳梅芝一臉欣慰地說。
宋以蔓心想,不就是裝嗎?我也會!
馮謀算是明白了,這女人跟他學呢,行哈!反正老太太又不是二十四小時跟着他,他忍了!于是他點頭說:“好哈!”
宋以蔓低頭用餐,眼看剛剛端上的粥,她立刻給馮謀盛了一碗,推到他面前說:“老公,喝粥!”
馮謀正得意呢,沒注意粥是剛剛端上的,看老婆伺候過來了,他立刻得瑟地喝粥,結果被燙了一下,頓時爆怒,“操……”
“老公,你說髒字了!”宋以蔓及時打斷他的話說。
吳梅芝皺了眉說:“馮謀啊,你這樣可不行,光靠別人糾正,自己根本不注意怎麽能行?”
“媽!我被燙了!”馮謀立刻跟媽告狀,他現在是被燙了哈!
“被燙了是你不小心,怪的了別人嗎?再說,你怪別人,難道一定要用說髒字的方式表現?”吳梅芝放下筷子不悅地斥道。
宋以蔓就知道,這男人不會有耐心一直裝下去的,一會兒就抓狂!
果真,馮謀開始扒頭發了!
宋以蔓說道:“老公,剛才是我沒注意到粥燙!不過仆人們也是人,也有尊嚴,你的确不應該罵人!”
馮謀內心想嚎叫,他罵習慣了,怎麽着?現在都來管他了?
他斜着眼睨宋以蔓,心想你這女人,等着哈!
宋以蔓站起身說:“媽,今天公司有個早會,您跟馮謀好好說說吧,我先上班去了!”
她等着出門被馮謀收拾?傻了她?
看她站起身,馮謀立刻就站起身,吳梅芝說道:“馮謀,坐下,媽的話還沒說完,別說你也有會,你的助理都在醫院忙活呢,還開什麽會?”
宋以蔓匆匆遠去的背影都在顫,笑死她了!這算不算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馮謀氣得內心嗷嗷地,可就是不能發洩出來。
宋以蔓到了公司,果真沒有看到周彤的身影,看樣子是真的在醫院呢。她讓秘書把工作都拿了過來,打算整理一下去開會。
段華敲門進來,問道:“宋總,有份文件在周助理那裏,她人呢?”
“她和楊高在一起呢,約會還是什麽,我也不太清楚!”宋以蔓低頭說的自然,翻着桌上的文件說:“你看看這裏有沒有?”
段華斂下眸,走過去,翻了文件,然後從中拿出一份,說道:“就是這個,我先出去了!”
開會之前,周彤趕到公司,她跑到宋以蔓的辦公室裏說:“我說你怎麽沒去醫院?等你半天!”
宋以蔓笑,“有你倆在那兒當孫子,還用我去幹什麽?”她靠到椅子上問:“我說,你跟楊高……”
“別瞎說,我就是為了贖罪!”周彤忙打斷她的話說,然後把需要的文件都抱起來說:“放心吧,我不會耽誤工作的!我先去會議室!”
她跑去會議室準備,宋以蔓搖搖頭,沒說什麽。
會議室一向都是周彤先來準備的,她習慣了一個人準備開會的東西。
沒想到今天來早了一個人,段華走進門,周彤轉過頭,意外地問:“喲,你今天這麽早?”
段華淡淡地說:“我就是想提醒你一句,楊高不适合你!”
周彤愣了一下,本能地想解釋她和楊高的關系,可是轉念一想,她都已經決定不再喜歡段華了,再解釋有什麽用呢?誤會就誤會吧!
于是她輕輕地笑了一下,說道:“嗯,我知道了,謝謝!”
這麽一弄,反倒讓段華一愣,接不下去。他準備的話,也都沒有用武之地。
周彤沒再理他,低頭忙自己的東西。段華再出去也覺得不太合适,于是走過去說:“我幫你吧!”
“哦,好,謝謝!”周彤大大方方地,絲毫看不出來對段華有什麽想法。
段華的眉微微地皺了起來。
沒想到,中午楊高又來了,周彤很欣喜地和他一起出去吃飯。
公司裏充斥着周彤跟楊高好事将近的消息,段華走出來,面色陰暗,看不出什麽情緒,只看到他心情不大好。
宋以蔓本來想調侃幾句段華的,沒想到司拓的電話來了,她只好把這心思壓下,回辦公室裏接電話。
“喂,司拓?”宋以蔓語氣輕松地打招呼。
司拓的聲音悶悶地,問她:“今天上午你怎麽沒來?”
他才覺得,哪怕屋子亂點,能看到她也是好的。
“上午有個會,這不是中午打算過去的,你吃午飯了嗎?”宋以蔓問他。
“沒呢,有點悶!沒什麽胃口!”司拓說道。
宋以蔓也不好一直不去見人家,所以說道:“一會兒我給你帶點飯過去!”
“好的,謝謝!”司拓的聲音,明顯地輕松一些了。
挂了電話,宋以蔓當然得給馮謀打過去了,馮謀心情不好,大早晨被老太太訓半天,任誰也心情不好不是?他沒好氣地說:“婆娘,有事?”
“我去醫院看司拓,你去嗎?”宋以蔓問他。
“爺才不去,看那死人幹毛!”馮謀語氣惡劣地說。他是想着反正醫院有楊高和周彤,還用他?
楊高早早地就去找周彤了,他哪知道死羊羔子去泡妞,沒給他執行任務?
楊高也不敢讓周彤多見司拓,這女人萬一愛上司拓怎麽辦?到時候他找誰哭去?好歹大少是結了婚的,他可連女朋友都沒着落呢!
宋以蔓按了錄音鍵,然後說道:“老公,你又說難聽說了哦!”
“爺說了嗎?爺才沒說,你自己去吧!”馮謀說着,很惡劣地挂了電話。
宋以蔓挑挑眉,心想這男人警惕性還真高,果真是多疑!
不過這回馮謀就失算了,她才不提醒他。反正今天她也有話要跟司拓說,如果楊高跟周彤在,不太方便。
宋以蔓在去醫院的路上,從飯店打包了一些清淡的午餐帶過去。
司拓百無聊賴地呆在病房裏,盼着她的到來。本來他早就可以出院了,因為家裏的條件比這裏好多了,他幹什麽要住在醫院裏?就是因為她!
現在總算能和她單獨相處了,心中無比的開心。那倆貨總算沒來攪和!
看到她的時候,他眼前一亮,粉桔色的職業裝,既顯正式,又不覺得沉悶,她臉上那自信的表情,明媚的五官,深深地吸引着他,再看不到一個女人,将幹練與溫柔诠釋的如此讓人覺得舒服了!
如果宋以蔓知道他的想法,心裏肯定在懷疑,自個兒哪裏溫柔了?她怎麽沒覺得?
正如她不清楚為什麽司拓和潘政都纏着她不放這個原因一樣,她不知道自己哪裏好?
司拓看着宋以蔓把午飯拿出來,頓時就有了食欲,說道:“這外面的飯就是比醫院的好!”
如果司拓想吃什麽好吃的,他的手下肯定能天涯海角地給他辦到,宋以蔓也沒說什麽,把小桌給他往前一拉,說道:“吃吧!”
司拓拿了筷子,說道:“你也沒吃吧,一起!”
宋以蔓也沒有客氣,為不讓對方倒胃口,等他吃完再說吧!
人的心情一好,胃口就好,司拓無形中比平時多吃了很多,一邊吃一邊笑,再一邊含情脈脈地時不時拿小眼神盯她,搞的她十分壓力山大,胃口皆無,總算是忍到吃完了飯。
宋以蔓将東西好歹收拾了一下,坐下說道:“我婆婆現在正給白漫汐找合适的婆家呢!”
司拓不解,這事兒跟他有什麽關系?然而下一句,就讓他的心沉入了谷底。
“我向婆婆推薦了你!”宋以蔓說道。
司拓的臉頓時就白了,比那天失血過多的臉色還白,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宋以蔓很是不忍這目光,但是這種事兒,不狠下心就是在害對方,于是她移開目光說道:“你可能不喜歡白漫汐這種類型的。我想說的就是,這是我的态度!我最多能接受的就是和你當普通的朋友,就算我相信男女之間有純潔的友誼,可是我不相信你對我的友誼會純潔。我想這對我們都好!”
“你覺得馮謀他配的上你?”司拓也直接挑明了問她。他知道馮謀那德性,能對她好嗎?
宋笑了一下,說道:“馮謀那個人呢,有很多的毛病,自大又沒有素質,不過我愛他,這是事實。否則的話我也不至于到現在不離婚!”
“那樣的男人你也愛?”司拓的聲調又高了一些。
“愛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事,如果是當初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你大概肯定不會想到你會喜歡我吧。但現在的事實證明,事上很多事情都不是可以想到的!”
司拓沉默了,她說的是真的!
宋以蔓繼續說道:“司拓,我想你的傷還是回家休養比較好,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宋以蔓,我真的為你不值你知道嗎?你應該被更好的男人所愛!”司拓再一次說道。
“在我的心裏,他就是好男人!”宋以蔓覺得自己這話真是違心了,馮謀那男人算是好男人?簡直跟她心裏的那個好男人形象相差甚遠。不過在她的心裏,馮謀顯然也有可愛的一面,好吧,她将他可恨的一面都歸之于夫妻情趣好了!
她的愛好簡直是越來越變态了!
司拓顯然倍受打擊,他低了頭,悶悶地問她:“其實你今天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是嗎?”
宋以蔓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司拓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說道:“好吧,一會兒我就讓人辦出院。你放心,以後我們就是普通朋友!僅此而已!”
他這麽一說,她心裏反而倒愧疚了,她想了一下才說:“司拓,這次的事情,我是真的感激你,可是……”
“行了,你不用說,我都明白!”司拓打斷她的話說。
看的出,她在內疚,與其讓她反感了,還不如要這份內疚。
宋以蔓的話被堵了,心裏更塞,她說道:“如果你有什麽需要幫忙的,我肯定再所不辭!”
司拓笑了笑說:“我有什麽能讓你幫忙的?”
顯然,以宋以蔓的能力與勢力來講,對司家還真是沒有一點幫助。他說完這話,立刻說道:“好吧,我答應你,有你能幫的,我會不客氣跟你開口的!”
說話的藝術就是如此了,這一套司拓很會,并且玩的高深。
宋以蔓的心裏,更加不好受了。
司拓叫了自己的人,吩咐出院。
宋以蔓立刻說道:“我來幫你收拾一下吧!”
的确幫不上人家,所以眼下幫忙收拾個東西,心裏能好受一些吧。
司拓沒有阻止,他坐在床上,看她往袋子裏裝東西,心中說不出的感受,就好像自己的女人收拾自己的東西一樣。他生怕打破這一幕,深深地看着她的一舉一動。
宋以蔓很受不了這樣的氣氛,她的心情少有的低落,從小到大,都是別人欠她,從來沒有她欠過別人的時候。現在突然有一個男人,為救她負了傷,她還沒辦法回報,可見心理的負擔,得有多大!
司拓深知這樣她會不舒服,但是這樣做,他心裏才會舒服。
對于他這樣的人來講,講究回報是非常重要的。付出的就一定得索取些什麽,顯然他對宋以蔓索取的,是很重的了。
一個人的心理負擔,絕對比金錢能夠還的,要重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