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的圈養情人 — 第 242 章 他的顏(17)

第226章 他的顏 (17) 的茶水,他也終會有醒來的一天,你不要以為你能為所欲為!” 什麽?她居然連失魂花都知道了?看來她知道的還不少! “你到底還知道…

第226章 他的顏 (17)

的茶水,他也終會有醒來的一天,你不要以為你能為所欲為!”

什麽?她居然連失魂花都知道了?看來她知道的還不少!

“你到底還知道些什麽?我可真是小看你了!原本我以為你只是個愛管閑事的女人,想不到你的心機居然這麽深,說吧!你從最開始就已經在心裏有了打算,想把我這兒翻個底朝天是不是?”

她根本就是有備而來!

“你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這麽怕我知道呢?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能下的了手,你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

“你是藍讓民的女兒,對吧?”

他嘿嘿的笑了,那模樣說不出的可怕,明明是一副談笑風聲的樣子,可眼裏的殺氣卻已經無法掩蓋的流露了出來,看到他這副樣子,藍慕顏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不需要驗證也不需要什麽證據了,他就是當年害死父親的兇手,雖然她還沒弄清楚他這樣做的原因,但是這不過是時間早晚的事情。

“你是殺他的兇手,對吧?”

越是這麽危險的時刻,她反倒忘記了害怕,一雙幹淨的幾乎藏不住任何秘密的眸子,就那麽直晃晃的,毫無畏懼的迎向了他,襯托出了他的陰暗,龌龊,殘忍,讓他無所循形。

“你知道的太多了!為什麽你非要揪着我不放,為什麽?”

他也曾有過惡夢,畢竟雙手沾血的日子不好過,背負着一條人命,這讓他曾經有過一段如過街老鼠般的日子,就連在夢中都要提心吊膽的日子真的不好過,要不然他不會放下自己一手創下的王國,獨自一人遠赴意大利,還要承受着所有人的不理解,卻連一句話都不敢說。

“死了就是死了,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幫他把兇手給找出來,又能證明些什麽?又能改變些什麽?你就安安心心的做你的大明星,拍着你的電影,過你的好日子不行嗎?幹嘛非要做這種無聊透頂的事?”

他整個人突然變得很激動,雙手還緊握成拳的用力揮向空中,就連他眼裏的光芒都有一種莫名的執拗。

344章 真相

他看起來很不對勁!

“為什麽你們所有人都不肯放過我?為什麽啊!”

藍慕顏任由他發瘋似的大喊,她緊緊貼着牆根走着,一步一挪的來到了階梯出口,她必須要趁他沒注意的時候趕緊想辦法離開這兒,雖然這個密室是經過精心設計的,但是一定有出口,

她必須離開這兒,然後把一切都告之黎淵,讓他帶着自己離開這個地方!

“站住!”

他警覺的發現了她的動作,動作極其快的從腰間拿出了一把槍,不由分說的就對着她開了一槍,子彈險險的擦過了她的衣服,射在了一邊的石磚上,一下子火星四濺!

藍慕顏吓得一個趔趄,身子軟軟的倚在了牆邊,再也不敢往前走一步了,看他的樣子真的會開槍打死自己的!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麽?你之前溜進書房以借書為名,其實根本是在找證據,你以為你的演技很好,在我這兒可幼稚的不行,你騙不了我的!”

黎天賜本來還不敢肯定,藍姓雖說少見,可這世上同姓的人也多了去了,長的相似也可以只是巧合,但是昨天晚上的事情過後,他心裏一切都明白了!

“這個對你來說不陌生吧?”

他伸出左手在她的面前一晃,那枚泛着冷冷光芒的月牙戒指正戴在了他的指間!

原來昨天不過是一出戲,是他自編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你知道嗎?你和你那個該死的老爸一樣煩人,怎麽你們一個個都那麽喜歡擋着別人的路呢?我真的不想殺你,你是我兒子的女人,如果他知道你死了,那他該有多難過呢?”

他說着,但是已經打開了保險,聽着冰冷的機械聲響,藍慕顏的心一下子絕望了,難道她真的會死在這個地方嗎?不要!她的人生才剛開始,她不要在一切就要塵埃落定的時候,死個不明不白!

“你不可以殺我,你還來不及為自己贖罪,就又想再背上一條人命?你就不怕?”

“我殺一個是殺,殺兩個也是殺,我為什麽要害怕?我不想殺人,從一開始就不想,是你們一個個的多管閑事不肯放過我,這才将我逼上了絕路,你們讓我無路可走,我又為什麽要對你們網開一面?”

當年他和藍讓民曾是最要好的同學兼合作夥伴,他們曾經共同合作研發了一種新藥,一經面市反響巨大,但是所有人都覺得藍讓民才是真正的功臣,要将大部分的功勞給他,而黎天賜呢,似乎永遠都只能是那個跟在別人身後的小跟班,永遠不會有出頭的一天。

而真正的導火索,是在一個秋天的午後,他們又一起研制出了一種藥,這種藥效果奇佳,對于人體的去疤,傷口愈合,甚至對于男性生理方面的一些疾病都有奇效,但是由于其中一項分子結構的紊亂,這項藥有個最致命之處,就是服用之後容易造成不孕,這樣的藥如果面市了,無疑就成了一把雙刃劍,會天下大亂的。

可是不知道這個消息是怎麽傳出去的,幾天之後來了一個外國商人,說是要買下這藥的配方,那外國商人将美金撒滿了幾乎整個桌面,藍讓民生性耿直,自然不會為金錢所動,但是黎天賜不同!這樣的場面他從來沒見過,當時兩眼就發直了!

345章 回憶(一)

十八年前

醫學院研究所

“為什麽不答應他的要求?這麽好的機會,這麽好的條件,你就甘心錯過?”

黎天賜恨恨的敲了一下桌面,面帶不甘。

“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打死我都不可能去做的,這種藥和毒品有什麽分別?如果流到市場上,你知道會有什麽樣的後果嗎?會天下大亂的,如果鬧出了什麽風波,你我這一輩子也就毀了!”

藍讓民将那個商人趕了出去,連同他那些個髒錢一起,那商人一句話都沒說,只是離去前惡狠狠的看了他一眼,瞧他那個樣子,十有八九是不會放棄的!

可是他為人一生最注重名節二字,為了一點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金錢,要他背上這麽大的罪,他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我勸你也不要答應他,要不然你将來一定會後悔,我可以打包票!”

“恐怕會後悔的人是你而不是我!這麽好的機會,如果成功了,我們就可以揚名立萬了,到時候整個醫學界,還有誰敢不給我們面子?難道你願意這麽藉藉無名下去,一直到老,一直到死?”

黎天賜和藍讓民都是藥學上的人才,天份高,又能吃苦,是可造之才,只不過後者為人忠誠,心懷天下又耿直不屈,是個難得的君子,而前者則狡猾奸詐,一心向着金錢名利靠攏,與其說他喜歡藥學,不如說他喜歡藥學帶給他的種種榮譽,說白了就是名利大過天。

導師當年就是早早看出了黎天賜的狼子野心,明白他是一個名利大于一切的人,這樣的人哪怕天份再高,可沒有一顆單純的,一生為民的醫者之心,最終是無法成為一個合格而優秀的藥劑師的,所以他一直有意的遠離黎天賜,卻對藍讓民偏愛有加,開始的時候藍讓民心裏也犯嘀咕,以為是導師偏心于他,還對自己的師弟心懷愧疚,如今想來,其實是導師有先見之明。

“更何況,我妻子現在還在醫院裏躺着,她需要錢等着救命,她需要我用這筆錢去救她的命,你知道嗎?

黎天賜的妻子有心髒病,之前因為手術費用太過高昂,她只能靠吃些藥來挨着,可上周醫生下了病情通知書,說是不能再拖下去,必須要動手術了,而黎天賜的經濟狀況也不好,光靠一些論文的稿費,是遠遠不夠支付那些手術費用的。

“我知道你妻子的病,我答應過你一定會幫的,可是你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我能等,我妻子不能等,醫院不能等!你心懷天下人,怎麽就不能想想你身邊的人呢?再說了,這也是我們的一個好機會,你真的甘心放棄嗎?要知道我們沒有家世,沒有靠山,什麽都要靠自己打拼,而這個機會對我們而言千載難逢,一旦要是錯過了,可就沒有了!”

黎天賜打開窗口,可哪裏還有那個商人的蹤跡,早就連影子都沒有了!他不禁挫敗的用拳頭砸着牆。

“那也是我的選擇,我願意!你難道看不出來那個人的想法嗎?他無非是想借着你的技術,為他打開一條生財之道,到時候他只要坐在家裏收錢,而外面那些人的死活,他根本連管都不會管,難道你心甘情願做他的幫兇?幫他去害人?別忘了你可是學醫出生,可別為了一點名利讓自己成了劊子手!”

藍讓民一語點醒了他,想将他拉出泥沼,只可惜,早已經被欲望吞噬的黎天賜,哪裏還聽的了這些呢?他扯了扯薄唇,用一種看珍稀動物的眼神看了看他的學長。

“你沒事在這兒裝什麽清高,裝什麽神聖?”

“你…”

“你是藥劑師,你不是神!是藥三分毒,這句話連個三歲的孩子都明白,這禁藥雖然有他的副作用,但總歸是功效更大吧?我可以向你保證,這藥只要一經面市,絕對能占領市場,我們是在冒險,但我們只需要冒這一次險,等我們在醫學界有了說話的權利,到時候你想要開發什麽新藥,都不會有人敢說一個不字,為什麽我們不能試一試呢,我們又不是制造毒品去害人!”

黎天賜吼道。

“這種藥和毒品沒什麽分別,我勸你最好放棄這個愚蠢的想法,不然我一定會告訴導師,到時你可不要怪我!”

藍讓民眼見勸不住他,無奈之下也只好抛出了殺手锏。

黎天賜不再說話,只是用一種陰寒至極的目光瞪視着他,心下生成了一個毒計。

藍讓民随後又再勸了勸他幾句,黎天賜沉默不語,只是在心裏已經認定了一個事實:藍讓民絕對會是他邁向名利這條路上最大的絆腳石,如果不将他除掉,那自己這一輩子都會讓人踩在腳底下,永遠翻不了身,黎天賜從來不會擋別人的路,可是他更不喜歡別人擋着他的路,如果有人是那樣的不識相,那麽,就別怪他心狠!

346章 回憶(二)

過了幾日,那商人也不再來了,似乎這件事從來就沒有發生過,而黎天賜也是照常的學習與工作,從他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的不快,藍讓民以為,這事兒就真的這樣過去了,可是他始終不明白這位學弟,不明白他已經在心裏悄然的紮了恨意的根,不明白在他看似平靜無波的面容下,隐藏着多麽深的城府!

有一天,戚氏的管家找上了藍讓民,說是想請他給自家的夫人去看病,藍讓民自然是應允了,當天就和他們一起去了戚家大宅。

戚夫人雪娟一臉病容的卧于床榻前,她有着一張幹淨而清秀的臉,只是因為久病的原因而顯得略為蒼白憔悴,兩顆如夜明珠般的眸子,也失去了原有的靈動與光華,雖然依舊深遂但卻略顯滞然,她時不時的咳着,那薄瘦的身子骨也因為她的動作而不住的起伏的,好似輕輕用點力就會馬上折斷一般。

“夫人得的是什麽病?”

“不知道呢,之前就找了醫生看過,可是大家都說夫人這病很奇怪,用了好些的藥,中藥西藥都試過了,就是不頂用,這病怎麽也好不了,這才請您來看看的。”

雖然藍讓民不是名醫,但是他用藥的技術已經全城皆知,既然醫生都束手無策,那麽藍讓民就是戚家人唯一的指望了。

“您可一定得幫忙啊,如果治好了夫人,您有什麽要求,只管提就是了!”

那管家雖然長的精瘦,可整個人神采奕奕的,一看就是油水豐足的模樣,他邊說還邊有意無意的撫摸着手指間那顆碩大的碧綠色的戒指,一看就是價值不菲,都說這戚氏富可敵國,今日他算是親眼見到了,連區區一個管家都能有這般口氣,那戚氏的主人就更不用說了。

“我只是個藥劑師,最重要的是用藥救人,至于病人有錢沒錢,和我半毛錢的關系都沒有,喏!”

他從随身的公文包裏拿出了一個透明的玻璃瓶,裏面裝有半瓶淺藍色透明的藥水,管家毫不遲疑的接過,像捧着寶貝似的将藥捧在了手心。

“這藥一天用三次,每次準備一杯溫水,将這藥滴入兩滴讓夫人服下,半個月之後我再來看看吧!”

“好的!”

管家眉開眼笑,馬上派司機将藍讓民送了回去,車子就停在醫學院的宿舍門口,當他下車的那一瞬間,正好讓經過的黎天賜看見了。

黎天賜第一個反應不是上前打招呼,而是不動聲色的隐進了轉角處,悄悄的将這一切望進眼底,直到藍讓民上了樓,他才小心的從那轉角處走出來。

那輛黑色的豪車在陽光下泛着耀目的光芒,如同一道閃電般,想讓人不注意都難,黎天賜望了望車子離去的方向,又望着藍讓民離去時的方向,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樣。

接下來他一直不曾問起藍讓民那天的事,只是他開始注意到了,似乎每隔半個月,藍讓民總會出去個把小時,而每次他都能看見,那輛氣派不凡的豪車停在了他的樓底下,更讓他震驚不已的是:他親眼看到藍讓民從那個司機手中,接過了厚厚一沓子錢!

347章 回憶(三)

好一個藍讓民!好一個正直的君子!

表面上裝的有多麽高潔,內心裏就有多麽肮髒,說什麽不要太把金錢名利放在眼裏,那都是用來騙傻子的吧?黎天賜還沒聽說過,這世上居然會有人不愛錢的,原來他不過也是裝個樣子,暗中還不是釣上了那麽一條大魚?

他倒好!一方面阻了自己的財路,另一方面自己卻是挖了個金礦,既然如此,他何況裝出一副不食人間煙火,視金錢如雲煙的聖潔模樣,黎天賜起初還真的以為他不在乎金錢,大概所有人都被他這大義凜然的模樣給騙到了,只能說他的演技實在太好了!

一想起自己的妻子,現在還拖着個病軀在醫院裏苦苦的等着,他一個大男人卻想不出一個辦法來,而藍讓民卻是輕輕松松的拿着錢進了自己的口袋,這公平嗎?

他轉身就跑向了導師的辦公室,他要親手撕下藍讓民的面具,将他的真面目大白于天下,讓所有人看一看,這個所謂的藥劑師天才,究竟是怎樣一個裏外不一,說唱不一的小人!

可是當他來到了導師的辦公室門口,他又止住了前去的步伐,不對!藍讓民從來都是導師的得意門生,如果有人告發他,那導師是不會相信的,即便他相信了,估計也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當一切沒發生過,說不定,說不定還會反過來咬自己一口,說是黎天賜誣陷他,反正有他藍讓民的地方,從來就沒有過黎天賜說話的份。

或許他該好好想想,換一種方法?

鬼使神差般,他看到了實驗臺上的那些器具,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他心裏升起,就像一條毒蛇般緊緊的纏住了他。

黎天賜算準了他再次出診的日子,趁着藍讓民忙碌的時候,悄悄的在他準備的藥物裏,滴入了幾滴着泛着淺香的液體。

那是從一種名為失魂花的植物裏,所提取出來的精華,人一旦服用了這種液體,最初的反應是犯懶,嗜睡,但是不會有人覺得異常,假以時日,病人整個神經系統都會受到控制,變得暴躁,易怒,還會出現各種幻覺,但是那時候即便找來了最好的神經科醫生,恐怕都束手無策了,而且還不一定能找到源頭,而病人中毒已深,估計也無藥可醫了。

做下這一切的時候,黎天賜的心是既寒且痛,一來,他将藍讓民當成最好的兄弟,被最好的出賣,這種痛沒有嘗過的人是不會懂的,二來,他知道自己的身體與職責所在,一個藥劑師以治病救人為己任,如果卻做下這種害人的事,再嫁禍他人,說真的他自己都有點不敢面對自己,但是當他想到了身在醫院中的妻子,再想到藍讓民當日的那副虛僞嘴臉,他罪惡的手就不再停下。

“我有事要先出去一下,對了,如果那個商人再回過頭來找你,你千萬不要理會他,你妻子的病你放心,我說過一定會盡全力來幫你,你等我的好消息!”

他沖着黎天賜開朗的笑,目光從未有無的澄明,還拍了拍黎天賜的肩膀,像是給予他無限力量似的,可惜被仇恨和誤會蒙蔽了雙眼,黎天賜并沒有聽出其中的深意。

不明就裏的藍讓民拿起了那個裝着藥物的包,說完就出去了,黎天賜從樓上往下看,看着他再次坐上了那輛如暗夜閃電的黑色豪車,像一道利箭似的在他眼前消失…

他的嘴角泛起了一抹複雜難辨的詭異笑容,心裏的黑洞也在慢慢,慢慢地擴大…

有些事一旦做下,便再也收不住手了。

348章 回憶(四)

三個月的時間就那麽過去了,看似波瀾不驚的水面下,暗暗湧動着一股洶湧的浪潮。

直到有一天,藍讓民主動找到了他,遞給他一張寫有一串數字的銀行卡。

“拿去!”

“這是什麽?”

黎天賜不明就裏的看向他,不明白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裏面是一百萬,給你妻子看病用的,趕緊拿去吧!”

藍讓民喝了口水,他剛從黎家大宅回來,還沒來的及坐下來歇會兒。

“你哪來這麽多錢?”

黎天賜故作驚訝的問道,雖然他心裏很明白這錢的來歷,但是他不明白藍讓民為何會将這筆。錢轉贈給自己。

“別問了,給你錢你就拿着,趕緊去救你的妻子才重要,反正這錢來的幹淨就對了!”

“不行,你一下子給我這麽一大筆錢,我心裏可不踏實,除非你告訴我這錢的來歷,不然我絕對不會收下的!”

黎天賜義正辭言的說道,并馬上将銀行卡塞回到了他的手中。

“你…好吧,但是我和你說了,你要答應我絕對不可以讓別人知道,包括你的妻子也不行!”

黎天賜點了點頭,心下一沉。

藍讓民四下環顧了一會兒,還謹慎的将門窗都關了起來,随即便将給戚家夫人看病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數說給了他聽,當說起戚家夫人的瘋症時,他還特別小心的壓低了聲音,生怕隔牆有耳,會走漏風聲。

“所以這錢是他們給的?”

黎天賜的聲音裏有了一絲顫抖,血色也開始一點一點的從他的臉上褪去。

“嗯,其實我一早沒想收他們的錢,有錢人做事動不動就提錢,我一點也不喜歡,但是我想了想,你不是正需要錢嗎?那我索性就恭敬不如從命,全數收下來了,我可是一分都沒動,全在這兒了!”

藍讓民說完了還沖他爽朗的一笑,黎天賜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兩眼直愣愣的盯着銀行卡上的密碼,冷汗從他的額上滑了下來,他頓時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急忙扶住了桌沿,桌上的那杯水漾了出來,灑在了亞麻布制成的桌布上,暈開了幾朵水花。

“你不要那麽緊張,這筆錢你先拿去救急,我不會催着讓你還的!”

藍讓民被迫做了劊子手,還蒙在鼓裏不說,還一個勁的只顧着安撫黎天賜,卻不知死神已經一步一步的開始逼近了他,他卻還渾然不知。

“我做了什麽啊,瞧我都做了些什麽啊?”

黎天賜悔恨不已,他沒有想到這位單純的學長,居然真的是一心一意為自己考慮,而自己卻成了一個魔鬼,一頭吃人都不吐骨頭的狼!

“對了,我今天和你說的事,你可千萬不能說出去啊!我答應過戚家的人,不會把他們家夫人得了瘋症的事情說出去的,我想他們一定要塞錢給我的原因,其實有一部分也是為了用錢來塞住我的嘴巴的!”

藍讓民後來說的什麽,黎天賜已經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了,他耳邊嗡嗡作響,就像是整個人掉了水裏,無法呼吸,無法思考,唯一剩下的,只有絕望,無盡的絕望…

他“啪”的一聲,将那張銀行卡扔在了桌上,一言不發的就奪門而去,任憑藍讓民在後面一通喚,他都沒有回頭,此時天正下着雨,開始是淅淅瀝瀝的小雨點,到後來成了傾盆大雨,

冰冷的雨水不斷的往他的脖子處澆了下去,他仰天哭泣,雨水混合着淚水流進他的嘴裏,他嘗到一絲鹹鹹的味道…

349章回憶(五)

後來事情和黎天賜預想的一樣,藍讓民有了麻煩,戚家的人一直在找他,因為戚夫人雪娟的病情不僅沒有好轉,還比之前更嚴重了幾分。

一天下午,他看見幾個氣勢洶洶的黑衣人,将藍讓民劫持到了一輛車上呼嘯而去,黎天賜随後開車跟上,在幾公裏外的一個廢舊工廠裏看到他們下了車,黑衣人拿槍指着他,不知道在說些什麽,而藍讓民則是白了一張臉,滿臉上寫着驚慌,他不停的搖頭擺手,似乎是在竭力的解釋着什麽,過了沒多久,可能是他們覺得什麽也問不到,索性狠狠的揍了藍讓民一頓,待到他奄奄一息之時,黑衣人揚開而去,直到他們的車再也看不到蹤影,躲在一旁的黎天賜這才走進了他。

藍讓民渾身上下都是傷,整個人像是被打散的棉花一般軟弱無力,他雙目緊閉,一絲鮮血順着他的嘴角淌下,側臉還腫了一大塊。

黎天賜将他帶回了研究院,他沒有告訴任何人,而是暗自為他治傷,等到藍讓民醒了之後,才說出了實情。

“他們說我下毒害人,可是我真的沒有這麽做,我和戚夫人無怨無仇,我幹嘛要下那個狠手呢?只可惜他們都不信啊!”

他一激動咳了幾聲,還咳出了幾口鮮血,黎天賜趕緊扶他躺下,讓他順順氣。

“我的藥是不會出問題的啊,一定是哪個環節出了纰漏了,一定是這樣的…”

那些黑衣人都是戚氏的,當他們今天找到藍讓民的時候,他還吓了一跳,現在對方給了他兩條路:要麽,想辦法治好戚夫人的病,要麽,他們就會以預謀殺人的罪名,将藍讓民告上法庭,到時候他就會名譽掃地,前途竟毀了!

“我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那戚夫人的郁結之症,我是對症下藥的啊,只要按我說的去服用,是不可能會有大礙的啊!”

藍讓民還在一邊不停的說着,他心裏懊惱,疑惑,各種情緒充斥了他的心,他都沒有看到一邊的黎天賜越發深沉的臉。

“我有一個辦法,只是不知道可不可行?”

黎天賜試探着的問道,他面無表情,在慘白燈光的掩映下,更多了幾分說不出的詭異。

“不如用禁藥吧?那藥雖然有幾分的副作用,但是一定能治好戚夫人的病,只要她沒事了,你的嫌疑自然解除了。”

“不行!”

藍讓民都沒聽他說完就斬打截鐵的打斷,他是絕不會用那種害人的藥的!

“這種藥一旦流向了市場,會造成多麽嚴重的後果你知道嗎?我說了這件事沒的商量,你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

藍讓民很激動,他強自支起身,半倚在床榻上,雙手還緊握成拳不時的敲擊着一邊的床欄,一向溫文爾雅的他,語氣中也多了幾分明顯的怒意。

“現在很明顯,你給那戚夫人服用的藥裏面出了問題,他們所有人都有理由懷疑你的動機,就算你不想殺人,可一個藥劑師用錯了藥,那給你帶來的毀滅性的打擊你有沒有想過?嚴重點來說,你以後都很難在這行立足了你知道嗎?我是在幫你,我是在救你啊,你為什麽一定要那麽的迂腐,死守着你的那些所謂教條,結果卻生生的把自己逼上了絕路!”

金錢吸引不了他,名譽誘惑不了他,死亡也威脅不了他,藍讓民是想怎樣?

“戚氏是什麽人家你不知道嗎?他們一個手指頭都能把你給捏碎了,你用錯了藥,先別說能不能保住你藥劑師的頭銜,恐怕你要保住你的性命都難,你還有一個女兒是吧?能不能替你的女兒想想?你希望她将來一輩子被人指指點點,說她有一個殺人犯的爸爸嗎?”

他搬出了尚為年幼的藍慕顏,這下子藍讓民不說話了,他緊抿着嘴唇,胸膛卻在不住的起伏,那樣子像是在極力壓抑着什麽,藍慕顏是他唯一的女兒,他的掌上明珠,也是他的命,他可以為他的女兒去做任何事,但是…但是現在是要讓他去出賣自己的人格和道德,他不禁有些猶豫了。

350章 回憶(六)

“顏顏,我的顏顏…”

藍讓民從來沒有覺得如此左右為難,這似乎是他一生當中最困難的時刻,他一生清白做人,從來沒有過任何的邪惡念頭,可現在,命運卻偏偏給他出了這樣的一道難題,在好人和好父親之間,他都不知道該如何選擇,這要是換了旁人,并不會覺得有多麽難以抉擇,但他是藍讓民!是一個身負家族使命的藥劑師!

“現在并不是讓你去害人,所以你沒有必要,拿那些清規戒律來捆綁自己,禁藥并不是毒藥,那戚夫人服用下去,頂多是以毒攻毒,要不了她的命,但如果你再這麽執迷不悟下去,就會要了你的命,還有你女兒的前途!”

藍讓民痛苦的閉上了眼,女兒的笑顏在他眼前掠過,他曾經說過會給她一個王國,把她當成公主去寵,可現在,他的誓言還不知道是否能夠實現了,他累極的擺了擺手,黎天賜見狀又安撫了他幾句,走出了門去。

黎天賜原本以為搬出了他女兒,就一定能夠說服這頭倔驢,想不到第二天,藍讓民拿出了一封信,他疑惑着接過,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我想了一夜,人總要為自己犯下的錯誤買單,我用錯了藥害了人,是我失職,如果我還要一錯再錯,那我真的是無可救藥了。”

藍讓民差不多一夜未眠,只是到了第二天淩晨的時候,才勉強合了合眼,他整個人都因為虛弱而浮腫起來,神志也混混沌沌的,但是他的目光卻是從未有過的坦然,口吻也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所以呢?”

黎天賜心裏起了一股不好的念頭。

“我會接受法律的制裁,麻煩你将這封信交給顏顏,告訴她,我做錯了事,但是沒有走錯路,更沒有做錯人,但是我對她的允諾,如今看來是做不到了,我希望她能原諒我!”

“你簡直無可救藥了!你當真是瘋了不成嗎?寧願去做牢,身敗名裂,也非要一條道走到黑嗎?”

黎天賜恨的将那封信撕個粉碎,紙片像雪花一般紛紛落下。

“別…別撕…那是我寫給我女兒的信,你為什麽要撕了?”

藍讓民大驚失色,他顫抖着從床上起身,硬是拖着發着燒的身體,也要拼命的去搶奪那封信,可是他燒的不清,腳剛一落地就斜斜着倒了下去,頭不偏不倚撞到了一邊的儲物櫃,此時一瓶透明的液體不知道從哪兒掉了出來,骨碌碌的滾到了他的腳邊,黎天賜心下暗叫一聲不妙,想搶先一步從藍讓民手裏奪過那只瓶子,本來藍讓民并不覺得有異常,只是黎天賜的樣子太可疑,反而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冷靜的端詳了一下那只瓶子,又打開了那只木塞,倒出了一

點在手心裏,捋平了放在鼻下一嗅,雙眼頓時圓睜。

“你為什麽會有這個?”

作為一個資深的藥劑師,他僅憑着第六感,就能察覺出這瓶藥水的不尋常之處,如果沒有猜錯,這應該屬于迷魂藥的一種,只需要幾滴的量,就可以讓人失去心智,破壞他的神經系統。

“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是我所不知道的?”

他拖着搖搖欲墜的身子步步逼近,黎天賜則目光閃爍步步後退,直到他的背抵上了一堵冰冷的牆,他知道再也瞞不住藍讓民了,這才整個人如同松軟了一般癱坐在椅子上。

難道…難道這件事會和戚夫人的瘋症有關?

藍讓民倒吸了一口涼氣,難以置信的緊緊盯着黎天賜,期盼着從他的眼裏能看到相反的答案,期盼着他能告訴自己,自己的想法錯了,事情并不是這樣,可是,讓他大失所望的是,黎天賜用沉默做了最好的回答。

“我一直不相信自己的藥會有問題,原來是你動了手腳?為什麽要這樣做?這對你有什麽好處呢?”

藍讓民百思不得其解,黎天賜眼見瞞不過去了,只得将一切來龍去脈全盤托出,藍讓民聽的目瞪口呆,半天回不過神來。

“我知道一切來不及了,但是當時的我确實不清楚事情的原由,是我沖動了,現在唯一能夠保全我倆的方法,就是用禁藥,戚夫人也能從此康複,這不是兩全其美的事嗎?”

“你以為這樣就能神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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