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陵顯然沒有想到到手的葉玄竟然還會跑掉,對袖手旁觀的離染發了怒:“追不回人,你提頭來見!”
離染淡淡說了一聲是,然後默默安排了人保護南宮陵回宮,率領一隊人馬絕塵而去。
“安德,楚浔他,為什麽會恨朕呢?”換了輛馬車緩緩回宮,南宮陵瞌上眸子假寐。
“奴才不敢妄加猜測。”安德公公半跪在一旁,低眉掩飾眼中的暗光。
“潇兒竟然選擇幫助葉玄,到底,他還是怨朕。”南宮陵沒有注意到安德公公的異樣,抿了抿唇,撐着脹痛的腦袋,喃喃自語。
“七皇子到底不在皇宮多年了,與齊王爺生活了十年,自然要親近些。”安德公公一看南宮陵的神色就知道他不舒服,出言安慰他,上前為他輕揉太陽穴,又一陣揉肩捶背。
“哎——他都不是七皇子了。可是,南璟國這片土地,除了他又有誰有能力能坐穩呢?”葉潇然是南宮陵親自趕出皇宮的沒錯,但南宮陵從來沒有放棄過要把南璟國交付給葉潇然的念頭。
“這不是還有太子爺麽?太子爺聰穎智慧,天縱之才,皇上,就不要操心了。”安德公公心疼地開導南宮陵。
“錾兒太小了,衆臣難服,老三和老四不是省油的燈,北水國又虎視眈眈,熙凰國顧家最近政局不穩”南宮陵睜開眼看着面前水杯裏的水,神色疲憊,他憂心吶,他老娘又要給他惹事,葉玄這個戰神他又不能得罪,南璟國的局勢,岌岌可危吶。
“這不是還有皇上麽?皇上保重身子,等太子爺長大,不就結了,皇上就不要憂心了”這還是南宮陵第一次跟安德公公講國家大事,安德公公受寵若驚吶。
想來,剛剛危急關頭他挺身而出,到底是入了南宮陵的心。
“朕這幅身子,朕自己有數,安德,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南宮陵端起茶杯,自顧飲了一杯,說這話時,沒有對生死的恐懼,反而是超脫物外的淡然,若不是因為南璟國的責任,他恐怕早就去歸隐山野,與梨花為伴,等待死亡了吧。
“誰說的,皇上洪福齊天,自然可以長命百歲,您這病,一定可以醫治好的”安德公公一聽南宮陵如此說,鼻子一酸,老淚就縱橫了。
“罷了罷了,朕不吓你,怎麽跟個孩子似的還哭上了。”南宮陵無奈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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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行五裏,棄馬車。
小雪飄飄,如白色柔羽,純白了世界,洗禮了人間。
千塵一身棕色長袍,打着一把灰傘,灰傘上積起了一層雪,看來,他已經在冷風中等了很久了,看着幾人,千塵歡喜地跳躍着跑來:“大小姐!”
“讓你準備的人呢?”陶夭夭看到又只是他一個人,面露疑惑。
看到楚浔突然行刺南宮陵的時候,陶夭夭就知道大事不好了,直接征用了美男昏,讓他帶着千塵趁亂出了錦衣衛的包圍。
陶夭夭在駛出馬車的時候已經計算好了逃跑路線,這裏,就是他們再見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