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略回家的時候,全家人都在客廳裏!
簡蘊雪今天十分地開心,因為婆婆不僅給她買了衣服,還給她買了件價格不菲的首飾,雖然婆婆給宋以蔓帶了一件相同的,可算下來,她多的那些衣服也多不少的錢,心裏覺得非常滿意。
宋以蔓剛剛讓馮謀戴上項鏈,正在誇贊項鏈的漂亮。
馮略就在這個時候進門了,偏偏吳嫂還叫了一句,“馮略少爺,您的腿怎麽了?”
他心裏暗暗叫苦,本想着趁人們都不注意的時候趕緊回房歇歇的,沒想到傭人眼這麽尖。
屋子裏所有人都看着馮略一瘸一拐地進來,吳梅芝跟簡蘊雪都站起身了,吳梅芝問:“馮略,你這是怎麽了?”
簡蘊雪跑過來着急地說:“老公你腿怎麽了?”
馮略已經想好理由,他十分淡定地說:“不小心滑了一跤,沒事!”
“在哪兒滑的?門前的雪不都已經掃幹淨了?”吳梅芝忙問。
“在外面滑的,沒有大礙!”馮略忙說道。
簡蘊雪撅嘴說:“眼看就要過年了,你看你還摔着了!”
吳梅芝勸道:“沒關系,既然還能走,就沒傷到骨頭,我馬上讓醫生過來看看,馮宅裏還有按摩的醫生,給馮略捏捏就行了!”
馮略點頭:“謝謝媽!”
簡蘊雪也開心起來,說道:“老公,你看媽今天還給我買了首飾呢!”
“嗯!真好看!”馮略随口說道。
“老公,你可得小心一點,別再摔了!”簡蘊雪說道。
“嗯,我知道!”馮略應聲的時候,看了宋以蔓一眼,一臉的愧疚表情。
宋以蔓接收到這個目光,心想難道馮略摔跤,跟今天做的事情有關?不就是想辦法弄根頭發,不至于給弄出傷來吧!宋以蔓想來想去,也沒想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兒的!
過不多時,吃晚飯的時候,馮略顯然已經被醫生捏完,再走出來的時候比剛才好多了。
吳梅芝關心地問:“怎麽樣?我看着是好些了!”
馮略說道:“媽,沒事,沒傷到骨頭,過兩天就好了!”
“嗯,那就好,我看年前這兩天不行就在家歇着吧!”吳梅芝說道。
“看情況吧!”馮略心想他也做不了主啊,他怎麽也得問問宋以蔓接下來怎麽做才好,萬一還讓他去弄馮琮的頭發,他還得去店裏。
簡蘊雪說道:“老公,家裏也不指着你養家糊口,歇兩天也沒事啊!”
今天她見識到婆婆的大方,覺得老公賣個字畫賺的那點錢,簡直就是九牛一毛的,她越發覺得馮家財富多的可怕,如果這些錢都是自己的,還用弄個店那麽辛苦?摔了腿還不敢歇着?
“開了店不只是賺錢,還有責任,明天看看客人要不要拿畫!”馮略說道。
簡蘊雪剛想反對,吳梅芝卻先點頭說道:“嗯,說的不錯只有抱着這樣的心,才能做好!”
一看婆婆都這樣說了,簡蘊雪自然不好再說什麽,只能閉了嘴。
馮略不想再提自己的事兒,本來他心裏就虛,說的越多錯的越多,他立刻問道:“媽,您的工作都做完了嗎?”
“呵呵,沒有呢,明天還得去忙!”吳梅芝對于兒子的關心,顯得心情十分不錯。
簡蘊雪說道:“媽,我在家太無聊了,您帶我去看看吧!”
吳梅芝笑着說:“都是工作上的事,比你在家更無聊,有什麽好看的?”她不想讓簡蘊雪接手馮家的內務,所以就不打算多事帶她去看自己工作。
簡蘊雪打的主意當然是沖着馮家內務來的。她撒嬌道:“媽,我在家呆的真是沒意思透了,您就帶我見識一下您工作的樣子吧!”
“呵呵,我工作有什麽看的?”吳梅芝淡淡地笑了。
馮略此刻突然說道:“媽,她願意看,您就帶她看一回,也讓她看看您老的不容易!”
這完全是為了把人支出去,明天他好對宋以蔓說馮琮的事兒。
簡蘊雪心中一喜,她老公總算是開竅了啊!看來開了店知道錢有多難掙,終于想明白應該得這馮家容易得的錢吧!
吳梅芝一看兒子都開口了,她自然不願意拂兒子的意,大概是相處時間短,再有就是覺得虧欠,她對待馮略遠不如像對馮謀那麽随意。
于是吳梅芝說道:“蘊雪,你要是不嫌無聊,就跟媽去看看!”
簡蘊雪本來還怕假酒事件之後,婆婆不待見她,但是從現在這種情況看來,她多慮了,以此也能看出,婆婆對馮略的愧疚得有多深。
吃過了飯,吳嫂及時過來說道:“太太,過年大老爺和馮琮少爺要過來,您看房間要怎麽安排一下?”
吳梅芝說道:“喲,我差點就忘了這事兒,虧得你提醒!眼看就要過年了,這哪還有時間安置啊!”
宋以蔓說道:“媽,您要是沒時間,那我來辦吧!就是您指定好房間,告訴我他們的喜好便可!”
馮謀頓時就不爽了,說道:“啊!婆娘,你要是閑着無聊,就上馮氏去給我幫忙!爺都忙得沒功夫過年哈!”
簡蘊雪一聽,問道:“不然我去幫忙?”
馮謀嗤道:“你能幹毛?幹脆我老婆去馮氏幫我,你給那倆人收拾房子!”
簡蘊雪當然不願意了,那樣她不如去看婆婆工作。
吳梅芝說道:“馮謀,你看你說話總是不注意點,以後兒子出來了,和你一個樣怎麽能行?”
“有毛不好的?”馮謀一副混不吝的樣兒。
吳梅芝不願意跟馮度嗆嗆,她也嗆不過這厮,當着馮略和兒媳的面兒,她又不好使出撒潑那一套。于是她說道:“外面地不好走,蔓蔓大着肚子還是別出門的好!”
馮略此時開口說道:“這樣吧,爸和馮琮大哥的習慣我比較清楚,我幫着弟妹好了,就是收拾房間我不在行,讓弟妹指導一下行嗎?”
“那你的公司?”吳梅芝問他。
“明天晚去一會兒就行!”馮略說道。
“好吧!”吳梅芝看向馮謀問:“這下你沒意見了吧!”
馮謀一看各家出一個人,這還算公平,不過他還是不爽地抖腿說了一句,“大着肚子還得給你當勞工!”
吳梅芝懶得理他,說道:“你們大伯還是住以前的屋子吧!馮琮和馮略的關系不錯,就安排在你們旁邊的房間吧!”
簡蘊雪想到馮琮對宋以蔓的感情,想着以此來讨好馮琮,于是說道:“媽,馮琮大哥他喜歡景色優美的房間,不如安排他住那間可以看到花園的房間!”
那個房間,可以遙望到宋以蔓住的房間,更重要的是,從宋以蔓住的地方到主宅,那條必經之路暖廊,馮琮在房間裏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想搞個偶遇可以随時出去,不想搞偶遇在房內靜靜地看着,可謂是馮琮居住在馮宅的最佳房間。
馮略知道簡蘊雪的意思,他說道:“過年住幾天的事兒,景色無所謂,熱鬧最重要,我看還是聽媽的吧!”
簡蘊雪心想這男人怎麽開竅一會兒就又回去了?她堅持說道:“這可不只是單單一個房間的問題,關鍵是讓馮琮大哥他看出媽待客的心意!”
馮略說道:“住我們旁邊,也能看出媽的體貼啊!”
簡蘊雪腦子比馮略活,立刻說道:“那這樣吧,馮琮大哥住那間看到花園的房間,我們暫時搬到他隔壁的客房裏住,這不是更好?”
果真是兩全齊美的辦法,馮略啞了,滿腦子搜理由,可是他腦子還沒轉過來,便聽到母親拍板了,“行,就按蘊雪說的辦吧!她想的還是挺周全!”
馮略恨死自己腦子怎麽就笨成這個樣了?
每個人都如願了,就是馮略覺得很對不起宋以蔓。
大家都各自回房,馮略把簡蘊雪拉回房間說:“蘊雪,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太不厚道了嗎?”
“我怎麽不厚道了?我還覺得你奇怪呢!馮琮大哥對你那麽好,你看你做的什麽?”簡蘊雪質問道。
“馮琮他對我是好。可是宋以蔓對你不好?上回假酒的事兒,你不是全靠她?事情還沒過幾天呢,你把恩就都忘了?”馮略問道。
“我沒忘,我也沒怎麽着啊,我沒把她送到馮琮床上去吧!就是想個大家都滿意的辦法,馮琮住那裏會開心,也對宋以蔓造不成什麽威脅啊!”簡蘊雪覺得自己這辦法非常好。
尤其是她得到了婆婆的肯定,分外地開心,十分有存在感。
“你怎麽說話這麽難聽?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馮略接受不了她的話,他無法想象那樣的場面。
“我說的是事實,是你太過簡單了,你的簡單在這樣的家族裏根本就不适用,你還以為是在以前國外單純的環境中嗎?人總要随着環境去改變的,否則就沒有進步!”簡蘊雪堅定地說,顯然她認為她自己說的是正确定的。
“蘊雪,我不管你怎麽想,人要存着感恩之心!”馮略語重心長地說。
“我怎麽不感恩了?以蔓和馮琮對我們都好,本來夾在中間向着哪邊都不好的。所以我才這樣,為馮琮做一些,又不傷害以蔓。我覺得很好啊!”簡蘊雪深為自己所想出的辦法感到驕傲。
“我還是認為什麽都不做會更好。萬一馮琮他難以抑制自己心裏的激動,然後不受自己控制的情緒下做出什麽,你不覺得如果沒有你的便利條件,他就做不出這些事嗎?”馮略質問道。
“我只能說你想象力太豐富了。要麽你就是低估了馮謀,別忘了過年期間,馮謀可是時時在宋以蔓身邊呆着的,難道馮謀會眼睜睜地看到馮琮做什麽?過年馮琮也沒有機會,是你想的太多了好嗎?”簡蘊雪的聲調不免又高了幾分。
馮略說不過她,他覺得她不對,可是他又不知道用什麽詞兒來反駁,他真是不明白,在國外他覺得一切都十分的融洽,為什麽回來之後,他就覺得自己那麽木讷呢?
不管怎麽說,事情就這麽定了,沒有更改的餘地。
第二天一早,有點沮喪的馮略還是先惦記着重要的事,把煩惱暫時抛到腦後。他拿着馮琮選出的字畫,又到茶室等她。
宋以蔓見了他就問:“大哥,昨天你摔了腿,和拿頭發的事有關嗎?對了,頭發拿到沒有?”
一聽這話,馮略的表情更加懊喪,他嘆聲氣說:“我真是沒用!”
“怎麽了?”宋以蔓問道。
“頭發沒有拿到,我的腿是馮琮給弄的!”馮略垂頭喪氣地說。
“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宋以蔓好奇死了。就算沒拿到頭發,也不至于被打一頓吧!
馮略說道:“馮琮的動作也太敏捷了,每次我走到他後面,他都能及時躲開,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命不好,回回都這麽寸?”
宋以蔓想到馮琮以前的經歷,這樣的人是不允許有人站在他身後的。于是她說道:“大概是馮琮沒有安全感,所以神經比較敏感!”
“後來他去洗手間,我想着他沒準能掉根頭發吧,于是我在他的椅子上找,我的鼻子都能碰到椅子了也沒找到半根,結果馮琮回來後,特別奇怪地看着我!”馮略洩氣地說:“大概是我的動作,讓他誤會了吧!”
宋以蔓驚訝地瞪大眼睛,她想到那一幕,忍不住笑了,然後問道:“大哥沒問你在找什麽?關鍵椅子上一目了然,你能編出什麽來?”
“我也是說的,可當時那種情況,你說我該怎麽說?”馮略喃喃地說。
宋以蔓問道:“那後來呢?”
說這話的時候,她還抱着肚子笑,真是忍不住了,她只要一想到那場面,就想笑。
“後來他就非得走,然後我就想留他,可是怎麽留都留不住,他還說讓我看醫生,什麽他認識好的心理醫生之類的,後來我一看真的留不住,只好拼了!”
宋以蔓看着他的表情,直覺這就是被摔的關鍵了。
馮略一臉就義的表情說道:“反正只要弄到頭發就行了,所以我就從後面跑過去,想要揪頭發,結果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被他給摔到了地上,他非常生氣!”
宋以蔓明知道這時候笑不厚道,可是她真忍不住了,聽他的敘述,她抱着肚子笑得很歡。
馮略繼續說着:“他那目光像是要吃了我一樣,我只能說看到他有根白頭發,幫他拔掉!”
宋以蔓簡直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這位大哥也太有意思了,這事兒原以為交給他辦十分的簡單,萬萬沒想到給弄成了這樣,還把自個兒給弄傷了,這過程真是讓人噴笑!
馮略一看她笑成這個樣子,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想想自己這些事兒都覺得好笑,更何況別人呢?
馮琮一來,看到的就是這副場面,兩個人都很快樂,而桌上并沒有什麽所謂的畫,這一幕讓他覺得刺眼極了,他站在原地,手捏得死緊,眼睛像是要噴火一般的可怕。
忍無可忍,本來也不想忍,他大步走了過去,他要打破這一切,毀掉這令他覺得礙眼的一幕。
馮琮的出現,的确讓兩個人的笑聲都停止了下來。
宋以蔓沒有什麽太大反應,但是馮略就好像做什麽虧心事被發現一般,堪堪地站起身叫道:“大哥!”
馮琮瞥他一眼,問道:“這麽開心,說什麽呢?”
馮略不知道該怎麽說,巴巴地看向宋以蔓求助。
宋以蔓不緊不慢地說:“大哥,我們說什麽,一定要告訴你?”
這下馮琮更生氣了,他瞪向馮略,“你說!”
宋以蔓看向馮略,“不許說!”
馮略想死!
原來昨天還不是最難受的,原來夾在馮琮與宋以蔓之間才是最難受的。
馮琮磨牙,“不能說,肯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事兒!”
“沒有!”馮略下意識否認。
宋以蔓說道:“有沒有也和你無關,大哥忘了上次我們不歡而散了?還好意思來和我說話?”
的确有不可告人的事,只不過不是那方面的。這事兒要是真的,定會在馮家掀起軒然大波,可這事兒如果是真的,別說大伯臉上顏面無存,婆婆臉上也無光。
馮琮聽了這話,臉更是黑得可以。馮略就覺得這房間裏的氣壓低得他快喘不過來氣。他承受不住想離開,他看向宋以蔓卻發現,她就好像沒事兒人一樣,面對着黑臉視而不見。
馮琮突然轉過頭看向馮略,火氣更大,這小子竟然如此不加掩飾地看着自己所心儀的女人,這是挑釁?于是怒火攻心之下,馮琮忍無可忍地質問道:“馮略,是不是就因為昨天沒讓你揪那根白頭發,所以你才這麽跟我作對的?”
馮略直覺中想要否認,可是那根頭發對他的誘惑簡直太大了,于是他随口問了一句,“那大哥你讓我揪嗎?”
馮琮臉上的表情已經無法形容了,一個人要被氣炸是什麽感覺的,他總算體會到了!
“呵呵!”宋以蔓真的忍不住了,再次不厚道地笑出聲來。
馮琮回神,對馮略惡狠狠地說:“休想!”
他昨天回去照了一下,根本就沒發現什麽白頭發,所以料定這馮略就是有毛病。
他看向宋以蔓狠狠地說:“你還笑?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有魅力,把馮家的每一個男人都給迷得團團轉?”
宋以蔓輕笑着問:“那又如何?”
“如何?他根本就不喜歡你,你知道嗎?”馮琮說道。
“你知道?”宋以蔓反問。
“當然!”馮琮篤定地說。
“哦?不喜歡我難道喜歡你?”宋以蔓反問。
“你才知道?”馮琮說完才驚覺不妥,他是不是中計了?他看看宋以蔓,她笑得歡快,他又看馮略,這厮已經臉紅的要滴血了,這是……羞澀?
好吧!馮略是受不了這兩個人重口味的談話,人家臉皮薄,所以紅透了!
“噢!”宋以蔓意味深長,看看馮琮又看看馮略,笑得暧昧。
馮琮的臉又刷地黑了一層,她這是什麽目光?要他和馮略在一起的意思嗎?他又怒不可遏地叫道:“你別亂想!”
宋以蔓擡眉說道:“大哥,剛才的話是你說的啊!我順着你的話去想,哪裏亂想了?”
馮琮全被搞亂了,他氣得扒扒頭發,找不到頭緒。
馮略看他抓頭發,死盯着空中到地上,看會不會飄下一根?又想湊近他的衣領,會不會掉在身上?他的步子一點點往前輾,想無形中靠近。
馮琮突然轉過頭看向馮略,馮略立刻吓得停住步子,難道他的企圖又被發現了?
馮琮問他:“你來幹什麽的?”
原來不是被發現了,馮略松口氣,解釋道:“我來送字畫讓她挑的!”
“那剛才你們說什麽笑成那樣?”馮琮糾結這點爬不出來,非得要弄清楚不可,否則這心裏抓撓的難受。
馮略又看向宋以蔓,該怎麽說?
“不告訴他!”宋以蔓說道。
“馮略,快告訴我!”馮琮一副你要是不說,我跟你沒完的表情。
馮略說道:“你還是告訴他吧!”
他是想着,他編不出理由,等她不在的時候馮琮肯定要秋後算賬,到時候他怎麽編?他編不出來,不如讓宋以蔓現在編個理由,她腦子比自己好使多了。
“就是不告訴他!”宋以蔓說道。
馮略又看向馮琮說:“大哥,你看她不讓說!”
馮琮氣道:“她是你什麽人?”
“弟……弟妹啊,怎麽了?”馮略不解地問。
“那你憑什麽聽她的?她又不是你老婆!”馮琮氣急敗壞地說。這小子以前沒這麽不順眼,現在他真是後悔給馮略弄回來,真想把人踢回國外去。
馮略喃喃地說:“可是大哥,她也是你弟妹啊,你還不是一樣聽她的……”
在馮琮殺人的目光中,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沒有了!
馮琮簡直快要被折磨的炸了,他不斷地揪着頭發,在暴走的邊緣!
宋以蔓心想,這位馮略大哥看起來木讷,可氣人的功夫真是絕了啊!瞧瞧馮琮的模樣,簡直讓人大快人心!
馮琮盯着馮略,想要用目光殺死他。相信如果這裏沒有別人的話,馮琮早就忍不住再暴打馮略一頓了。
宋以蔓覺得馮略這副受氣的模樣其實挺可憐,還是解救一下吧!于是她說道:“大哥,你忘了上回咱倆鬧翻,你還來找我,好意思嗎?”
馮琮看向她說:“我的房間交由你布置,我是來看看我房間布置的如何!”
馮略看了半天,沒看到頭發掉在地上,有點失望,于是說道:“大哥,我去給您弄!”
“我才不要男人來弄!我沒那習慣!”馮琮看向宋以蔓,說道:“你來!”
“走吧!”宋以蔓站起身,不緊不慢地往外走。
馮琮跟上,馮略在最後跟着,眼睛聚焦盯着馮琮,生怕突然掉下根頭發沒接住。
這頭發可是把馮略給折騰慘了!
馮琮沒好氣地看向馮略說:“你跟着幹什麽?不需要你!”
宋以蔓說道:“那可不行,我媽說讓他也幫忙的,他跑了就我一個人收拾,我多虧?”
“也用不着你收拾,你不就是站着吩咐的?難道我還能讓你一個孕婦來鋪床?”馮琮沒好氣地問。
“那不行,叫他站着也得站那兒!”宋以蔓任性地說。
馮琮簡直搞不明白,宋以蔓是喜歡馮略還是讨厭馮略?他快讓這兩個人給折騰神經了!
馮略現在就是裝啞巴,盡量少說話,到時候他編個什麽理由搪塞大哥呢?真是傷腦筋。
到了馮琮的房間,宋以蔓走進去說道:“我都讓傭人準備好了!”
“哦?我看看!”馮琮很是期待,看她給自己準備的什麽床品?他看着她挺着的肚子,說道:“你去坐沙發上吧!”
“一會兒沙發還要鋪,去給我搬把椅子我坐這裏!”宋以蔓說道。
二黑讓傭人搬來椅子,宋以蔓坐下,吩咐道:“先來鋪床吧!”
傭人拿來少奶奶挑選好的床品,一聲不敢吭地往上鋪,她們覺得少奶奶就是不喜歡馮琮少爺住這兒,否則怎麽給鋪這個呢?
馮琮看着床上鋪着的粉色床單,一臉的不可置信。
馮略驚訝地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宋以蔓昨天看馮略的表情就知道頭發沒弄來,所以她這麽做,自然也是為了好發現頭發的。畢竟床上睡覺,發現頭發的機率最高了。
按理說白色反差最大,最好找,但是大過年的,白色她要是敢鋪,別說別人了,婆婆非先來讨伐她不可。所以粉色還能說得過去。
“大哥,喜歡麽?”宋以蔓笑着看向馮琮。
馮略服她了,明明看着馮琮一臉的殺人表情,居然還能裝沒看見,笑咪咪地問人家喜歡不喜歡。相信如果是自己問出這話,早就被大哥給踹出去了。
他心裏感慨,大哥對宋以蔓的感情,果真非比尋常啊!這都能忍了!
馮琮磨着牙問宋以蔓:“你認為我喜歡這種顏色?”他轉過頭,目光蹭就蹿到了馮略身上。
馮略立刻一凜,夾着腿站得筆直。
“你說,我喜歡什麽顏色?”馮琮兇神惡煞地問。
“黑……黑色!”馮略結結巴巴地說。這是被吓得說話都不利索了,太可怕了。
馮琮看向宋以蔓問:“聽到沒有?馬上給我換了!”
開玩笑,哪種色都能用,就是不能用黑的!宋心蔓挑了下眉說:“大哥,大過年的,哪有鋪黑色的呢?按理說呢,應該給你鋪紅的,不過考慮到你家裏的情況,還有你最近肝火旺盛,所以我覺得鋪淺粉,有利于你心緒的平和!”
“我哪裏肚火旺盛了?”馮琮氣道。
“看你一來就噴這兒噴那兒的,看誰都不順眼,不是肝火旺盛是什麽?”宋以蔓反問他。
“我噴什麽了?我是被你氣的,難道你不知道?”馮琮這火蹭蹭蹭的就開始往上蹿。
“我哪裏氣你了?”宋以蔓一臉的無辜。
“你……”馮琮想把剛才她氣自己的那些說出來,結果發現他被氣的腦子都亂了,剛才的事情,他竟然都理不出一絲頭緒來。
于是馮琮看向馮略說:“你……把剛才她氣我的說一遍!”
馮略傻眼了,為什麽又把他夾中間?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他看剛才宋以蔓裝傻,大哥都沒發脾氣,看來這是一招非常好的招數,于是他學宋以蔓,撓了撓頭問:“大哥,她剛才哪裏氣你了?你說說?”
又把球踢給了馮琮。馮琮這叫一個氣啊!他死瞪着馮略說:“行,你死定了,你等着!”
宋以蔓開口說道:“大哥,你看你還說你肝火不旺?簡直是太旺了!”然後她吩咐傭人,“趕緊把沙發都鋪上!”
傭人們不敢吭聲,消無聲息地搬東西來鋪,生怕馮琮一個生氣把她們都給扔出去。
好嘛!又是粉色,跟床品倒是很配!馮琮的唇角抽抽抽!
眼看傭人們要出去,馮略叫道:“诶,我讓你們準備的東西呢?貼上!”
宋以蔓好奇,馮略還為馮琮準備了?準備的是什麽?
馮琮也好奇,先看看是什麽吧,難道是別的床品?如果是這樣,那他暫時可以原諒馮略。
結果他看到了什麽?他更加不可置信地看着傭人們把兩個巨型大窗花貼到了玻璃上,把玻璃上上下下都給占滿了。這窗花工藝極其複雜,剪的有小孩有魚還有龍有鳳,總知複雜的是讓人嘆為觀止,覺得這是藝術品吧!
但是……
透過這窗花兒看她住的那裏,那就是“霧裏看花”!
真有他的啊!他怎麽不給弄塊磨砂紙給貼上呢?
馮略也是絞盡腦汁才想出這麽一個好辦法,他既然不能阻止,但是他可以彌補吧,于是有了此刻這一幕!
宋以蔓在一旁贊嘆地說:“馮略大哥,你做得真好,我怎麽就沒想到呢,這下就有年味兒了!”她看向馮琮問:“大哥,你是不是覺得這房間溫馨多了?”
馮琮覺得他身體是太好了,否則早就給氣暈厥送醫院去了,還能在這兒挺着卻被氣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大哥,你默認那就是喜歡了!也不枉我費了一個早晨功夫,在那麽多花色的床品裏挑出這麽一套來,這我可是松了口氣!”宋以蔓說道。
“哦?真的?”馮琮挑了下眉,問她。
就她剛才那表現,他怎麽就不相信呢?
“當然是真的了!”宋以蔓說道:“大哥沒有意見,那就這樣定了!”
馮琮心想,你要是敢騙我,我立刻就換成黑的,我才不管你婆婆說你什麽!
宋以蔓看馮琮沒說話,便說道:“那我去布置大伯的房間了!”
馮琮說道:“你去歇着吧,我爸的讓馮略來布置!”
馮略一慌,他立刻就要和宋以蔓往外走,顯然他心裏清楚,馮琮讓宋以蔓離開,為的就是收拾自己。
馮琮能讓他走?他淡淡地說:“馮略你留下,我有事問你!”
平和的聲音下透着一絲殺機!
馮略巴巴地叫了一聲,“以蔓!”
給他想想辦法啊!
馮琮剛剛算是緩和的臉,又黑了下來。這是什麽意思?在他面前赤果果地挑釁?
宋以蔓想笑,她看着馮略說:“大哥,記住啊,不能告訴他,不然的話我可不幹!”
留下這麽一句,宋以蔓轉身穩步走了。
馮略心裏苦死了!現在怎麽辦?
馮琮站在他面前,陰恻恻地把拳頭捏得咔咔響,“說還是不說?”
馮略咽了咽口水,一副豁出來的表情,“大哥,對不起,她不讓我說!”
這一句比“打死都不說”還要讓馮琮生氣。馮琮不怒反笑,笑得極冷,“好啊!馮略你真是知道怎麽挑我的火兒!”
“大哥,我沒有!”馮略一臉無辜地說。
“夠了!”馮琮低喝一聲,他冷眼掃向門外的傭人,叫道:“你們都給我滾!”
傭人們巴不得以最快速度消失掉!
馮琮關上門,盯着馮略問:“你是也愛上她了還是因為我對你沒有回應,用她來氣我呢?”
“啊?”馮略的腦子繞啊繞,轉不過彎兒來。
“你是傻子?”馮琮忍不住譏诮地問。
馮略總算是弄明白了,他答了一句,“大哥,我老婆是蘊雪!”
這夠明白的了吧!
可是馮琮卻更生氣,“廢話,難道我不知道你老婆是誰?你不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你心裏真有鬼?你是喜歡上她還是喜歡上我?”
說完,馮琮似是妥協一般,說道:“好吧,我允許你喜歡我,但是我不會給你什麽回應,最多就是兄弟關系!”
他比較接受馮略打自己的主意,否則馮略與宋以蔓擡頭不見低頭見,回頭自己忙活半天,人讓馮略給撬走了,他豈不是虧死?
以前他拿馮略還不放在眼裏,覺得女人都不喜歡這類型的,可是今天他看到宋以蔓被馮略逗得笑成這樣,她在自己面前從沒笑成這樣,于是他就覺得馮略這人大概有自己所不知道的本事。
馮略聽的是瞠目結舌,他幹巴巴地說:“大哥,我不喜歡你啊!”
“那你是喜歡她?你決定了要與我為敵嗎?”馮琮的氣勢一下子就雄起了,氣壓又迅速走低。
“大哥,我也不喜歡她啊!”馮略忍不住往門那邊靠了靠。
“好那你告訴我,你們在茶室說什麽呢?”馮琮跟着問。
“大哥,她不讓說啊!”馮略随即想都沒想,來了這麽一句。
這絕對比那句“打死都不說”還要讓人崩潰。
馮琮點頭,“行,你行!”他琢磨着怎麽收拾馮略。
馮略人老實可也不傻,他能看不明白?于是他扔下一句,“大哥我先忙了!”然後開門跑了。
馮琮也不好在馮家大宅裏滿屋子抓人,只好等回頭再收拾他。
馮琮轉過頭環視一下屋內,這一屋子的粉突然讓他覺得那麽想笑,虧她想的出來,粉色能夠讓人變得平和?
他才不信她這麽精明的女人居然會有如此的想法,他叫道:“來人!”
他的保镖叫來傭人。
馮琮坐到粉色的沙發上,怎麽都覺得別扭,他翹起腿問:“早晨這些東西誰給挑出來的?”
傭人忙答道:“回少爺,是少奶奶專門去大庫裏挑的,把所有的床品都給拽出來了,嫌紅的太紅,綠得太俗,黃的太刺眼,反正少奶奶嘟嘟囔囔的最後才挑出這麽一條來的。然後她又讓人把所有的沙發墊翻出來,挑出與之相配的沙發墊來!”
“哦?”馮琮挑了下眉,心想難道是真的?
傭人忙說道:“少爺,少奶奶她挑了得有兩個多小時呢!她坐的都累了,後來站着也不行,幹脆在地上溜達!”
“是嗎?”馮琮心裏覺得怒氣消下去很多。
傭人小心地問:“少爺是要把這些換掉嗎?”
“不用了!”馮琮說道。本來他是想換的,可她挑了這麽半天,他卻說什麽都不舍得換了。
傭人走了之後,馮琮看着屋裏這些粉,突然覺得礙眼變成了可愛,她的品味還真是有趣,不過此刻他的心情還真比剛才寧靜了很多,看來她說的粉色有利于心緒平和,是有道理的!
中午吃飯的時候,宋以蔓本來不想出來吃。
但是馮略一看到馮琮打算留在馮家吃飯,于是就讓傭人去叫宋以蔓出來吃飯。
宋以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