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大業
一句話，成功将在場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了過來。
符道和幹徵羽瞪大了眼睛，甚至第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教主和寧驕陽不論從哪個方向來看都是兩個世界的人，他們之間怎麽可能有什麽牽扯。
洛津煜也在那一刻愣住了，他怔愣的看着蕭岑璟，腦海中所有的疑惑都在一瞬間完成了串聯。
為什麽教主看起來對寧驕陽那麽了解……為什麽他要殺了這些人卻偏偏對寧驕陽手下留情，只是将她困起來了事，一切的一切都在這一刻有了解釋。
他眼神複雜地看向教主。
而教主……不，黃老，此時他已經顧不得身份暴露不暴露了，他正在一心查找陣法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但任憑他如何，陣法的倒轉之勢都無法被改變。
方才輸出的怨氣此時正在被陣法吸收回來，眼看就要完成的大業就這樣被毀了！
這一刻黃老心頭的怒火和殺意根本無法被壓制，他知道，蕭岑璟出現在這裏，那麽陣法的異狀就和他逃不開關系。
他臉色黑沉地厲害，狠厲的光芒從他眼中一閃而過，他突然以手成爪朝着蕭岑璟的方向抓了過去，“你對陣法做了什麽？！”
蕭岑璟感覺到身後有殺意襲來，一轉身就對上了黃老扭曲猙獰的臉，當即狠狠吓了一跳，什麽都來不及管直接翻身從頂樓跳了下去。
黃老抓了個空，氣急敗壞朝樓下看去，就見一只火紅大鳥突然自下方振翅而起，背上馱着的正是蕭岑璟那厮。
大鳥翅膀扇動吹起的風吹得黃老的衣衫飒飒作響，他的神色更加狠厲了。
“好啊，原來你們并不是完全沒有準備，好，好好。”黃老一連說了三個好字，顯然是被氣得不輕。
他與太上祖師遙遙相望，“你們到底動用了什麽手段，本尊所用陣法可全部來自上古，當世絕對沒有人會知道，你們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太上祖師冷冷地看着他，“絕對沒有別人會知道麽？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難道第二長聞回來後沒跟你說過，這個世界上除了你之外，還有另一個人也懂得咒術之法嗎？”
“誰？”黃老急切問道。
他不相信，世上怎麽還會有精通咒術的人，單就這個陣法都是他耗費無數時間鑽研出來了，他自信除了他絕對不會有第二個人知曉。
對面的人卻說第二長聞知道還有一人。
為何他從未聽他說過，這種重要的消息他為何不和自己說？
思及此，黃老心中急切更甚，他不由再次追問：“你說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是我。”身後，一記清冷的女聲傳了過來。
在聽到這個聲音之後，黃老和洛津煜的身形同時僵住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她不可能出現在這裏。
“師爺，洛津煜，我就在這裏，為何不回頭看看我。”
半晌，黃老緩緩轉過身，看向身後不遠處站着的少女。
龍卷風一樣的灰霧前站着的，正是他們本以為被困在小院裏的寧驕陽。
見老者看來，寧驕陽淡淡一笑，但笑意終是不再抵達眼底，“師爺，好久不見。為什麽再次相見你會成了霍亂聖境的罪魁禍首，驕陽疑惑，師爺可能為我解惑？”
說話時她的語氣中沒有憤怒，沒有質問，似乎真的是一個小輩對某件事心存疑惑，所以想求長輩答疑解惑一般。
事到如今，黃老也沒有什麽可隐瞞的了，“老夫并不是再見之後才做的這個教主，今天這一切，老夫已經在很久很久之前開始謀劃了。”
畢竟，神霄閣可不是最近幾百年才存在的。
“驕陽啊，這裏是什麽地方，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吧。”黃老回身指着那偌大的宗門，“這裏曾經是聖境最輝煌的所在，全盛時期，天山仙門在它面前只能用蝼蟻來形容，而老夫，本是這宗門之內的一名弟子。”
聞言，寧驕陽心頭一動。
她完全沒想到這一點，畢竟這處宗門早在一萬年前就逐漸沒落了，古籍中甚至關于它的記載都沒有。
她靜靜等着黃老繼續說。
“雖然老夫與那個輝煌的時期無緣，但有幸作為這裏的一份子，老夫心中也很是驕傲，岑璟的老夫也一片拳拳之心，誓要将宗門發揚光大，帶領宗門重新走向輝煌。”
“可惜啊，事與願違，還沒等老夫長成，宗門的人和資源就已經被其他虎視眈眈的宗門瓜分了個幹淨，其中以天山仙門最為過分。”
“這也是天山仙門之所以能在聖境屹立不倒這麽多年的原因。”
這一點，在他說資源被人瓜分的時候寧驕陽就想到了。天山仙門的宗史過曾有過相關的記載，雖然這種不光彩的事不可能詳細記錄，但從只言片語中她也能猜出些許，只是沒想到讓天山仙門壯大的關鍵，竟然是黃老所在的宗門。
而過了千年之後，黃老所一手創建的神霄閣也讓天山仙門和整個聖境都爛到了骨子裏，只能說是一報還一報了。
“這就是你殘害聖境人命的原因？為了報複？”
黃老似乎被逗笑了，“乖孫女，在你眼中祖父我就是那麽一個小心眼的人嗎？成王敗寇，沒了牙齒的老虎會被鬣狗分食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這點事老夫還是看得開的。老夫做這一切是為了更崇高的事，為了重塑宗門的輝煌，而那些人，不過是能祝我成事的工具罷了。”
寧驕陽蹙眉，“你口口聲聲的大業究竟是什麽，會讓你執念如此？”
大概是她的話正好問到了黃老內心裏最重要的地方，黃老的神情在一瞬間變得無比狂熱起來。
“老夫要讓衆神重新降臨在這個世間，讓聖境，天下，三界都重新回到衆神的統治中，屆時，天下格局将重新洗牌，老夫将成為這個世界的偉人，縱使滄海桑田，也休想有人再超過我的功績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