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一次平靜了下來,靖王接到皇帝的修書,來信表示要追究阮家過錯,堅決要求鳳朝雪回赤水州。
皇帝尊重子叔叔的意思,想着送鳳朝雪回赤水州。
可是,鳳朝雪卻表示願意委身阮博文,并且親自修書一封送往赤水州,靖王看過鳳朝雪的書信,來信勉強表示願意,并且不肯前來參加鳳朝雪的婚禮。
鳳朝雪雖然是阮博文的平妻,到底還是不能越過了阮少夫人去,說到底還是一個妾,所以隆重的出了郡主府,可是還是從阮府側門進去了。
雖然大家都給阮府一個面子,可是京中大人物還是都沒有來,來的也權當一場笑料,納妾的講究也沒有那麽多,一個過場,匆匆就結束了這場婚事。
鳳朝雪也是本事的緊,進門幾天,不知道用了什麽狐媚的辦法,讓阮博文對她死心塌地的,不僅冷落阮少夫人,還疏遠了幾個孩子,為她一擲千金,不惜頂撞左相阮敬中,阮敬中被氣的差點背過氣去,畢竟年紀大了,人老了,體力不如以往。
若不是阮夫人氣急了,揚言阮博文要是還是如此不知好歹,就分家,讓阮博文同阮府斷絕關系,阮博文才将将收斂一點兒。
倒是都沒想到的是,那晚的鬧騰,驚倒鳳朝雪,她竟然昏倒了,郎中檢查後才知道竟然懷了身孕。
只是月份太小了,半月多一點兒,算起來正好是同阮博文春風一度後留的種,也正是這個孩子,緩和了阮博文同阮府緊張的關系,暫且松弛下來。
如今,也就阮素蘭的話,阮博文才聽一聽,也只是一聽而過。當然,阮府這般忙亂,也沒有心思顧及阿黛,鳳朝歌收養阿黛的事情被擱置,沒有人再提起不同意鳳朝歌收養阿黛的事情。
一個月的修養,鳳朝歌總算恢複了不少,起碼寒毒已經被控制住了,心病也沒有再發作,當然,其中阿黛“功不可沒”,鳳朝歌現在是看到她就頭疼,偏偏還躲不開這娃兒,只好乖乖兒的聽話。
堂堂宸王殿下,居然會因為吃飯問題而怕了一個奶娃兒,也是惹人笑料的一件事兒。
禦神沒有再來過,阿黛也已經同國子監裏的一班學生混的熟了,她人小可愛,呆萌呆萌的孩子總是惹得大家想要欺負欺負她,偏偏有宸王殿下看着,他們也不敢太放肆,加上娃娃總是一臉爛漫天真,格外惹人喜歡,學生們總是逗弄她。
今天給她帶點兒好吃的,明天會送她一個小玩意兒,對外人時也都護着她,倒是處的極好。
阿黛也不是每天都去國子監,她基本上是跟着鳳朝歌學習,鳳朝歌也是親自教導于她,每當鳳朝歌要去給國子監授課時,就會帶着她一起去,權當去玩兒。
阿黛也沒有讓鳳朝歌失望,人雖然笨的要命,卻認真記得他說的每一句話,聽話的孩子總是讓人喜歡的,尤其是這孩子軟軟小小的可愛的很。
鳳朝歌就養成一個新的習慣,沒事兒就把娃娃抱過來捏捏手,揉揉臉,折騰折騰娃娃。阿黛倒是真的乖得很,笨笨的就任由鳳朝歌做這種幼稚的游戲。
青奴發現,只要阿黛在身邊,鳳朝歌就會很放松,似乎不舒服的身子都會因為阿黛的親近而好一些。
七月底的時候,鳳朝歌帶着阿黛又上了一次瑞山,辦了一個簡單的收養儀式,把阿黛的名字放在了宗譜上,沒有請了什麽客人,只是讓宗正見證了一下。
皇帝的聖旨也昭告天下,宸王鳳朝歌收養了一個女兒,名義上鳳朝歌将是阿黛的父親。這讓阿黛老大不高興,她不要做殿下的女兒,那樣就沒法保護殿下了吶。
……。
八月十五中秋宴,皇帝犒賞百官,宮裏舉行中秋宴,宸王應邀參加,帶着“新鮮出爐”的幼清郡主。
當天晚上,所有朝臣都認真準備,好在宴會上表現一下。
阮博文坐在書房裏,看着桌上的藥瓶皺眉,父親的話讓他有點不舒服。“嘟嘟嘟”的敲門聲傳來,鳳朝雪的聲音傳來:“夫君,您可要更衣?”
“進來吧。”聽到鳳朝雪的聲音,阮博文緊皺的眉心放松了一點兒,想着自己這個妻子也是好的,雖然自己是被她設計的失了聲譽,可是她說的也對,要不是宸王,自己何以會無辜受累,到底最委屈的是她。
加上這個女人溫柔細心,床笫間小意逢迎,每每讓他情難自禁,更是感覺到在她房裏每次都雄風大展,倒是比過他其他姬妾,自然也多寵着她一點兒,再者這女人柔弱可憐,自己一人在京無人可以依靠,他也忍不住多多照拂。
沒曾想,各個都小題大做,前來找茬,阮博文感到自己的尊嚴被挑釁,他更是怒不可遏,将将的同父親鬧了起來。
“今兒是中秋宮宴,夫君還是早早準備一下吧,千萬不能失了禮數,被皇上責備。”鳳朝雪唠唠叨叨的說着,一邊将自己手中的衣服放下來。
“另外,妾身準備了一點糕點,宮宴上肯定是吃不飽的,夫君且先将就用點兒,免得餓肚子。”她說着,接過丫鬟手中的點心,放在阮博文面前。
卻在看到那個瓷瓶的時候愣了一下,看着那個瓷瓶不知該說什麽。
阮博文就喜歡聽她這樣唠唠叨叨,享受被關心的感覺,就像一種情趣,這會兒聽她突然停下聲音,擡頭才發現她正盯着自己桌前的瓷瓶,随後便一陣心煩。
阮博文擡頭吩咐丫鬟:“都退下去。”丫鬟們齊齊的答應一聲,就退了下去。
也不等鳳朝雪發問,阮博文就道:“是父親交給我的,意思是讓我喝下去,等到宴會上發作,不會要了性命,可以陷害那個孩子,讓那孩子毀盡名聲,宸王礙于流言,也會送走這個孩子,屆時阮府就可以帶回她。”
鳳朝雪皺眉:“是宸王身邊的那個孩子?被賜封幼清郡主?”阮博文點頭。
她有些不解:“不知父親究竟是怎麽想的?這個孩子也沒有礙着阮府的什麽事兒吧,何必要非抓着她不放?”
阮博文苦笑:“我也想知道,可是父親不願意說,我只能照做。”
鳳朝雪低頭深思,眼睛微微轉了一圈兒,這樣的話……
她不肯回赤水州,是因為赤水州貧瘠窮困,她雖然為郡主之尊卻沒有什麽人才,她根本沒法嫁個好男人。
而瑞京不同,這裏貴族雲集,想要找一個良人還是非常好的。
天瑞民風開放,寡婦再嫁沒有太多要求,以鳳朝雪的能力,甩了阮博文再嫁個好男人還是有大希望的,就算鳳朝歌也不是沒可能。
就算是不能嫁人,沒了阮博文,她才可能有更多的男人,阮博文這男人又老又醜,床上也不怎麽樣,若是沒有她的藥……哼!
想到這裏,鳳朝雪當下笑道:“夫君也別多想,父親這麽做肯定有他的原因,您是他的兒子,他肯定不會害了您,聽他的話總是有些好處的。”
阮博文想了想,點頭:“就擔心這藥出了問題。”
鳳朝雪也皺眉:“是啊,要是早發作了,就危險了,而且被禦醫查出來,就白喝藥了。”
阮博文冷冷一笑:“這種藥物是可以控制的,服下後不會立刻致命,需要一點兒引子,屆時發作,還需要一定時間才能會死。”
鳳朝雪眼底冷光一閃,随後滿臉憂慮:“可……”
阮博文盯着她繼續道:“到時,我發作之時,你一定要先掐住我人中,明白嗎?不然我可能真的會喪命。”
鳳朝雪登時有些驚訝:“夫君的意思是……”
阮博文淡淡的笑:“沒錯,帶你去。”
要知道,平妻說的好聽是妻,實際上還是個妾,像這種中秋宴之類的宮中宴會,是不會允許一個妾氏前去參加的。
而阮博文不願意帶阮少夫人去,偏偏帶着鳳朝雪就可以看出他對鳳朝雪的寵愛了。
而鳳朝雪正發愁怎樣才能跟着阮博文去呢,畢竟只有參加這樣的宮宴,才有可能見到更多男人,才能有更好的。
鳳朝雪并不是一個多麽端莊的女人,一開始肖想鳳朝歌的時候自然為了讓自己有更多籌碼而努力,而如今鳳朝歌不可能再看她一眼,她就不會再做什麽,而是努力讓自己過得好。
顯然,阮博文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因為阮少夫人的家世也很好,是阮府最大的助力,有娘家的支持,阮敬中的保護,阮少夫人無論怎麽不濟,都是正妻,何況她還有兒子和女兒的雙層保護,才女阮素蘭就是她的保障。
而她憑借肚子裏這塊肉,根本不能站穩腳跟,與其在這裏勾心鬥角還得不了好,不如努力脫離阮府,做一個寡婦還有皇帝的支持。
畢竟皇帝還需要她牽制靖王。
不得不說,鳳朝雪真的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看得清局勢,善于審時度勢,做出好的選擇。除了面對鳳朝歌失去了理智,其他時刻,她都做的很好。
當然,栽在鳳朝歌手裏,她實際上也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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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妞兒不解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