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成之吾家有妻初長成 — 第 116 章 逛青樓

鳳朝歌卻笑:“無事兒,死不了人。” 一邊說,便直接拿着酒壇飲了一口,倒是青奴看着鳳朝歌的樣子有些呆怔了,他家殿下……從來沒有這般潇灑過。 在青奴的印象裏,鳳…

鳳朝歌卻笑:“無事兒,死不了人。”

一邊說,便直接拿着酒壇飲了一口,倒是青奴看着鳳朝歌的樣子有些呆怔了,他家殿下……從來沒有這般潇灑過。

在青奴的印象裏,鳳朝歌從來都是克制的,安靜的,更是優雅講求細致,便是喝酒都是從來小杯啜飲,細品其中滋味兒,何時,這般豪爽的抱着酒壇直接灌?

這樣一身中衣松松垮垮,抱着酒壇潇灑痛飲,更像是沉醉紅樓軟玉中潇灑不羁的游歷客,便是格外的自由不羁。

青奴看着這樣的鳳朝歌忽然便想起來阿黛對他聊天時說的話,她總是說感覺殿下不像殿下,他問她如何這樣說,她記得阿黛沉默良久輕聲對他說:“鳳朝歌,是風。有着風的不可捉摸,卻隐藏了風的涼薄不羁。”

鳳朝歌從未放縱過。

青奴的呆怔也不過一會兒,鳳朝歌遞來的酒壇已經讓他又愣了一下,鳳朝歌……竟是将手裏自己剛剛飲過的酒遞給他了。

鳳朝歌有潔癖,他用的東西別人是不可以沾惹半分的這些年也就阿黛有幸同他共用一雙筷子。

男人格外放縱随意的坐在屋檐上,兩條腿都無顧忌的糾纏彎曲着,一邊胳膊半撐着上身,流暢修挑的身體曲線格外妖嬈,滿頭的青絲撩落周身,還有幾縷散在白皙纖長的頸間,那細致誘人幾乎泛出光來的鎖骨便是格外的美味兒,一張妍麗不似真人的臉恍似天邊的一輪清月,便是清華無限,他還維持着遞酒的姿态,半邊衣襟因為他的動作滑下肩頭,圓潤白皙的肩膀便沐浴在這樣的夜光下。

青奴沉默了一下,拍開自己身邊的一個酒壇封泥,同鳳朝歌遞過來的酒壇碰了一下,仰頭學着他的樣子喝了一口。

辛辣鮮香的味道便浸入口腔,入口甘醇,百花的香味兒膩滿口腔,中味便冷冽醒神,伴着梅花的冷香辛涼,後味卻是濃烈醇厚,是上等的燒刀子并着百谷釀的醇厚香辣,果然是格外的醉人,青奴忍不住贊嘆一聲:“好酒!殿下的手藝當真是這天瑞的一絕,只怕您便是改行去做釀酒師父也是格外天下第一的師父。”

鳳朝歌一聲嗤笑:“你倒也是個識貨的,這酒要做一壇基本上是一年四季的東西都要收着,當然是格外的麻煩,若不是阿黛……”

他後面的話沒有說完,青奴卻是明白的,若不是阿黛那孩子,他那裏會費心思年年釀酒?這嬌兒釀要用到冬日梅花瓣上的積雪水,早春的十種鮮花花汁,秋天新收的麥子同糯米,最好在夏日那般的溫度才能發酵,若不是王府裏的溫泉水醒上兩個月,怕是也做不成。

青奴格外的沉默鳳朝歌卻有些朦胧,辛辣的酒液浸入肺腑,讓五髒六腑都燒灼般的疼痛起來,便是心髒也格外的難受,他天生心疾,最不能的便是飲酒,偏偏這會兒最好的發洩方式便是一醉。

鳳朝歌又給自己灌了兩口,慢慢的道:“這嬌兒釀原本就是女子一生的渴望,前味芳馥,百花香味濃厚,便是女子的出生至少年青春,燦爛芬麗,格外美好,中味辛涼,寒烈清神,代表女子出嫁之後,操持家務,相夫教子,便是無比的辛苦勞累,而後味醇厚,香辣濃烈,則是做了婆婆之後,歲月沉澱而來的氣韻回憶。”

“本想着作為阿黛出嫁時的嫁妝,讓她新婚夜做合衾酒,可是……她要嫁的遠了,便何必再給她徒留念想?不若早早的忘了我才是最好。”

青奴皺眉,思慮一下輕聲道:“殿下是不是有些醉了?”

鳳朝歌幹脆直接躺了下去,将手中的酒壇子随意丢棄:“嗯,我醉了。”

青奴放下自己手中的半壇子酒,上前扶住鳳朝歌:“殿下若是醉了,便早些歇着吧,天晚了,您吹了夜風還喝了這麽多的酒,明日兒怕不得起不來了。”

鳳朝歌随意一掙,便推開青奴,慢慢的道:“起不來便不起,何必這麽急着歇,便是歇下也睡不着。”

阿黛及笄之後鳳朝歌便再也很少讓她同自己睡一張床,除了阿黛小日子不舒服死纏爛打的膩着他,便是她生病了,鳳朝歌也就是守着她,卻沒有再讓她同自己睡。

今日樂亭一番話的确是讓鳳朝歌格外的欣賞他,然而這不代表他心裏會很舒服,他小心嬌養了十年的孩子,轉眼竟然要嫁給一個毛頭小子,還是相隔萬裏的東越寒苦之地,便是早早有心裏準備,早就打算将她遠嫁再不回京,可走到這一步他還是格外的不舒服,就像……自己驚心飼養,細細寵愛的寶貝轉手就要被一群強盜搶了去,偏偏他還要笑臉相迎,甘心轉贈!鳳朝歌怎麽都是不甘心的。

十年時間,對于任何一人都是漫長而珍貴的小小半輩子,一個人能有幾個十年?甚至……十年便是一個人的滄海桑田。

可是,對于萬年生命的死神來講,十年不過是小小的一番小憩,一個眨眼的功夫。對于鳳朝歌來說,這一輩子不論是多麽絢爛多彩,都不過是一場小小的游戲,不論這一局多麽精彩,他贏得多少或者輸的多少,下一局開始便又是新的人生。

偏偏……他留念了,他開始在意這十年間的每一個呼吸同眨眼,他無法舍棄每一晚安睡前的一點兒幼弱呼吸。

他想要将這個孩子無憂的笑臉保存下來,伴随着他永生的寂寞,在哪輝煌空寂的死神宮裏,又這一點星微燭火給予他溫暖的安慰。

寂寞的太久的人便格外珍惜一點淡薄的溫暖,哪怕這溫暖似初生朝陽下的露水,轉眼無息。

鳳朝歌的漫長生命裏,他遇見無數的人,無數愛他,恨他的人。有無數人純粹的愛着他,可是……從來沒有一個女孩兒這樣近乎于盲目的相信着他。

他不想丢棄這一點兒格外真摯的喜歡,哪怕這個孩子自小長于他的身邊。鳳朝歌從來沒有養過孩子,所以他對于阿黛更多的還是父親對于女兒的不舍,畢竟任何一個父親對于找上門來搶女兒的臭小子都不會有好臉色。

可是……為什麽心底裏還有一種格外不舍的嫉恨呢?

罷了,罷了……。

想不明白便幹脆不要再想了,放縱這一晚,待明早起來,他還是那個理智無情的天瑞宸王鳳朝歌。

青奴看着直接閉上眼睛,半側着身子似乎醉了的鳳朝歌,他身邊還有兩壇嬌兒釀,剩下的他喝了兩壇子,鳳朝歌飲了大約三四壇,剩下的都送給這房頂的青瓦了。

然而,這等極品嬌兒釀本就是極為烈性的酒,酒量好的也撐死了喝到五壇,何況鳳朝歌的酒量并不是很好。

鳳朝歌自幼身體糟糕,加上他天生心疾,酒絕對是他第一忌諱的,便是早年在赤水關的軍中,他頂多是飲上兩三杯禦寒,今兒突然喝了三四壇子,怕不得要好好病一場了。

嘆氣,青奴想着還是先将鳳朝歌送回房再說,沒想到他扶着鳳朝歌卻扶不動了,青奴只好輕柔的勸道:“殿下,晚上風涼,屬下扶您回房休息吧。”

鳳朝歌沒有動作,一手墊在腦下,側着身子半蜷着一動不動,呼吸也格外的均勻細膩,青奴仔細一瞧,竟然是已經睡着了!

無奈,青奴只好伸手将鳳朝歌打橫抱起起,腳尖微動,便帶着他一躍下房,送鳳朝歌回了房間,為他擦洗一下身上,換了一身幹淨的睡衣,然後給他蓋好薄被,放下床帳,這才輕聲退了出去。

細細的均勻呼吸聲回蕩在房間裏,昏暗無光的房間只有一線清冷的月光灑在黑色的地毯上,更是格外的孤涼。

青奴轉頭重新上了房頂,将上面剩下的兩壇嬌兒釀重新沉到冰泉裏,剩下的酒壇碎片,空壇子都打掃幹淨,便是撒的酒液都擦拭幹淨。

可惜鳳朝歌的手藝當真是好的不行,便是擦幹淨了酒液,還有一下殘留的酒香散在空氣裏,那種濃烈芬芳的香味兒醉了王府裏一群的暗衛。

第二日早上阿黛起身用早膳的時候又一次沒有見到鳳朝歌,當下皺眉看向青奴,見他也是一雙眼睛通紅,神情頗有些憔悴,便皺眉:“青叔叔,可是殿下昨晚又在房頂站了一夜?”

青奴愣了一下,便知道阿黛說的是什麽了,便溫和的笑笑:“郡主想錯了,殿下昨晚貪杯,拉着屬下喝了不少的酒,這會兒正醉的人事不知呢。”

阿黛一下就皺起眉來:“殿下一向克制,怎的突然貪杯喝了那麽多的酒?他心髒不好,如今喝這麽多的酒,怕是舒服不了。”

青奴便溫和的笑着:“郡主不必憂心,待殿下醒過來,屬下做一些暖胃舒服的清粥點心給殿下養養,想來沒有多大問題。”

阿黛便乖巧的點頭,慢慢的用完自己的早膳,便聽得有人來報,說是三皇子舉辦了游湖宴,請幼清郡主一起去玩一玩兒。

阿黛覺得自己左右也沒什麽事兒,便幹脆答應了,幸好鳳朝歌的醫術确實非常不錯,不過一日多一些,便已經開始愈合了,她左右無事便出門玩一會兒。

青奴見阿黛要出門,擔心她再出什麽問題便調來兩個影衛跟着她。

一個名為夜銀,扮作丫頭在明面上跟着她,一個名為夜绫,暗中跟着她,她們都是影衛,常年潛伏暗中做殺手的活兒。

阿黛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兩個女孩皺眉,轉頭看向青奴:“夜雙呢?他去哪兒了,今兒怎麽不是他伺候了。”

時間久了,她也習慣了夜雙跟在左右,忽然換上這兩個,難保有些不習慣。

青奴面不改色的微笑:“夜雙上次跟着郡主,卻害的郡主差點兒出事兒,便覺自己學藝不精,自請回影衛再歷練些時日,等他做完懲罰,再回來服侍郡主。”

阿黛不疑有他,便徑直點頭出門而去。

實際上,夜雙自阿黛被送回王府,便跪在涵祭閣的門口等着鳳朝歌的責罰,鳳朝歌看見他便直接将他打發道夜一的手下去了。

青奴夜一掌管影衛,手下有失職人員便等着他的責罰就行,今兒夜雙犯下這般的大錯,定然是要受一番苦楚的。

鳳朝歌雖然面上不顯,但是對于阿黛接連兩次受傷卻是極為惱怒心疼的,他嬌養寶貝的女兒被弄得滿身是傷,他再好的氣性也得惱了,何況他的氣性一向不怎麽好。

今兒阿黛辛虧是只受了些傷,沒有毀了清白,沒有丢了性命,否則鳳朝歌真的不敢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會失了耐心将天瑞攪得天翻地覆。

怎麽說都是自己的寶貝女兒呢,哪能就這麽糊裏糊塗的丢了性命?

阿黛沒想這麽多,而是帶着夜銀同夜绫出門而去,直接趕到了瑞京城邊上的杏兒湖上。這杏兒湖邊上聚集的一條街是瑞京最有名的花樓!

說起來這倒是極為有趣的。

這杏兒湖得名并不是這湖水邊上都是杏樹,而是這靠在杏兒湖邊上最大的青樓,這青樓已經有了約莫百年的歷史了,這青樓百年間不斷易主,幾經翻修,名字卻一直沒有改變,一直叫做杏兒樓。

這湖便是因為這座“歷史悠久”的青樓而得名,更甚者,這杏兒湖一直是屬于杏兒樓的産業,也就是說,這杏兒樓雖然是青樓,卻建在一個湖上!

三皇子包下了整個杏兒樓,在湖上放置了好幾只畫舫,游船,請了杏兒樓的知名藝妓,還有楚倌舞娘,任由衆人随意選擇。

阿黛不喜熱鬧,便挑了一直最小的畫舫,上面只有幾位名門的閨秀,上前認識一番,倒也不是多麽顯赫的家族,倒是有游家家主游廖凡嫡出的女兒游倩倩,還有幾家中層家族的門戶小姐。

雖然都不是多麽尊貴的家世,卻貴在都是娴靜貞淑的人兒,笑起來也是親切溫和,沒有什麽歪心眼兒的。

便是北願的大公主祁英英和囚夷的小公主桑凝都在。

阿黛倒沒想到誤打誤撞的倒是結交道一番朋友,坐在裏面同一些小姐交好的說說話倒是格外的悠然。

偏偏她們幾個說的正好的時候,風聲襲來,便覺船身一重,外面已經傳來三皇子放肆輕佻的聲音:“幾位小姐都是這般美貌的可人兒,如今怎的都躲在這小畫舫裏不肯見人?這可讓我們那些英年才俊們怎生是好?”

說着,紗簾一掀,三皇子那含笑放肆的臉已經出現外面,很快便領着幾個人進來,是樂亭還有七皇子,加上囚夷的大王子桑仲。

祁英英當下有些驚奇:“三殿下怎的來了?”

三皇子微笑起來:“看你說的,有道是英雄難過美人關,便是本宮算不的英雄,卻也是愛美人兒的,當然要來會一會這芬芳鮮花朵兒了。”

這話說的,明明是正大光明的拜訪,偏偏把自己說的像是夜下私會一般,搞得他們倒像是偷偷厮混青樓。

雖然說着杏兒樓确實是座青樓。

桑凝當下便冷笑起來:“三殿下,我雖然是囚夷荒蠻之人,卻還是聽得你們中原一句話‘溫柔鄉就是英雄冢’,您可別醉倒溫柔鄉爬不起來了!”

這句話說出來,登時噎的三皇子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這不是看到這麽多嬌花兒,心癢難耐了嗎?”

他這麽小聲的一句嘟哝,卻是刻意讓在場的小姐都聽了個明白,當下便都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個個兒拿帕子捂着嘴巴兒笑起來,臉色都忍不住有些泛紅了。

阿黛卻是靠在窗戶邊上看着外面的湖水走神,根本沒有搭理衆人,這清澈鮮妍的湖水裏忽然就浮現鳳朝歌那張美麗的臉,他一臉寵溺的微笑道:“是是,我們的小阿黛不嫁人。”

那樣敷衍的态度,真的讓阿黛感到格外的難過,殿下……真的不想再要她了呢,他說……他性命無多。

可是,阿黛真的想一直守護着你。

“小阿黛,總是在這樣的時候走神可是不好呦。”一邊的三皇子忽然張口,引得阿黛回神,發現四周的小姐都在看着她,便是三皇子等人都已經在畫舫裏落座,不由得有些尴尬的笑了下:“真不好意思,剛剛想到一些別的事情,你們可別惱。”

祁英英便是溫雅的笑了:“郡主竟然還有心事不成?”

她說着,一邊的游倩倩卻是掩口笑了:“大公主竟會給她這個丫頭找托詞,她可是宸王殿下的心頭寶貝,被宸王寵慣着長大,如今還被操心着嫁個好人家,看看她這幅漂亮的臉蛋兒,就得迷得未來夫君不知東南西北,上頭還有個那般厲害的岳父,她哪裏還有什麽憂心的事兒?!”

阿黛笑着,并不答話,而是反問:“你們剛剛在說些什麽?”

衆人也沒有追着她打趣兒的意思,便是轉頭道:“剛剛樂王爺還在說,這湖雖然名叫杏兒湖,邊兒上卻沒有一顆杏樹,這名字取得卻是名不副實了。”

桑仲倒是也很是疑惑的問道:“确實,聽到這名字的時候,我還以為湖邊會是種滿了杏樹的,沒想到這裏卻是一顆杏樹也沒有。”

阿黛溫和的笑了:“這裏是有杏樹的,只不過只有一顆杏樹。而且,我們在湖水東面,而那杏兒樓卻是建在最西面,背靠杏兒湖,面對前面的福瑞街。你們看不到那杏樹也是正常。”

三皇子有些驚訝:“阿黛可是知道這杏兒湖的由來?這裏的傳聞便是我也不是很清楚呢,畢竟已經傳了百年了。”

阿黛歪頭思索一下,笑着道:“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兒,大家還記得西荷的袖姿公主在那日宮宴上跳的一曲《點水微樂》吧,殿下說,那舞曲當年乃是以為青樓楚倌作得。”

“那男妓當時乃是色藝雙絕,不僅一張臉美豔無雙,也是尤其精通舞蹈琴藝,是當紅的清倌,便是當時的皇帝都知道這位男妓的豔名。”

桑凝當下贊嘆道:“那這個男妓倒也是個奇男子,明明才華橫溢,卻甘心委身青樓,既然委身青樓,卻将自己的名字做到天下人皆知,甚至連皇帝都直向,可見他能力出衆。”

阿黛輕聲答道:“不錯,那名男妓不僅是善琴舞,而且風采斐然,後來便是皇帝也忍不住下旨召見他為宮宴獻舞。”

“可惜,那名男妓拒絕入宮獻舞,甚至抗旨不尊,奇異的是,皇帝沒有追究他的不敬之罪,而是親自駕臨青樓,邀那男妓一敘,事後便是皇帝也親口贊嘆,說他有治世之才,可惜竟然甘願委身風塵。”

樂亭皺眉,還是有些不贊同:“即為男子,如何甘心委身青樓,人盡可騎,只靠着一張臉蛋兒吃飯,未免有失男子氣度,何況既然有治世之才,為何不為國效力,出人頭地,偏偏隐藏鋒芒。”

桑仲皺眉:“你還是沒有說,這同杏兒樓有什麽關系?”

阿黛淡淡一笑:“那名男妓的豔名,叫做杏兒。因為他出衆至極,皇帝見過之後說他才華過人,雖然委身青樓,卻不失經國之才,他又拒絕所有賞賜美名,便将他的名字用來命名這座青樓吧,所以這座青樓便叫做杏兒樓,因為當時這杏兒樓的主人背後極有家財,當時買地建樓的時候,順便将這片湖也買了下來,杏兒樓就建在這湖邊,于是幹脆連湖都被稱為了杏兒湖。”

“因為那男妓不喜有人同他一般,加上他格外的出衆,幾乎稱為杏兒樓的搖錢樹,所以杏兒樓的老鸨便單獨為他安排了一座小院,他在小院裏種下一顆杏樹,如今因為時間久遠,杏兒樓幾經翻修,所以那座小院子被拆開了院牆,那顆杏樹便靠在了湖邊兒上。”

“那後來呢?”游倩倩來了興趣,繼續問道:“那名叫杏兒的男妓如何了?”

“如何了?”阿黛冷冷一笑,笑容裏極盡嘲諷:“那杏兒一身才華,卻甘願埋沒,因着一張美豔無雙的臉,被京中多少貴人争相讨好,想要據為己有,藏于後院,皇帝怕其豔色擾的朝廷打亂,倒是美色誤國,紅顏禍水,幾番拉扯,那男妓失蹤于杏兒樓。”

“那真是可惜了。”祁英英感嘆的道。便引得一片唏噓贊嘆,阿黛便諷刺一笑:“每人都有自己想要的活法,總有自己想要逍遙的方式,那杏兒便是再有才華,偏偏一張臉格外的美豔,他的才華想要保住自己的一張臉便是格外艱難,這樣的男人……也免不了被人指責的命運。可是……。”她看着他們皆是一臉興趣的臉,便沉靜的道:“世人只看到他美色禍國,道他不詳,可是自己管不住自己的欲望,便怨怪春色無邊,便是他真的死了又有何用?”

“那個杏兒,才是真正的看透塵世浮華,不動本心的人。”

氣氛一時的沉凝,阿黛便又笑了:“這也就是一樁故事罷了,你們聽一聽作為笑談便可。”三皇子忍不住笑:“你到底是哪兒看來的這些奇聞怪談,恐怕便是國子監的那些老學究們也未必清楚這一番奇聞。”

阿黛淬了他一口:“你就會油嘴兒滑舌,這青樓怪談,他們那些正經的好先生們那裏知道?只會說這些東西登不得大雅之堂,便是我,也是因為殿下晚上哄我睡覺才随口說的。”

她一說,桑仲登時笑了:“想不到宸王殿下那邊沉靜的人竟然也知道這些怪談?竟然還用來紅郡主睡覺。”

阿黛臉蛋一紅,随後無奈:“我幼時喜歡纏着殿下,不再他身邊睡不着,他每天晚上換着法兒的哄我睡覺,自然是什麽故事都說,他博覽群書,知道的東西格外多,這樣的小趣聞自然信手拈來。”

樂亭看着阿黛的樣子,忽然有些驚訝,又感到奇怪,定定的看着她好一會兒,才皺眉垂頭不語,阿黛對樂亭的異樣視而不見。

幹幹淨淨的忽略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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