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卡殼的娘親無奈了,撲了上去,使勁兒拽着她的衣袖,搖了起來。
“這仙尊和鳳主的孩子都這麽大了,哇塞,果然勁爆啊!”不知道哪個角落裏爆出這麽一句。
有仙家不屑的小聲反駁:“白癡,這小神女是鳳主三百年前歷劫時帶回來的,那時候雲謹仙尊還不知道在人間哪個角落裏呢?”
“你看小神女長的多像仙尊…..”
下面已是交頭接耳聲一片。
同是三百年前,人間一場舊事。
“雲謹仙尊,你真的清楚你在說什麽嗎?”鳳汐望着他,寬袖裏的指甲摳進手心,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
雲謹素日裏有些清冷,這一笑越發溫情柔和:“三百年前,你是我的妻!”
衆仙一聲唏噓,那日天界九千九百九十九盞長明燈,原來是這般的來由,還真是百轉千回的很。
這一刻,鳳汐心中渾然不是滋味,說不清該欣喜還是難過:“若只是三百年前那樁舊事,鳳汐早已忘卻,仙尊也不必記得了!”
這話脫口而出,略顯生冷,卻的确如她心中所想,若只是從前,他曾有愧于她,那麽不大不必如此。
最想要的東西,原來早已得到過。
卻被遺忘在她的世界之外,困他于情念之中,甚是公平。
暖暖小姑娘急了:“娘親你明明說你最喜歡暖暖爹爹了,要是可以找到他,你一定會和他在一起的,難道娘親以前都是騙暖暖的麽?”
“不……不是!”小姑娘淚水如潮水般湧來,鳳汐無措的出聲安撫,卻心亂如麻。
他是她的師伯,是她所仰望的高高在上,忽然變得這般觸手可及,反而不真實起來。
“不是因為三百年前!”
“那是因為暖暖?”
她就這麽不相信他?雲謹越過老龍王,又朝她靠近了一步,墨瞳深若幽譚:“汐兒,本尊喜歡你,不同于萬物蒼生,不同于任何一人一物,情是何物,猶未能參悟,本尊只知道,會因你喜而喜,因你憂而憂,流年不過彈指間,本尊不想再有遺憾,也不想你在離開。”
大抵又是一場夢吧!
她的師伯從來遇事清淺,喜不露,怒無形,怎麽會說出這般霸道占有的話來。
心中卻有無限感動在蔓延,怎麽辦?這麽美好的夢,她都不想醒來了!
“汐兒….”男聲清潤,堪堪把她拉回現實“每一次本尊都将你錯過,但願這一次未曾來遲!”
他如玉的手掌近在咫尺,只差一步,她便能走向那渴望已久溫暖如春裏。
所有人都忘了來這裏的初衷,此刻迎風臺上,俊男眼眸溫情脈脈,美人青絲如墨,白衣紅服,百年時光彈指消逝,卻不改當時一念情深。
“清之……”她鬼使神差般的喚出口,柔胰不知不覺放在他手心。
他是她心中那抹遙不可及的白月光,初見時受他翩華所惑,在難相望。
兩手相觸,雲謹眉眼溫柔将她攬入懷中,感受她微微顫抖的身子,一點輕吻落在她額間,穿過三生風雨,此後免她半世癡迷。
她是他心口無法抹去的朱砂痣,初相識恍然不覺,在回首時,相思已穿腸。
他的懷抱溫暖的一如從前,鳳汐多少個半夢半醒間,都不敢去回憶多年前,他只給于她一人的溫柔,上窮碧落下至黃泉,舉世難尋。
“龍轍叔叔,對不起啦,暖暖找到了仙尊爹爹,所以龍轍叔叔永遠都只是叔叔哦!”小姑娘不知什麽時候抹幹淨了自個兒的淚,此刻眉開眼笑的對着龍轍:“其實我家輕歌叔叔也好的,要不你們湊一對怎麽樣?”
老龍王眼前一黑,差點沒暈過去,這母女兩一定是生來克他的。
難怪這樣的場合,前任鳳主都沒有出現,想必是早就意料到這樣的場景了吧。
想到這老龍王氣的直發抖,這回南海龍族可真是丢人丢大發了!
“龍王,對不住!”雲謹朝他一颔首,并無多少歉意可言。
一手牽着鳳汐,一手牽着暖暖,在衆神仙目送下,紅白衣角交錯纏綿,翩然離去。
問世間,情為何物?
誰有想得到,當日兼愛天下的雲謹仙尊,一念沾塵,也不過為情所困一癡人。
兩道流光劃過天際,看不到好戲的蓮墨皺皺秀眉,一臉小嫌棄的安慰那可憐的新郎官:“小龍兒莫難過,本尊早和你說了小鳳汐喜歡純白色的,可你是條小青色,在怎麽塗白,也還是會褪色的,這下好了,被抛棄了吧!”
可憐老龍王氣的白胡子飄啊飄,愣是說不出話,鐵青着臉,怎麽看都只有進的的氣,沒有出的氣。
龍轍脆弱的小心髒被她一打擊,完全喪失了理智,抱着蓮墨嗚嗚哭了起來。
鼻涕眼淚一點不落的全插在她身上,蓮墨糾結了很久,終究不忍推開他,伸出手像摸小狗一樣摸他的頭,以示安慰。
沒人看見,把玩着白玉扇的惜顏君上臉色有些沉。
直到多年後,有人回憶那場龍鳳兩族的大婚,依舊忍不住唏噓,那南海龍族的七皇子抱着蓮墨小尊上,痛哭流涕,泣不成聲的摸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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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墨染在将近完結的時候卡文了!
謝謝依舊在耐心等待着的親們,鞠個躬,謝謝!
何日相思盡,返我玲珑心?(三 3000+)
更新時間:2014-9-3 23:04:09 本章字數:4713
隐約有淡淡的梨花香萦繞在鼻尖,鳳汐其實已經醒來許久,卻不敢睜開眼,身側的心跳聲平和而安穩,這般靜靜閉着眼反而感受的更真切。
這樣的場景怎麽想怎麽不真切,她沉睡百年醒來,剛剛明白一點自己作為鳳族神女所背負的責任和使命,卻立馬從這一瞬間的清明掉入另外一個夢境裏面。
長發散漫,有溫涼的觸感劃過她的耳翼,有一道目光直射在她心間,灼熱的她整個人都仿佛要着了起來瑚。
這麽裝睡下去也不是辦法,鳳汐悠悠醒轉,對上一雙溫和的眸子,眼中情意流轉。
這一笑,春意撩人,撩她心裏直癢癢。
昨日從南海回來,兩人都沒有開口,本來也沒什麽,只是暖暖小姑娘忽然在夜裏鬧情緒,死地白咧非要娘親和仙尊爹爹三個人一起睡。
這妮子懂事的早,平日裏從不胡亂發脾氣,偏偏一發便是地動山搖,狂風大作,不可收拾,千樹梨花林的大半梨花都遭了秧。
鳳汐後來困得很,依稀記得暖暖精力好的要命,鬧騰了大半夜,兩雲謹哭笑不得的把小姑娘放在中間一起睡。
如今一覺醒來,小姑娘早已經跑得沒影了,只剩下他和她,同塌而眠,四目相對铄。
有些許的尴尬,鳳汐這般想着,可貌似尴尬只有她一個。
雲謹正側着身子,姿态自然,見她醒來發了許久的呆,淡淡一笑:“醒了?”
“嗯”鳳汐輕輕應了聲,臉上卻忽然燥熱起來。
上一次和師伯一同睡得時候,當時年紀,心無旁骛,現在離得這般近,怎麽看都覺得純潔不起來了。
他面容清隽,身上氣質又一向清清淺淺,情緒虛無,別有一番可望而不可即的韻味。
可鳳汐如今看來,覺得自己在多看這麽溫柔的他一眼,不撲到都對不起自己那麽長的一段倒追史。
鳳汐有些別扭的一開眼,有意淡化尴尬的開口問道:“暖暖呢?”
“這個時辰,暖暖在練劍!”身旁人兒面若桃花,有意無意避開的眼眸,波光潋滟。
也就是說,師伯早就知道暖暖不在這裏,可他為什麽還不起呢?鳳汐腦袋有些發蒙,耳邊又回響起,他昨日在迎風臺上鄭地有聲的那句:“汐兒是本尊的妻!”
她是他的妻呀!一想起這話,臉上不知不覺被紅雲暈染。
“怎麽了,汐兒,你不舒服?”時光恰正好,挽風人未遲。
莫名的心情愉悅起來,雲謹有些戲谑的伸出手去她的額頭,觸及一片熱意,鳳汐便觸電般的彈坐了起來:“師伯,我沒事!”
鳳汐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是那般客氣而尊敬的稱他為仙尊,而此刻一緊張,所謂稱呼,所謂禮儀,早已被抛到了九霄雲外。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誇張,紅暈瞬間蔓延她白澤的耳根。
從前,只要一有機會,她就賴在他懷裏不肯離開。
現在,她已經會害羞了,而她害羞的摸樣,看起來還真是——秀色可餐。
雲謹好看的嘴角上揚着,一抹溫柔的笑意,無聲無息充滿眼底:“汐兒,你緊張什麽?”
這話,明知故問的嫌疑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