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阿黛的不喜,禮部不敢得罪郡主,婚禮的儀式盡量從簡,拜堂之後就直接進洞房了,鳳朝歌勾了勾唇角,牽着有些緊張的女孩轉身往洞房而去。
阿黛緊張的滿手都是汗水,手指不受控制的顫抖着,緊緊的抓住鳳朝歌修長的手,過分的用力以至于他的手上都帶着些青紫了,尖利的指尖都紮進肌膚裏,但是鳳朝歌沒有說一聲痛,好像被掐的不是自己一樣,穩穩的牽着她往回走。
阿黛有些機械的跟着他轉身,沒有注意,一腳踩在裙擺上,腳步一拐,直直的往地上歪,鳳朝歌幾乎是下意識的,後退一步,一手握着她的手肘,撐住她,另一手扶住她的肩膀,讓她站穩。
阿黛覺得自己的臉都已經爆紅了,甚至有些不受控制的身子發抖,被鳳朝歌扶着一帶,同手同腳的走了好一段路。
一路進了洞房,聽着喧鬧的人群跟過來,阿黛緊張的鳳朝歌扶着坐在床上,喜娘滿臉喜氣的上來:“恭喜郡主大喜,恭喜王爺大喜。”
鳳朝歌淡淡的點頭,接過喜娘遞上來的秤杆,挑起阿黛的帕子。
紅色的蓋頭被挑了起來,視野變得清晰,阿黛垂着頭,眼睛不停的眨動,長長的睫毛想誰欲飛的蝴蝶,不停的掀動,緩慢的擡起頭來,面前站着的是樂亭。
一身大紅的喜袍,比鳳朝歌稍微的矮一點兒,也相對胖一點兒,一張俊朗而英氣的臉,雙眼蒙着大紅色的紗帶,頭上帶着金冠,只是神情稍微冷淡,唇微微的抿着,不像樂亭會有的表情。
阿黛仔細的盯着那紅色的薄紗帶子,隐隐看出來泛着流光的薄冰色眸子,還有因為靠的很近而蔓延鼻端的熟悉的曼陀羅香味兒,阿黛很确定面前的人是鳳朝歌,化形的鳳朝歌。
那一瞬間,有一種想要哭的沖動,阿黛緊緊的盯着鳳朝歌的臉,他是樂亭的樣子,卻讓她感到一種恍惚的美夢一樣的感覺。
鳳朝歌垂首看了她一眼,擡手撫摸了一下她的臉頰,将她鬓角的碎發拂開,她帶着金色的鳳冠,流蘇珠穗垂落在臉頰周圍,将她本就小巧的臉襯得更加精致,一雙大大的眼睛被加了深重的妝容,細細的眼線,還有淡紅的眼影,一雙黛眉彎彎若新月,稍微尖俏的臉蛋兒,粉潤的唇被正紅的胭脂細細的暈染了,她緊張的雙手握在一起,緊緊的絞纏着紅色的帕子,櫻紅的唇稍微的抿着,長長的睫毛顫抖着,一雙幽深清涼的瞳孔看着他帶着甚至有些緊張的樣子,其中的期待,眷戀都像是醉人的女兒紅,讓鳳朝歌有一種深深吻下去的沖動,他忽然慶幸,慶幸他故意帶替了樂亭,才看到這樣的美麗的孩子的一幕。
真的,有一種女兒長大的感覺。
他們沒有語言交流,其中卻自有一種溫馨柔軟的氛圍,一幹賓客紛紛安靜下來,感染于這樣柔和的氛圍,就像一壇醉人的美酒,讓人不忍打擾。
鳳朝歌掀起衣擺,轉身坐在了阿黛的身邊,順帶看了喜娘一眼,明明蒙着紅紗帶的眼睛,其中壓迫的味道卻讓喜娘一醒,連忙上前,将兩人的頭發裁下,盤在一起,然後将發絲裝在紅色的荷包裏遞給兩人,阿黛伸手接過,将它抓緊在手心裏生怕被鳳朝歌搶走一樣。
鳳朝歌只是笑了一下,什麽都沒有說,他的聲音沒法改變,只好在說話的時候,刻意的壓制一下聲音,其實并不是很像樂亭的聲音,只不過賓客都是同樂亭接觸不多的人,周圍的環境嘈雜,他一時間不會被發現而已。
所以他一直避免說話很多。
喜娘将合衾酒遞過來,兩人雙臂交叉,将酒杯喝了一半,然後換過來再喝下另一半,阿黛稍微的有些羞澀,喝完酒便垂着頭不敢動了。
鳳朝歌看着她不肯動,而因為“樂王爺”今天的氣場,都不敢太說話,随意的笑鬧了一下,讓鳳朝歌将阿黛的鳳冠拆了就算完。
因為鳳冠很麻煩,一般的男人是根本就拆不開的。
不過這種東西難不住鳳朝歌,他仔細的看了阿黛的鳳冠一遍,就擡手抽下一只金簪,然後珠釵,珠穗,很快一個巨大的鳳冠就被他拿了下來放在梳妝臺上。
把賓客們震得暈了一下,鳳朝歌就對喜娘看了一眼,被鳳朝歌看過好幾回的喜娘也很懂得看眼色了,連忙上去轟人。
等房間完全清淨,喜娘也很有眼色的退出去之後,鳳朝歌讓阿黛站起身來,将床上的被褥一掀,露出了躺在上面的人。
穿着一身大紅喜袍,眼睛上蒙着紅紗帶,雙目緊閉,還帶着一點兒希冀和幸福的笑容,不是樂亭是誰?
鳳朝歌拆下自己眼睛上的紅紗,露出一雙薄冰色的眸子,似乎是帶着紅紗太久了,那眸子裏蒙上一層薄薄的紅色,看起來妖異非常,那種美麗的誘惑而清透幹淨的感覺讓阿黛幾乎陷進去了。
她有些驚訝的看着鳳朝歌的樣子,又看了躺在床上的樂亭,覺得有些詭異。
鳳朝歌淡淡的道:“這裏不适合化形,等會兒他出去之後我再離開,該怎麽說你自己去解決。”
一邊說着,他手中兩支銀針,紮進他的太陽穴,很快又抽了出來,然後在心口的穴道按了一下,樂亭的眼皮顫了顫,他已經站起身,轉到幔帳之後躲着了。
樂亭的睫毛劇烈的顫抖了一會兒,猛然張開眼睛看見阿黛正站在床棂邊上,眼睛裏稍微的有些無措慌亂,他愣了一會兒,覺得額頭突突的疼的厲害,擡手按着額頭想了一下,不是婚禮嗎?她怎麽突然反應這麽激烈?
一邊想着,一邊就張口問道:“怎麽了?為什麽把人都趕出去,還站的那麽遠?”
樂亭張口一問,阿黛便冷靜下來,眼睛裏的慌亂也變成了靜定:“沒什麽,我有些累了,想要回涵祭閣休息去了,你該出門敬酒去了。”
樂亭的眼底的光芒暗淡了一分,随後便微笑道:“我明白。”阿黛是不會願意将自己交給他的,他入贅之後将要獨自居住他很早就清楚的知道。
所以樂亭很快笑得苦澀柔和,站起身來往門外走去,到了門口時才回頭輕聲道:“你可以收拾一下再回去。”
阿黛點頭,任他出了房門。
樂亭出了忘月居之後,鳳朝歌從幔帳之後出來,看着阿黛的樣子皺了皺眉,上來将她的發髻全部散了,然後帶着她出了房門,門外的人都已經被夜銀打發出去了,他便帶着她轉進偏僻的小道,一路回到涵祭閣。
涵祭閣在王府的中央位置,忘月居的門出去往後面走都是很安靜的小道,不會撞見人,阿黛這才慢慢的開口:“殿下是怎麽做到的?”
鳳朝歌停頓了一下,慢慢的道:“這是一種熏香,可以将人迅速催眠,然後夢見自己最渴望關心的一件事情,并且真實的好像自己做過這件事兒一樣。”
“我給讓慈雪将熏香給他點上,然後趁他睡着的時候,将他送到這裏藏在床上,自己化形做他的樣子從使館出門,扮作他的樣子舉行婚禮。”
阿黛了然:“他的眼睛也是殿下故意傷的?因為靠近眼睛,所以很危險,需要小心處理,而婚禮上最好不要露出傷處,所以蒙上一層可以半透明的薄紗,可以擋住傷口并且不阻礙視線,恰好幫助殿下将眼睛的顏色差異改變。”
鳳朝歌慢慢的點頭:“眼睛是神的最重要的特征,只有神的眼睛不會是黑色的,而神不論化形變作任何東西,唯有一雙眼睛的顏色無法改變。除了眼睛還有聲音也無法改變,所以我今天一直沒有說話。”
阿黛就想起來那時格外沉默的“緋墨”,心中道,難怪,她覺得緋墨有些不對,竟然沉默如此,從來沒有叫過,弄了半天,是因為殿下一張口說的是人話,會暴露他自己。
不過這件事情,沒有再說過,阿黛也提過,鳳朝歌也裝作她不知道的樣子。
兩人一路回到涵祭閣,鳳朝歌徑直去了浴殿,等他從裏面出來的時候,已經變成原本的樣子,柔順的長發垂到腰際,一張容長而妖媚的臉,看起來格外的魅惑。
阿黛饒有興味的看着他換了一身黑色的絲質中衣走出來,那中衣還是她親手制作的,在襟口繡了一朵深紅的曼陀羅,妖異的紅色,碧綠的枝蔓,拖拖曳曳的,看起來非常的魅惑,正正張開在他的鎖骨處,格外的誘惑。
阿黛眯起眼睛笑:“果然是這樣看起來比較養眼。”
鳳朝歌對着阿黛一個白眼,轉身往書桌邊坐下去。
阿黛也很快的起身往浴池而去,很快就換了換了一身白色的中衣出來了,濕潤的長發被她自己烘幹,一張精致的娃娃臉看起來非常的可愛,她上前膩歪在鳳朝歌的身上,難得今天婚禮,她将有半個月的婚假,可以好好的休息一段時間,這是她最滿意的地方了。
婚禮算是在下午舉行的,傍晚時分,賓客就散盡了,樂亭被灌醉了,整個人都喝的趴在了桌子上,身上沾了不少的污漬,便是柔順的長發也稍微的有些髒了。
慈雪一直領着郡主府的下人們招待客人,忙的腳不沾地的,等到客人都送的差不多了,他才有空轉頭去看樂亭。
看見樂亭如此狼狽的趴在桌子上,手裏還握着半壇子酒水當下無奈的嘆息,都是癡人。
樂亭基本算是被逐出皇室,來天瑞的時候,身邊只跟着一個小厮硯非,硯非今年也就十二歲,不是很懂事兒的年紀,知道自己的主子入贅宸王府的時候就滿臉的不高興,婚禮的時候更是嘟嘟囔囔的不願意,這會兒看到樂亭喝的醉醺醺的也有些着急。
慈雪卸下臉上玲珑的笑意,看着樂亭的樣子對跟在身後的慈霜無奈的一嘆:“以後就麻煩你了。”
慈霜是阿黛吩咐以後跟着樂亭的侍人,一是負責照顧樂亭,另一個就算是監視他,免得他做了什麽不利阿黛的事情。
硯非有些敵視的看了慈霜一眼,慈霜根本沒有搭理他一下,直接擡手将樂亭扛在肩上帶走,硯非撐大了眼睛,暴跳的沖他吼道:“你注意一點兒,他是王爺,又不是麻袋!”
慈霜根本沒有搭理一下。硯非看着頭也不回的慈霜,和滿面暈紅,死豬一樣的樂亭,跺了跺腳追上慈霜的腳步。
慈雪看了狼藉的院子一眼,無奈的嘆氣,吩咐影衛打掃幹淨,便去門口将郡主府的大門關上了,他還管着王府的一幹麻煩事情呢,哪有功夫去搭理樂亭怎麽樣了?
慈霜将樂亭放到床上,樂亭忽然就咳嗽了幾聲,呢喃嘟囔着:“阿黛…。阿…。你…為什麽…。”慈霜沉默的将被褥拉過來,然後出門而去。
硯非看着他的樣子更加惱怒:“喂,你就這樣将主子丢下不管了?”
慈霜頭也不回出去了,留下硯非坐在床邊看着昏睡的樂亭委屈的掉眼淚,“嘔!”樂亭忽然爬起來轉身就往床下吐,吐了半天只有一小灘水吐了出來,眼淚鼻涕全出來了,一張臉狼狽的簡直是慘不忍睹,卻是忍不住一邊哭着一邊吐下去。
看着他的樣子,硯非慌神了,連忙扶着樂亭撫摸他的背脊:“怎麽…。主子…你醒醒啊,主子?你…。”
他慌得不行,房門忽然吱呀一聲打開了,他連忙擡頭看去,就看見慈霜已經回來了,手裏端着一盆水,邊上還搭着帕子。
硯非看着他的樣子才忽然覺得不對。
今天應該是婚禮之日吧…。那麽,新娘子去哪兒了?
慈霜沒有搭理狼狽的硯非,将水盆放下,又很快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又端了一碗湯過來,看着床前的一片狼藉面色淡漠的沒有任何的表情,對着硯非道:“把人扶起來。”
硯非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将扶起來,後背墊上軟枕,慈霜慢慢的舀了一勺醒酒湯遞到樂亭的嘴邊,樂亭雖然暈暈的厲害,但是還是有點兒意識,張嘴吞了湯,因為有些模糊,所以還灑了一半。
慈霜慢慢的将一碗醒酒湯喂進去,灑了小半碗,身上被褥上都滴了不少的湯水。她還是很沉默的,用棉巾沾了熱水,給樂亭擦了身上,換上一件棉質的中衣,将床褥全都換成了新的素錦料子,又收拾了房間,點了一盤安神香,将床帳幔帳都放下去,吹熄了房間裏的所有的燈火,帶着硯出門,将房門關上。
硯非有些無措的站在外面看和慈霜,慈霜已經淡淡的道:“跟我來吧。”說着便将他帶到一邊的偏房處,是一間獨立的小房間,慈雪将房門推開,對他道:“這以後就是你的房間,裏面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如果還缺了什麽都給我說,天色不早了,就趕緊收拾一下休息吧。”
說完就轉身自己走了。
郡主府房間多,人少,忘月居也就是前幾天收拾出來的,根本沒有安排人,郡主府的院子都是這樣,就連涵祭閣都是只有慈雪和夜銀一直伺候,影衛們會每日值班時打掃一下院子,偶爾鳳朝歌閑來無事的時候,也會有自己動手收拾院子的時候。
伺候的人不是很多,而硯非又是這麽一個小孩子,少不得慈霜要多收拾一些。
這邊熱鬧的前院總算是沉寂下來,只有影衛們無聲的收拾着院子,而忘月居也早早的陷入沉睡中,涵祭閣裏卻帶着淡淡的溫馨的味道。
晚膳兩人又簡單的用了些糕點粥食,影衛們都沉寂的站在外面,守在每一個陰暗的陣點或者角落裏,夜銀将晚膳收拾出來,去廚房将碗筷都涮洗了,看房間外面不需要人了,就守在了房梁處閉上眼睛休息。
鳳朝歌看了一會兒書,阿黛也難得沒有公事,坐在窗邊的軟榻上将手裏的中衣制作好,她只要一有空閑就給鳳朝歌縫制中衣,她的速度快,繡技好,零零總總的難得竟然做了有八九件中衣了,有兩件絲質的,多是素棉料子,摸起來柔軟透氣,而且舒适合體,總的來說鳳朝歌很是喜歡,平日裏在房間不出門的時候也就只穿着這個了。
天色稍微的有些晚了,阿黛看着鳳朝歌坐在書桌前認真的樣子微微的笑起來,鳳朝歌垂着眸子看着自己面前的手劄,手中的筆不停,流暢的正楷小字很快就排滿一頁,真的是很漂亮。
鳳朝歌的字非常的好看,正楷字寫的不錯,只有偶爾的拐外收尾之處可以看出來肆意不羁的潇灑意态,非常的賞心悅目。
阿黛眯了一下眼睛,将針線放下:“天色晚了,今天忙了一天,殿下也累了,早些休息吧。”鳳朝歌點頭,将自己手中的最後一行字寫完,然後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小呵欠:“坐着太久還真有些累了。”
他一伸懶腰,身子就繃緊起來,雙手向上,看起來卻非常的優雅而慵懶,像是懶洋洋的曬太陽的貓兒,松垮的中衣将秀氣的鎖骨露了出來,還有一線玉色胸膛,格外的誘惑,阿黛上前一步,站在他的面前,将他臉頰邊上的發絲撥到耳後,然後點起腳尖,雙手越過他的肩膀,像是要攬住他的脖子一般,将他身後随意綁着頭發的發帶解開拿下來。
綢緞一樣的頭發散開,鳳朝歌沒有動作,阿黛便轉身将發帶放在了書桌上,順手将她自己頭發上的金簪拿下來,将頭發全都放了下來,然後轉身上床。
鳳朝歌吹熄了燭火,将床帳放下來,躺在床上,側過身子,阿黛習慣性的枕過來,将他的肩窩當枕頭,一手攬在他的腰際,鳳朝歌也适應了另一手拍着她的脊背,哄她睡覺。
錦被溫暖,她柔和的呼吸撫在胸口處,鳳朝歌稍微的呼吸發緊,慢慢的放空了思想,将雜念祛除之後,才培養睡意。
阿黛卻稍微不老實的伸手探在他腰間的絲帶上。
鳳朝歌微微的一愣,她已經扯掉絲帶,将衣裳一撩便伸到他的腰際。鳳朝歌微微的抽了一口氣,閉上的眼睛也睜開了,他們這是睡覺,身上除了一件黑色的中衣裏面什麽都沒有!
她難道不知道這對男人來說是一種怎麽的撩撥嗎?
怔愣之間,她已經慢慢的吻了上來,先是肩窩,然後到鎖骨,後面是喉結,濕潤的吻帶着一點兒暧昧的味道也,癢癢麻麻的一路上來,鳳朝歌下意識的繃緊了身體,擡手阻止孩子靠過來的手:“阿黛……”
話一出口,鳳朝歌便是微微的一驚,他的聲音不知何時已經沙啞,這樣的稍顯親密的兩個字念出來,濃稠的像是黑暗最糜爛的欲望。
鳳朝歌被自己的聲音驚到,猛然就想用力推開阿黛的身子,孩子卻算到他的動作,先他一步雙手抱住了他,沒穿小衣的的孩子,在中衣不知何時被解開的情況下,柔軟的肌膚完全貼在了鳳朝歌的身上。
稍微溫暖的溫度,鳳朝歌整個一僵,便感覺到一股熱氣不受控制的自小腹竄起,沿着經脈迅速蔓延全身,速度快的完全不受控制,理智一瞬間的飄離,身體竟然無法掌控。
阿黛低低的,近乎呢喃的聲音,還帶着淺淡的羞澀,靠在他的耳邊,細細的濕熱的氣息吹拂在耳邊,比親吻更撩人:“今天是洞房花燭夜。”
鳳朝歌很想說,今天是你和樂亭的洞房花燭夜,不是和我的。
但是理智的崩潰讓他脫口而出的竟然是:“你确定嗎,阿黛?”
這樣的問句,已經默認了她的行動,交付了自己的真心。
阿黛毫不遲疑的在她的耳邊輕聲道:“我确定,不後悔。”
下一刻,他猛然翻身而上,薄唇準确的吻上她豐潤微抖的紅唇,舌尖毫不留情的突破防線,窒息一般的壓迫而來。
床帳迅速而激烈的抖動起來,逶迤之間,純白漫黑的中衣順着床沿滑落,淩亂了一室的暧昧。
……。
駱良稍微的有些神不思蜀,對着桌上的燭火怔怔愣神,無意間,臉上的悵惘變得濃重了很多,竟然帶着些微的卑微和嫉妒的意思。
蘇素一進房門就看見這麽駱良這麽一副模樣,竟然是心痛至極。
她的臉色稍微的變得有些難看,帶着恨意和執拗,腳步卻輕巧平靜,她一動作駱良就驚醒了,連忙收起臉上的難過,對着蘇素過來的方向笑得柔和:“現在才回來?”
蘇素恨恨的看着駱良,眼底的纏綿愛戀卻變得深刻,聲音卻是柔和的同往日一模一樣:“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駱良笑了一下:“沒什麽,你熬了粥嗎?聞起來味道很好。”
蘇素也平常的笑着:“一點兒粥水,今天外面忙了一天,我們雨禾院也吵嚷的很,你晚膳也沒有用很多,用點兒宵夜墊墊胃,免得晚上睡得不舒服。”
駱良微笑着點頭,接過駱良遞到他手裏的湯匙,摸到前面的碗,開始慢慢的喝着粥水。
蘇素看着他喝粥的樣子,語氣平常而淺淡的道:“阿駱,今天郡主大婚,我們也考慮一下我們的婚事兒吧。”
駱良一怔,臉色變得有些奇怪,然後用很平常的語氣慢慢的道:“樓主有中意的人嗎?需要我準備什麽?我想先将我的婚事拖一拖吧。”
顯然,駱良故意曲解了蘇素的意思,她蘇素明明是指她和他的婚禮,他卻故意說,他們各自的婚禮。
蘇素的臉色變得慘白鐵青,還有控制不住的怒氣還有深處的一點兒愧疚:“不,我想問的是,你什麽時候娶我?”
駱良的臉色僵硬了一下,便笑着道:“樓主身姿優雅,身份高貴,我只是一個殘廢之人,而且身無所長,便是聘禮都沒有,如何能聘的樓主下嫁?”
他的語氣平常而疏離,帶着拒人千裏的客氣,其中的細微的顫抖被他隐藏的很好,蘇素沒有看出半點兒異常。
她還是非常柔和的語氣,讓自己看起來非常的理智:“為什麽這樣想?是不是還在怪我錯怪你的事情?”
她用最溫和的語氣提起這件事情,并且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的正常,好像那只是一場小小的争吵,而不是險些喪命的背叛誤會。
駱良卻稍微的白了臉:“不,我沒有怪罪過樓主,是我自己防備不及,不管樓主的事兒。”
“那麽你為什麽不肯娶我?”蘇素的耐心稍微的用盡了一些,根本沒有在意矜持羞澀這樣的問題,而是非常冷靜的問:“你是喜歡上了別人?”
自小青梅竹馬的長大,很清楚面前的男人那些細微的情緒,他對郡主的那些情緒和別樣的關注已經讓她感到危機和他的心思。
我怎麽會喜歡上別人?只是我這樣殘破的身子,怎麽能夠耽誤你?所以…。素兒,對不起,原諒我對你的傷害。
駱良臉上緋紅一瞬,有些震驚的轉頭看着蘇素,又猛然驚醒什麽,立刻否認道:“不,我不是。”
------題外話------
妞兒在網上訂了一套拼圖,回來發現一千的拼圖真的不好拼,有一種自己挖坑,自己跳下去,然後把自己埋了的趕腳……
自己都有點兒為自己的智商感到捉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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