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沒有去見人界的任何人,而是直接走進涵祭閣裏,她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薄冰色的玉佩,帶着淺淺的笑容,慢慢的握緊了自己手中的玉佩。
薄薄的冰色帶着沁骨的寒意,但是卻莫名的令人心安。
阿黛微微的笑了起來,帶着淺薄的堅定同柔軟,然後将涵祭閣的院門關上,四周布置好防禦陣法,然後将登神陣一點一點兒擺出來。
登神陣是一種奇特而廣泛的陣法,是開啓七道門的鑰匙,布置完成之後,只要站在陣法忠心,自然會被傳送到第一道門前。
阿黛默念心法口訣,慢慢的靈力蔓延開來,像是一層薄薄的霧氣一般自腳底向外擴散,這種方法只有到了馭魂術的第五層才能駕馭,因着她強行使用第五層的心法口訣隐藏了自己的行蹤,內功反噬重傷經脈,是鳳朝歌幫她駕馭靈力,強行突破第五層,索性沒有引起大問題,也許是因為她自己本身已經重傷,所以便想修複傷損的經脈也有些困難。
有鳳朝歌的藥強行壓制,她才是正常的樣子而已。
幸好五層的馭魂術已經足夠了,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走上神位,所以便從現在就開始吧。
霧氣淺淺的擴散,看起來沒有鳳朝歌如此的純粹,有些混沌,蔓延整個陣法,有薄薄的流光水洩沿着陣法的線緩緩的擴散到最外面,下一刻阿黛的身影消失在一片霧氣中。
……。
窗外淺淺的雨聲淅瀝,打在琉璃飛瓦上的水珠發出清脆的“咚”的一聲,有積水順着屋檐的細縫一滴滴的往下滴落,廊蕪之下,帶着淺淡的濕潤霧氣,像是一場夢境。
鳳朝歌站在窗邊看着外面的地面,走廊外面滿院子的曼陀羅在雨中嬌豔綻放,在雨聲迷霧像是一片深紅色的綢緞幔帳,帶着靡麗奢豔的容麗。
明神稍微的皺眉:“神主,你現在休息一下比較好。”
鳳朝歌的身體受到損傷,沉睡是最好的恢複方式,但是目前他是不會陷入沉睡,只能用藥物慢慢的養着恢複,但是他卻不怎麽喝藥,而且也不怎麽注意修養,若是這樣身體是怎麽恢複?
鳳朝歌今日穿了一身黑色的修身長袍,領口松松垮垮的,腰際系着長長的白色帶子,長長的袍裾幾乎拖到地上,袖子亦是幾乎垂到地上一般的,他的長發松松散散的機會垂落到膝間,長長的劉海遮住了半張臉頰,另外露出的白皙的肌膚看起來格外的溫潤,幾乎能夠散出光澤一般,一雙漂亮曳麗的丹鳳眸子看起旖旎又流暢。
淡薄的唇泛着淺淺的粉白色,稍微的抿起來。
“我沒事兒。”鳳朝歌淺淺的看着雨聲,伸出手去,似乎想要接過那淅瀝的雨聲,将一生清寧握緊手中。
明神看着他的側臉,感到有些難過:“蕪神大人已經被拘在神界了,她說自己心神不定,要閉關休息,那個孩子已經入了七道門。”
鳳朝歌淺淺的嘆氣一聲:“蕪神,她已經沾了不幹淨的東西了吧。”
明神停頓了一下,繼續道:“神主感覺到了嗎?是不是有些不舒服?她的情緒很不對,說自己要閉關的時候也是很糟糕的臉色。”
“身為神身,她對人動了殺心,已經是犯了大忌了。”
幸好,阿黛如今已經進了七道門,七劫的考核是天道命數,規則天定,就算是鳳朝歌也不能随意更改,所以蕪神沒有辦法幹涉七劫,只能任她渡劫。
是不是,沒有殺了阿黛,她就不會崩潰?不會堕落?
鳳朝歌無聲的放下自己的手,稍微有些失神的看着外面的雨聲,淡淡的淺淺的勾了勾唇:“若是她真的失了神智,你們就動手吧。”
明神一愣,蕪神到底是相處了多少年的同伴,就這樣放棄她……。
但是神,又是如此冷酷而冷靜的物種,他們可以輕易的面對自己最為親近的人到死亡,因為曾經親人的死亡,親生父母的離世,他們到底要漠視。所以動手解決同伴,也沒有什麽接受不了的。
但是……
身為死神,死在他手下的堕神有多少他自己應該都忘記了吧?怎麽,面對蕪神的死亡,鳳朝歌竟然無法淡定了嗎?
大概是察覺到了明神的怔愣,鳳朝歌臉上稍微的有些疲倦,帶着淺淺的傷痕,同厭倦:“我很乏,這一年就這樣吧,那個孩子的命運決定之後,死神會重新接管神界的。”
明神一愣,到底沒有說什麽。
……。
阿黛看着自己面前的裝飾精致美麗的,碧玉雕花的門,稍微的有些愣了一下,竟然真的是一道門嗎?
阿黛伸手觸上門把,慢慢的将房門慢慢的推開,一片白色的光芒過去,阿黛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瞬間一怔,神色猛然大變,幾乎忍不住一聲:“操!”
罵出聲的時候,阿黛瞬間側身低頭,猛然躲過撲過來的巨大生物,轉頭看去,才發現自己身後的那道門居然已經消失了!
不得已,阿黛不得不站直身體,先張開一張結界,打量自己周圍的情況。
巨大的圓陣中,四周一片白色,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青灰色的巨大野狼,立起來足有她那麽高,雙眸都泛着幽幽的藍光,像是一雙幽藍色的燈籠,呲着泛黃的牙齒,狠狠的盯着她。
阿黛不得不,抽出長鞭,看着外面的狀況,撤開結界。
瞬間一個巨大的野狼撲了過來,狠狠的直往她的面門上撲過去,阿黛狠狠的一鞭子就直接抽在野狼身上,轉眼将它抽成兩半,暗紅泛紫的血瞬間濺了一地,那血跡卻像是刺激了群狼的神經。
瞬間開啓了殺戮的起點,無聲無息的拼命的往阿黛的身上撲了過來,阿黛手中鞭子靈活揮舞,基本上一鞭子便是一個野狼沒命的節奏。
但是無邊無際,像是沒有終點一般的狼群終于逼得她不得不閃避,阿黛腳尖輕點,就想躍開原地,卻不想巨大的風聲席卷而來,阿黛猛然睜大眼睛,轉頭避過,就看見不知何時一個野狼狠狠的撲了過來。
阿黛眼神一凝,發現飛行陣法竟然不能用了,想來是有限制的,防止在這裏面投機取巧。阿黛沒有這種經驗竟然沒有發現。
被狼爪狠狠的劃過一道,阿黛後退幾步,卻連歇口氣的時間都沒有了,狠狠的鞭子一甩便抽掉了巨大的狼頭。
如此狠辣的動作,卻沒有鎮住瘋狂的狼群,阿黛一邊不斷的動作,将鋪上來的狼狠狠的甩出去,将他們一個一個的斬殺,一邊移動自己的位置,往稍微稀疏的地方走去,奈何她行動稍微有些艱難卻不會停滞不前,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
想來她的目的就是将這裏的群狼全都殺光,有足夠的武力才是渡劫的第一步吧,阿黛慢慢的握緊了手中的鞭子,修曼劍屬于鳳朝歌,她無法駕馭如此有靈性的聖物,所以她的武器還是皇帝贈送的那支鞭子,這鞭子也是靈物,輕易不能得到,她用的極為順手,這些年來,鞭法越發的圓融,比起其他的武器都好了很多。
阿黛駕馭暗器的功夫也是不錯,精神的高度緊繃,她的感官便極為通透,鞭子解決大部分的野狼,手中的暗器見縫插針,更有小巧匕首短劍近身防禦,戰鬥起來靈巧迅疾,雖然這裏限制了她最為擅長的功夫方式,不得不近身搏鬥,但是柔軟的身姿和迅捷的爆發力,還是讓她暫時站了上風。
堅持了許久,阿黛忽然旋身後撤,腳下猛然踩中一個不知何時散着光芒的小點,周身靈力蔓延,瞬間光芒大亮,以她為中心,風暴席卷而來,成為一個巨大的風刃中心,無數劇烈鋒銳的刀鋒翻卷而來,狼群不受控制的被卷了進去,哀嚎慘叫着被絞成碎塊,血肉散落一地,跟着滿地的狼屍殘骸,看起來格外的滲人。
阿黛神色平靜,看着被陣法震懾,而稍微不敢靠近的狼群,他們低低的嘶鳴着,呲着泛黃的牙齒,幽藍色的眼睛幾乎可以泛着光,幾乎可以映照她的面容,阿黛甩了甩手上的鞭子,将上面沾染的鮮血甩掉,銀鞭的材質極為柔軟光滑,鋒利似鋼刀,卻薄滑不存任何的東西,血跡沾上去,輕輕一甩就完全沒有了,重新散着銀白的光澤,上面氤氲缭繞的薄冰色靈力越發的攝人。
不知哪裏傳來的一聲狼嚎,瞬間,所有的狼群又重新撲了上來,阿黛鞭子一動,便狠狠的甩了過去,感覺沒有巨大的風暴的動作,狼群又漸漸的圍攏了上來,極為兇狠鬼厲,阿黛極為冷靜的應付着,鮮血飛濺出來,站在臉上,身上,她沒有在意,鋒利的爪子劃過來,銳利的涼風狠狠的劃過頭發,轉眼一撮頭發落在地上,她沒有在意,唯有身上一個小巧的墨玉色的鈴铛被她無聲無息的保護在懷裏,沒有沾上一分血跡。
鳳朝歌的東西,都是她最為珍視的,這個鈴铛,帶着他給予的最為珍貴的重視,所以不能損毀。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天,也許是兩天,或者是五天,十天,更有可能是半個月,阿黛根本不知道時間的流逝,只是不斷的重複着機械的斬殺,斬殺,再斬殺,将一頭頭鋪上來的野狼劈開,展開陣法絞死這些圍上來的野狼。
周而複始。
阿黛不知道自己堅持了多久,久到她之能機械的重複自己的動作,不斷的劈開一頭頭鋪上來的野狼,不斷的将這些狼斬殺。
不能倒下,哪怕頭暈目眩,雙腿酸軟,身體的每一部分都不是自己的,但是不能到下,不能放棄,要堅持下去,努力走下去。
每一次斬殺一頭狼,都是更往目标走上一步,所以就算如此的痛苦,如今的艱難,多麽想要躺下來休息都不能放棄。
鳳朝歌,殿下,這七道門,凡間走上神界的天梯,我一步一叩首,朝拜者的虔誠,不為自己願望祈願,只求你…。
垂簾我的真心。
這萬千紅塵,我舍棄一切,靜心清修,參悟靜坐,歷經劫難,只為能夠更靠近你一點兒,讓寂寥缥缈的你,能夠看見這紅塵繁華,相思之美。
阿黛劇烈的喘息着,一鞭子将撲上的狼狠狠的抽成兩半,野狼再次落在地上,滿地的殘屍鮮血,有點甚至已經腐爛發臭,漸漸的堆滿了陣法大廳,絞碎的骨頭屍體在地上堆積了厚厚的一層,幾乎可以淹沒阿黛的膝蓋,讓她舉步維艱。
阿黛幹脆抽出腿來,站在滿地的狼屍上,慢慢的将不斷撲過來的野狼,再次劈死,這些狼的戰鬥力不是很高明,但是如此數量,她就算是再怎麽堅持也不可能全部弄死吧?
但是,她真的全部弄死了。
阿黛将最後一匹狼狠狠的掐住脖子,手指稍微的有些僵木,竟然動作不得,她狠狠的用力,骨骼發出劇烈的“吱嘎吱嘎”聲,手掌收緊,野狼嗚咽的掙紮起來,兩支前腿想要狠狠的抓在她的臉上,被她手中最後一柄匕首狠狠的紮進心口。
看着死掉的野狼,阿黛不敢放松,沒有被送出這個空間,她就不敢放松一下神經。
将野狼的屍體随意的丢在地上,下一刻勁風吹拂而來,直往後心而去,阿黛猛然轉身,一個翻轉就看見一個人撲了過來!
什麽時候出現的人?
阿黛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是提高全身的警戒,狠狠的一鞭子抽了過去,靈巧的将對方甩了出去,然後擺開戰鬥的姿态。
就在這會兒,她看清了對方的面容,瞬間睜大了眼睛,看着對方忘了反應:“樂亭?你怎麽會在這裏?”
樂亭看着她哀傷的一笑:“阿黛……”
“跟我回去吧,不要再喜歡鳳朝歌了,他不能給你一切。”
阿黛雙眼瞬間眯了眯,神色冰冷:“你不是樂亭。”
“我是,”樂亭定定的看着她:“我不知道我是怎麽進來的,但是我卻知道,你繼續向前會死,所以跟我回去吧。”
阿黛冰冷的看着他:“你說你是被傳送過來的?”
樂亭點頭。
阿黛瞬間明白了,武力是開始,卻不是結束,她要有一顆決絕冷酷的心,所以…。樂亭必須會死!
不再多想,阿黛一鞭子過去,樂亭稍微躲開,那鞭子輕易的失去了準頭,落在地上,阿黛猛然雙腿一軟,跪在地上,捂着嘴巴咳嗽不止。
樂亭瞬間驚慌,連忙撲了過去:“阿黛!”
他的手按在她的背心之上,一手慢慢的拍着她的肩膀:“阿黛,你如何了?”
體內掙脫的劇痛同魔魅之氣讓阿黛氣血翻騰,便是臉頰上也漸漸的透出淺薄的腐傷來,竟然是傷勢發作了。
看着她的臉,樂亭臉色越發的難看:“阿黛,跟我回去吧,為什麽一定是他?一定是一個已經死了的人?你清醒一點兒好不好?前面是死路啊!”
“咳咳,你…。”阿黛一邊試圖推開他,一邊冷冷的道:“你怎麽知道這是死路?我要做什麽…。咳咳,咳咳咳!”
她的話沒有說完,心底卻漸漸的冰冷,鳳朝歌給她準備的藥丸是十二顆,一個月封印都會反噬發作一次,服用一顆藥物可以緩解壓制一個月,她今日傷勢發作便表明,一個月的期限到了,所以她需要服用藥物。
樂亭不知道她傷勢沉重,便激動的道:“你看看你自己的樣子!你看看你現在咳嗽的,若不是在這裏傷成這樣,你如何會如此狼狽?!”
“咳咳,咳咳…。”阿黛按着胸口,一手卻慢慢的推着樂亭的肩膀,只是她如今動作虛軟,傷勢發作也越來越嚴重,根本讓她說話都困難起來:“我身受重傷,無法醫治,用了壓制傷勢的要前來尋找治傷聖藥的。”
“你別蒙我了,這樣的傷勢如何治不了?既然治不了又如何能夠尋求聖藥?!”樂亭還不知道阿黛到底在做什麽,只是心底有一句話不停的在說着:“帶走她,前路危險,不要讓她繼續走下去。”
看着阿黛的樣子,樂亭眸子一冷,咬了咬牙:“阿黛對不住了!”說着便是一記手刀狠狠的往她的後頸劈過去。
卻不想阿黛猛然擡手格擋,同時握住他的手肘,順勢旋擰,樂亭不及防備,被她狠狠的拽到,轉身就被阿黛壓制在身下了!
阿黛的膝蓋抵着他的脖頸,眸光冰冷的看着他:“你到底是來做什麽的?”
樂亭迷離的看着阿黛:“我是樂亭,我知道前門很危險,一定要帶你離開,我只是想着讓你失去行動力,帶你離開這裏。”
阿黛冷笑,随即又咳嗽起來,唇邊黑色的血跡蔓延開來,帶着腥臭的味道,惡心的阿黛想要吐,她已經感覺到自己臉頰上的痛楚,可以肯定,那裏肯定又崩裂開了。
樂亭雙瞳收縮的看着阿黛的臉頰,上面已經漸漸的暈開烏黑帶着白色骨頭的傷口,那蜂窩一樣的恐怖情景看起格外的令人心驚。
他猛然掙紮着往她的身上撲去,可惜阿黛的力氣太大,狠狠的讓他又重新躺回地上,手中的匕首狠狠的紮在他的肩上:“你要做什麽?”
“你的傷!”樂亭看着阿黛臉色猙獰:“阿黛,你不能再繼續了,你的傷勢非常的嚴重,不能繼續往下走了,跟我回去,我會請最好的大夫治好你的,不要繼續了!”
他的臉猙獰非常,這表明他的神智稍微的被迷惑了,阿黛可以确定了,樂亭确實是想要帶她離開,他腦中定然無意識的就知道離開的路。
想來是七道門的傳送陣法将他送到這裏來,并且在他的腦中灌輸了前路危險,她會沒命的訊息,讓他強烈的擔憂,并且想要将強行帶走。
阿黛冷笑,恐怕他帶着她走到離開的地方,她就會死在那裏吧,渡劫之路兇險,一旦生出放棄的念頭,定然會死無葬身之地,何況她如今的傷勢沉重,若是不去渡劫,定然也是沒有出路,死的幹淨。
阿黛不想殺了樂亭,只是定定的看着樂亭:“樂亭,你聽好了,我身上受了重傷,只有走過這一關才能求得聖藥,才有活命的機會,若是跟你離開,我會立刻死亡,所以你回去吧,我不會跟你走的。”
說着,阿黛放開他,沒有再搭理她的意思,而是轉身直接往遠處走去,她要看看這個空間該怎麽出去,殺了所有的狼,應該是對武力的考核,相信她已經過去了。
樂亭看着她,被她的匕首釘住了肩膀,根本無法動作,看已經遠去的阿黛,他咬咬牙,擡手拔了匕首,就往阿黛那裏走過去。
必須帶走她!
樂亭就是這樣想的。
阿黛拿出藥瓶,正準備将藥丸倒出來,忽然便感覺到一道強烈的複雜的目光,被盯住的感覺瞬間席卷全身,感受到危險的阿黛瞬間回身,手中的匕首再次格擋,狠狠的刀劍相撞的清脆聲響傳遍空間,帶着淡淡的回音。
阿黛臉色鐵青的看着一臉固執的樂亭:“樂亭,你夠了。”
她的眼睛已經趨于陰冷,樂亭卻滿面強制的看着她:“阿黛,你必須跟我回去,你放心,我會找最好的大夫,一定會有辦法治好你的,跟我回去。”
這句話徹底的刺激了阿黛,她猛然轉身就走,樂亭還是不肯放棄,擡腿追了過去,他追去的瞬間,阿黛猛然回身,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了過去,同時将自己手中的小巧匕首擋住樂亭飛來的一刀。
樂亭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弄暈了阿黛将她帶走,阿黛卻明白自己永遠不會回頭,随着二人的戰鬥趨近白熱化,樂亭的固執也已經讓阿黛慢慢的變得冰冷。
她突然後退一步,轉頭“哇”的吐出一口烏黑的血來,臉頰的傷口更加疼痛,胸前氣血翻騰,告訴她,若是再不服藥便可能沒有救了!
看着她突然失力,樂亭神色一喜,迅疾上前,直接點中她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