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語童話 — 第 18 章

說起來,扈栎自從期中考之後再沒和她們一起放學回家,說是因為籃球隊要訓練。 兩人走在路上,簡可随口說了出來。 說者無心,聽者卻有意。 “扈栎”兩字剛剛出口,…

說起來,扈栎自從期中考之後再沒和她們一起放學回家,說是因為籃球隊要訓練。

兩人走在路上,簡可随口說了出來。

說者無心,聽者卻有意。

“扈栎”兩字剛剛出口,白瑁立時想到了被扈栎賺了次看表演的花銷,心中一陣不平。

扈栎很精,幾次交手之後就很清楚她的個性——承諾的事無論多不情願,卻絕不反悔。所以抓住了這一點,一次又一次的制住她。

于是,白瑁憤憤然,卻無計可施。

一旁的簡可沒有看見她的異樣,仍在說着。白瑁卻是在沒聽進去半句,只顧想着體育課上的事。

愈想愈怒火沖天,白瑁終于“啊”的大叫了一聲。

栖息在行道樹上的麻雀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吓得撲啦啦的沖向藍天。

同路的簡可也吓了一跳,拍着胸脯壓驚,一雙美目含怨瞪着身邊的人,埋怨道:“白瑁,你怎麽了,吓死我了。”

白瑁何其無辜的眨巴着眼睛:“怎麽了?”

簡可覺得自己被噎到了,只能狠狠地瞪着滿臉無辜的人。

白瑁可愛的臉化成一只苦瓜,道:“簡可,我今天又簽了喪權辱國的條約了。”

她眼神流露出可憐兮兮的神色,似是孤伶無助。簡可瞧在眼中,原本被驚吓的小小怨言早抛到爪哇國去了,心裏也跟着柔軟起來,曼聲細語地問道:“有什麽事麽?”

白瑁躊躇着将樓頂的事簡略的說了一遍,略去了扈栎補習的事——怕被打,簡可顯然對于白瑁不認真聽講卻得高分很是有些郁悶。

簡可靜靜地聽完白瑁的講述,狡黠的一笑:“扈栎可是我們學校的萬人迷,多少女孩子想去還不能去呢,這種機會可是千年難求的。”說着,伸手拍了拍白瑁的肩,誇張的笑,“要珍惜,珍惜哦!”因為已經熟了,簡可早就将學長二字自動省略,改口直呼其名了。

雖然這麽說着,可是語氣聽來卻很有些調侃和幸災樂禍的味道。

白瑁停下腳步,狐疑的盯着簡可,道:“是嗎?可是,我怎麽感覺你心裏好像不是這麽想的呢?”

雙手捧在胸前,簡可笑得陶醉而花癡:“怎麽會呢?他可是我們能融化冬雪、能遮蔽烈日的完美如天神的扈學長……”

白瑁突然幹咳了幾聲,好像被什麽嗆到了。

簡可神色不變,繼續:“啊!我們那……”

白瑁覺得自己像是吞了只蒼蠅,已經到了極限,再不能忍受簡可那甜膩的話語,猛地撲了過去,緊緊捂住仍在一張一合的嘴,祈求地望着她:“敗給你了,千萬別再用這種語氣談論那只狐貍,被你說的汗毛直豎,渾身發冷。”

被捂住的嘴顯然不想放棄,仍在高壓下苦苦掙紮,發出嗚嗚的聲音。白瑁不敢松手,怕一松手,那如長篇詩歌般的贊美又要從中溢出,頭都要炸的,想着手上又加了些勁。

簡可從來不知道原來這看着小巧可愛的同桌有這麽大力道,怎麽都掙脫不開,腦中一轉,計上心來,心裏一陣偷樂,作勢掙紮了一回後乖乖的搖搖頭以示不再說這些話了。

捂在嘴上的手果然慢慢的松開,一邊警告:“千萬別再說了奧。”

簡可一笑,保證:“不說了……”趁着白瑁放松注意,忙打開魔爪,向旁邊跳開,大笑:“那是不可能的!”

放肆的大笑聲害的白瑁心裏也跟着一跳——被騙了。

簡可還在繼續:“啊,扈學——啊!”“學”字剛說出口,“長”字還未接上,口中的聲音卻轉成驚恐的叫聲,人跟着就向後倒去。

白瑁先是一驚,随後發現原來人行道和車道有個高低差,簡可剛剛那一跳剛好踩在了人行道邊緣,沒有踩穩直接向後仰去。白瑁心安下來,大笑道:“叫你說得開心吶!”說歸說,手也是不慢的,迅速去夠簡可,試圖拉她過來。

不過是眨眼間,白瑁晚了一步,堪堪抓了袖子邊角,使不上力道,眼睜睜的看着袖子掙脫開,白瑁仍止不住跌勢,向後跌去。

單宋風笑說:“可以去唱女高音了。”

這是對簡可說的。

白瑁很同意,吸着奶茶含糊不清:“鼓膜都被刺穿了。”

簡可狠狠的瞪着白瑁:“你還好意思說的,居然不拉我一把。”

扈栎一臉鄙視,接道:“那麽近都拉不住。”

簡可頓時又找到了知音的感覺,同樣鄙視:“就是!”

白瑁鼓着腮幫子,壞笑:“那不是讓你們有了英雄救美的機會麽。”又趴在簡可肩上咬耳朵:“我們融冬雪蔽烈日的天神扈學長的懷抱怎麽樣啊?”

這麽一說,簡可立刻回想起剛剛的情形:已經認命準備摔一跤了,本能的閉上眼只顧尖叫,卻跌入了扈栎的懷裏。

确切地說是扈栎趕過來從後面接住了自己。

真是千鈞一發!若不是扈栎及時趕到,自己就要被後面的車給撞上了。

自己那時在幹嘛?只顧着完全沒有風度的尖叫!說不定她和白瑁前面說的話他們也聽到了。

太丢人了!

淑女形象完全被毀了!

簡可恨得直拿手捏她:“叫你說。”

白瑁卻更來勁了,伸出食指和中指,笑眯眯的:“感謝我吧。”

視線在幾人身上來回掃了一番,單宋風也開竅了,滿面笑意:“奧……”話看出口,就覺得腳上狠狠的一疼,嘴裏的一口奶茶嗆進了氣管,猛然咳了起來。

對面兩個女孩停了動作,齊刷刷的望過來。

“被嗆到了。”扈栎很鎮靜的告訴她們。

“嗯,我看也是。”白瑁笑嘻嘻的補了一句。

單宋風覺得白瑁的話挺有幸災樂禍的感覺。

簡可忙着轉移話題:“今天你們不用訓練嗎?”

單宋風擺擺手,輕輕松松的:“今天下午就開始訓練了,已經結束了。”

白瑁這才想起來,學校每周四只上兩節課,兩節課後大掃除,而校運動員們不用參加,剛好訓練。

一幫特權階層!

白瑁憤憤地想着,狠狠吸了一口奶茶,冷不防幾粒珍珠一起吸了上來,直接滑進了喉間,猛然咳數聲。

簡可忙關心的詢問。

白瑁此時已經咳得面紅耳赤,眼淚都出來,只顧着咳,只能搖搖頭以示沒事。

“這回是真嗆到了。”扈栎在一旁涼涼的注釋。

白瑁愈加憤恨,瞪向扈栎。可惜兩眼淚汪汪的,完全沒有效果。扈栎還是在一旁雲淡風輕的笑着,用很似乎無辜的眼神回望她。

罪薄上濃墨重彩的記上一筆。

白瑁暗暗告誡自己:有仇不報非君子!

扈栎當然不清楚白瑁的想法,只是突然覺得那霧水朦胧的雙眼中似乎閃過一絲的光芒,背上一陣涼嗖嗖的冷意,多年練成的警覺性在心裏不停地提醒:該好好注意面前這只貓了!

白瑁發現了扈栎的注視,沖他揚頭一笑,笑得賊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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