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澤結夢游 — 第 32 章 臨風不聽柴門響,君子何至立危牆

第二天早晨蕭澤睜開眼睛時發現木句曦還沒醒過來,鬓發散亂在一張雪白的小臉,遮住了精致的五官,她睡的很安穩。 蕭澤搖搖頭,笑了笑輕輕的說了一句“你未來的意中人真幸…

第二天早晨蕭澤睜開眼睛時發現木句曦還沒醒過來,鬓發散亂在一張雪白的小臉,遮住了精致的五官,她睡的很安穩。

蕭澤搖搖頭,笑了笑輕輕的說了一句“你未來的意中人真幸福。”蕭澤勉力坐起來,他受了很重的傷,估計要修養一段時間。

蕭澤微微一動木句曦就醒過來了,她趕忙爬下床,打水替蕭澤洗了臉,然後讓蕭澤把衣服脫了幫蕭澤換藥。畢竟男女授受不親,所以昨天是白子羽幫忙上的藥,今天木句曦親自上手,蕭澤裸着上身對着木句曦很是別扭,木句曦也臉色緋紅。

木句曦手下很輕,生怕弄疼蕭澤,可是換藥過程中蕭澤還是疼的滿頭大汗。換完藥,木句曦出門買了些吃的東西,她喂蕭澤了一些,自己也吃了些。

他們剛吃完白子羽就來了,白子羽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樣,白淨公子,輕靈似羽,幹淨整潔,恬淡優雅。未見其人,老遠就聽他就笑着說道“蕭兄今天氣色好多了嘛!可喜可賀啊!”

木句曦一拂身,笑着對白子羽說道“昨天真是多謝白公子了。對了,蕭澤哥哥這位就是我曾給你提起過的白子羽白公子,昨天就是他幫我們的。”

蕭澤也禮貌性的一笑,說道“多謝白公子,在下有傷在身,不便給公子行拜謝之禮了,公子請坐!”

白子羽依舊是滿面笑容的說道“舉手之勞,何足言謝,只要蕭兄沒事就好,昨天可把木姑娘吓壞了。”

蕭澤卻轉而問道“白公子今天可是專程來看望蕭澤的嗎?”

白子羽爽朗一笑“蕭兄真是快人快語,我今天确實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着看看木句曦,說到“說來在下有些慚愧,怕木姑娘和蕭兄怪罪。”木句曦說道“白公子有事但說無妨,我們受你大恩,還未報答,怎能怪罪于你呢。”

白子羽難為情的說道“那我就說了,千尋你進來吧!”只見門口出現一個一身玄色衣服,頭戴黑玉冠,面容俊朗的年輕人,他一只腳還沒跨進門,木句曦的蓮心劍已經劃破了他的左邊衣袖。

來人正是樓千尋,如果不是白子羽最後關頭出劍格擋那一下的話,樓千尋已經變成“樓千段”了。木句曦的這一招滄海桑田雖然不如蕭澤的厲害,但是十餘道劍氣瞬間發出也足以把樓千尋斬成幾段。

木句曦冷冷的問道“白公子這是什麽意思?”白子羽一時也有些尴尬,只好解釋道“千尋是我多年好友,昨天我們本來相約去青山樓的,但是我因為有事晚去了一個時辰。等我趕到時就發現蕭兄受了傷,趕忙救他回來。等我晚間去找千尋解釋失約原因時,才聽他說他在青山樓和人為一漂亮女子決鬥失手傷人的事,我一想和他決鬥被傷的人應該就是蕭兄。所以今天特意帶他上門給二位賠罪!”

樓千尋趕忙接過話頭,一臉慚愧的說道“我真不是故意的,當時我收招不及,蕭兄又沒有閃避才釀成大禍,我沒有存心傷人。我知道昨天戰敗的應該是我,如果不是木姑娘我早就死了,如果今天木姑娘你一定要為蕭兄報仇你就動手吧!子羽你不要插手!”說着閉上眼睛,一副慷慨就義的表情。

木句曦不客氣的說“你知道就好,你既然傷了蕭澤哥哥你就該死!”說着提劍就要殺了樓千尋。

蕭澤趕緊叫道“曦兒,別殺他,別殺他”蕭澤一緊張身上的傷口又崩裂了,瞬間血流入注。木句曦聞聲回頭,看到如此場景連忙收起劍回到蕭澤身邊,幫蕭澤按住傷口,白子羽也趕緊過來幫忙,樓千尋則垂着頭站在一邊不敢上前來。

過來好一會血才止住,蕭澤本就蒼白的臉顯得更蒼白了,蕭澤緩過勁來,微微一笑對木句曦說道“樓千尋無心之過,又有白公子出面調停,你就算了吧!再說我不還活着嘛!”

木句曦一臉憐惜的看着蕭澤說道“蕭澤哥哥總是待人這麽好,可是你的傷…”蕭澤笑着說“沒事的,修養幾天就好了”木句曦嘆了口氣,轉過頭來對樓千尋說“你走吧!”

樓千尋趕緊賠上笑臉,拿出好多種上好的金創藥,給木句曦放在桌子上,然後說道“這些是我們玄巳家族的療傷聖藥,你們先用着,我明天再來看蕭兄”說完轉身離開了。白子羽在這兒坐一會也就離開了。

沒想到,第二天一大早蕭澤和木句曦還沒醒來,樓千尋又來了,還帶來了很多的補品,藥品。一來就賠着笑臉說“木姑娘,這些補品正好給蕭兄補補,你可千萬要收下啊!”說着不由分說的把東西就放在桌子上,而他昨天帶來的藥還在那兒放着,動都沒動。樓千尋也不覺尴尬,還在這兒絮叨了一會才離開。

以後的一連七八天,每天樓千尋都會來,帶的東西從藥品補品,到各樣吃食,再就是什麽古玩字畫,然後是绫羅綢緞,最後直接就是金銀首飾,胭脂水粉一類。每天來坐的時間也漸漸長起來,說的話也多起來。原先幾天都是蕭澤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說兩句,現在木句曦也會時不時的插兩句,每次木句曦插兩句話樓千尋就高興的不得了。

一個月後,蕭澤可以下床了,但是還是很虛弱,木句曦就每天扶着他在院裏轉一轉。

今天一大早樓千尋就來到蕭澤和木句曦的住處,興高采烈的說道“木姑娘,最近城東開了一家萬裏酒樓,裏面的醉花釀很不錯,我們一起去嘗嘗吧!”

木句曦搖搖頭,“我不去,你自己去吧!我要照顧蕭澤哥哥!”樓千尋說道“你不去我也不去了,我在這兒陪着你!”

蕭澤聞言對木句曦說道“你出去走走吧,我受傷這一個多月你都沒出去過,挺悶的吧!”

木句曦趕忙說道“不悶,能陪着你我一點都不悶!”蕭澤說道“我的傷快好了,想喝點酒,你幫我買些好酒回來吧!”

樓千尋适時的又說道“好啊!萬裏酒樓的酒絕對是好酒,我們一起去吧!”木句曦只好答應了,她把蕭澤扶進屋裏,躺在床上細心的給蕭澤蓋好被子。然後就和樓千尋一起出門了。

木句曦走後蕭澤不一會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醒來時天已經快黑了。

蕭澤笑道“這個小丫頭還說不悶,都能出去玩一天”說完手撐着床邊想坐起來,一出手就碰到一個冰涼的東西,拿起來一看是個銅管,上面有歸牛的圖騰,裏面是白帛的卷軸,打開後上面用金鼓銘文寫着“一月之後,中秋之夜,誠邀公子于歸醜山莊共賞明月”蕭澤一驚來人居然能不知不覺的把這個卷軸放在自己的枕邊,若是來人想殺自己,豈非輕而易舉。

正在此時門外傳來了木句曦的聲音“青山樓的鲈魚真好吃,比東荒的百草魚還好吃!”然後傳來了白子羽的聲音“那我們以後可以常去吃啊!”

樓千尋高興的說着“好啊好啊!下回我請客”三個人開心的從門裏走

進來。

看着三人很親近的樣子,蕭澤忽然有些無名之火,他把銅管收起來,然後坐起來,舔舔幹裂的嘴唇,冷笑着說到“樓公子和白公子好興致啊!”

樓千尋不明就裏還接茬道“今天确實玩的很開心,是吧,曦兒?”天色較暗木句曦沒看到蕭澤的臉色居然回答了一句“對啊,蕭澤哥哥,明天咱們一起去吧!青山樓的魚和萬裏酒樓的酒都挺好的。”

蕭澤淡淡說道“那就好!”白子羽倒是聽出蕭澤的話有些不正常,趕緊說道“天色已晚,我等不打擾蕭兄休息,千尋,咱們走吧!”樓千尋還想說什麽,沒說出口就讓白子羽給拉走了。

木句曦把兩人送出門,回到房裏蕭澤已經面朝裏躺下了。這時木句曦才反應過來,有些歉意的說“蕭澤哥哥,你的酒我忘記買了。”蕭澤淡然道“那就算了,我也不想喝了,你玩一天也累了,趕緊早點休息吧!”木句曦答應了一聲也轉身出門去了。

蕭澤一晚上都沒睡,心情煩躁,莫名的煩躁,他一直在想這個神秘的送信人是誰,可是一點都想不出來,直到第二天淩晨才睡過去。

此後一連幾天木句曦都和樓千尋白子羽出去閑逛,蕭澤就比較慘了,一天也就只能吃一頓正經飯,有時一天連杯熱水都喝不到。就這樣持續到第六天晚上,蕭澤終于爆發。

今天也像往常一樣,木句曦早早就和兩人出門了,蕭澤在房間裏修養。正在平穩睡覺的蕭澤忽然睜開了眼睛,有人闖進來了,自從有人不知不覺間送來一封信之後,蕭澤睡覺就一直很警覺,不過這次來人不少,應該有快十個了。果然,不一會就有九個黑衣人闖了進來,手持明晃晃的刀,這種刀刀身細長而且血槽較一般刀更深。

他們出手很利落,有四個人在外防守,五個人進來直奔蕭澤的床,蕭澤把淩霄劍握在左手藏在被子裏,将真氣快速催入劍中,劍上彌漫着淡淡的紅光。蕭澤知道來人顯然修為不弱,他只能全力一擊,力求把最多的人斃于劍下。

來人越來越近,刀光已經在蕭澤床邊,蕭澤長劍忽地砍出,凜冽的劍氣直接把三人殺死,兩人震退。蕭澤也被劍氣反噬的血氣翻湧,不停地咳嗽。

在防衛的四個刺客見狀也轉身過來和蕭澤纏鬥起來,他們出手狠辣,刀奪命。不一會蕭澤身上就多了三四道血痕,但他還在咬着牙苦撐着。在蕭澤就快被亂刃分屍時,一個人從窗外沖了進來,一襲白衣,白紗蒙面,但是劍法淩厲。她加入了混戰的亂局,蕭澤這才輕松一些。

白衣人是一個女子,但是劍法沉穩老練,十餘招就把刺客收拾幹淨了。白衣人打敗刺客後,便拂袖而去,一句話都沒對蕭澤說,蕭澤本來想感謝她兩句,起碼問個姓名,但是白衣人好像不願和他說話。

蕭澤看着滿屋的屍體陷入了沉思,到底是誰約他,誰殺他,誰救他,這一切到底是巧合,還是有內在聯系。他腦子裏一團亂麻,胸腹內好像火燒一樣的疼,他也管不了一屋子的屍體和滿身的傷口,直接躺在床上拿出一瓶九轉丹随便給嘴裏倒了些,就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等到天已經完全黑了,木句曦一夥才回來,他們一到大門口,蕭澤馬上就醒過來了,等到确定是他們回來了,蕭澤又朦胧的睡過去了。

木句曦他們一到屋子外面就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木句曦趕緊沖進屋子裏,只看到蕭澤滿臉血污的躺在床上,她的眼淚瞬間就流出來了,連忙撲到蕭澤身邊,一把拉起蕭澤的手,探查蕭澤的脈息,蕭澤吃痛又醒過來了。

樓千尋已經點起了蠟燭,蕭澤看看長身玉立站在屋內的兩個人,冷冷一笑“兩位還有什麽事嗎?沒事就請自便!”兩人一時非常尴尬,走不是,不走也不是。走的話放心不下木句曦,不走的話有顯得有些厚臉皮。于是兩人只好退出了屋子,來到院內。

木句曦一直在為蕭澤診治,良久後才松了一口氣。

木句曦小聲的說道“蕭澤哥哥,你不應該對樓公子和白公子那麽兇的,他們是好人。”

蕭澤冷笑道“确實是好人,陪你玩了六七天能是壞人嘛,呵呵”說完還冷笑兩聲,木句曦聽後瞬間臉色慘白,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流個不止。

蕭澤沒理她,又拿出一瓶九轉丹吃了下去,手裏拄着劍顫巍巍的起身朝門外走去。木句曦過來扶他,他一把甩開木句曦,竟自出門去了。蕭澤摔門而出,就看到院內的白子羽和樓千尋。蕭澤沒有理二人,只是冷冷看來兩人一眼,便轉身換了一間房,又和衣躺下,不一會就沉沉的睡過去了。

木句曦則呆呆的看着蕭澤的背影,不住的流淚。白子羽和樓千尋看到蕭澤走後趕緊進屋裏來安慰木句曦。木句曦看到二人進來卻馬上止住了眼淚,輕輕一拂身道“多謝二位公子照應,給二位惹麻煩了。天色已晚,兩位早些回家安歇吧!”說完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兩人一番殷勤換來如斯結果,倒是令人嘬舌,樓千尋和白子羽這下再也沒有待下去的理由了。白子羽擡手一躬道“那你保重,在下告辭了。”木句曦禮貌性的還他一禮。

樓千尋忙道“你一個人在這裏我不放心,我留下來陪你吧!”木句曦淡然道“樓公子還是請吧!我并非一人,有蕭澤哥哥陪我。我送兩位。”木句曦說的很明顯,她在乎的是蕭澤,縱然蕭澤無理在先,她還是站在蕭澤一方。

“意将傾心照明月,奈何明月不照我”樓千尋的內心是悲涼的。他也一拱手道“在下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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