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裏,早把張順當成養不熟的白眼狼,準備送他棺材。
聽到張順的話,十多漢子憤怒的撕掉袖口的傭兵團标志,铮铮鐵骨的怒喊道:“老子今天退出鷹飛傭兵團,老子是個爺們,要活也得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對,只要是有血性的漢子,都他媽的退出這個狗屁傭兵團!”
共有二十個精壯漢子撕掉傭兵标志,還有十多個猶豫不決,張順一看,又驚又怒,暗罵今天失策,心想不能再等了,若是再等下去,怕是手下會走光。
于是連錢也不要了,對那二十多個未撕下标志的人說道:“咱們走,讓他們留下來送死吧,不知時務的蠢蛋!”
百多名強盜哈哈大笑,鐵頭騎在馬上,對張順笑道:“這位兄弟怎麽稱呼,你們鷹飛傭兵團真夠現實的,真是‘知時務’的俊傑哪!哇哈哈哈哈,請請,一路走好!兄弟們,給俊傑們讓路!”
這諷刺的話任三歲頑童也能聽出,鐵頭說這話時,有意無意的瞟向商紫煙,似是為她出氣。
鷹飛傭兵團的人臉上羞紅一片,羞愧難當,怒而不敢言。
方才還在猶豫不決的人,又有五個撕掉袖子,大罵道:“讓俊傑見鬼去吧,老子是男人,說過的話要算話,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老子要保護商家!”
“好!好!你們好呀!”張順氣得說不出話,領着十多個手下走進強盜們讓開的狹窄通道,卻見強盜們突然把路堵住了,把他們死死的圍住。
鐵頭先瞟了一眼商紫煙,然後才對惱怒異常的張順笑道:“哇哈哈哈,大爺喜歡的就是有血性的漢子,像這種言爾無信之徒,連我們強盜都惡心。
媽的,爺爺今天就讓你嘗嘗言而無信的滋味,讓你死在自己種下的苦果裏!這叫以你的道,還施在你身上!”
“撲哧!”商紫煙被他最後一句話逗樂了,雖然對方還是敵人。正在喂奶的靜彤也樂了,沒想到一個強盜還學人家文绉绉的,由于身體晃動,被嬰兒含着奶嘴掙疼了,輕輕嗯了一聲。
小六子再度詫異的乜了靜彤一眼,心想這女子定是讀過書,那她這身髒醜外表,定是僞裝的。
想想以前讀過的書,知道戰亂時的婦人,為了躲避傷害,故意毀容塗臉。
難道靜彤也是僞裝的,不然一個讀過書的女子,非富即貴,臉上皮膚哪會這麽差,更何況她身上的……
小六子又瞄了一眼喂孩子的靜彤,雖然天黑,對于他們這種高手來說,根本不存在視力障礙,連那上面的小顆粒都看得一清二楚,當真是白細滑膩,如瓊脂一般。
強盜團和傭兵團已經開戰,窮途末路的鷹飛傭兵團,臨死反抗,殺傷力倒也驚人。
所謂“哀兵必勝”,這十多個傭兵有哀兵的氣勢,卻無哀兵的強大力量,猶如江河裏的泡沫般,很快的被強盜浪潮吞沒,只剩張順抱着斷臂求饒。
“別殺我,我投降,我存有三萬多兩銀子,還有一些珠寶,還養有五房美妾,都願意獻給鐵頭大王,只要你放過小的一命!”
張順半跪在地上求饒,眼睛謹慎的打量着四周,想尋找一切能逃跑的契機。
剛剛退出鷹飛傭兵團的二十五個漢子怒道:“狗日的,整天向弟兄們哭窮,原來錢都被張順私吞了,幸好咱們剛才退出,不然變成屍體也不瞑目!”
鐵頭不為所動,向小強盜們揮揮手,喝道:“老子不稀罕你的錢,老子也不是什麽大王!小子們,砍掉他的腦袋,為死去的兄弟報仇!”
強盜們頓時又圍住張順,叮叮當當的打在一起。
小六子突然對靜彤說道:“喂好了沒?真正的戰鬥要來喽,我先把你送進商家的家眷裏,那樣我才能放心些!”
“嗯,好了好了!”原來囡囡吃着吃着又睡着了,靜彤說着,臉上已羞出細汗,畢竟她在依在小六子懷裏,剛才都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她整好衣服,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一片細膩的雪白肌膚露出,和她別處的黝黑髒亂形成鮮明對比。
豔光只是一閃,複又被蓬亂的頭發遮住,只是她不知道,小六子正壞笑哩。
“嗯啊,好香!”小六子啧啧嘴,故作誇張的說道。既然知道她的外表是僞裝的,那他可不客氣了,能占的便宜一個都不能少!
甚至已經幻想着今夜在哪裏歇息,是不是要紮帳篷了。
“啊?什麽好香?”靜彤怔了一下,被他扶着,緩緩走向商家的車隊。
小六子的胳膊肘輕輕觸了觸婦人的柔軟胸脯,笑着沒有說話,因為他們已經走到商家車隊旁邊。
商紫煙早已看到年少俊朗的小六子,還有和他極為不相稱的醜婦人,現在見他二人走來,于是問道:“兩位可有什麽難處?雖然我們現在也自顧不瑕,倒也可以讓婦孺躲進家眷裏。”
小六子沖她微笑,心想這商紫煙在城裏的善人之名,果然有些門道。
雖然自己比她還會煽情作秀,可真誠方面,似乎還不敵此女。于是,在心裏,把她的人才等級又往上升了一格。
“那就麻煩商姑娘了!”小六子也不跟她客氣,直接拍拍靜彤的腰臀,讓她抱着囡囡快些進去。
靜彤身子又是一僵,腰臀處被他摸到,竟然提起不抵抗的情緒,神色難明的瞥他一眼,想他肯定會和盜賊戰鬥,于是又溫柔的道一聲:“要小心!我和囡囡等你!”
“嘿!溫柔的語調和我家楚楚真像!唉,也不知楚楚怎麽樣了!媽的,中州的那幫孫子怎麽不來追殺我,找到我的盡是些三流傭兵團,難道石遷不忍心我死,想找些垃圾傭兵團讓我練手升級?切,那個醜賊怎麽這麽好心!”
小六子心情複雜的沖靜彤笑笑,似乎回到了中州,回到了和楚楚離別的那個夜晚,當時楚楚也是用同樣的語氣,說着類似的話。
看到小六子的這種深情而又複雜的表情,靜彤沒來由的心慌了,跌跌撞撞的往商家家眷那裏鑽,耳朵根子悄悄的變得紅燙。
張順被殺死,鐵頭得意的領着手下圍緊商家,盯着商紫煙笑道:“想好了嗎,美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