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走到岸邊撿了一堆柴火，找了一塊平坦的地方。想起以前見別人烤魚的模樣，對莫小弦道：“借你的龍鱗匕首一用。”

“用什麽？”

“去鱗。”

“直接用法術不是更方便？”莫小弦眯着眼在樹上趴着曬太陽，尾巴在空中一甩一甩的，好不惬意。

顧辭拍掉衣服上沾染的塵埃，道：“我身上沒有多少法力了，在琉璃花境中法力不會恢複，用多少就虧損多少，能省一點自然就省一點。”

聽他用奶聲奶氣的腔調說出這麽老成的話語，莫小弦總覺得有些違和感，掀開眼皮看他：“你對琉璃花境這麽了解？”

“我以前進來過。”

“不小心進來的？”

“不，是找人。”

莫小弦意有所指的點頭：“又是找人啊。”說完從鈴铛中拿出龍鱗匕首扔給他：“好好烤，莫要辜負了這大好春光。”

“難說，在我烤完之前，一切都是未知。”

莫小弦懶懶的看了他一眼，也沒有出言反駁他，只眯眼看他在樹下忙來忙去。

顧辭用匕首去魚鱗去內髒，找了一根不粗不細的樹枝把魚穿上，右手一個響指，面前的火堆就着了起來。

莫小弦打了哈欠：“我睡一會，烤好了叫我。”

顧辭背對着她，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沒有回話。

睡夢中，不知為何，莫小弦夢見浮黎仙尊了，而且也是在琉璃花境內。但仙尊對她視而不見，任她怎麽呼喊，仙尊都像是看不見她。

她跟在仙尊身後，快把琉璃花境翻了個底朝天，終于在一棵大樹下，滕蔓缭繞，紫陽花開，仙尊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與姜沉魚酷似的容貌，莫小弦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那是流蘇。

仙尊進琉璃花境，是來找流蘇的。

後來的情景沒有再看見，因為睡夢中的她被一道聲音吵醒了。

本以為能夠美美的睡個午覺，不曾想做了那麽一個荒誕的夢，雖然是被吵醒，但莫小弦也有些感謝顧辭，樹下的顧辭擡頭看她：“烤糊了。”語氣十分思索當然，一點也沒有把事情搞砸的愧疚感。

莫小弦嗅了嗅，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濃濃的焦味，睜開眼就見魚架在火上的那一面已經完全被烤黑。

莫小弦無語的從樹上跳下來：“翻個面，火小點。”

顧辭轉頭看她：“火已經算小了。”

看見顧辭的臉，莫小弦嘴角眼角齊齊抽動，但強忍着沒有笑出來。

顧辭掃了她一眼：“睡中風了？”怎麽亂抽抽？

莫小弦搖頭，眼睛似有若無的一直盯在他臉上，雖然她做的小心翼翼，但顧辭早就感覺到兩股視線一直在自己臉上飄來蕩去，不由開口：“你在看什麽？”

“你。”

……

沒想到她這麽坦誠，顧辭噎了一下：“我臉上有花？”

“沒，看你長得可愛。”

顧辭冷冷的糾正她：“不準用可愛這個詞。”

莫小弦索性大喇喇的盯着他瞧：“但你現在這樣就是可愛。”

“再說一遍？”顧辭鳳眸微挑，充滿威脅的睨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