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弦又打了個呵欠，問道：“那兩截樹枝真的沒動靜？”

浮黎仙尊搖頭：“沒有。”

“那你怎麽起來走到門邊，又回去了？”

……

浮黎仙尊眉梢微挑。

莫小弦立刻擺手：“我沒有偷窺你，是聽出來的。”雖然偷窺和偷聽好像并沒有什麽區別。

浮黎仙尊道：“有些事，你可以選擇不聽。”

“不行，你的事必須要聽，以防萬一。”莫小弦一臉嚴肅道：“等淩玄機死了，我就不聽了。”

浮黎仙尊退讓一步：“以後不必等本尊入睡之後才睡。”

“也不行，你為什麽不睡覺？這樣不好。”

……

浮黎仙尊端起桌上的茶杯，淺啜一口。

莫小弦也想喝水，她從昨天開始就沒喝過水，但手指剛一捏住杯盞，茶杯就碎了，連帶着裏面的茶水也灑了出來。

本來就一宿沒睡，現在想喝個水也喝不上，那種煩躁的怒氣又蹭的燃了起來，莫小弦皺着眉，伸手捏住茶杯碎片，直到捏成粉末才罷休。

浮黎仙尊仔細觀察她的動作，詢問道：“很煩躁？”

莫小弦點了點頭，又搖頭：“沒有。”

“不用急，慢慢來。”浮黎仙尊拿一套新的茶杯，倒上茶水，看見青鸾正好回來，就道：“喂她喝水。”

“什麽？”青鸾懷疑自己幻聽了：“您說什麽？”

浮黎仙尊把茶杯推到他面前，重複一遍：“喂她喝水。”

青鸾的臉瞬間皺成苦瓜：“我沒做錯什麽吧？”

莫小弦實在是渴了，就擡頭看他：“麻煩你了。”

……

青鸾暗暗吞了口口水，想從兩人的語氣中聽出些什麽，但他們的語氣都很平靜，仿佛什麽也沒發生。

想從他們的臉色中看出些什麽，但臉色比語氣更平靜，就像真的什麽也沒發生。

青鸾心虛，也不敢坐，就站在莫小弦身旁，手指顫抖的端起那被茶水，托盞和茶杯發出叮叮當當的碰撞聲。

莫小弦不解道：“你也不會端茶杯？”

青鸾搖頭：“不，我會。”雖然心裏很虛，但這種只有智障不會做的事，他才不要不會。

當然，他不是在說他家主人是智障。

青鸾端起茶杯，放在莫小弦唇邊，以一種恭敬的姿态，身體和她沒有任何接觸的喂她喝水。

浮黎仙尊低着頭，沒有看這邊的動靜。

莫小弦剛喝一口，就突然擡眼。

青鸾一驚，差點把水灑了，忙問道：“你怎麽了？”

浮黎仙尊聽見動靜也看了過來。

莫小弦視線看向他：“你不開心？”

“……”浮黎仙尊搖頭：“沒有。”

莫小弦微微側了下頭，沒有回話，又喝了幾口水才讓青鸾把茶杯放下，謝道：“辛苦了。”

青鸾抹去額頭的虛汗：“主人，你這麽客氣，我會不習慣的。”

“那好，在我學會拿東西之前，就勞煩你喂我喝水了。”

浮黎仙尊聞言，喝茶的動作猛然頓住，擡眸看了她一眼，随即又若無其事的轉開視線。

青鸾額頭剛抹掉的虛汗又冒了出來，誠懇的建議道：“不如讓仙尊喂你？”他不想天天活在水深火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