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弦搖頭：“不會，我沒那麽容易死。”

“你說不會就不會？”浮黎仙尊盯着她，臉色冷沉：“你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有別人在乎，你但凡……但凡為我考慮一點，就不該這麽幹脆的取自己的心尖血給她。”

“我……”莫小弦不知該如何開口，的确是她欠考慮了。

浮黎仙尊扯起嘴角，語氣帶着自嘲：“我竟不知，他在你心裏這麽重要，為了他，你能做到這種地步。”

莫小弦皺眉：“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的想法不重要，你根本沒考慮過，不是麽？”浮黎仙尊伸出手，想靠近她，最終還是停在半空，疲憊的道：“你心裏，有多少位置是我的？”

或者，他該問，她心裏有沒有裝過他？

莫小弦想握住他的手，想告訴他，心裏曾經滿滿的都是他，可她做不到，她甚至在想，如果愛和恨能相互抵消就好了。

但是不能，以前愛慕的有多癡狂，後來怨恨的就有多慘烈。

浮黎仙尊收回手，臉色看不出異樣，嗓音卻是有氣無力：“我不建議你這麽冒險，就算你想還人情，或許還有別的辦法。”

莫小弦聞言怔愣一瞬，若是以前的仙尊肯定會說我不同意你這樣做，而現在的他竟然說我不建議你這麽做。

心裏除了驚訝之外，還有微微的苦楚。

莫小弦幽幽的嘆了口氣：“沒有別的方法，若是有，這麽多年，他不會找不到。”

“我會托姬容和勾玉看看，她們對此或許會有了解。”浮黎仙尊停頓片刻，勸解道：“縱然你不舍得看他這樣，但也要顧及自己的身體。”

“不是不舍得，只是想盡快償還這份人情。誅九霄說再過幾日，等我神魂穩定下來之後，再看是否取心尖血。”

“那便好，我現在回仙界一趟，你……你不願跟我一起，便待在這裏吧，我三日後再來看你。”

“三日？有急事？”莫小弦眉頭微皺。

“不算什麽急事，你在這裏照顧好自己。”

這是浮黎仙尊臨走前跟她說的最後一句話，莫小弦心中隐隐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從未覺得，三日的時間竟然過得這麽慢，以前孤身一人，每天在無回宮鬥雞遛狗，也感覺時間過得極快，十幾萬年的光景一下就那麽閃過去了。

可這三日，她重操舊業，卻覺得索然無味。

好在還有姜落雁，雖然沒有以前那麽憨厚耿直，但畢竟也做過纨绔子弟，很多坊間的玩法都會，能與她玩到一起，也不算無聊。

這日正午，他們正在賭骰子，連城帝君與雍和竟然過來了。

莫小弦算了算日子，今日正好是第三天，奇怪的是，浮黎仙尊沒來，倒是這兩位來了。

誅九霄正在處理公務，便沒有過來，讓姜落雁跟在一旁接待了他們。

簡單寒暄後，連城帝君從袖筒中拿出一個小瓷瓶，道：“這裏面裝着神獸狻猊的心尖血，同樣可以解開他體內的禁制，你拿去給他飲下即可。”

莫小弦皺眉：“仙尊怎麽沒來？”

連城帝君笑容有些勉強：“他有事耽擱了，讓我幫忙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