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飛仙坐在鋪滿了紅棗、桂圓和銅錢的喜床上,一臉羞澀的偷偷打量着着在坐在一旁圓桌邊的靜安候。雖說靜安候并不是她心中的如意郎君,可洞房花燭夜哪個女子不期待,不向往。
容甫靜靜的坐了一會,實在耐不住屋內的壓抑,站起身來說:“你早點歇息吧,我出去走走。”
胡飛仙本一臉的羞郝,聽他這樣說,一臉的煞白,連忙站起身來想要挽留:“侯爺……”
可話還未說完,容甫便已經消失在了門口,胡飛仙頹然地坐在床上,纖纖玉指忍不住攥了起來,洞房花燭夜,新郎卻躲了出去,再怎樣,她好歹也是皇上賜婚,哪怕只是個側室,怎能受今日這般羞辱。
正房,昭雲軒。
淑和公主站在廊下,望着昏暗的夜色,心裏百感交集,這麽多年了,她第一次嘗到了獨守空房的滋味,果然難熬,她也終于明白了兒時母後為何總是站在廊下,癡癡地望着未央宮的方向,久久地不說話。
“公主,夜裏冷,進屋吧。”珍珠拿了件披風輕輕地披在淑和的身上,柔聲說道:“今夜,侯爺他……想必不會來了。”
淑和公主聽她這樣說,眼前仿佛浮現出那洞房花燭夜,鴛鴦交頸時的模樣,心裏仿佛有把刀子在狠狠地剜着自己的心,她又望了望了門外,嘆了口氣,站起了身子:“珍珠,鋪床吧,該歇息了。”
“是。”珍珠連忙叫了個小丫鬟,吩咐着洗漱等事。
“夫人,這麽晚了,怎還不歇息。”
耳邊突然想起熟悉的聲音,淑和公主心裏一驚,似不相信似的轉頭,一張劍眉星目的臉龐撞進眼底,淚水奪眶而出。
“侯爺。”她再也顧不上什麽規矩禮制,跑過去撲入了那人的懷中。
“手怎這般涼,還不進屋。”容甫攬過她的身子,握住她的手,擔憂的問道。
珍珠站在不遠處望見這一幕,心裏欣喜不已。
那夜帳子裏的動靜一直到後半夜才停止,淑和公主伏在容甫的懷裏,嘴角帶笑的沉沉睡去。
昨夜的事,靈犀是午膳的時候才知道的。
她坐在桌前,望着一桌的精致菜肴,秀眉微蹙,問道:“今日怎這麽多?”
訪琴擺着菜,聽她這樣問,笑着說:“這是公主送來的。”
“母親?”
珊瑚見她一臉的疑惑,揮退了屋裏小丫鬟,只留了她,靈犀和訪琴三個人,小聲地說道:“昨夜侯爺宿在公主那。”
靈犀夾了一塊桂花棗泥糕送到嘴裏,香甜卻不甜膩的味道讓靈犀十分的滿意,聽完珊瑚的話,她并不奇怪,只淡淡地警告:“這話出去莫要再說了。”
“是。”
靈犀吃着滿桌的菜肴,心裏暗想,那胡飛仙也真是着實的可憐,有了昨夜之事,怕是今後在府內的日子會更艱難了。
珊瑚服侍着靈犀午睡睡下,出門想要吩咐廊下的小丫鬟們看着那些狗兒貓兒打架,莫要擾了公主午睡,一出門,卻見容喜從在角落裏跟幾個小厮在低聲叽叽咕咕這。,一時心裏奇怪,走向前去問道:“容喜,你在這是有什麽事?”
衆小厮擡頭見是她,都做魚蟲散去了,只留下容喜一人站在原地撓着頭:“也沒什麽事,就是說說林淮林公子。”
“林公子?他有什麽好說的?”
容喜見她來了興趣,連忙湊上去,堆着笑說:“我和姐姐說個事,姐姐莫要說出去。”
珊瑚挑了挑眉毛,問道:“什麽事?”
“那林淮林公子就是個笑面虎,那日明明是他執意要往內院去,我勸他他也不聽。”
珊瑚笑了笑說:“一定是你怕被侯爺責怪,才這樣說的。”
“姐姐你怎麽這樣說。”容喜滿腹的委屈,忍不住大聲地說道。
“小聲些,郡主在睡午覺呢,吵醒了要你好看。”珊瑚沒将他的話放在心上,只斥責了一句,便轉身走了。
只留下容喜一個人站在原地委屈的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