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第一場雪紛紛揚揚地落下來,天地間一片潔白,銀裝素裹。醉仙樓中,燈火明亮,客人熙熙攘攘,觥籌交錯,熱鬧異常。樓上的雅間,林淮獨自一人坐在桌前,桌上已有許多只空酒壺,屋中滿是酒氣,林淮趴在桌上,臉頰喝的通紅,口中不斷的念叨着:“靈犀,靈犀。”
小厮站在門口見他這樣,有些焦急,走上前去輕輕地拍着他的背,喚道:“大爺,大爺,你喝多了,咱們回府吧。”
林淮胡亂地伸手推開小厮,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嘟嘟囔囔的說道:“我沒喝醉,我沒喝醉。”
小厮無奈,連忙上前扶住他往外走,一邊嘴中說:“是是是,沒醉,沒醉。”
小厮扶着林淮上了馬車,駕着馬車往林府去了。
馬車剛到了林府門口,便遇到了薛嬌兒,小厮擡了林淮出來,薛嬌兒湊上前去,見他喝得爛醉,問道:“表哥這是怎麽了,怎喝的這樣醉?”
“小的不知。”整個林府都知道老夫人的侄女打了怎樣的心思,這小厮自是不敢将林大爺與郡主感情不睦,外出飲酒,爛醉而歸的事說出來。
薛嬌兒努了努嘴,伸手扶住林淮的一邊肩膀,吩咐道:“這麽晚了,姨母和郡主早就歇下了,不如先将表哥送去秋荔院吧。”
小厮有些為難:“薛姑娘,這不好吧。”
薛嬌兒瞪了他一眼,呵斥道:“倘若擾了老夫人和郡主,你可擔當得起。”
“這,這…….”
“小蓮,過來搭把手。”薛嬌兒不再理會他,直接叫過小蓮扶着林淮往秋荔院走去。
小厮焦急的在原地跺了跺腳,一邊是郡主,一邊是老夫人的侄女,哪邊都是不好惹的。
薛嬌兒扶着林淮往前走着,林淮走得跌跌撞撞的,薛嬌兒險些扶不住他,林淮微微睜開眼,眼前一片模糊,只看見扶着自己的似乎是個女人,林淮當是靈犀,伸手攬住面前之人,不停地蹭着她的脖子,嘟囔道:“靈犀,你別再想着他了好不好,只想我一個人好不好。”
薛嬌兒不斷地扶正他的身子,知道他将自己認成了容靈犀,在心中咬碎了銀牙。她努力地擠出一絲笑,反手攬住林淮,柔聲說:“我心中只有你,哪還有其他人。”
林淮驚喜的擡起頭:“真的!”
薛嬌兒點頭:“真的,怎會有假。”
一回到秋荔院,薛嬌兒便将林淮帶到了自己的屋中,剛要關門,便被小蓮攔住,小蓮不安地問道:“小姐,這樣不好吧,倘若明日大爺知道了,定是要生氣的。”
薛嬌兒用力地掰開她拉住門的手,說:“這是大好的機會,倘若失了,還不知該怎麽辦呢,你別管,他生氣也是生氣我,跟你沒關。
說完後,便用力地關上了門,獨留小蓮一人站在冷風中。
林淮第二日醒來時,因為宿醉頭疼欲裂,他揉着太陽穴坐起身來,空氣中滿是酒氣,他總覺得被這酒氣熏得又有些醉了,讓他一時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
“表哥,你醒了。”
一雙手從背後圈住自己的腰,林淮吓了一跳,連忙回頭,卻見薛嬌兒一絲不挂的坐在自己身後,林淮拿起一旁的衣服披上慌張的站起身來,指着薛嬌兒,結結巴巴的說:“你,你怎麽在這。”
薛嬌兒慢悠悠地拿起衣服穿上,一邊穿一邊說:“表哥昨日喝醉了,來了我的院子,現在是忘了嗎?”
林淮環顧四周,果然是秋荔院。林淮覺得自己的頭越發的疼了,他坐在桌前,一時不知該怎麽辦。薛嬌兒下了床,坐在銅鏡前,慢慢的梳理着頭發,時不時的偷偷瞥一眼林淮。見他久久的不說話,放下手中的梳子,嬌羞地說道:“表哥,昨天,人家是初次,你看這該怎麽辦?”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林淮揮揮手,敷衍道。
薛嬌兒走到他身後替他揉着肩,故作體貼地說道:“表哥,嬌兒心中只有你,嬌兒願意等,哪怕沒有名分,只要能呆在表哥身邊,嬌兒就知足了。”
林淮心中一暖,薛嬌兒這副順從的模樣,讓心情郁悶的林淮得到了些許的安慰,他握住薛嬌兒的手:“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