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跡俠蹤 — 第 5 章 ☆、俊七郎被逼護花1

李銘兒倒沒想到這馬兒是匹千裏馬,跑起來如踏風踩雲一般,一瞬間便将那些護衛甩沒了影,她跑到城郊,見後面沒有人追趕上來,翻身下馬,摸着馬兒的鬃毛笑道:“好馬兒,你幫…

李銘兒倒沒想到這馬兒是匹千裏馬,跑起來如踏風踩雲一般,一瞬間便将那些護衛甩沒了影,她跑到城郊,見後面沒有人追趕上來,翻身下馬,摸着馬兒的鬃毛笑道:“好馬兒,你幫了我,以後封你做個大官。”那馬到好似聽懂了似的,打了個響鼻,腦袋親昵地在她的手掌心裏蹭。

“你真乖,”李銘兒歡喜得不得了,“我給你起個新名字吧,叫你紅棗,你以後就跟着我吧!”

“只怕姑娘不能随便為這馬起名字,它已經有主人了。”一個突兀的男聲自樹上傳來,吓了李銘兒一跳。

“誰啊,鬼鬼祟祟躲在那!”

“哈哈哈,我沒有鬼鬼祟祟,不過是在這裏睡個午覺,倒是姑娘你,偷了別人的馬,還是早些還回去的好。”樹影晃動間,一個玉色衣衫的男子自樹上飛身而下,落于李銘兒面前。這男子劍眉星目,生得好生英氣俊秀,行動間帶着一股天然的風流姿态。李銘兒雖然惱他說自己是偷兒,可是見他樣貌就已先生出了三分好感。

“你不要胡說,這馬兒本就是我的,你沒看他喜歡我嗎?”

“哦?”白衣男子笑起來,“可是這馬脖子上的挂牌分明是一個秦字,更不要說我和秦家少主交好,這匹馬我見了多次了,是秦鐵冥的。”

“哦,原來你是那個鐵頭的朋友,不過他死硬得叫人不舒服,你倒是看起來蠻順眼。”

“多謝姑娘誇獎,那麽姑娘竟是和秦兄認識?不然他的馬如何在你這裏。”

“你又是什麽人?我又怎知你也和他認識。”

白衣男子笑道:“好個牙尖嘴利,在下裴禦泓,是秦兄的好友,因為家中排行第七,江湖上人人都只叫我裴老七。”

“裴老七?”李銘兒笑起來,“可是你一點也不老。”

“在下自是不老,不知姑娘如何稱呼,這馬又如何在姑娘這裏。”

“我叫李銘兒,你叫我銘姑娘就好。”她眼珠子轉轉又道:“至于這馬啊,就說來話長了。我今天去逛廟會,可是卻碰到了你那好兄弟,什麽……什麽‘秦鐵頭’,他見到我後色心大起,要非禮我,我沒得跑,只好搶了他的馬來喽!”

裴禦泓聞言皺眉道:“姑娘這就是胡說了,秦兄的為人我知道,他從不好女色,更不會做那下賤之事,怎麽會像你說的那樣。”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你又怎知我說得不是實情。你看我的樣子,像是一個偷馬賊嗎?”

裴禦泓一時也說不上話來,方才他看到李銘兒時就發覺她貌美異常,世間難見,更兼之說話間眉宇一股貴氣,身上的裝飾更是不俗,絕對非富即貴。可是要說秦鐵冥非禮她,他也絕對不會相信。于是他笑道:“姑娘說的是,裴某不該妄加揣測。不如這樣,姑娘随我去一趟秦家,若是秦鐵冥果真對姑娘非禮,在下願為姑娘懲罰他一下。”

李銘兒何等聰明,一下便知他這是一箭雙雕,若是那秦鐵冥說出實情,自己豈不是真的成了偷馬賊。她于是滿不在乎道:“算了算了,反正他賠我一匹馬,也算是抵消了,我不是那等小肚雞腸之人。”

“姑娘還是同我一起去一趟的好,在下實在是不能容忍欺辱民女之事發生。”裴禦泓雖然依舊溫和,可是話語卻分明在懷疑。李銘兒何嘗聽不出來,再往下編只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只得道:“好啦好啦,那個鐵頭沒有欺負我啦!不過我也沒有偷他的馬,我騎走的時候他可是看着呢!你既然這麽不依不饒的,馬你牽去好了。”

裴禦泓見她破功,心中不由暗笑,卻也不拆穿她,點頭道:“姑娘肯還回馬來自然是好,那麽裴某代秦兄謝過姑娘了。”說完,牽着馬就要離開。

“诶诶诶,你等等。”李銘兒攔住他,“你去哪裏?”

“在下自然是要去還馬。”

“哈,我看你好像對外面很熟的樣子,不如,你帶我去玩好不好!等到了你那好兄弟家,我便自己離開。”她可不能放棄這個機會呢,好不容易出來玩一趟,不能因為士兵追趕就算了。這個男人看起來一臉好人像,自然要他多幫忙才可以。

裴禦泓卻是十分猶豫,“這個……恐怕不好吧,姑娘你一個女孩子,怎能和我一個男人同行。”

“男人怎麽了?我男人可是見多了,個個都比你白細。”李銘兒扯住馬缰道,“若是不陪我,我便說你搶我馬駒,鬧到官府去。”

裴禦泓見她又是無賴又是可愛,心中不由一動,可是她又說自己見多了男人,莫不是個小雛雞?因而道,“你若願意,我又有何不可。你我慢慢走回去就是了。”

回到城內,李銘兒新奇地東看西看,好似什麽也沒見過一樣問東問西。小榛子自幼進宮做小太監,外面的事情見得少,李銘兒問他時他多半是胡猜一通,可是裴禦泓卻是江湖少年,走南闖北見多識廣,什麽不知什麽不曉。一番解釋下來,李銘兒對他已是崇拜無比:“哇塞!你真好,什麽都講給我聽,我平日裏從來不知道還有這些,真是有趣得緊。”

裴禦泓愈發奇怪:“銘姑娘,你到底是做什麽的,就算是大家閨秀,也不至于足不出戶,你緣何什麽也不知道。”

李銘兒笑道:“這有什麽好奇怪的,我父親管的嚴,不讓我出來就是了。”

“這麽說來,你不是窯子的姑娘?”

李銘兒聞言立刻柳眉豎起:“天啊!你說什麽啊,你居然說我是窯姐!真是過分!”

裴禦泓連忙道歉道:“是在下唐突了。姑娘既是大家閨秀,又為什麽說見多了男人,閨閣之中,應該多是丫鬟婆子才對。”

李銘兒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裴禦泓見她面色不對,道:“你不是什麽大家閨秀,你騙我。”

李銘兒無法自圓其說,怒道,“哎呀,你這個人好煩啊,我最讨厭你們一個個那麽聰明!好像只有我一個人傻乎乎的!好吧,我是騙了你,不過我确實是好人家女兒。我爹啊,他是個一心想升官發財的人,所以把我送進宮裏去,希望皇上能一眼看中我。可是和我一起的一個人嫉妒我,她毀了我的畫像,又在皇上召見那天害我拉肚子見不到龍顏,所以我就只能當個宮女。但是我真不想老死在裏面,所以就逃出來了。”

“你又在撒謊,皇宮內院,哪來的男人。”

“真的真的,和我一起跑出來的那個小榛子就是男人啊,還有張公公,李公公,王總管……”

“等等,你說的是太監?!”裴禦泓呆住了。

“對啊,太監不就是男人麽?”李銘兒笑嘻嘻的,一臉無辜地看着他。

裴禦泓聞言,半天說不出話來,半響道:“不過你要知道,我可不是太監,我和太監是不同的。”

“恩?”心不在焉的李銘兒回過頭來,“哪裏不同?”

裴禦泓又一次語塞,沒好氣道:“反正就是有很大的不同!”

“我知道,”李銘兒笑起來。

“你知道?!”裴禦泓不自覺地裆下一緊。

“對啊,你看看你,這麽黑,哪裏有小榛子那麽細皮嫩肉的。不過嘛,你已經挺好看的了,你那個好兄弟,活賽個炭頭一樣。”她笑起來一派天真爛漫,倒叫裴禦泓風流不羁慣了也不知該如何同她解釋,只得先轉移話題,引她去看別處。

兩個人一路說笑,轉眼到了秦家。李銘兒看着門上的牌匾道:“鑄兵山莊?想不到那個鐵頭住的地方這麽氣派。但是為什麽叫這個名字,聽起來怪極了。”

“這你有所不知,秦家是專門為江湖兒女鑄造兵器的,除了甲弩、矛矟,各種兵器都可鑄造。甚至官府兵刃也多有涉及,自然是大門大戶,怎麽,要不要進去看看?”

“不不不,不要了!”作賊心虛的李銘兒連連擺手,“我在外面等你就好,只是你要早點出來。”

“恩?你不是說,到了秦家你就自己離開嗎?”

李銘兒瞪大了眼,無辜道:“我什麽時候說過?”

裴禦泓不料她賴賬,瞪眼道:“你确實說過啊,你又要賴賬啊!”

李銘兒立刻苦了張臉道:“拜托你了,我一個人出來,真的很不安全。宮裏要是知道我逃走了,一定會四處抓我的,可是我真的不想回那個墳墓裏了。你不是大俠嗎,不是好心腸嗎?你一定要幫幫我。”

“姑娘,你這樣說我倒是無法拒絕了。只是裴某并非閑人,還是有別的事情要做,不能只陪姑娘你一個人啊。”

“是了,我竟還忘了問你是做什麽的。”

“裴某不才,不過是裴家武館的武師。”

“武師啊!那太好了,你可以教我武藝啊,不管怎樣,我賴定你了!你最好還了馬就趕快出來。”

裴禦泓見她如此指揮人,禁不住好笑:“銘姑娘,你要我教你是可以的,不過裴某可是要收銀子的。”

“原來你是要錢啊,早說啊。”李銘兒摘下自己脖子上的明月珠遞給他,“喏,這個是波斯送來的,十分珍惜,我敢說全天下只有我一個人有,給你做學費了。”

裴禦泓接過那珠子來,只見其流光溢彩,嵌于銀絲做就的祥雲圖案中,果然是寶物,疑道:“你莫不真是小偷,拿了宮裏的東西逃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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