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與O的選擇題 — 第 42 章

張明明将一整排沒用上場的工具收回袋子裏,“你們動靜鬧得挺大,飛鳥快遞小哥騎摩托車追擊犯罪分子,剛才看手機已經上了熱搜,易尾還在幫你們壓熱搜,現在小孩兒談戀愛都這…

張明明将一整排沒用上場的工具收回袋子裏,“你們動靜鬧得挺大,飛鳥快遞小哥騎摩托車追擊犯罪分子,剛才看手機已經上了熱搜,易尾還在幫你們壓熱搜,現在小孩兒談戀愛都這麽勁爆嗎?”

汲集後背沒有傷到筋骨,對于長期遭受家暴的他來說,這一棍子還頂不上阿強的一皮鞭,當時身上占滿易魚吐的血,分不清誰是誰的,害得張明明驚慌失措将外科手術工具都用上,也是挺難為他一個牙科大夫。

“易魚沒事吧?”汲集趴在床上等待上藥,白皙的背脊有一條長達二十厘米的擊打傷,護士跑去拿最好的藥物,張明明覺得一瓶跌打王管夠。

“她?她好得很,除了衣服沾了點灰塵,連皮都沒破。”張明明冷笑,将易魚強迫他磨尖犬牙,并在裏面安裝一根尖刺的事情全部抖露出來,“你就是那個小虎子對吧,什麽不治之症,永遠看不見了,要磨尖牙齒紀念你,呸,他們兄妹倆都是騙子,我早告訴過她定期複診,把我的話當耳邊風,現在尖刺冒出來把舌頭劃破了吧,活該!”

汲集輕輕将臉埋進淺藍色的被子裏,許久,露出醉人的笑容。

他變成男生,在易魚眼裏就是不治之症,消失的Omega身份對她就是永久不見,汲集覺得好氣又好笑,但都抵不過易魚撲過來的瞬間,他明白無論彼此變成誰,存在過的重量永遠不會消失。

易魚心裏一直有他。

張明明接過護士拿過來的噴劑,對着汲集的背部一陣猛噴,嘴巴沒完沒了地數落易尾和易魚。

“将尖刺取出來吧,萬一落進肚子裏就糟了。”汲集提醒。

“還用你提醒!”張明明怪叫,這是他從醫史上的黑歷史,必須毀屍滅跡,他的目光突然被汲集後脖上一張巨大的藥膏吸引住,咦了一聲,伸手揭開,“傷濕止痛膏怎麽貼在這裏,這玩意兒可不能瞎貼。”

汲集想制止已經來不及,藥膏揭開的瞬間,易魚推門進來,目光緊張地落在汲集身上,“汲集他……”

一股濃郁醇香的信息素洶湧地殺過來,撲得易魚腦袋一仰,眼冒金星。

張明明轉頭哎呀一聲,“剛止住舌頭的血,怎麽鼻子又流血了,你們女孩子真麻煩,不是這裏流血就是那裏流血,血乃人體之精氣,損失一滴都是巨大的虧損,每個月都能流上七八天的女人們,果然招惹不得……”

汲集的腺體被捂得太久,腫脹之外還有發炎的趨勢,張明明處理完易魚的鼻血轉頭看見汲集還往那裏貼膏藥,頓時火冒三丈,“你到底怎麽回事?我從沒見過誰的脖子會腫成這樣,你再躲,信不信我用水軍送你們兩個上頭條?”

“明明哥……”易魚剛要開口,汲集沖她搖搖頭,她只好欲言又止地收回後半句話,安靜地坐在床尾。

“被蜜蜂蟄了。”汲集面不改色地撒謊。

“我看起來有那麽智障?”

“腮腺炎。”

張明明大怒,“你的腮腺長後脖子上?”

之後汲集沉默不語,他已經很難受,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跟張明明掰扯,特別易魚還在這裏,藏匿已久的秘密突然曝光,他還不知如何解釋。

實話實話?

易魚當時太執拗,他看着很不爽,傷濕止痛膏的密封性極強,靈光一閃,想到用這個方法阻止信息素的發散。

果然這個宇直A以為他祛除腺體還造成後續一系列事故,汲集并不後悔這麽做,但怎麽将這件事講得合情合理需要熟練的技巧。

張明明非常粗暴地用跌打王處理了汲集的腺體,當他還要繼續上藥包裹紗布時,被汲集用冰冷的眼神拒絕,張明明不明白其中的含義,但還是尊重病人的意願,沒再繼續碰觸那裏。

他輕輕退出房間,将空間留給兩個年輕人,他們明顯有話要說。

結果,誰也沒有開口,沉默在兩人間靜靜地流淌。

為什麽沒有祛除腺體?

汲集以為易魚會先開口,畢竟是她異常在意的事情,但她安靜地坐在床尾,讓任何蒼白的解釋都不必尴尬出口。

汲集有些感動,将手放在她的肩頭。

“不生氣了好嗎?”兩個人同時開口,同時望向對方,并從彼此眼裏看見了某種體諒和和解。

易魚在過道裏碰見壓完熱搜的易尾,“哥,給你們帶來太多麻煩……”

易尾抱住她,“說什麽傻話,你沒事就是最好的事,親人間哪有什麽麻煩?”

他揚了揚手機,“那幾個人被抓住送到警局,我已經找好律師,其他的事情不用擔心,黃勝跑掉了,你們最近注意點,我擔心他會來找你們麻煩,不過,他應該沒這個膽量。”

黃勝就是黃毛。

易魚笑望着他,“哥,你什麽時候關掉直播回家接手生意?”

易魚曾在家業上表現出明顯的接手意願,易尾并不覺得妹妹有争家産的私心,之後易知将一些不重要的計劃和合同交給妹妹整理,她卻做得極好,易尾心裏松了口氣的同時又産生一種不服氣。

當易魚再次提起這個敏感話題,易知不知道如何回答,在這個世界,除非兒子徹底養廢,像易家這種,最終的重擔和責任都會落到易尾肩上,正是有這種特權的存在,他才敢肆意地反抗并追求自己的生活。

但易魚用另樣的方式告訴他,如果在應當承擔的責任面前肆意妄為,享有的特權也有失去的那一天。

将家産讓給妹妹,易尾并不會嫉妒,但特權的移位讓他開始思考以往從不曾思考的問題。

“哥,我給你五年時間,如果你的直播能跟飛鳥快運并駕齊驅,家裏事情你說了算,如果不能,我收購你的直播。”

易尾失笑,老妹好狠,居然讓他當打工仔,于是點點頭半開玩笑地說,“你将老頭子放哪裏?這麽快奪權,小心我告你。”

“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躺在沙灘上,爸爸那麽辛苦,應該趁身體康健去享受人生,說不定還能找個漂亮的老婆,再給我們生個小弟弟小妹妹。”

“诨話。”易尾攬着易魚朝外走,好多年了,妹妹終于提及父親再婚的話題,她真的長大了。

……

籃球場上,比賽已經進入到白熱化階段,遲耀帶領的三人籃球隊突出重圍,進入到最終決賽,他們的對手是高一三班和高一九班,這兩個隊都有體育生,難度不小。

當打敗高一九班時,遲耀脫了上衣滿場子亂跑,遲帥狂吼,“AJ,我的AJ!”

大家又笑又跳,遲耀在刺猬頭面前停下,“汲集呢?”

刺猬頭發梢都挂着汗珠,滿臉通紅,幾次想開口都提不起氣,他的體力消耗過度,遲耀立馬忘記汲集的去向捏住刺猬頭的胳膊,“你還能堅持嗎?馬上就到最後一場。”

刺猬頭自然不會放棄,“我沒事。”三個字幾乎只有氣音。

淩雪阻止,“我叫校醫過來,他不能再打。”

遲耀不吭聲,刺猬頭抓住淩雪,“別,我可以!”

淩雪盯着遲耀,遲耀是隊長,他的話就是決定,他們三人已經配合了無數場,默契十足,臨時換人意味着什麽不言而喻,隔壁六班便是最好的證明,他們可以沖進五強,因為一個隊員受傷換上替補,結果止步第六名。

領子一直跟他們磨合,但到底差一些。

勝利在望,最後一場,偏偏這個時候汲集還不在,遲耀從未覺得這個決定如此艱難,他想逃避,他一向大大咧咧,卻極少有人知道他在過于溺愛的環境中養成了一種猶豫不決,患得患失的性格。

“遲耀你是隊長!”淩雪的目光緊逼着他。

汲集難受地趴在櫃子上,他的信息素已經開始紊亂,過于激烈的球場賽讓他快要失控。

櫃子裏靜靜躺着一支鎮定劑,只要注射進去,一切令人發狂的症狀都會消失,但之後,他可能會患上藥物依賴症。

這是一條看不見終點的絕路。

昨天與易魚在醫院和解,他以為易尾晚上會偷偷摸過來幫他标記,秘密曝光,他不再遮遮掩掩,甚至推開窗戶,讓晚風帶走信息素味道,送到那個猴急的小A面前。

但她沒有來。

今早一起跑步她依舊沒有半分異樣,氣氛和睦,說到開心處,易魚還開起玩笑,但是汲集又發現某些不同。

易魚似乎真的只将他當成朋友。

汲集急了。

但現在,他什麽都沒法思考,強壓着體內的洪荒騷動,通過喘息釋放身體內的欲|望和渴望……

突如其來的咬合令汲集一陣痙攣,他發出無意識地低喃,“易魚……”

易魚冷酷的聲音藏着一絲不易察覺地竊喜,她很快收斂住,“叫我大人。”

汲集神智不清,“大人……”

“叫我易大人。”标記一點點加深,标記者顯得漫不經心,從容淡定,舌頭卷舔着耳珠,牙尖時深時淺地碾磨,仿佛根本沒發現身下的人已經急切難耐。

“易大人……”汲集要瘋了,他難耐地趴着櫃壁,急促的喘息帶起身體的蠕動,像只盤亘在枯木上等待交|配的蛇妖。

易魚滿足地眯起眼睛,再次命令,“叫我親愛的Alpha大人……”

這次汲集沒有立馬執行,他猶豫了一下,想回頭望向身後那個不斷提出惡趣味要求的某個人。

易魚的手爬上汲集的手臂、背脊,再朝着緊實完美的腰腹肆虐而去,汗水密集,黏濕着球衣,混着迷醉的信息素氣味,讓整個空間産生扭曲感,仿佛堕身欲|望深淵,只剩靡靡之音,之氣,之色。

“親愛的…Alpha…大人…”

随着這幾個字落地,易魚的靈魂産生久違的顫栗感,她發出舒适的喟嘆并閑情逸致想:變成男人如何,自己成為女人又如何,汲集還是要被她标記,事情仿佛回到原點,又仿佛開啓新的篇章,但不管怎麽說,汲集都要被她标記,就神TMD爽,哈哈哈哈哈哈!

一個學生闖進來的瞬間,汲集釋放在易魚的手裏,易魚半眯着眼,冷冷看着那名男生,“滾!”

對方驚慌失措,分辨不清男女,只看見兩個影子,一個壓着另一個,頓時菊花緊張,撒丫子狂奔,仿佛晚一步就會後|庭開花,生不如死,滿腦子都是前面那張絕美又滿臉□□的臉,以及挂在眼睫尾端晶瑩剔透的淚珠。

易魚清洗完雙手,甚至頗有閑致地将水灑在頭發上,弄了個炫酷的發型。

汲集已經緩過來,拿過礦泉水猛灌了幾口,将剩下的水灑到頭頂,這是長期發|情後的第一次舒緩,好多事情斷片,只模模糊糊記得一些印象和聲音,他轉過身望向易魚,“你是不是讓我叫你……”

易魚露出溫和的笑容,“你說什麽?”

汲集臉上閃過短暫的猶疑,易魚的表情太正常,那些令人面紅耳赤又充斥着Alpha惡趣味的要求不像現在的易魚會提出的。

“我的最後一場比賽馬上開始。”汲集暗示她來的太晚,他們已經和解,以往猴急的易魚反而延遲行動,這令汲集産生一絲不确定感,是他的信息素不再刺|激易魚,還是易魚在承認自己的女性身份後慢慢喪失Alpha能力?

這點不弄清楚,汲集覺得煩躁。

易魚露出迷人的笑容,像在星際時一樣,氣定神閑,自信從容,“拿下第一,到時候為你慶祝。”

得不到答案的汲集,将煩躁和不安化成動力,虐得高一三班差點跪哭求饒。

汲集再一次突圍跳投成功,圍觀群衆增至高二年級,人數太多無法圍觀,附近樓頂擠滿人,學校小賣鋪的望遠鏡一搶而空。

“草,汲集瘋了,三班那個巨人跟領子有的一拼,對方明顯在圍他,都犯規了,他居然就用肩膀撞上去,你們剛才看見沒有,巨人被他撞得一個踉跄,那是190斤的巨人呀,我都替汲集疼。”

“但是那感覺好爽,我要是有汲集這爆發力,也想撞巨人。”

“你确定?你直接被巨人彈飛吧!”

“哈哈哈哈哈!”

女生們的議論則完全相反。

“汲集不是跟易魚分手了嗎?這打法怎麽像表白?”

“易魚是誰?”

“你連易魚都不知道?”

“班級倒數第一。”

“前女友,還是被分手的那種。”

突然一個短發女生擠進來,周圍女生不滿地說,“誰在擠,能不能排隊。”

短發女生笑得很溫和,看起來脾氣挺好的那種,她說,“男票正在向我表白,要是不看他會生氣。”

“你是誰?你男票是遲耀還是那個大個子?”

“我就是你們嘴裏那個班級倒數第一,被分手的汲集前女友。”

賊賤!

一聲哨響,高一七班以霸道的分數勇奪冠軍,全場響起此起彼伏的歡呼聲。

汲集舉目四顧,人頭攢動的人群,他看不見易魚,他想起易魚登上戰艦遠征的那次,送行的人将三大星空站擠得水洩不通,易魚的目光卻精準地落到他身上,他以為這是一項挺容易做到的事情。

并非如此。

圍攏過來的隊員身上散發着刺鼻的男性荷爾蒙氣息,周圍還混雜着各式各樣的氣味,它們像洶湧的洪水掩蓋住那條細細的乳白色牛奶河。

易魚是怎麽做到的?

汲集追尋那段遙遠的記憶,像易魚曾經做過的小動作那樣,緩緩垂下眼睛,仔細感知捕捉他想找尋的那道溪流,再擡眼,汲集的目光精準地落到擠在女生群裏的易魚身上。

她揮了揮手。

他朝她走過去,眉梢眼角都是笑……

作者有話要說: 汲集:她好像放下過去。

易魚:當然……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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