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她的理智戰勝了她的渴望,她微微一笑,說道:“幸好我小學時學跆拳道起了作用,鄭崖沒能達到目的,謀他趕過來,氣壞了,所以才把鄭崖給打成那樣!”
吳梅芝的心,驀地一松,她的目光也跟着柔和起來,問道:“哦?你還會點功夫?”
“媽,我小學還得了跆拳道的冠軍呢,對付鄭崖這樣沒有功夫的,還堪堪可以,拖延時間沒有問題,還是謀趕來的快!”
宋以蔓說的是半真半假,剛才她小小的試探,看到了婆婆的糾結,也就是說,如果她真的被鄭崖得手了,婆婆這猶豫的态度最後也會被馮謀的努力而改成不逼她離婚,那樣的話,她連婆婆這個靠山都沒了,到時候馮謀不是怎麽拾掇怎麽算?
多個靠山多個籌碼,馮謀還能忌憚着些!
吳梅芝想到昨晚宋以蔓聽她提起這事兒的表情,不是驚慌而是驚喜,當時她就覺得不大對勁,現在一想,看來是宋以蔓覺得會功夫對付了鄭崖而自豪吧,想跟自己邀功的,結果被兒子一眼給制止了!兒子還在遷怒于兒媳,一定是這樣的!
吳梅之完全給猜錯了!她點點頭說:“沒事就好!”
宋以蔓露出一個微笑,說道:“媽,那我去上班了!”
“好,去吧!”吳梅芝擺擺手,看着兒媳站起身離開,她怎麽覺得這兒媳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對了,她忘了問兒媳開的是什麽公司?算了,無非是服裝首飾一類的,回頭再問吧!
宋以蔓到了公司,臉上帶着神采奕奕的表情,雖然婚沒離成,可她能夠光明正大地管理自己的公司,這也是進步不是?她從來不看人生有多少坎坷,而是看自己努力克服了多少困難,有了多少突破?
然而她一進公司,并不是如自己所想的處理公事,而是看到潘政那張堪比怨婦的臉!
周彤一臉無奈,見她來了,趕緊悄悄退了出去,感情債最難還啊!
潘政沒在她臉上看到沮喪的表情,反而覺得她氣色很好,這讓他的心多少有些不舒服!
宋以蔓坐了下來,沒有開口,等着他先說話。
“馮謀昨晚回去,沒有為難你?”潘政先關心她,昨晚他可是擔心了她一晚。
“沒事,我婆婆回來了,馮謀還能怎麽着我?再說事情攤開了也好,我也不用像以前忍着了!”宋以蔓語氣輕松。
“你能是馮謀的對手?”潘政不太相信宋以蔓在馮謀那裏能占什麽便宜,畢竟馮謀手辣是有名的。
宋以蔓輕笑,說道:“你也別太小瞧我了,再說馮謀的手段你還不知道嗎?我要不是他老婆,他對付我的辦法多去了,可我是他老婆,他能把我怎麽着?太過了,我婆婆不饒他,他臉上也沒面子不是?”
“她不是在國外?怎麽人回來了?”潘政随意問了一句。
“不知道從哪兒聽說鄭崖的事兒,回來質問的!”宋以蔓也沒隐瞞,實話說道。
潘政眼前一亮,問她:“她要是知道鄭崖對你怎麽樣了,肯定要求你離婚!你怎麽答的?”
“我說的實話,我倒是想呢,可馮謀提前警告過我了,早晨我試探了一下,沒把握她肯定要我離婚,只好說實話,否則惹怒了馮謀,再沒婆婆的支持,我怎麽辦?”宋以蔓嘆氣。
潘政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心裏有了計較,他轉言問她:“以後你打算怎麽辦?還怎麽離婚?”
宋以蔓看向他說:“我計劃了這麽長時間的事情都沒離成婚,我想以後能離的機率不大了,再一步說一步吧,除非馮謀的真愛出現,不然他是不可能讓我如願的!”
這話也想讓潘政死心,讓他該找自己真愛找自己的真愛吧,別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說實話這麽長時間,她除了感動,對他也沒有什麽別的感情。
“別擔心,我會幫你的!”潘政開口表态。
宋以蔓搖頭說:“潘政,離婚的事情,你不用幫我想了,你就把心思放在我們工作的合作上就好,我的私事,我會處理好的!”
潘政的目光,立刻銳利起來,問她:“你什麽意思?”
“從頭到尾我都表達了一個意思,我知道你又要說你喜歡誰是你的事,可是我不能眼睜睜地看你深陷無法自拔,你現在想抽身還來的及,找個女朋友,找個屬于你的女人,不好嗎?”她說的很平靜,完全是為她着想。
他的表情變得十分陰郁,他斂下眸說:“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喜歡這樣!”
“如果你堅持如此,我只能不把你當朋友了,我們僅限于工作上的夥伴,僅此而已!”宋以蔓的聲音透着一股冷意,她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方式。
“你威脅我?”潘政的太陽穴青筋都暴了出來,他的拳捏得咯吱響,顯然整個人處在暴怒之中。
真是壞脾氣,骨子裏來講,潘政跟馮謀還真是差不了多少,大概因為對她有情,所以才格外的包容。
她擡起眼又看他,“雖然你不喜歡我的理由,但我還是堅持如此,我不想你深陷,更不想增加我的罪惡感,我希望自己的生活盡量簡單化,僅此而已!”
潘政看着她,一言不發,薄薄的唇已經抿成了一條直線,他的沉默總能讓別人害怕,而她此刻也感受到了他帶給自己的壓力,可她還是看着他的眼睛,沒有移開目光,證明她的心,是十分堅持的。
到底是潘政敗下陣來,他輕輕呼了口氣,說道:“好吧,我不給你壓力,我們只是朋友!”
宋以蔓的心裏,也松了口氣,她點了點頭,然後問他:“對了,林青怎麽樣了?”
在這裏面,輸得最徹底的就是林青了,讓馮謀擺了一道,身子也失了,什麽都沒得到。
提起林青,潘政心裏多少有點不自然,他臉上淡漠地說:“她離開公司了,我沒想到當初她曲解了我的意思!”
在宋以蔓面前,他當然得撒謊了,否則她怎麽想自己呢?他并沒覺得自己這樣有什麽不對。
宋以蔓沒有多想,她并沒有打算跟潘政在一起,所以也不會考量這方面,只是好奇問了一句,得到答案後,她也沒心情唏噓別人,直接将話題轉到了工作上面,說道:“我們的合作,我正在讓人進行之中,我列了幾個意向企業,我讓周彤拿給你!”
她說着,站起身,走到桌前給周彤打電話。
他注意到了,今天她穿的是一件黑色西服套裙,修身的西裝勾勒出她優美的曲線,裙子在膝上,露出她修長的美腿,她的姿态談吐帶着職業女性的果敢,還夾雜了豪門少奶奶的貴氣,還有絕對自信的優越,新感覺的她,讓他的視線,如何都移不開。
什麽合作?現在他只想将她攬在懷中,好好的疼愛,他這個瘋狂的念頭把他自己都吓到了,他很苦惱,以後每次見她,都要發狂,這可怎麽辦?他可不想把她吓跑!
宋以蔓打完電話轉過身,剛好碰到潘政那深不見底帶着某種野獸的目光,她吓一跳,問他:“你這麽盯着我幹什麽?”
潘政這才回神,有點尴尬地斂下眸,複又恢複正常,對她說道:“第一次見你工作時的樣子,很專業,少奶奶和職業女性角色調換的很好!”
宋以蔓微微彎起唇,沒有說話,幸好周彤進來了,她接過文件,順勢遞給他說:“你來看一下,我都簡單做了下評估,你對哪間公司感興趣,我就再讓人做專業評估!”
潘政接過文件,讓自己的心思回到工作上面來,他略略掃了一眼,目光落在鄭崖的公司上。
宋以蔓看見他目光頓住,主動解釋道:“你是看到鄭崖的公司了吧,我沒有報複的意思,他的公司現在的确處在危機之中,我讓人簡單了解了一下,鄭崖住院,司拓全面停工,現在公司幾乎在半癱瘓狀态,我知道你一向收購的是實業,如果你對這個公司有興趣,現在倒是一個好機會!”
潘政思忖道:“說實話,鄭崖的公司除了司拓之外,沒有能拿出手的明星,要是沒了司拓,這公司沒人稀罕要。”
“司拓一個人不就足夠了?我真好奇,這司拓是什麽來歷?”她想起馮謀對司拓的态度,早就好奇司拓的身份,問潘政比問馮謀更輕松一些。
她跟馮謀之間,就不能好好說話,充滿了算計與鬥争。
“你不知道嗎?你沒聽說過w市司家?”潘政也有點奇怪,她也算是這個圈子裏的,怎麽不知道?
“啊?司拓是w市司家的?”宋以蔓當然聽說過,w市的司家,很有能力,不僅是財力上的能力,這是一個大家族,每一支都有各自的本事,這樣家族裏的人,擱哪兒都讓人敬着三分。
“司姓本來就少見,不知道也很容易聯想!”潘政說。
“司拓是個明星,我哪會去往司家聯想?司家允許他當明星?”宋以蔓不解地問。
“司拓的父親是司家目前的家主,所以司拓的地位自然要比司家別人要高,他不單單是個明星,他有自己的公司,有自己的能量,所以家主也不怎麽管他!”潘政解釋道。
“我真好奇,司拓怎麽跟鄭崖成了好友?”宋以蔓不解地問。
“鄭崖跟司拓是在馮謀搶他女友之後才成為好友的,詳細情況沒人知道,只知道好像是鄭崖救了司拓,不過我敢肯定鄭崖此舉肯定是為了報複馮謀,但人家司拓沒意見,誰也不好說什麽!”潘政說道。
“我還想着,接手了鄭崖的公司,好歹也能控制司拓了,現在看來,還是算了吧!”宋以蔓聳了下肩說:“你直接無視鄭崖的公司就好了!”
潘政突然反問一句,“你不想鄭崖的公司破産?”
“破産幹什麽?”宋以蔓挑了下眉說:“這事兒已經夠了,為了鄭崖的行為,搭進一個鄭氏,本來鄭崖也沒沾了什麽便宜,還這麽倒黴,做人得厚道點兒,別把人逼上絕路,公司給他留着吧!再說,現在公司沒人管,也瀕臨倒閉了,還用人去鼓搗破産?”
“你厚道?你當初這麽幹的時候,沒想鄭崖會成這樣?”潘政這話說的不好聽,因為他記恨她騙他被鄭崖給睡了。
“我哪裏想那麽多了?鄭崖送上來給我用,我難道還不用?說到底他今天也是自作自受,他在想傷害我之前,怎麽沒想想我也是無辜的呢?如果不是我會點功夫,現在我的下場又是什麽?身敗名裂?”宋以蔓強勢地反問回去。
潘政無言了,她不受傷害很好,他無法去想她受傷害的樣子,他真是讨厭自己這種不能控制自己心情的感覺。
潘政在這兒消磨了一個上午,他走的時候已經中午了,他則順着自己心意提出一起吃午飯,宋以蔓早就想趕人了,無奈委婉提了幾次,他都裝聽不懂,最後她說積壓了很多工作,他才不甘心地走了。
周彤把盒飯送上,笑着說:“桃花朵朵開!”
“我還沒離婚,爛桃花,唉!”宋以蔓嘆氣。
“y市的黃金單身漢,現在可是排no。1的,你居然也敢叫人家是爛桃花,啧啧,真是暴殄天物!”周彤搖着頭感慨。
“好東西太多,會讓人無福消受的!”宋以蔓問她,“下午有什麽工作安排?”
“沒啥要緊的,你前陣子忙着離婚,咱們也沒弄什麽動作,都是一些半大不小的生意,沒筆大的!”周彤答道。
“沒有我就不行了?咱們的公關團隊呢?這可不行!”宋以蔓不滿地說。
凡事兒都指着老板,那怎麽能行?
“這說明咱的公關團隊還需要歷練,你趕緊磨練磨練那幫人吧!弄個數據都專業,可是處理起事情來就見薄弱了!”周彤如實說道。
“以前要應付馮謀,在公司上面花心思不多,這樣吧,讓hr招一個公關策劃,公開招聘還有獵頭雙管其下,盡快到位工作!”宋以蔓說道。
“行,一會兒我就去辦!”周彤說道。
離下班還有一個鐘頭,宋以蔓結束工作,到跆拳道館去練習!
前臺看到她來了,立刻笑着問:“宋小姐,今天想練習什麽項目?”
“踢沙袋!”此時沙袋的形象,已經變成了馮謀的臉,她好好解解氣。
“好的,五號館,您請!”前臺立刻說道。
宋以蔓換了衣服,走出來,活動活動手腳,看着沙袋,尋思着要不要打印一張馮謀的照片貼在這上面?這樣踢起來她會更有勁頭的。
不練好拳腳,怎麽跟馮謀對抗?她可一點都不能懈怠,一想到這裏,她渾身都是勁兒,立刻就踢了起來,很快,她的汗就流了出來,不過她的力道卻沒有減。
過不多時,她的訓練量就超過了平時的訓練量,可她還沒有停的意思。
教練的聲音響了起來,“以蔓,你這是要把自己逼成世界冠軍?”
宋以蔓立刻想到馮謀在自己腳下跪着求饒的場面,她臉上露出笑容,踢得更賣力了!
教練只覺得她這笑太詭異了,這是受了什麽刺激?他幾步走過來,把她的沙袋推到一邊,将她給拽了開。
她坐在地上,喘着氣,雙手撐在地上,這才發現腿酸的很。
“段華,你說我的水平,怎麽還能再提高?”她問眼前的教練。
他半蹲下來,為她捏着小腿,手法非常專業,他健壯的手臂,力道卻很适中,他沒擡頭,問她:“你的腿是不想要了?”
宋以蔓撇撇嘴說:“人家運動員每天訓練量那麽大,我為什麽不可以?”
“他們也是有計劃,循序漸進地訓練,你這是要把下半輩子的訓練都做完,作死呢?”段華沒好氣地訓道。
“你就不能态度好點?你這麽開館,人早跑光了!”宋以蔓不滿地說。
段華不僅是她的教練,還是跆拳道的館主,作為館中唯一黑帶的宋以蔓,當然只有段華這位館主親自帶她了,這也是段華唯一帶的一個學員。
“你這麽幹,我能态度好?你這麽逼自己,難道是要打比賽去?”段華松手,盤腿坐在地上問她。
“我打什麽比賽?我的對手太強,我想打過他!”女人怎麽了?遲早有一天,她得比馮謀強,打得他滿地找牙才好。
段華沉默了一下,說道:“女人從體力上本來就比較吃虧,你想贏得對方,只是力道大,沒有太大的優勢,更何況你的對手比你強的話,用力道更沒有勝算。”
“咦,你怎麽知道我對手是男的?”宋以蔓好奇地問。
他白她一眼,說道:“有幾個女人能打過你?”
宋以蔓哦了一聲,然後跟着問:“那我怎麽才能贏呢?”
“我建議你學學太極一類的功夫!”段華鄭重地說。
“太極?”宋以蔓腦中閃出公園老大爺的身影。
段華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麽,他說道:“太極最基本的作用是健身,但如果将它作為一門武術來談的話,它的精華在于以柔克剛!”
宋以蔓明白了,馮謀的拳有力而又快,她如果能夠以柔克剛,興許還能占了上風,她馬上興奮地看向他問:“你說,這拳打好了是不是特別厲害?”
“當然!”段華肯定地說。
“那好,我就學它了!”宋以蔓振奮。
段華搖頭說:“很難想象你惹了什麽人,回頭我再教你些武術,你糅合起來用,效果會更好,只不過你要時常過來了!”
“這個沒問題,我現在也有時間了!”宋以蔓說道。
現在她不用再圍着馮謀轉,可以光明正大幹自己的事兒,她還不好好利用一下?
——
晚上,潘太太請吳梅芝吃飯,吳梅芝笑着問她:“怎麽想起來請我吃飯了?”
“嗨,還不是我兒子,說什麽這個歲數應該多和朋友聚聚,別老呆在家裏,我一想也是,年輕人總聚會什麽的,咱們更得如此啊!”潘太太說道。
吳梅芝頻頻點頭,說道:“是啊,一點沒錯!”
“還沒問你,國外的事情處理的怎麽樣?”潘太太關心地問。
“差不多吧!”吳梅芝說道。
“有些人啊,就是欠收拾!诶,你那兒媳,怎麽還不要個孩子?”
“我兒媳倒是想要,我那兒子,真是……沒法說!”
……
一頓飯相談甚歡,快吃完的時候,潘政到了。
吳梅芝感慨地說:“看看你兒子多好,瞧我那兒子,不定哪玩呢,什麽時候記得接接他這老媽?”
潘太太笑的有些自豪。
潘政立刻說道:“伯母,我先送您回去!”
吳梅芝馬上說道:“不用不用,我有司機呢,我就是感慨一下!”
“伯母不用客氣,您不坐我的車,就是不給我面子!我跟馮謀就跟親兄弟似的,送您難道不應該?”潘政一副好晚輩的模樣。
“呵呵,真是會說!”
潘太太也開口說:“你就讓潘政送你吧,反正我也有司機!”
于是,吳梅芝只能接受了。
坐上了潘政的車,兩人說着家常,吳梅芝再次表現出“別人家的孩子好”的樣子,誇了潘政一番。
潘政謙虛地說:“伯母,馮謀的能幹是有目共睹的,y市誰敢惹他?說到這裏,我還想提醒您呢,鄭崖是不對,糟蹋了馮家的兒媳,可是外人不知道啊,鄭家破産、鄭崖剛還沒出icu,外面的人都說馮謀太霸道!”
“什麽?鄭崖他得手了?”吳梅芝的眼睛都立了起來,整個人也坐得筆直,身體前傾,一看神情就十分的緊張。
潘政訝異地問:“伯母?您不知道?呀,是我多嘴了,我以為您因為這事兒趕回來的!”
“我當然知道,不過知道的不太詳細,你給我說詳細點!”吳梅芝一臉的嚴厲。
“伯母,您別為難我,馮謀他既然不想讓您知道,肯定有他的想法,我……這樣不好!”潘政一臉的為難。
吳梅芝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讓馮謀知道是你說的,剛才你還說把我當成幹媽看,現在就不跟我說實話,我很不高興啊!”
潘政面色一僵,然後嘆氣說:“好吧,話已經說了一半,再不說好像我心思不地道似的。就是鄭崖為了報複馮謀搶他女友,所以才把馮謀的妻子給糟蹋了,馮謀趕到的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鄭崖的褲子還沒穿上,馮謀要面子,封鎖了這個消息,所以外人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吳梅芝心裏明白,馮謀瞞着自個兒,自然是要面子了。沒想到這事兒是真的,她得回去跟馮謀好好說道說道。
“伯母……”潘政試探地叫。
吳梅芝回過神說:“哦,你放心,我不會把你賣了的!”
潘政露出無奈的表情,說道:“我勸了馮謀不只一次,他總說我不安好心,不肯聽我的,我就是擔心,要是鄭家真聯合了別人,對付馮謀,那怎麽辦?”
“潘政,你真是有心了,我回去會說馮謀的,馮謀有你這樣一個好朋友,伯母真是高興!”吳梅芝有些感動地說。
說話間,車子到了馮謀家門口,吳梅芝下了車,微笑着将潘政送走,并沒看到遠去的潘政,唇邊勾起的一抹笑意。
潘政的車子看不到了,吳梅芝的臉立刻變得陰沉,她轉過身,幾步走進家門,将地板踩得極響,她擡起頭,看到二樓的兩個保镖,厲聲說道:“把馮謀這個小免崽子給我叫出來!”
大黑二黑均是身子一凜,心裏發愁,這不是為難他們兄弟二人嗎?
幸好屋裏的馮謀聽見了,門開了,馮謀披着件睡衣,懶懶走出來,雙肘搭在欄杆上往下看,“媽,大半夜的不睡覺,您這是受了哪門子刺激?”
“除了你還有誰能刺激我?你趕緊給我滾下來,我有話問你!”吳梅芝指着他說,一臉你不下來我就上去揍你的表情。
馮謀轉身一邊下樓一邊嘟嚷,“媽,馮宅多大,您回去睡多舒坦?非在我這兒擠着!”
吳梅芝懶得理他這些話,把下來的他給拽到客廳裏問:“你小子不跟我說實話,宋以蔓她明明就是被鄭崖給糟蹋了!”
馮謀一聽,眼睛就立了起來,他臉上的笑沒了,陰沉地問:“媽,這話誰說的?”明明他都封鎖消息了,怎麽還有人知道?
“我想知道什麽,當然能知道,你覺得能瞞過我?”吳梅芝自然不肯說出潘政。
馮謀一想,就想出來了,今晚老媽跟潘太太吃飯,和誰見面自然不難猜,這也是潘政幹出來的事兒。于是他唇邊扯出一個譏笑,轉身坐到沙發上,抖着腿說:“這是潘政說的吧,我告訴您,那小子可不安好心!”
“他騙我這個幹什麽?”吳梅芝無意中把潘政給抖出來了。
果真是那小子,馮謀哼道:“媽,您以為潘政他真就當我是好友?您別太天真了,我告訴您,這事兒鄭崖沒得手,要不鄭崖現在已經是死人了!”
“我不信!”吳梅芝根本不相信潘政騙她這個。
如果不知道潘政的心思,大概任誰都不會相信吧!
“不信哈!那您帶宋以蔓做個檢查,看她還是不是個處兒,不就相信了!”馮謀懶散地說。
“她是……”吳梅芝瞪大眼睛,問他:“你說什麽?他是處兒?那你們結婚這麽長時間忙活什麽呢?”
“呵,媽,誰說同意跟她結婚就要跟她睡覺了?爺看不上她!”馮謀挑着眉,說的很是欠扁。
“看不上她你同意娶她?”吳梅芝簡直要抓狂了,這什麽奇葩兒子啊,就不能給她正常點麽?
“我還不是怕您唠叨!”馮謀撇撇嘴。
“你真是氣死我了,以蔓還去調理什麽身體?你就壓根沒碰她,你真是……讓我說什麽好?”吳梅芝抓狂的,一副要撞牆的樣子。
“可不是,那女人就是裝的!”馮謀提醒她。
“誰都裝,我問你,潘政騙我這個幹什麽?”吳梅芝問他。
“他啊,妒忌我長得比他帥,女人緣比他好,結了婚女人都追着爺跑,還有這麽早就繼承馮氏!”他掰着手指頭,歪着頭說:“啊,我都數不過來他的羨慕嫉妒恨了!”
樓上偷聽的宋以蔓都無語了,他天天嘴裏罵的“花癡”就是他自己吧!
吳梅芝也是氣,她指着他的頭:“你不能正經點,你說的這些我都不信!”
“媽,我很正經啊,您不要小瞧一個男人的妒忌心,不比女人少!”馮謀一臉正經地說。
“算了算了,你別氣我了,趕緊睡覺去吧!”吳梅芝擺着手,一臉的厭煩。
“媽,我幫您約醫生,現在就查,很方便的!”馮謀說着,開始摸手機。
吳梅芝一把拍他腦門上,斥道:“你腦子進水了?這事兒讓別人聽去,以為你有什麽毛病呢,結婚不同床,真是有病!在家丢人不夠?你還要把人丢到外面去?”
“不行,不檢查了你又不放心,檢查完把人做掉不就沒人知道了!”馮謀覺得自己想的辦法很好,笑了起來。
吳梅芝氣的一巴掌拍他後腦上,指着他的鼻子尖說:“你趕緊給我滾上樓睡覺,現在你們就洞房,真是氣死我了,我怎麽就生出你這個四六不懂的!”
“媽,讓我下來也是您,讓我上樓也是您,果真是更年期……啊……您下狠手啊!”馮謀捂着後腦,就差兩眼淚汪汪。
吳梅芝眼睛都要冒火了,馮謀趕緊快走幾步,溜到樓梯前說:“媽,您要不是更年期,就別幹那更年期婦女做的事兒哈!”
吳梅芝拎起靠墊就砸了過去,馮謀快步走上樓,躲了過去。
屋裏的宋以蔓快要笑抽了,這對母子真是夠有樂的,每回在一塊肯定發生很多歡樂的事兒。這世上也就吳梅芝能治住馮謀了。
馮謀進了屋,看到自家老婆笑得跟傻子似的,他哼道:“還樂呢,那潘政什麽朋友?背後給你下刀子,就這你還稀罕他跟什麽似的!”
宋以蔓靠在床上說:“他真是我好朋友,這麽幫我離婚,這效果多好?我又沒承認,這刺算是紮媽心裏了,哪天她看到更适合我當老婆的,肯定給你換了!”
馮謀一聽,眼睛又立了起來,質問她說:“看樣子你是打算跟潘政混在一起了?”
“潘政有什麽不好?多金帥氣關鍵人家不亂搞女人,簡直就是居家過日子的好男人,比你強多了!”宋以蔓刺激他。
是男人都介意跟別的男人比,更何況是自戀的馮謀。
果真,馮謀一聽這話,刺激的比剛才提潘政還要過激,他幾步蹿到床上,跟她對視質問:“你說潘政比爺好?”
宋以蔓眸中露出皎潔的笑,馮謀有種不詳的預感,這女人又琢磨什麽呢?恐怕沒好事吧!
果真,她将他輕輕一推,轉身就騎到了他身上,他立刻推她,叫道:“你這個死女人,快滾!”
“老公,咱倆睡了吧,要不明天媽該說我了,當女人當成這樣也夠失敗的了是不是?”宋以蔓說着,整個人都趴下了。
馮謀就覺得一團棉花壓他身上似的,比他那蠶絲被還要柔軟,不過一想到這是宋以蔓,他就抖着眼說:“你還知道你失敗?爺看不上你這花癡,快滾下來!”
說着他就一把将她推開,還嫌惡地甩甩手,“啊!好髒,外面的死人,趕緊給爺拿毛巾來!”
宋以蔓毫不溫柔一腳就踢到他的屁股上,馮謀又是一聲慘叫,跌到了地上,他氣的大叫:“門外的死人!”
宋以蔓比他聲音更大,“我衣服都沒穿好,不要眼睛的就進來!”
門外躊躇的大黑二黑立刻打消進門的打算,都在外面悶聲不吭地裝沒聽見。
馮謀氣,“她丫說謊!”
宋以蔓立刻扯開自己的領口,得意洋洋地叉腰看他,“這下沒說謊吧!”
馮謀指着她,氣的說話都不利索了,“你你你……你這個可惡的女人,我怎麽就娶了你?怪我沒看清楚,我要跟你……”
宋以蔓眼前一亮,他終于受不了要離婚了?
她那太過明亮的眼睛,讓他心生警惕,他怎麽就差點上了她的當呢?這女人心眼忒多了,一不留神就掉她坑裏。這也太丢人了哈!于是馮謀站起身,重新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說:“宋以蔓,你死定了,惹了爺,還想安生睡覺?”
他腦子裏開始想,怎麽收拾這女人?
宋以蔓又睡衣輕輕一撥,露出半個肩來,眼波流蕩,幾許得意幾許明豔,“怎的?叫你的人進來看你老婆啊!要不咱倆睡覺覺,你自己選擇!”
馮謀氣得直磨牙,他自诩手段那麽多,怎麽一樣都不能用她身上?她就篤定是他老婆的身份,他不能讓手下把她怎麽樣是吧!他要是離了婚就又如了她的願,他好像把自己給卡在當中,左右為難了?
他決定用最原始的辦法收拾這女人,他的手捏得咯吱響,把她打的生活不能自理,看她還能在這兒得瑟?什麽這兒不适合打架,什麽約個地兒去打?爺憑什麽聽你的?
宋以蔓看馮謀要動手,心生警惕趁着他還沒過來,一下子就蹿到門口,手放在門把上。
馮謀一愣,不知道她這又是鬧哪樣,跟着他就笑了,挑着眉邪肆地說:“怎麽?想找我媽告狀?現在可不興告狀的哈!”
宋以蔓微微擡起下巴,唇角勾起的笑意又大了幾分,“誰說我要告狀的?你敢打我,我就敢讓門外你那倆寶貝屬下看看大少老婆的春色!”
“你敢!”馮謀磨牙,那樣他豈不是裏子面子都沒了?
“你敢我就敢!”宋以蔓聲音決絕,毫不猶豫地擰動了門把。
門外大黑二黑見門動了卻不打開,心裏都在發虛剛才沒應大少的聲兒,大少現在不會要來算賬吧,于是兩人在門外不約而同地問了一句,“大少?”
馮謀看她精致的鎖骨、圓潤的半個香肩,還有往下那若有若無的誘惑曲線,這副模樣要是讓他手下看到,他非得戳瞎他們雙眼不可。于是馮謀急吼道:“不要眼的就滾進來!”
他沒發現他在重複着宋以蔓的話。
大黑二黑立刻滾得遠遠的,說什麽今兒也不靠近大少的門口了。
馮謀氣壞了,長這麽大他還從來沒這麽氣過,這女人,真是氣死他了,果真不好對付哈!利用自己要面子的弱點就把自己吃的死死,但這世上哪個男人願意讓別人看自己的老婆?
他坐在床上,呼哧呼哧,聲音沒好氣地說:“女人,你過來!”
這是妥協了!
“你不打我?”宋以蔓反問。
“不打!”馮謀翁聲說。那聲音怎麽聽着怎麽不甘。
“我不信!”宋以蔓仍舊站在門口,沒打算過去的樣子,一張小臉警惕極了。
“靠,爺說話向來算話!”馮謀有點煩躁。
“瞎說,你說離婚,結果不就沒離?信你才怪!”宋以蔓嘴快地還過去。
“草!”馮謀抓狂,這女人怎的這麽難弄?
“那你說怎麽辦?”馮謀問她。
“那得問你,怎麽讓我相信?”宋以蔓晃着門把吓他。
最害怕的不是馮謀,而是外面那倆受驚吓的保镖,兩人如臨大敵的盯着門把,想跑不敢跑,都想着要不要門一開就自己戳瞎眼睛?
這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