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與O的選擇題 — 第 54 章

受傷的六名學生,有一個比較嚴重,傷在面部,不知被什麽劃傷,血流得到處都是,讓人懷疑會不會毀容。 為了将影響降到最低,校方出動校警,将涉事學生帶至禮堂。 汲集…

受傷的六名學生,有一個比較嚴重,傷在面部,不知被什麽劃傷,血流得到處都是,讓人懷疑會不會毀容。

為了将影響降到最低,校方出動校警,将涉事學生帶至禮堂。

汲集被三四個校警圍着,擔心他沖動下再動手,這些最先趕到的校警十分清楚他的武力值有多恐怖。

但他默默地站在那裏,垂眼看着地面,大群領導和老師們走進來他也沒多看一眼。

除了傷及面部的學生被醫院的急救車拉走,其他學生被處理傷勢後留在禮堂,校方已經通知所有涉事學生家長,然後又将不同學生安排到不同位置,盡量隔離開。

學生們的班主任及科任老師已經開始一個個詢問情況,校長讓李秘書将汲集帶走,賈主任不解,“現在正好面對面地對質,學校不能包庇打人者。”

校長的語氣變得嚴厲,“作為老師,在未了解事情真相前,不要随便給學生定性,而且受傷的學生家長馬上就到,那些看見孩子受傷的家長們會是什麽心情你肯定比我更了解,你讓一個十七歲的男生去面對一群憤怒的家長?”

汲集忽然擡起頭,他沖校長沉默地點點頭,“我不用離開,已經聯系了律師們,他們馬上到,我沒什麽好說,人确實是我打的,至于原因,我不想解釋,賠償和校方的處理結果我都認。”

一個無所畏懼且帶着律師團的學生。

賈主任差點心梗。

校長若有所思,“是為了易魚?那張照片?”

校長轉身低聲吩咐李秘書,李秘書馬上朝安撫加詢問事件經過的老師們走去,不一會兒,沒有離開的五名學生磨蹭着掏出手機交上去。

李秘書一個手機接一個手機地查看,又返回到校長身邊彙報,校長又說了什麽,李秘書再次回到老師們身邊,然後不少老師開始快速朝外走,透過敞開的大門能看見他們前往的方向是教學樓方向。

“汲集也在計劃內?”淩雪跟着易魚快速朝禮堂方向跑去,沿途很多老師,她們只能繞遠路。

易魚頓了頓,“不是,我沒告訴他。”

淩雪凝重地看着易魚,“你沒考慮過自己?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女孩子身份?”

易魚裂了一下嘴角,“軍人從來不會考慮自己,原定婚禮一周後,我所在的軍隊将開辟第三戰場,那裏有數不盡的變異蟲族,危險無法預測,你說……汲集|會不會是因為這個才跟我退婚?”

淩雪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她只是覺得眼前的問題已經超出她能應付的程度,但易魚似乎依舊平靜鎮定。

繞到禮堂的後門,細微的縫隙可看見裏面人影憧憧,有校方領導,老師們,校警們,受傷的學生以及學生家長們。

淩雪感到一陣戰栗,易魚突然望着她,“掐我一下,用最大的力氣。”

有個學生大約是三代單傳,成績又好,家裏不僅來了父母,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都來了,還加一些親戚,有拉着孩子哭嚎的,有圍着班主任鬧的,場面十分混亂。

但還在可控範圍內。

每個家庭都有老師對接解釋,校長讓其他人各司其職,他帶着李秘書一個家庭一個家庭地旁聽,如果遇見老師講得不恰當的地方,他會輕聲提示。

李崇很緊張,他當時只是跟着起哄,見同學被打就湊了上面,心想這麽多人打汲集一個,怕什麽?

結果手臂脫臼,他都不知道被汲集怎麽弄了一下就痛得呼天搶地,順利離開戰場,反而是六人中傷勢最輕的。

老師露出和煦的笑容,望着李崇的父母,“事情經過大概就是這樣,這是他們傳閱的照片。”

照片已經經過處理,看不清男女生的面容,從姿勢來看只是有些親近,并不像大家想象的那樣暧昧不雅。

李崇父親直接一巴掌拍在李崇腦袋上,“送你來樹仁是讀書的,你是傻還是憨,就這種照片就起哄,沒見過女人還是沒看過母的,媽的,你丢不丢人?”

監控錄像他們也看過,确定是李崇這邊先遞出手機挑釁,監控是高清,連手機上的照片都拍下來,也證明校方沒有包庇任何一方。

老師咳嗽了一聲,李崇的成績并不好,進入高二後幾乎是年級墊底,如果再這樣下去,這學期期末就面臨着勸退。

李崇母親連忙橫了父親一眼,“老師,這事我兒子頂多是參與,不不不,參與都不算,就是圍觀,但被傷得這麽嚴重,每周都有考試怎麽辦?我們也沒有別的意思,打人的孩子我們就不追究了,但是照片上确實是他和一個女生拍出來的對吧,啧啧啧,看不出現在的孩子這麽不知廉恥,不光有勇氣拍這種照片,還敢打人,也不知道家庭是怎麽教育的。”

李崇父親連忙說道,“這種家庭我們就不跟他們一般見識,把賠償賠到位就行。”

李崇有些擔憂,這件事說到底是他不對,當初偷傳照片就有同學提醒他們,如果照片是假的,他們可能會惹上麻煩。

在汲集打人的瞬間,他就覺得照片的事情不簡單。

老師禮貌地說,“我們校方的主要任務就是将事情經過公正不失偏頗地告訴家長們,并協助雙方進行解決,涉及到法律方面的事情還是需要專業人士,另外李崇同學的行為觸犯到一些校規校紀,但都不是太嚴重,校方會做出相應的通報批評,希望李崇同學在接下來的學校生活中規範行為,成為一名優秀的學生。”

“什麽?我兒子被打還要被通報批評?”

老師繼續和藹地笑,“李崇同學不是被校方毆打,而是跟人在學校打架,校規規定一切打架鬥毆事件都是嚴令禁止的行為,涉事雙方均會被處罰。”

“那讓打人的小子出來,我先打他一頓再談其他的事情。”李崇父親挺了挺胸膛。

一直等候在旁邊的律師在三人對面坐下,展開文件夾,拔開鋼筆帽,一旁的助理打開錄音筆,“您好,我們是當事人的律師,無論是賠償還是後續的起|訴都由我們負責,現在我們先談賠償問題。”

兩名律師冷漠地看着他們,他們是汲天成重金養着的律師團,面對的不是狡猾的商人就是一些末路狂徒。

三人頓時懵了,“賠償我們懂,後面那個起|訴是什麽意思?起|訴我們嗎?”

律師身着一絲不茍地西服,随着擡頭動作折射出昂貴的光澤,泛着冷光的眼鏡後面,那雙毫無溫度眼睛突然笑了一下,“我們還是先談賠償,一定會令你們十分滿意,也對得起後面的起|訴。”

事情進行得迅速又平和,就連三代單傳的家屬們都閉了嘴,倒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而是他們的孩子受的都是輕傷,幾個打一個還沒打贏,說出去真不好聽。

李崇父親談完後還站起來跟律師握手,顯然對結果很滿意,對于接下來要談的起|訴的內容,他并未太放在心上,多半是照片的事情,私下傳閱确實是他的兒子不對,但他兒子不是拍攝者,也不是第一個傳播的,所謂法不責衆,難道對方還能把所有的學生都告了?

後門突然被推開,一個異常漂亮的少女緩緩走進來,她的步履躊躇猶豫,神色無措彷徨,大滴的眼淚蓄在眼眶裏,似乎下一秒就會落下來。

幾個學生不約而同地站起來,都露出愧疚的表情,至少在場不少老師都覺得照片另有內幕。

易魚的目光從所有人的臉上一一劃過,最後投向門口,“哥哥。”

易尾面帶寒霜,走到衆人面前,伸出手指點了點那些男生,非常不客氣地說道,“這是我保護了十多年的妹妹,就被你們……你們不是好奇照片裏發生了什麽嗎?睜大眼睛,我現在就給你們還原真實。”

搬着巨大工具箱的工人們魚貫而入,在空地上開始搭建,李秘書趕緊告訴校長,“這是易魚的哥哥易尾,說是要還原照片。”

校長點點頭沒有反對。

先前前去收學生手機的老師已經陸續返回,手機收到不少,但是有照片的不多,控制在有限數量內,看得出樹仁中學的大多數學生還是以學業為重,并具備基本的法律意識。

昏暗的更衣室內,倒扣蓋式的臺燈淺淺照着一條光禿禿的長凳。

易魚緩緩跨上去,她靜靜|坐着,時光仿佛在她身旁都停止流動,她輕輕吸了一口氣,擡起手中的藥水,擰開蓋子,用棉簽沾取少許藥水。

她的眼睛慢慢擡起,落到虛空中的某一處,那裏似乎有着很重要的東西,她的目光開始變得嚴肅認真起來。

周圍人感受到這份慎重和認真,漸漸收起臉上的随意和揣測。

沾滿藥水的棉簽落在虛空處,一點點暈開,帶着某種小心翼翼。

忽然光線一晃,一個清瘦的身影在易魚前面坐下,他的衣服松開幾分,露出白皙的脖子,後脖子處的雷電紅紋朝四周擴散開,燈光下異常刺目。

有位母親驚呼出聲,“那是什麽?”

那是什麽?

易魚的手指頓在半空,目光落在光潔的後脖子處,深深淺淺,她的整個計劃中都沒有汲集的參與,朱瑩瑩針對的是她,她想利用這件事達成另一個目的,但照片帶來的影響,總有人會受到傷害,如果必須有那麽一個人,易魚絕不會讓汲集暴露在衆人面前。

但從汲集坐在她前面的這一刻起,易魚知道了他的選擇,易魚眼中的神色不再虛假,她像之前做過很多次那樣,認真而虔誠的将藥水小心謹慎地塗抹到腺體上,仿佛怕刺痛他,連呼吸都顫抖起來。

沒有人知道她這一刻在想什麽。

男孩的衣領微微敞開,低垂着頭,身後的女生離得很近,仿佛在親吻他,她突然擡起眼睛,越過男孩望向遠處,望向圍觀的大人們。

她站起來扔掉手裏的棉簽,将男孩的衣服快速拉上,美麗的茶色眼睛逼視着衆人,“你們還想看見什麽?”

一些人慌張地垂下頭。

那幾個男生的臉漲得通紅,寂靜的禮堂突然響起一個錄音:有沒有小視頻?我們才不想看你,我們想看……易魚,哈哈哈哈!

然後是混亂嘈雜的打鬥聲和驚叫聲。

易尾按下錄音,“看來樹仁中學也不是每個學生都道德敗壞,這錄音是學生提供的,如果不是妹妹攔着,今天我讓你們一個都走不出這裏。”

易尾深吸了一口氣,“這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已經很清楚,這張照片被拍攝時,我的妹妹很明顯在幫同班同學汲集上藥,你們是不是又要問為什麽是我妹妹幫他,因為汲集就住在我家,兩個孩子一起長大,我覺得這沒什麽不可以,那麽是誰故意拍出這種混淆視聽的照片,又發布到網上和在同學中傳播,說出那麽惡心話的又TMD是誰?”

易尾走到校長面前,“校長,這件事我們易家不會和平解決,除非你們給易魚和汲集一個公正的結果。”

校長點點頭,望向身後衆位領導和老師們,“你們還有什麽疑問?”

大家紛紛搖頭。

校長回頭,“我們學校一定會嚴肅公正地處理這件事。”

有反應快的家長不幹,“場景複原只能證明照片作假,又不能證明他們平時沒有鬼混,無風不起浪,既然敢做被學生們私下笑話也沒什麽,反正現在學生發生性|行|為的那麽多,說不定你妹妹都為對方打了好幾次孩子了。”

李秘書連忙制止,“家長注意言辭。”

校長輕輕搖頭,這種沒有口德的家長就适合被汲家來捶打。

易尾看了對方一眼,笑了笑朝汲家的律師走過去,雙方見面握手後,“我父親說如果有些人不識好歹就按你們老板的意思辦。”

那位說話的母親明顯瑟縮了一下,但看着大家都在,學校領導老師也沒有偏頗誰,壯着膽子開口,“幹嘛?你們想仗勢欺人還是使用非法手段,我老公也是單位的中層幹部,你們敢亂來,我就去平臺曝光你們。”

一名律師走上來,“這位女士您誤會了,易尾先生口中的不識好歹是因為在此之前,汲集和易魚都拒絕家裏提供的方式,希望通過接受對方道歉等方式低調處理這件事。”

他雙手交握下垂,姿勢恭敬又嚴謹,眼神卻銳利奪人,“孩子們心軟,想着同學一場不想把事情鬧大,卻忘記自己才是受害方,我們老板的意思也就是接下來我們要跟你們談的起|訴環節,等收到法|院的傳票,你們會清楚具體的步驟和環節,我們只負責向你們傳達幾個意思:一,不接受庭外和解,二,不接受被告人不出席,三,這個過程會持續兩年以上……被告人不出席的話,我們會采取一切合法但不合理的手段進行幹預。”

未成年當事人只需監護人出席,長達兩年的起|訴,汲家的律師們絕對有本身将這個時間繼續延長下去,只是這些監護人們有時間和精力來應付嗎?

校長輕輕笑了一下,将剩下工作交給教務處主任,轉身離去。

一邊有備而來,一邊毫無準備還不齊心,結果已經顯而易見。

那兩個孩子事先并沒通氣,男孩坐下的一瞬間,女孩眼裏閃過驚詫的表情,校長站得位置比較特殊,恰巧看見。

青春期的愛情多麽美好,為什麽有些人總将之想象得如此龌蹉,性|行|為越來越低齡化,究竟是孩子們越來越早熟,還是成人們意有所指地暗示導致?

而愛關乎性,本就是不可分的一對雙生,堵不如疏,正确的性教育才是學校需要盡心去推廣的工作,而不是什麽禁止早戀一條簡單粗暴的校規可以解決的。

校長一邊想着一邊走出禮堂。

不過當務之急是解決二七班的問題。

“校長!”

校長回頭,看見少女站在一棵金黃色銀杏樹下,目光平靜而堅定。

校長少許的詫異了幾分,回過神問道,“想知道學校對他們的處分?”這次事件,女生受了很多委屈,校長覺得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都應該滿足她。

易魚走過來,茶色的發絲在陽光下泛着美麗的光澤,“我很喜歡汲集。”

校長笑起來,“這句話你應該跟他說。”

易魚垂下眼睛嘆了口氣,“在你們看來,我受到很大的委屈,其實跟汲集相比這不算什麽,但是我沒法做到像他為我付出的那樣,您知道嗎?”易魚擡起眼睛,“他的脖子是絕不會露在任何外人面前,但是他為了我這樣做了。”

“你遇到了一個難題。”

易魚笑起來,“是呀,校長您知道嗎?當初我選擇這所學校是因為那句校訓,仁愛、關懷,這四個字不是讓學生學會仁愛和關懷,而是讓世界對學生們仁愛關懷,然後學生們再将習得的這份至愛輻射給整個社會,對吧,校長?這四個字可是您提出來的!”

校長沒有回答易魚,背着手漫步在銀杏樹下,“你不是為處罰結果來的。”

易魚目光調皮地眯着校長,“汲集的父親是個很嚴厲的家長,那些學生家長們要倒大黴了,不過,我要是努力努力,說不定可以說服他不為難那些人。”

汲家的做法确實如傳聞中雷厲風行,不留情面,有些過于狠辣,他到底是這些學生的校長,也願意給犯錯的學生們一個改過的機會。

接下來的話才是她的目的吧,校長卻說,“可是犯了錯就要接受懲罰,在汲集父親手裏吃點虧比以後吃更大的虧好。”

易魚發現校長也忒狡猾,“校長先生,我不僅喜歡汲集,還想對他做不好描述的事情,也就是家長們想的那些事情,我覺得有必要跟您再坦白一點。”

校長咳嗽了一聲,有些責怪地看着易魚,“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倒不想幹什麽,都是為了學校和學生們,我已經從校長您這裏學到仁愛關懷并準備輻射給衆人。”

看着又拿橋起來的易魚,校長哭笑不得,易魚見火候差不多不再開玩笑,“報告校長,我代表高二七班所有學生向學校申請綜合教學,直至高考前夕。”

校長停下腳步,神色深邃地看着陽光下的少女,她的笑容鎮定從容,她的目光堅定執着。

在她的身後,在落滿銀杏葉的道路盡頭,汲集站在最前面,他的兩側是老班長和淩雪,分列成兩隊,整整齊齊站着四十名學生,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他們,都是高二七班的學生。

在隊伍的最後面,費雯麗腼腆地露出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 易魚:這章繼續休息。

汲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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