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城北門十裏外,瀑布聲嘩啦啦響個不停。
瀑布旁有一小亭,亭上額匾上龍飛鳳舞地寫着一個大大的閑字。
亭下一位中年模樣的男子焦急地走來走去,像是在等什麽人,又怕對方不來,只是他雙手輕輕翹起的蘭花略為刺眼。在他身邊站着一位佩刀的黑衣男子,男子不過二三十歲的樣子,雙手背在身後,顯示着他的身上的不凡之氣,他倒是一臉沉靜,氣定神閑,目光深邃地看着北方。
好一會兒,才有一個小厮裝扮的少年匆匆忙忙趕過來,樸實無華的臉通紅,氣喘籲籲對中年男子道:
“管家,管家,來了,來了”
“當真?還不快快去迎接。”中年男子立馬面露喜色,轉身對黑衣男子恭敬道:“恭喜殿下,有他的幫助,簡直是如虎添翼,此次我們的行動必能成功!”
“這些屁話,成功了再說!”黑衣男子不悅地看了他一眼,英俊的眉毛擰起,似乎是嫌他太啰嗦了。
“是是是,小的再也不敢了。”中年男子惶恐開口,明顯是有點怕他,把頭埋得低低的。
“看來三皇子殿下還是老樣子,旁人拍拍馬屁你就發脾氣!”瀑布聲中傳來一聲滄桑的戲谑聲,悠遠又洪亮。
随即遠遠地走來一位雙鬓斑白的老者,一身白袍随風飄揚,長長的胡須在風中淩亂,他眉眼彎彎,頗具仙風道骨的身姿也顯得慈祥起來。後面跟着兩位道士打扮的年輕男子,神情嚴肅,目不斜視。
不過眨眼間,三人沒有走瀑布上的橋,而是瞬移般地淩空來到了亭前。
看這身手不是妖孽就是高高手!
中年男子一看到老者瞬間心花怒放,特別狗腿地跑過去,笑意難掩:
“哎喲,可把您老給盼來了,一路風塵,辛苦了辛苦了。殿下已經在西宅設下接風宴,就等您老大駕光臨吶。”
被稱作殿下的黑衣男子似乎很不耐煩中年男子的屁話太多,他淡淡掃了老者一眼,又淡淡說了一句:“那就走吧。”然後就轉身離去。
“殿下就是這個脾氣,不喜歡客套,其實他內心很敬重您的,不然也不會親自來接您了,您老可千萬別往心裏去。”中年男子立馬解釋,很害怕因為這些小事傷了和氣,這尊大佛就不幫他們了。
“這是自然,貧道也不是第一次和三皇子殿下打交道了。”以前他們還相殘相殺過呢,老者犀利的眼神盯着黑衣男子離去的背影,輕笑,笑得很不脫塵。
“那就好,那就好。這次的事可就要拜托天荒老人您了。”中年男子一臉谄媚的笑,還做了個請的動作,示意老者前面走。
“好說,好說,只要是貧道能做之事,必然會竭力相助。”老者依舊眉眼彎彎,甚至還帶着絲絲無人察覺的壞笑。
“那就多謝您老了,太後娘娘必然會對您感激不盡的。”中年男子說話很懂尺度,很有分寸。
“這是身為臣民的職責所在罷了,豈敢居功。”被中年男子稱作天荒老人的老者敷衍道。
說着他又深深地看了快要消失在遠方的黑色身影,眼眸甚是隐晦。
他們什麽計劃他才懶得管,不搗亂都是給面子了。天象異變,紫辰星現世,他當然要來,否則陶樂一族的大門怎麽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