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學大師的養老生活 — 第 68 章

聽淩墨這麽說, 司徒夫人往趙木一狠狠投去了一個目光, “是他給我的生辰八字,根本就不是真的!” 鬼娘要度人, 先得看過這陰魂的生辰八字, 純陰之人不度,大兇之…

聽淩墨這麽說, 司徒夫人往趙木一狠狠投去了一個目光, “是他給我的生辰八字,根本就不是真的!”

鬼娘要度人, 先得看過這陰魂的生辰八字, 純陰之人不度,大兇之人不度。陰胎對母體的損耗卻是由生前兇吉所定的, 不光是這兩種人,那些生前做得惡事多的, 命裏多少都帶着兇, 需要些道行深一些的鬼娘來接。

趙木一知道這規矩, 找到司徒夫人之時,只說趙孤命中有劫數, 自幼體弱多病,是自己犯下了許多兇報,再謊報了趙孤的生辰, 加上出價不菲,這才讓司徒夫人親自接下了這單生意。趙孤八字大兇, 原本命中就活不到成年,是趙木一屢次為她改命, 這才把她的性命續到了二十歲, 可那時候,趙孤早已人不人鬼不鬼了。

一開始司徒夫人并沒有懷疑,直到月份越來越大,這趙孤幾近要吸幹了她身上的精氣, 她才意識到,趙木一給的生辰八字是假的。

趙木一倒也沒完全不負責任,趙孤要平安出生,還得依仗着司徒夫人。這幾月來他費盡心思尋找精氣陽魂,養着司徒夫人,實則是為了趙孤。“司徒夫人,我趙木一一生本沒什麽別的念想,只望上天能給我這女兒一條活路,可惜不然,我趙木一從來就沒被老天憐惜過。找司徒夫人,是我最後一條路了!我別無他法。害了司徒夫人的,我趙木一到時候加倍補上,那傭錢,我多給三倍!”

“哼?!”司徒冷笑,“三倍也買不回我的容顏。我這副模樣,你讓我如何面對同族姐妹?”

“那司徒夫人想要精氣陽魂,我趙木一為你再找三年!”這還是第一次夏绾見到他趙木一如此誠懇的模樣。看來趙孤對他來說,的确是極其重要的。

淩墨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司徒,你采補其他精靈是為了保命,我龍族可以不管,可你如今動我母親的人參,可是要徹底和龍族翻臉了?”

司徒夫人道,“少爵爺,你就當救我一命吧!我靈氣枯竭,再沒有這精靈做補,挨不過三日了!”

小三百歲一聽這女人不肯放了自己,縮了縮鼻子,眼淚巴澆地看着夏绾的方向,“姐姐,三百歲不想被吃了!”

夏绾勸司徒道,“司徒夫人,趙孤她本就不該再活在這世上了,你非要幫她重生,本就是逆天而為,所以才有今天這樣的報應。我家兩只小靈于你現在的身子,怕是杯水車薪了。現在唯一的辦法,怕是把這陰胎卸了,不然你兇氣纏身,別說兩個月,我看你現在的氣色,怕是過不了兩天。”

“你胡說!”趙木一的聲音幾近瘋狂,持劍便向夏绾攻了過來。

這一招突如其來,淩墨都有些猝不及防,忙伸手将夏绾互在了身後,周身紫氣一出,将趙木一本人帶着劍擊退了過去,“我勸你把葫蘆裏的白掌也放了,不用我親自動手!”

趙木一對着頭頂撕喊,“我的女兒,怎麽就不能活在世上了?為何老天要生她這樣的八字?這不公平!”

任由趙木一這麽喊着,司徒卻被夏绾一語點醒,遠遠對淩墨道,“少爵爺,我今日若放了這小參,可否幫我在族長和夫人面前美言幾句?有朝一日我改過自新,還能回去秘境麽?”

淩墨道,“司徒你當年犯的可是龍族大忌,美言我能幫你說,可讓你重回秘境,我不一定有這個能耐說服父親和兩位爵爺。”

“不準放!”趙木一回頭過來,死死盯着司徒。

司徒卻手一松,小三百歲拔腿便往夏绾身邊跑去。趙木一正要出手攔截,就算是親手喂,也要把這小參喂到司徒夫人肚子裏,給趙孤吃下!司徒夫人卻一越從石床上飛了起來,這讓趙木一觸目驚心,“你要做什麽?”

司徒飛身到衆人頭頂的大石上面,回身過來,對趙木一道,“陰胎一結,本難解開。可再這麽下去,司徒我怕是小命都不保了。趙先生,你那定金,回頭找我的後輩們去取吧,這大兇之胎,我司徒怕是生不下來了!”

“你說什麽?”任由趙木一此時再心急,也摸不透司徒夫人此時要做什麽。他費盡心思要讓趙孤活過來,如今司徒卻要壞了他的大計?他難以容忍。

司徒夫人卻沒再答話,飛身出了山洞去。趙木一無暇再管夏绾他們,緊跟其後,正要也出了去。卻被淩墨攔住了,“葫蘆呢?把另一只小靈交出來!”

趙木一心急司徒要做出什麽事情,淩墨他不好對付,此時再糾纏怕是會誤了大事。趙木一将身上的葫蘆一拉,扔到了地上。才繞過淩墨,追着司徒出去了。

夏绾來拾起那葫蘆,拔了葫蘆嘴,便見白掌的靈氣從裏面飄了出來,落到地上。白掌見着夏绾和淩墨,便知道自己得了久。見一旁還抹着眼淚在小三百歲,白掌心裏一軟,過去捏了捏她的小臉蛋,“不怕了,有绾绾和淩墨在。”

三百歲撲進白掌懷裏,嘤嘤喊着大哥哥,半晌才停止的哭聲。

“回去吧。”淩墨對衆人道,“這山洞裏有些陰冷。”

**

追着司徒出來,趙木一心急如焚。司徒的步伐飛快,趙木一更是擔心,她本靈力就已經不濟,還如此使用,看來真是想斷了她自己和趙孤的活路。這些日子和司徒的合作,關系十分微妙。趙孤是他的孩子,也是司徒的。雖然司徒并不這麽認為,可這段時間來,趙木一确實把司徒當着孩子她媽在照顧。她剛才已經決定要切斷了和孩子的關系,這讓趙木一又氣又急。

司徒一路尋着躲避之處,她要找個安靜的地方,服下散子湯,不然自己定會死在這兇胎手上。可身後趙木一緊追不舍.逃了許久,她靈力早已耗盡,不遠處一座石頭小屋子,司徒本不想驚動其他人,此時別無他法只能過去求救。

她喘着粗氣敲開了門,門裏靈秀的姑娘,看起來并不是普通人類,她顧不了那麽多,挺着自己的肚子,對那門裏的姑娘到,“你行行好,我…我要生了!”

青央雖不是人類,可并不知道鬼娘一族的存在,眼前的的司徒,除了容貌老态,其餘與平常婦人并無兩樣,青央見她可憐,扶着她進來,讓她靠去了自己床上。又将床上已經熟睡的言言抱了起來,放到一旁的躺椅上。小孩子睡得沉,在躺椅上翻了個身,呼吸便又沉了起來。

司徒靠在床頭喘着氣,“有…有人追我…”

青央頓時明白,伸手一揮,張出結界,将小石屋隐藏了起來。

趙木一追到山頂,便不見了司徒的蹤影,小石屋被青央的結界藏着,他看不見,只覺得隐隐不大對勁。他顧不得那麽多,只好尋着另一個方向,繼續往山下追去。

司徒見青央張手便能起結界,這姑娘看起來絕不平凡,半撐着身子坐了起來,眼下得趕緊服下散子湯才是,“姑娘,可否借口水喝?”

青央連連點頭,去了廚房,給她倒了杯水來。司徒趁着青央不在,拿出散子湯來,這湯藥這些年來都沒用過,不過是來以防萬一的。懷孕生子對鬼娘一族來說,雖比其他人要簡單,可也是極為兇險的,若真懷了險胎,得有解胎之法。她身為鬼娘們的頭,這湯藥千百年來就備在身上,不想今日竟是用在自己身上了。司徒一口飲下散子湯,只需要幾個小時,這肚子裏的兇胎,便能提前産出,懷胎到現在也才六個月左右,兇胎還未吸足精氣,定是不能成人形的。

姑娘端着水回來,司徒問起她的名字,她道是“青央”。司徒就要經歷産子之痛,便也沒有多問青央的來歷。便躺下了打算養養精神,一會兒好生産。

青央則又去廚房煮了碗熱面,送到司徒面前,讓她吃下,好蓄些氣力。

吃了面,司徒的肚腹開始疼痛,她躺了回去,咬牙等待。大半夜過去,天色開始蒙蒙亮,司徒終是熬到了最後關頭,撐起身子來,準備生産。

青央有些緊張了,她從未接生過,“要怎麽做?”

司徒有些擔心産下的兇胎相貌不堪,“姑娘…幫我去廚房燒些水來吧…”

青央點頭,這才去廚房燒水。兇胎似乎不大想出來,司徒只好自己努力。

趙木一找了整整一夜,卻再也沒見着司徒的影子。他這才記起來山頂上那處不對勁的地方了,“糟了,是結界!”趙木一連忙趕回來山上。青央的結界,已經漸漸失去了法力,那處石屋,在清晨的雲霧中若影若現。趙木一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女兒的兇氣,那氣息十分虛弱。他心頭一緊,捏一指頭決,就沖了進去。

小石屋不大,也就一間房間,趙木一闖進來,便看見了床上正掙紮着的司徒,“你做了什麽?”

司徒見他進來,可正在關口,無暇顧及他,拼死用力,一鼓作氣将兇胎娩了出來。一股兇氣,從司徒的被子下面沖了出來,一晃眼就要散開。

趙木一心都碎了,“女兒啊!”

司徒虛弱不堪,可身體如釋重負,見趙木一的樣子,冷笑一聲,“想讓我司徒陪上性命,沒那麽容易!”

趙木一無暇理會,如果再不把趙孤的兇魂收起來,太陽一出來,她便徹底沒了。他忙念咒作法,葫蘆扔在了山洞,他靈機一動,看到牆角的酒壇子,過去将酒都到了出來,做法将那股兇氣吸了進去。趙木一死死抱着酒壇子,“女兒,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說完,趙木一一雙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床上的司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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