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都知道,這塊令牌代表着仙界之主的權威,也代表着仙界流傳下來的傳統和規據,像刺仙子、普露仙子、三十這些人,跪的并不是當今的仙界之主,他們跪的是這種根深蒂固的傳統。此時看到小六子的逆天行徑和癫狂言語,都驚訝得合不攏嘴,特別是他話中隐含之意,更是古怪和誇張,似乎與吉祥、如意兩位仙尊有什麽極大的仇怨。
三十眉頭一皺,似乎想起來什麽重要事情,再仔細看了看小六子流露出來的表情和氣勢,吃驚的大叫一聲,然後也古怪的站了起來,身影一晃,瞬移到小六子左前側一個最佳的保護位置,然後暗暗調集全身的氤氲能量,在身體周圍結出五彩斑斓的能量罩。三十帶來的幾個貼身的氤氲門徒不明他的意思,但也緊跟着跳起,護在小六子身前。
"你們氤氲門徒想幹什麽,要造反不成?"跪在地上的仙帝們紛紛怒喝,連中立的仙帝也對氤氲門徒這番舉動生出不滿,而如意宗的門徒罵的更兇。
此時,手拿吉祥蟠龍令的仙使高聲喝道:"大家安靜,先不要管這些狂徒,看完仙主的聖谕再說!"他喊完,立刻捏碎了那塊好似金屬的吉祥蟠龍令,然後從碎裂的令牌中顯現一道清晰的幻影,此人白發銀須,面若童顏,坐在高高的仙主殿寶座上,正是當今的仙界之主――吉祥仙尊。
小六子看到吉祥仙尊的模樣,腦袋嗡的一聲,似乎又記起了什麽,厭惡的瞪着那寶座上的幻影冷笑,表情也越來越威嚴、冷酷,黑發根根後飄,好似被殺氣催動。
仙界之主那雙半閉着的眼睛突然睜開,好似能看到在場的衆人一般,銳利得像電光一般,射進在場每個人的靈魂中,用那高亢的聲調說道:"衆仙官聽令,以我仙界之主的名譽,命爾等當場格殺逍遙谷的谷主,事後加官三級,賞神丹一顆,親手殺掉逍遙谷主的人,另有厚賜!"
此話結束,幻影也随之消失。
在場的人,呼吸都有些急促,除氤氲門徒之外,都把目光移到小六子身上,目光中充滿了疑惑和貪婪,顯然被仙界之主的豐厚賞賜打動了,覺得仙界之主有點大題小作,想除掉這個金仙期的小人物,用得着這麽興師動衆的讓十多個仙帝同時動手嗎?
可是,他們想到小六子剛才的猜測,那仙界之主果然想殺他,于是他們又升起更大的疑惑,特別是和氤氲宗關系密切的刺仙子和普露仙子,想起宗主的交待,漸漸收去那顆貪婪之心,緩緩的從地上站起,加入了保護者的行列。
現場的氣氛很緊張,先是經緯分明的敵對兩派,中立的仙帝們欲貪圖仙界之主的賞賜,對小六子的項上人頭很有興趣,可過了片刻,年老成精的仙帝們開始慢慢清醒過來,知道小六子這個螃蟹不好吃,也不能吃,為了一顆神丹而丢掉老命,甚至會連累自己的師門,傻瓜才會這麽做。
清醒過來後的仙帝,做了同一種動作,那就是瞬移到百丈之外,努力置身事外,靜觀事态發展,獨善其身,是他們撇開麻煩的有效方式。
如意宗的四個仙帝和吉祥宗的仙使,已圍住氤氲門徒,而小六子身邊只有三個仙帝,其他的金仙已經可以忽略不算了。小六子若是戴上魔神面具,倒也可以輕松打敗較弱的宏德帝君,可他不能在這些老狐貍面前戴魔神,若是被人懷疑成高級魔族,就算是氤氲宗也保不住他。所以,小六子此時只能靠自身的能力對應付面前的危險。
雖然被圍,三十、刺仙子、普露仙子凜然不懼,特別是三十,更是嚣張,指着仙使破口大罵:"仙主的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怎麽無緣無故的要殺害我們的氤氲門徒?實話告訴你吧,這個逍遙谷谷主我們氤氲宗保護定了,大不了咱們拼個魚死網破,幾個門派混戰幾千年也無所謂,再說啦,我随時有能力把小六子帶回氤氲宗,就算幾個門派的人死光,我也可以帶着他去穿越,随意在五界內逃亡。關于穿越逃亡的秘技,我師叔破壞王專門教過我,你們絕對抓不住我們!"
吉祥宗的仙使瞪着三十,冷冷喝道:"三十,你說這話時,先要考濾一下後果,不要因為一個小小的金仙而連累氤氲宗一百多萬弟子。再說了,你只是氤氲仙尊的末徒,你說的話,能代表整個氤氲宗嗎?"
"哼!"三十驕傲的挺起胸脯,朗聲喊道,"師傅教過我們,每一個氤氲門徒都能代表氤氲宗,特別是氤氲門徒無辜受欺負時。所以,氤氲門徒受欺負,就是氤氲宗受欺負,我們每一個氤氲門徒都有義務站出來和敵人拼命!"
"哈哈哈哈,說的好!我們氤氲宗要的就是這種所向披靡的氣勢!敵不犯我,我不犯人,敵若犯我,滅他滿門!"小六子仰天大笑,這一笑有說不盡的滄桑,道不盡的恩怨,更有一種毀滅性的發洩,殺氣從靈魂深處瘋狂湧出,那烏黑的長發被殺氣催得如神蛇般飛舞,把他的身軀襯托得無比偉岸堅強,衆人在他面前,總覺得矮了半截,再也不敢和他對視,那種高高在上的霸氣和無比強烈的威嚴,産生一股無形的氣流,處在這種氣流裏的衆人,都有種窒息感。
"想殺我滅口,想讓我從五界內消失,是要付出千萬倍代價的。"小六子瞬間掏出煉制後的九龍魔刀,單手提刀,遙指吉祥宗的仙使,聲音冷酷的陰笑道,"既然那個幕後兇手忍不住提前跳出來承認自己的所做所為,那我也不客氣了,對待萬年的恩怨,唯一解決的途徑就是……殺殺殺殺殺!"
五聲"殺"字喊完,小六子頭頂突然沖出一道殺氣凝結而成的赤紅光柱,直入雲霄,天穹像是感應這股殺意和萬年的怨氣,降下滾滾陰雷,像沉悶的魚膘爆炸聲,在衆人的耳朵響起。這種陰沉的陰雷更能讓他們心寒膽顫,每一聲陰雷響起時,他們的心髒都跟着雷聲靜止,好半天不跳動一下,似乎因此失去了性命。
"啊……"包圍着小六子的如意宗衆人被這股驚天的殺氣逼退十多丈,連氤氲宗的人也被波及,微微退了三四米,以小六子為中心,空出兩個圓環狀的人牆。
"怎麽會這樣?只有尊者級別的人物才能以情緒帶動天象,心境平和安祥時可現三花聚頂,心境嗜殺殘暴時會湧出血光引出仙界陰雷,陰雷一現,預示着殺戮已定,看來……"中立的仙帝們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同時點點頭,說道,"看來,我們該離開了!"
其中一個老仙帝抹着額頭的冷汗,幹咳道:"咳咳,我記得來的時候,泡的碧晶龍須茶忘了喝,現在趕回去,可能還沒涼。諸位同僚道友,貧道先行一步了。"
這個中立派系的仙帝說完,就要破開虛空,逃離囚仙島這個是非之地。可旁邊一個中立仙帝卻拉住了他,提醒道:"你忘啦,咱們來的時候,為了把50000名仙主殿的護衛送進囚仙島,強行破開了誅仙陣,此時的誅仙陣壁壘非常混亂,比異域的能量風暴也差不到哪裏去,你這樣使用空間穿越術,會沒命的。"
"噢,天哪,你不說我差點忘了這事,太感激了,你救了我一命啊!可是,我太想離開這裏了,我先瞬移到千裏之外再說。順眉道友,咱們在囚仙島出口的菊花臺彙合,到時我請你喝……"這句話未說完,老仙帝就慌張的瞬移走了。
"喂,滄海道友,等等我,咱們一起走啊……"餘下的中立仙帝一哄而散,轉眼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牽扯到強勢門派的仇怨時,寧可丢官,也要遠離事非之地。因為你不離開,丢的不僅僅是官,還有可能把命丢掉。"仙界的人都記得這句古訓,特別是年老成精的仙帝們,他們不但記得這句話,更能靈活的運用這句話。
所以,中立仙帝們逃得利落幹脆,一點也不考濾面子的問題。
現場,只留下吉祥、如意派系的人員,松散的包圍着小六子那群人,在這種引發天象巨變的殺氣力場中,普通的金仙根本無法圍住應在的位置。
"哼哼,不管你的殺氣有多重,但憑你小小金仙的境界,今天你死定了。更何況,我們的仙主還派有五萬名精銳金仙護衛,不時便會飛到這裏,血洗你們逍遙谷,就算你有三頭六臂,也難逃此劫!"吉祥宗的仙使掏出一件奇形的弓狀法寶,對準小六子的腦袋,拉滿了光弦。
"吉祥老兒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冰眼處的空間裂縫啊!那裏是五界的相交點,很多不可能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小六子在心中僥幸的想着,殺意不減,陰恻恻的對敵人冷笑道:"你們的仙主?嘿嘿,是他早有預謀,故意強行破壞誅仙陣的穩定,好把這裏隔絕起來,讓我們氤氲宗無法搬救兵?他還真有謀略,怪不得能當仙界之主,而我只能在!本來我已無法想起此事,更不知道誰是幕後真兇,可他'勇敢'的承認了,我又有什麽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