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璟國帝京。
比起之前南方大雨洶湧,南璟國一直都是陽光明媚,九月的秋風陣陣,人們的日子也是惬意無比。
豔陽天,秋衣地。
好像都沒有人知道南方那片淨土遭受了大難。
迷一樣的南方,畢竟很少有人去。
隔了一重太坤山,南方如何如何也與這邊無關,甚至都不值得人們唏噓兩句。
葉潇然能找到陶夭夭,也不知道是什麽逆天的大腦思考。
飯後茶餘,哪裏的人都喜歡擺擺龍門陣,談談人生扯扯八卦。
最近聽說了一件轟動帝京的大事。
那就是,單身了三十多年的王爺靳王南宮灏要娶親了。
即便一事無成,長得俊美的南宮灏。
抗婚無數回,先帝惱火不已的南宮家的幺兒。
他大哥繼位後,唯一沒有被逐出帝京的王爺。
拒絕無數女人投懷送抱,整日與琴棋書畫作伴的無權無勢王。
娶親的對象,更是讓人驚掉下巴。
那是——他的女兒——扶堯公主南宮兮。
他養了十六年的女兒。
三十五歲的他,要娶十六歲的女兒。
全世界都以為是他的親生女兒,他近日才宣布那是他的養女。
雖然沒有血緣關系,可是,南宮兮是皇帝親封的扶堯公主,也就是在輩分上要比南宮灏小一輩了。
再說,南宮兮已經被記入族譜,同族之人,又怎可成親!
南璟國倫理觀念極重,可是,天子的聖旨就那麽莫名其妙地下了。
那樣的,讓人不可理喻地。
那樣的,不顧衆言官反對地。
據宮裏的人說,聖旨下的前一夜,皇帝的禦書房一夜燈火通明。
夜晚巡邏的軍士,可以看到那倒映在朦胧的窗上徘徊的身影。
沒有人知道靳王南宮灏跟皇帝說了什麽,皇帝身旁的安德也是納悶不已,又不敢妄測聖意。
想來,是太過寵愛這個一事無成的弟弟?
倒是一衆書生白衣們議論紛紛,這場婚事成為了帝京話題的熱點。
靳王府。
念汐閣。
“小姐。做嫁衣的人來了。”
房門緊閉,門外幾個丫鬟模樣的人恭恭敬敬地低着頭。
“滾!”
白蓮花的涵養最近都不怎麽好。她自己都沒有想過,這般粗俗無理的話語,有一天會從她口中說出。
也是,任誰都無法接受,要嫁給自己敬重了十多年的父親。
她曾經以為,這世上,只有齊王府世子爺葉潇然配得上她的美貌,只有帝京第一公子唐纾弋才配得上她的才氣。
“可是小姐”
丫鬟得了靳王南宮灏的吩咐,又不敢得罪南宮兮。
“什麽小姐!我是公主殿下!我是父皇親封的扶堯公主!我以公主的身份命令你們,全部給我滾!”
一陣碎杯子碎花瓶的聲音從屋裏傳出來,吓得丫鬟的話停在了一半,久久沒有出聲。
“兮兒。這是在發什麽脾氣?”
門突然被打開,男人儒雅好聽的聲音透過珠簾,傳到南宮兮耳裏。
迎面而來的是想象中的那個看不出年齡的男子。
長長的眉,一雙桃花眼寫滿了寵溺。
“沒,沒,沒什麽”
南宮兮眉間一跳,心神一震,立馬放下了手裏的花瓶,立馬化身小白蓮。
“兮兒,這是不滿意這場婚事,不想嫁給我麽?”
男人把一切收入眼底,語氣裏透着一股似有若無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