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陶夭夭真心愣了。
那邊,鏊夙正在逼近,風口浪尖上,這厮這是發情了?
“沒時間了,快吻我。”葉潇然的語氣很急切。他的手在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每當他這個動作,陶夭夭知道,他有計劃了。
因為那雙眸子裏寫滿了認真,認真到她都不忍心拒絕。
可是她不知道,他的計劃是用自己的性命來守護她。
那也是千年前一種失傳了的武學——一損俱損。
在現代,它有一個更通俗易懂的名字——自爆。
“好。”可是她什麽也不知道,她已經把他當成了無所不能。
他相信他,所以他說吻,自然有他的道理。
鬼使神差地,陶夭夭就揚起了頭,輕閉雙眼,踮起腳尖,覆唇而上。
兩唇相觸。
唇齒交融。
兩個人的心都蕩起一層微波。
女子的吻技很拙略很生澀,偏偏,她還要裝出一副很娴熟的樣子。
她不會深入,只是在含着他的唇,輕輕咬吮,輕輕撥動男子的心弦
葉潇然嘴角揚起了一個深深的弧度,樂了。
大概只有他這樣的性子,這一刻才笑得出來,還那麽雲淡風輕。
仿佛是接下來不是要去送死,而是去吃一頓家常便飯。
反客為主,大舌長驅直入,碾轉舔壓,來了個霸道而強勢的深喉之吻。
他多麽想,與他的寶貝兒就這樣在一起一輩子。
哦不,一輩子哪裏足夠,他要和她抵死糾纏,生生世世,世世生生。
什麽時候産生這種想法的呢?他也不記得了。
也許就在剛才她吻上他的那一霎,也許在孤島上看到她纖纖身影跌落懸崖時他心驚膽戰的那一刻,也許是她在慶功宴上翩翩然唱起梨花雨時,也許是十裏紅妝大街上的驚鴻一瞥開始,也許是那個不眠夜與她生死相許,也許是在聽她侃侃而談她的女皇計劃,也許是在帝京府衙牢房看到她死咬牙關不服命運那一刻,也許是在“桃之夭夭”看她因為所謂草菅人命而醉酒有或許更早,從見到她那一刻開始。
旒漓花海的花,千年不息。
這個吻,傾了城。
這個吻,惑了心。
這個吻,讓一旁想出聲提醒的離染都禁了嘴,不忍心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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鏊夙很快近在眼前。
“乖,等爺。”等不到爺就去謀取你的江山天下,等不到爺就不準嫁與他人。
葉潇然終于放開氣喘籲籲的陶夭夭,噙着一抹傾國傾城的微笑,突然出掌,掌風起,就打飛了陶夭夭。
很大的風,吹得陶夭夭睜不開眼。
猝不及防地,無聲無息地就要把陶夭夭送離了危險區域。
“葉潇然!”在半空中飛翔的陶夭夭突然發現自己用不了內力了,只能任由風帶着她走。
她看到葉潇然對他笑了,那個笑容那麽美那麽甜,比任何時候都還要驚豔。
他的笑,傾了城,傾了心。
然後,就在她迷了眼努力睜開時,他已經長劍出鞘,朝那怪獸而去。
“我恨你!”她只能這樣說。
又一次,他把安全留給自己,自己奔赴危險。
不能用內力保護身子墜落,陶夭夭落地後被砸暈了。
“葉潇然,我不準你死。”昏迷前,她的眼淚落下。
一衆叫痛徹心扉的東西席卷了她殘存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