旒漓花海的花,惘然千年。
這一千年,花開花落,人來人往,緣起緣滅。
誰等了誰千年,誰無怨無悔千年。
既有千年壽命,萬般異能,這世上,可不可能有神?在遙遠的遠方。
凡人無法觸及的遠方。
一葉一生。
往事一幕幕,充斥着夢魇。
陶夭夭還記得第一次真正見到葉潇然,他一身紅衣,在一匹高頭大馬上,鮮衣怒馬,恍若天上之神。
品流詳雅,不稱在紅塵。
那時候,她站在競争對手的角度上,省視他,把他當女皇路上的絆腳石,她笑話過這個萬物一用的世子爺,同情過那個叫沐子泠的傻女孩。
如果不是因為他是男神的兒子,她打算,悄悄幹掉他。
她從來沒想過,他們,會扯上除了和男神交易以外的關系。
後來,新婚夜裏,他一夜未現身。
她更是放了心,沒有了身為沐子泠的自覺。
她挂着世子妃的名,圖謀着天下,挂念着她的非也。
後來,葉潇然卻來了,以溫柔無比的姿态。世人都說世子爺斷袖不愛女人,冷酷無情,而面對她時,他卻溫柔如水。
其奈風流端正外,更別有,系人心處。
她隐隐不安,卻忍不住隐隐悸動。
莫名其妙地,無法忽視的悸動。
吓得她,被他一吻,明明一點也不讨厭,偏偏騙自己什麽原則,而後,逃之夭夭。
她逃離他,不是因為怕他,而是因為怕愛上他。
以後莫要再見也好,他有了非也。
她逃離,他偏偏不放過。
他抓了千塵。又想把她帶回牢籠。
空有其表的家夥,還那麽狂妄?
陶夭夭決定給他一場大戲,讓他的臭名昭著再昭著。
偏偏,他也是戲子。
他一計苦肉計唱得天下人折服。
雷雨夜的雨,涼着美男夜,他卻在溫柔鄉裏享受着溫香暖玉滿懷。
一見面,他又吻她。
她問他:你到底想要怎樣?
他回答得幹脆:我覺得你演技不錯,以後天天跟我演戲吧。
命中有時終須有,是上天的作孽,編織着這樣的不堪破的一場戲。
世子爺終于認破了小傻子的所有僞裝,他含笑着,也同樣不自覺的拿下了自己的僞裝。
他說:
“現在,第一場戲,演陪本世子睡覺。”
“第二場戲,演本世子的愛妃。”
“下一場戲,我的妻子。”
她開始走入他的生活,知曉他的生活。
他有個慈愛的母妃,他只喊母親。
他有個平易近人的父王,那是她的男神,他只喊父親。
他有四大美男,他們明裏是他的男寵,暗裏卻武藝高強。
他好像還有很多秘密,她猜不透。
她知道,清楚地知道,他不是空有其表的廢物。
未遂風雲便,争不恣狂蕩。
明歡暗鬥裏,不知道是誰漫不經心,又是誰別有用心。
飛瓊伴侶,偶別珠宮,未返神仙行綴。
取次梳妝,尋常言語,有得幾多姝麗。
拟把名花比。恐旁人笑我,談何容易。
細思算、奇葩豔卉,惟是深紅淺白而已。
争如這多情,占得人間,千嬌百媚。
須信畫堂繡閣,皓月清風,忍把光陰輕棄。
歲月裏的故事,猝不及防,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