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別急,我已經派陶樂家族的所有人去尋找了。”陶淺扶着搖搖晃晃的她走出門。
後面幾個人亦步亦趨。美男午看了一眼衆人擁簇的陶夭夭,安靜地走了,尋他家爺去了。他也養傷好幾日了。身為手下,這也不盡職了些。
“為什麽?家族人不是不能出去麽?”陶夭夭看得很清楚,她現在身處陶樂家族裏的某個院落,之前陶淺告訴過她,除了身份尊貴的樂夭、司祭、勇者、神者、智者幾個人有辦法出去,其他人,都是沒辦法進出陶樂家族的。
當然,葉潇然是一個例外。
連陶淺也不太解釋得清楚的意外。
“千年羅漢松一直守護着陶樂家族,如今,它死了,陶樂大門的禁忌也就沒了。”陶淺嘆了口氣,心中焦慮終于露在臉上:
“你的血液可以讓千年羅漢松失去防衛功能,也就擋不住鏊夙一擊。日後,陶樂家族人可以任意進出,外面的人,也可以任意進出,實在不知,這是福是禍”
“原來,他倒的紅色汁水是夭夭的血液。”就在陶夭夭疑惑自己的血液何時總在千年羅漢松上時,離染後知後覺出聲。他可是親眼看到天荒老人灑的血液。
“母親,給我講講到底什麽情況。”陶夭夭逐漸冷靜下來。
是她太沖動了,關心則亂。
最後那一刻,看着他堅定的背影,她福至心靈,好像就看穿了葉潇然的計劃。
一損俱損。
失傳了千年的武學,在“桃之夭夭”七夕前那一次生死相許裏,她見過他使用獨門秘籍“隔空取物”,為療傷他時,為了轉移注意力,便問他:這世上有沒有比這個更厲害更難學的武學。
他沉吟良久,最後在迷迷糊糊裏說:一損俱損。
她心下好奇,便随意問了個大概,一聽倒是不得了。
毀掉自己,也讓對方一起陪葬。
所以她才會脫口而出什麽“不準她死”,才會做那麽真實的夢,以為他死了吧。
想起他目光裏的堅決,陶夭夭覺得心口悶悶作痛。
關心則亂,關心則亂,陶夭夭試着安慰自己,他是要做皇帝要滅國的人,怎麽可能那麽容易死。
“夭夭,智者他——”陶淺猶豫了一下,語氣很平靜,眼角清淚卻決了堤:“他用自己的性命,救了所有人。”
“老不死?”陶夭夭剛理清楚的思維又混亂了,這些個人怎麽一個個都逞英雄?又是犧牲自己救別人!自己的生命很廉價麽!
明明,又是只有一面之緣。
陶樂樂夭,究竟有多重要,究竟有多偉大,能得衆人無悔奉獻。
“老不死原名赤忱。”陶淺把陶夭夭扶到院子裏石玉桌前坐下,遣散了後面亦步亦趨的幾個人,正色道:
“他的神魂還在,他在等你。”
神魂?就是靈魂?
赤忱?這名字有些耳熟。
有風起,天上雲動。
天高雲淡,桃花漫園。
空氣彌漫着不同尋常的味道。
陶淺看了一眼天,神色自若地自顧自地走開了。
陶夭夭一個人坐在石玉凳上。
“出來吧。”她猜都猜得到了。
大概經過了穿越以及最近更玄幻的一切,她最怕的什麽鬼怪也沒什麽可怕的了。
更何況,是那個老頭兒,他沒有害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