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陶夭夭睜眼就是離染精致的五官,胡子拉碴,形容枯槁,一張臉卻寫滿了歡天喜地。
她還活着。
一切是夢麽?
“夭夭!”
“姐姐!”
陶夭夭揉了揉眼睛,在離染的攙扶下坐起來,放眼望去。
“夭夭,有沒有什麽地方不舒服?”陶淺溫柔無比的聲音就在耳畔,歲月不留痕的容顏近在眼前。
“姐姐,姐姐,你終于醒了,太好了!”小可愛在皺紋裏開花。
美男午靜靜站在一旁,觸及她的目光,微微颔首。
太好了。
大家都沒事啊。
可是
“葉潇然呢?”陶夭夭張口第一句不是問這是在哪,不是問發生了什麽,直奔葉潇然。
她的聲音嘶啞無比,嘶啞裏是不安,也是堅定。
她做噩夢了,夢裏她的葉潇然死了。
“他”離染看到她焦急的樣子,心痛不已,欲言又止。
可是這幅欲言又止卻揪痛了陶夭夭的心。
不安。不安。還是不安。
有什麽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恐慌了。
她,怕了。
陶淺和小可愛美男午都沒說話。
沉靜。
死寂。
沒有人開口。
整個世界好像只剩下了她的心跳聲。
咚——
咚——
咚咚咚——
就快要越出心髒。
“不準騙我。”哪怕我接受不了。
良久,陶夭夭咬唇,直視衆人,心中卻傳來窒息之感,又或是劇烈跳動的心髒已經超負荷。
“恐怕兇多吉少。”美男午給了一個比較保守的答案。
大山一樣的怪獸,區區凡人哪裏能抵抗。
何況,已經過去七天日夜了。
正常人,不吃不喝三天三夜就會死掉,雖說他家爺不是正常人,可畢竟七天七夜,實在不好說。
“說清楚!”陶夭夭幾乎命令的口氣,帶着恐慌、不安、還有一股強烈的期待。
“爺他——”美男午深深看了陶夭夭一眼,似乎在确定她是否承受得住:“失蹤了。”
他看到女子眼中閃爍着希望的光芒,那眸子裏的光華如同黑夜裏的星辰般璀璨,又如同月下珍珠奪目驚豔,他心中百感交集,不知道是心疼還是醋意,還是說了下去:
“已經——七天七夜了。”
爺他失蹤了已經七天七夜了。
失蹤了。
那就是沒有找到屍首,也沒有找到活人。
那就是——生死不明。
“他一定還活着。”陶夭夭目光裏是堅定。她下意識忽略那個七天七夜。
他是妖孽,妖孽的身子,七天七夜哪裏餓得死他。何況,他是要做皇帝的人。
她不停的安慰自己,不停的咬唇,她腦海裏只有那男子,已經忽略了眼前這幾個明明已經死掉,又“死而複生”的幾個人,忙不疊就要下床:
“我去找他。”
“夭夭,你還很虛弱。”離染拉住了她。說完他自己都是一驚,很奇怪,這一句“夭夭”他第一次喊,卻好像熟稔得像喊了千百遍。
莫不是,他在夢裏喊了千百遍?他對她魂牽夢萦?離染有一瞬間的走神。
“夭夭,你現在該好好休息。”陶淺也來勸她。
“不,他在等我。”陶夭夭不顧衆人反對,直接下床,雖覺得頭重腳輕但還是能勉強行走。
她眼裏,是熾熱,是星火,是不顧一切。
“乖,等爺。”她腦海裏只有那男子的這一句。
她等他,十年也好,一生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