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成之吾家有妻初長成 — 第 89 章 成長(二)

阿黛聽從鳳朝歌的話,開始試着馴服白羅。 警戒的看着她的白羅不安的嘶鳴着,不停的用蹄子刨土,鳳朝歌皺眉,眉宇間一點兒清華展現,略微冷厲的目光帶着壓迫和冰冷。 …

阿黛聽從鳳朝歌的話,開始試着馴服白羅。

警戒的看着她的白羅不安的嘶鳴着,不停的用蹄子刨土,鳳朝歌皺眉,眉宇間一點兒清華展現,略微冷厲的目光帶着壓迫和冰冷。

阿黛皺眉,拿出鞭子,開始走向白羅,鳳朝歌的壓迫在一邊,讓白羅非常的不安,不肯聽從阿黛的話,不停的像後退去,阿黛皺眉走上前去。

白羅長長的銳鳴一聲,擡起前蹄就要沖阿黛踢下去,阿黛靈巧的躲開,微薄的靈力四溢,帶着她一躍而起,直接落在白羅的背上!

白羅煩躁的扭動起來,飛快的想要甩下阿黛,阿黛一把繃緊身子,緊緊抱住白羅的脖子,一鞭子抽在馬屁股上,白羅嘶鳴一身憤怒的擡高前蹄,同時扭身,阿黛一個不慎,差點兒被摔下來,幸好她死死的拉住馬缰,同時抱緊白羅的脖子,很快,白羅又站定扭身,不停的扭動脖子,阿黛再次一鞭子抽在白羅身上,力道之狠,竟然讓白羅臀上出現一道血痕!

暴躁的白羅發覺令它更為恐懼的人一直站在一邊沒有動作,越發的掙紮起來,一個焦躁竟然轉頭就跑了起來!

鳳朝歌也沒有追去,只站在原地,看着白羅圍着不大的獵場掙紮扭動的奔跑,因為它還有理智,所以倒沒有撞上護欄。

阿黛吓了一跳,她還從來沒有試着這樣快速的奔跑,畢竟她還小,若是聽話的踏風帶着她還可以,但是白羅顯然是拼命想要甩下她去,這樣奔跑顯然會讓她很難控制。

阿黛有些害怕,卻緊緊的抱着白羅不肯松手,同時靠近白羅的耳朵,低低的呵斥:“白羅!停下!”

狂躁的馬顯然不會聽她的,阿黛有些惱怒,狠狠的拉着馬缰,雙腿用盡力氣夾緊馬身,這樣的颠簸的狂奔讓她維持平衡很困難了。

但是,她還不想放棄。

其實,這樣真的非常危險,因為未經訓話的馬匹認主是很危險,而且白羅年紀很小,雖然很溫馴,但是身為千裏馬的傲性卻很高,它有沒有經過訓練,對于馴服的命令的服從意識會非常低,它會更加抗拒阿黛的駕馭。

若是阿黛無法控制它,甚至直接摔死阿黛的事情它都能做出來。

而且阿黛年紀小,她弱智的問題會讓她的平衡力運動神經都相對弱化,能夠平穩的騎馬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偏偏她學習騎馬的時間只有一天,能夠騎着馬兒不摔下來已經是很厲害的事情,要馴服白羅顯然更加不切實際。

白羅傲性難訓,便是鳳朝歌班裏那一幫子天賦上好的學生都未必能夠馴服,此刻讓阿黛做這樣的事情,無疑是難為她。

阿黛不知道這件事情的難度,她只是知道鳳朝歌要她馴服白羅,她聽從鳳朝歌的話,無論做什麽都要去完成!

鳳朝歌也知道阿黛能力不夠,他只是想試驗一下阿黛的爆發力,看看她能夠做到什麽程度,至于危險。

鳳朝歌不能說全然沒有危險,即使他在這裏看着,也不能完全避免阿黛受傷,但是成長的路上永遠只能靠自己,他保護這個孩子,卻不能也沒有義務讓她安逸一輩子,人生的路只能屬于她自己。

還有便是,馬這種動物的天性,對第一個征服自己的人帶有一種奇異的敬畏同忠心,若是想要白羅永遠忠心阿黛,不受幹擾,只有讓阿黛折服白羅,再着人訓練白羅,白羅才能對阿黛有誓死的忠心,不受任何幹擾!

因為,有時往往一點小小的幹擾就會動搖白羅,讓它出現小小的猶疑,那麽它這一點兒小小的猶疑很有可能就害的阿黛丢了性命!

當初鳳朝歌訓練踏風便是如此,踏風當時進貢過來的時候沒有經過任何的訓練,野性難訓,接連踏死了四個馴馬師,先帝無奈,便下旨,誰能馴服踏風便将它賞賜給誰,那是踏風已經三歲,鳳朝歌十二歲,他幹脆請命馴服踏風。

可是當他馴服踏風的時候,先帝讨厭這個兒子,自然想要反悔,鳳朝歌随即表示可以不要踏風,将踏風送給先帝當坐騎,不想他這一句話說出來,踏風一聲嘶鳴轉頭竟然就往護欄上撞過去!

幸好有宮人及時拉住,立刻有五六個馴馬師上前想要控制踏風,皆被它直接給踢殘都沒有算完。

先帝在踏風身上連折了十幾條人命,終于惱怒,興意闌珊的将踏風送給了鳳朝歌,第二年踏風便随着鳳朝歌上了戰場,南征北戰至南疆動亂結束,它無數次危機時刻不受幹擾,讓鳳朝歌無任何後顧之憂,這才撿回性命!

所以,鳳朝歌只能讓阿黛自己來,馴服白羅,那樣白羅才會永遠忠心她。

阿黛死命的拉緊馬缰,白羅憤怒的擡高前腿,整個身體都立了起來,想要讓阿黛掉下去,卻因為阿黛緊緊的拽着馬缰,不得不放棄。

阿黛已經有些沒有耐心了,颠簸的馬背讓她支撐不了多少時間,阿黛忽然抽出一把小巧的袖底刀,擱在白羅的脖子上,怒喝:“若是繼續鬧騰,我便直接殺了你!”

同一時間,她身上陰郁空茫的氣勢便強盛起來,比起鳳朝歌純淨冰冷,她的氣勢更多血腥!帶着充滿殺戮欲望的魔氣!竟然讓白羅一個哆嗦,慢慢的安靜下來,煩躁的原地轉了一個圈圈兒,阿黛松了一口氣,卻不敢放松身體,強硬的固定着白羅的身子強迫白羅往回走,白羅卻嘶鳴一聲,忽然劇烈的掙紮起來,拼命的甩身子,阿黛再次被吓了一跳,卻夾緊雙腿,狠狠的抽了白羅一鞭子,再次讓白羅臀上添了一道血痕!

比起白羅,她唯一的優勢便是白羅年紀還小,力氣也沒有成年的馬匹大,她又經歷過殘忍的厮殺,身上有一種奇怪的戰鬥的本能,又經過一段時間的修煉有一點兒力氣,所以能夠制服白羅。

白羅終于暴躁的嘶鳴一聲,轉身狠狠的朝另一邊的護欄撞去!

青奴看的驚呼一聲,其他侍人也是臉色微微一變,而另一邊一隊明黃的儀仗竟然緩緩而來,是皇帝,他微沉的面色在看到阿黛的情形時也是微微一變,飛快的走來!

唯有鳳朝歌平靜的看着阿黛的狀況,眼底晦暗一閃而過。

阿黛間白羅這般傲氣,頓時惱了,手中的袖底刀沒了顧忌,狠狠的照着白羅的側頸紮下去!這一刀子直直的沒入刀柄,頓時鮮血如注!

白羅痛的嘶鳴一聲,聲音裏滿是尖銳的倔強,卻終于弱勢下去,阿黛狠狠的拔出匕首,同時手中狠狠的拽住缰繩,白羅終是不甘心的立了起來,在将将撞上護欄的一刻停了下來!

随後,它高擡的前蹄重重砸在護欄上!“嘭!”的一聲,堅硬的護欄四分五裂,它也已經力竭徑直跪了下去,就砸在護欄上!

一片煙塵四起!伴随數聲驚呼,無數的人圍攏上來,就要救人,卻被聽從鳳朝歌命令的青衣侍人給攔住!

青奴迅速上前,待煙塵散開一些,便驚呼一聲,聲音裏滿是驚訝同不敢置信!

鳳朝歌依舊站在原地,眸光散着漣漪看着漸漸散開的煙塵,裏面阿黛赫然倒在地上,正是剛剛護欄碎裂的地方,她身邊一片都是護欄碎塊,身下也有幾塊碎掉的護欄,整個人都臉色蒼白,額上都是冷汗,卻是睜着一雙清明靜定的眸子而沒有任何波動。

青奴看到這樣一雙眸子的時候,微微震懾,這樣空泛的,像是兩顆漂亮的琉璃球兒,卻沒任何的人氣兒,沒有一點兒感情,帶着嗜血的殺意,令人全身泛冷!

而阿黛身上,赫然正是白羅的腦袋,整個兒伏在她的身上,身體左側一片鮮紅,雙腿跪伏的正是阿黛的身邊兒!

原來,在白羅踏上護欄,一頭摔下去,就要撞上護欄腦漿迸裂的時候,阿黛自馬身上一躍而起,用僅剩的微薄靈力轟在碎裂的護欄上,剛巧推開已經碎成數塊的護欄同時自己将将半空強行扭身,落在護欄碎掉的地方,正好接住白羅摔下來的身子,被白羅的頭砸到,她的靈力勉強緩沖下白羅砸下的力道,順着白羅的重力一起摔了下去!正正好的護住白羅沒有摔死!

青奴被這樣的情形給吓得愣住了,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白羅卻是輕微的嘶鳴一聲,掙紮着踉踉跄跄的站起來,扭拐着後退幾步,青奴這才發現,阿黛的袖底刀紮的很是地方,雖然很深,卻并沒有傷了要害,雖然是在頸側,卻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只是劃傷了白羅的一點兒動脈,讓血流的很快,內腑骨頭卻都沒有傷到。

看着白羅扭動着站起來,後退,青奴連忙要上前去,卻被白羅下一個動作給弄得愣住了!要知道此刻阿黛已經摔傷,戰鬥完全歸零,白羅就在她面前,只要擡起前蹄狠狠的踏上去,她立刻沒命,衆人離他們非常的遠,就是想要救命都未必來的及,可是白羅沒有。

它對着阿黛伸直前腿,身體後弓,低下腦袋,作出臣服的動作。

青奴愣住了,鳳朝歌眼底微微泛起漣漪,卻沒有表現出驚訝,皇帝走到鳳朝歌身邊,微微的訝異,卻沒有說話,一幹公子小姐,看着這一幕也紛紛張大嘴巴,忘了言語。

阿黛看着白羅好一會兒,一張帶着狠戾,眼底卻毫無情緒的臉放得和緩,終于慢慢的笑了起來,一手撐着自己做起來,剛剛一動便痛苦的按住自己的左胳膊,眼底都泛起淚花,髒兮兮的小臉兒狼狽的很,卻很緩慢的站了起來,左邊的胳膊直接垂着不動了,脊背卻挺得筆直,她擡起右手摸了摸白羅的腦袋:“乖哦,要聽話。”

白羅打了個響鼻,低低的嘶鳴一聲,蹭了蹭阿黛的手,有些委屈的樣子,卻沒有再抗拒她,阿黛這才收回自己的手,轉頭看向鳳朝歌揚起大大的笑臉。

皇帝看着阿黛,微微的笑:“這個丫頭倒是有幾分本事兒,可惜還是比不上朝歌你。”

當年,鳳朝歌馴服踏風的時候,什麽都沒有做,只是站在獵場前面,一步一步的往踏風面前走去,踏風總共退了三步,他伸出手去,然後踏風就垂下頭表示臣服。

鳳朝歌面色淡淡:“當年臣弟十二歲,她才五歲。”

這就是說,鳳朝歌占了年齡的便宜。

皇帝卻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他相信不管年紀如何,鳳朝歌都能夠馴服踏風,他身上有一種奇怪的平和而妖異的氣息,矛盾而和諧,既能夠讓動物不由自主的親近,也能讓動物不期然的恐懼。

侍人趕忙上來牽着白羅下去,給它治傷,青奴也連忙去檢查阿黛的傷勢,才發現,娃娃的左臂已經骨折了,不敢再磨蹭,連忙将她抱起來送到鳳朝歌面前。

鳳朝歌垂頭看着面前臉色蒼白額上滿是冷汗,疼的身子直哆嗦的孩子,一張花貓樣的臉蛋兒卻還是笑着的樣子。

神色變得很柔和,輕輕的道:“如果很痛就要哭出來。”

阿黛的眼淚珠子一樣的往下落,卻倔強的沒有哭出聲音來,略微哽咽的說:“阿黛做到了,白羅以後都會聽阿黛的話了。”

鳳朝歌摸摸阿黛髒兮兮的臉蛋兒,終于沒有再犯龜毛的潔癖症,而是微笑的說道:“阿黛很厲害,比當年我做的還好。”

娃娃被安撫,擡了擡胳膊,可惜左面的胳膊動不了,只能擡起右面的胳膊,要抱抱。

鳳朝歌沒有嫌棄滿身灰塵泥土草屑的孩子,蹲下身子抱了抱娃娃,阿黛靠在自家殿下的肩頭,微微閉上眼睛,蹭了蹭他細膩白瓷樣的肌膚,給他臉上也留下一塊灰塵,軟下了身子。

鳳朝歌抱着娃娃站起身,轉身對着皇帝道:“陛下,阿黛需要沐浴更衣,微臣且先行告退。”

皇帝點頭,他便抱着阿黛轉身向自己的帳子裏走去了。

回到帳子裏才發現娃娃傷的很嚴重,左手臂骨折,大腿內側都被磨得出了血,身上不少淤青淤紫,後背上也有不少擦手,右腳的腳腕也扭了,好不狼狽的樣子。

鳳朝歌有點兒心疼了,娃娃已經很少傷的這麽厲害了呢,半年多的日子養下來,娃娃身子豐腴了不少,一身皮膚更是透出這個年紀的細潤雪嫩,這會兒一傷,滿身的淤青看起來很是可怖,骨折的手也看着滲人的緊。

鳳朝歌輕巧的給娃娃處理好傷勢,手臂上綁了夾板,然後端來水盆,弄了濕毛巾給娃娃收拾幹淨,順便給他蓋好錦被,給她喂了一碗藥,讓她安靜的睡了,這才轉身出了帳子,轉進一邊皇帝的帳子裏。

皇帝正坐在主位上,邊上坐着數位朝中元老,而主位的桌上,放置着一支長箭,一身盔甲,一個書本,邊兒上跪着一個人。

鳳朝歌看着那人微笑,他認得跪着的人,他在南疆平亂的時候手下的叛将,潘茹。被押解回京的時候,不慎逃脫,從此沒了消息。

皇帝看着鳳朝歌,眼底的情緒蒼冷空寂,帶着說不出的冷肅。

“看來事情已經明了了。”鳳朝歌一挑眉,幽幽的張口,帶着說不出的輕慢漠然,有一種奇特的慵懶與漫不經心。

與之相比,皇帝的聲音低沉而帶着說不出的深沉:“你應該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鳳朝歌搖頭:“我沒有看。”

他自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剛剛騎射場發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傳到他耳中,只是青奴送上的情報,他因為照看阿黛而一直沒有來的及看。

皇帝也沒有生氣,而是涼淡的道:“阮敬中私造軍中兵器,與靖王合作養了三萬私兵,難怪他要想盡辦法斂財。”

不過……鳳朝歌有些不解的皺眉,阮敬中雖然拼命的斂財,但是他手下的商鋪連同貪污的銀兩再怎麽算計,恐怕也不夠養下三萬私兵,靖王同樣,雖然坐擁赤水州,每年卻要供大批的糧草到赤水關,他們是怎麽養下三萬私兵的?

難不成還有私底下的賬目?

顧珩看出他的疑惑,輕聲道:“是村子裏面,平日裏裝作是村民,種地種糧,養牛放牧,平日裏基本自給自足,只要提供足夠的兵器就好了。

而且,不耽誤農作,平日裏進山打獵訓練都被規劃的很好,訓練的極為精悍,微臣前往查探的時候,引起警覺,好一番争鬥,幸好後面有歐将軍搭救,才收拾了叛軍。

赤水州的雲彌山上就是私造兵器的大本營,這人便是總領此事兒的人,雲彌山上的所有兵器制造事宜都由他負責。”

雲彌山位于西南山嶺同西漠囚夷以及天瑞赤水州三地的交壤處,向東是天瑞最長最大的河流橫河的發源地,向南是西南山嶺,基本是南疆的大本營,向北,則是西漠,漫漫黃沙的聚集地,在山中建造兵器作坊,不僅逃跑容易,而是處于山中很難發現,的确是個好地方,只是……。

在西南山嶺裏面還有一處地方,鳳朝歌很熟悉。

天瑞西南一帶自雲彌山道南疆的山嶺之地全都是曲折山脈,危險重重,而且多迷霧幻境,可是一個好地方。

從這裏面找到阮家的兵器作坊,顧珩也是費了一番苦功夫了呢。

------題外話------

鳳朝歌:“作者……你确定這孩子是弱智嗎?為什麽我覺得她厲害的很?”

某妞兒:“呵呵…。這不是你教的好嗎?不要忘了你是活了萬年的老妖怪,還怕一個弱智娃娃?”

阿黛(弱弱):“阿黛真的很笨嗎?”

鳳朝歌/某妞兒:“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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