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成之吾家有妻初長成 — 第 124 章 詐屍同噩夢

青奴上前一把接住鳳朝歌,卻感覺他身體冰冷的毫無人氣兒,便覺不對,鳳朝歌身體縱然再冰冷,也不該是這般玄冰樣的溫度…… 細細聽聞,卻發現鳳朝歌根本沒有呼吸! 他…

青奴上前一把接住鳳朝歌,卻感覺他身體冰冷的毫無人氣兒,便覺不對,鳳朝歌身體縱然再冰冷,也不該是這般玄冰樣的溫度……

細細聽聞,卻發現鳳朝歌根本沒有呼吸!

他大驚低頭,便一聲驚叫:“殿下!”

鳳朝歌的半張臉,透明恍若冰塊,精致的五官就像是用一塊千年寒玉冰雕刻而成,便是右邊整個眼睛都是清透的冰色。

鳳朝歌緩慢的閉上眼睛,慢慢的擡手扶住青奴的臉,低聲道:“青奴……安排好後面的事兒…。”

“是,屬下明白了…。”青奴顫聲答道。

……。

阿黛做了一個夢,她曾經做過的一個夢,一個……她已經遺忘了的夢。

夢裏,宸王府這座古舊的宅院,清淨寧寂,帶着壓抑與典雅的宅院裏,正午的陽光盛散,灑落在庭院了邊角,青磚黛瓦的小房,曲折缦回的廊庭,徑直的生了青苔的石板小路,滿是青草鮮香同鮮花的芬芳。

有精致的墨色蝴蝶飛過眼前,消失在轉角的屋檐處,男人猝然轉身,美麗而格外豔麗的臉泛起點點漣漪。

回首間,那顆青蔥蒼郁蔓延了半個庭院的槐樹似乎形成了一場美麗的花海,奇怪的陣法,有無形的力量,冰色的靈力順着陣法送進身體裏,像是血液沿着血管一點點的蔓延而來,洶湧的淹沒周身。

女子一身粉衣明麗生光,雲鬓如羅,明釵盛輝,嬌稚面容恍若未及豆蔻,幹淨清涼,一雙眉月生的尤其的好,彎彎似新月。

好像是同阿黛那樣相似。

偏偏有強大的拉扯力控制着女子不允許她離開陣法中心,那女子卻拼命掙紮着要向另一邊撲去,可惜她的掙紮那般無力。

四周已經有透明的靈魂在圍繞,半透明的魂魄嘶吼着,咆哮着,想要掙脫陣法的控制洶湧纏繞而上。

不知持續多久,忽見靈魂掙脫束縛,纏繞着向上,争相飛向天機,而有女子不受控制的飛起,向天際而去,女子腳底開出碗大的白蓮,承托着她嬌小白玉似的腳,格外美麗。

女子卻掙紮着看向陣法的另一邊,那顆槐樹下……

一身清華的墨袍男子,緩緩的向後倒去,消瘦卻足夠精致潋滟的身體,漸漸的半透明去,身體裏有無數晶瑩粉末飄散,她掙紮着想要過去,想要籠住那些熒光粉末,想要他的身體不要這樣,卻無能為力,只能被那不知名的力量帶着向遠處飛去。

男人無力的靠在槐樹下,寬松的錦袍恍若盛開的曼陀羅開在地上,一頭如墨青絲飄逸散開,一個小小的墨色鈴铛失去束縛,無力的垂落,砸在槐樹幹枯蒼老的枝幹上,發出沉悶的“咚!叮鈴!”一聲,碎的四分五裂。

她終于看到滿頭青絲半掩的臉,潋滟無雙,精致繁花,其容足以落飛雁,欺霜賽雪,美豔無雙。

一雙鳳眸格外驕傲飛揚,只是此刻将将的眯成一條細縫,似乎睜不開了,粉薄的唇緩慢的勾起,此刻已蒼白的與肌膚同色,一線潋滟奪目的鮮紅如一條細線滑落……

滿樹槐花競相凋零,枯萎,轉瞬,整個宅子枯萎殘敗!

她終于承受不住,撕心裂肺的呼喊出聲:“不——”

阿黛猛地睜眼坐起來,看向面前,粉色的羅帳,淺淺的風鈴搖擺,午日的陽光純粹溫暖,四周寂靜無聲,窗外有點點的風聲傳來,“叽叽喳喳”的鳥鳴聲和着蟬鳴,一片祥和安靜。

她又瞬間的大腦空白,忽然又覺得頭疼,腦子格外的混沌,很多記憶模糊的片段式飄過腦海,她幾乎不能确定這是不是她的記憶。

“吱呀”一聲,房門被輕巧的推開,阿黛警覺的回望,卻發現是夜銀走了進來,手裏還端着膳食,看見她竟然坐在床上,當下驚喜的叫道:“郡主,你醒了!”

說着便上前來,阿黛按着額頭看着興奮的夜銀忽然覺得不對,若是她病的嚴重,醒來的第一眼一定會看見的是鳳朝歌。

除非……他的重傷還沒醒!

阿黛猛然抓住夜銀,力氣大的夜銀差點尖叫起來:“殿下…殿下他怎麽樣了?!”一邊說着便推開夜銀,轉身往外面奔去!

轉到鳳朝歌房間門口,阿黛想也沒想就往裏面撞,沒想到房門恰恰開了,青奴正好往外走,兩人撞了個滿懷,青奴手中的空碗一個不穩翻了下去!

青奴眼疾手快,一把扶住阿黛,另一手迅速接住空碗,站穩了便開口斥道:“你這孩子,怎麽這般沒有規矩了?風風火火的是做什麽?”

阿黛哪裏顧得上他,一把抓住他的手就往裏面闖:“殿下!殿下他怎麽樣了?!”

青奴一把拉着阿黛:“殿下沒事兒,早就醒來了,只是還不舒服的很,在床上休息呢。”阿黛一聽便有掙脫青奴:“我去看看他。”

“阿黛!”青奴拉住阿黛,不讓她進去:“你別着急,殿下很好,你先收拾一下你自己,好好休息兩天再過來。”

這話說的不清不楚的,阿黛皺眉,終于感覺到了有些不正常的地方,便站定了看着青奴。

阿黛現在的樣子的确是衣衫不整,因為她完全昏迷,人事不省,所以被夜銀服侍着換上擦洗了一下身上,便換上一身睡衣,這一番掙紮,更是衣衫不整,胸口的衣裳扯開大半,白皙豐潤的胸口都能看到了,再加上滿頭的亂發雞窩般,一張臉還憔悴蒼白的像是鬼一樣。

但是,青奴從來不會阻止阿黛進鳳朝歌的房間,不論阿黛是什麽樣子,青奴都會很識趣的讓她進去。如果他這麽反常的突然攔她,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鳳朝歌的命令。

鳳朝歌不想見她。

阿黛停頓了一下,忽然就幹脆的轉身往外走去,看着她往自己房間而去的背影,青奴噎了一下,本來還在擔心怎麽勸住她,想來一腦子的話,沒想到她卻這麽聽話的回去了。

青奴嘆息一聲,往房間裏看了一眼,一片漠然。剛剛門口的動靜,他明明聽到了卻沒有任何的聲音,顯然是不想見她的。

沒錯,鳳朝歌這一次清醒的比阿黛時間早了很多,在皇宮裏青奴安排好一切,帶着鳳朝歌和阿黛回府的第二天一早,鳳朝歌便清醒過來了,阿黛卻睡了三天。

青奴将碗遞給侍人,淨手之後重新回到房間裏。

房間的窗簾都被拉上了,黑色的幔帳透光性不是很高,讓房間顯得一片黯淡,靜默之中層層幔帳遮掩。

青奴一路過去,穿過幔帳,走到床邊,慢慢的掀開床帳,鳳朝歌就躺在床上,在床帳拉開的一瞬間睜開眼睛。

不過三日,他竟然模樣全變!

他右半張臉完全變成了透明的冰色,沒有絲毫人的肌膚所該有的狀态,左面的臉還是完好的,像是半塊冰塊拼在了人臉上,一般真人一般冰雕。

他的右眼還是清透的冰色,根本沒有便會黑色,而他的左眼卻還是黑色的瞳孔,只是眼角便生了很多的細紋,鬓角的發絲也有點點斑白。

而他松散的領口,可以看見他鎖骨上蔓延的黑色紋路,像是人的血管全部浮在肌膚表層一般,層層黑色恍若一張無規則的網覆蓋着他的身上,卻只有從左半邊身體蔓延出來。

他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詭異的好像一個假人,實際上……

青奴也沒有聽見他的呼吸。

“郡主已經醒過來了,看她剛剛的樣子,應該是沒有大問題了,殿下可還要去看看她?”青奴一邊說着,一邊扶着鳳朝歌坐起身來,然後扶着他下床。

鳳朝歌沒有拒絕青奴的攙扶,借着他的力量站起身來往浴室而去,青奴跟在身後幫他拿過浴袍想浴室而去。

鳳朝歌一邊走一邊道:“不着急,等晚一會兒讓她和我一起用晚膳便好。”

青奴低聲答應。

鳳朝歌走進浴室,在水池邊站定,青奴上前一步,為他褪去睡衣,矯健修挑的身體暴露出來,修長筆直的雙腿,結實的小腹,肌肉結實卻不顯得誇張線條優美恍若山巒起伏的胸膛,精致秀氣的鎖骨,以及圓潤的肩膀,鳳朝歌的身體絕對是令所有女人噴鼻血的完美。

如果……。沒有那一團黑色的紋路的話。

他的左手自手指一直向上到心口的地方,一縷縷黑色的絲線像一張不規則的網纏繞着他的手臂到肩膀心口一直延伸到左面整個胸膛連同左半邊的頸窩。

右面的臉頰上的冰色卻已經向下蔓延到一小片白皙修長的頸項。

青奴小心的為他褪去衣物,手指無意識的劃過他心口一片白皙細膩的肌膚,冰冷像是冰塊一般,皮膚再不複以往的柔軟嬌嫩,反而澀滞幹枯像是……屍體的肌膚,而他的心口…。已經感覺不到心跳。

青奴不敢多說一句話,收拾好睡衣準備退下。

鳳朝歌擡腳試了試水池裏的溫度,慢慢的往裏走去,一邊輕聲道:“這水的溫度感覺比以前涼了不少。”

青奴迅速上前試了試水溫,很快便縮回手來,因為這水溫明顯高了很多。鳳朝歌三天前醒來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沐浴,進了水池卻說這水溫度太低。

宸王府的浴池裏的水是引得低下溫泉水,這裏有一個泉眼,冒出的泉水是熱水,被引了做鳳朝歌沐浴用的水,青奴吩咐府裏的人在引水的路上添加了火爐将水燒的更熱引過來。

如今鳳朝歌卻說,水溫還是很低。

“想來是引水的水管保溫有些壞了,屬下命人馬上去修整。”青奴不顯山的溫和回答道,一邊說着一邊就要退出去。

“青奴。”鳳朝歌卻開口喚住他。

“是。”青奴立刻停下。

鳳朝歌沉默的坐在水中,慢慢的撩起滾燙的水潑在自己肩上,那詭異的黑色紋路慢慢的退縮了一些,他卻沒有看到一般:“我還是鳳朝歌,你明白嗎?”

這句話的隐含意思是他與從前一模一樣,要瞞住他身體上的所有異常。

青奴微微停頓了一下,輕聲道:“啓禀殿下,梵神醫受陛下的命令前來給殿下看診。”這便是無條件遵守鳳朝歌的命令的意思。

鳳朝歌慢慢的擡手,慢慢的撫摸池邊冰涼的瓷磚,聲音也格外的缥缈:“他會什麽時候來?”

“晚上。”

鳳朝歌沉吟着道:“晚上領他過來吧,等晚膳之後。”

“是。”

青奴沉默的退出去,鳳朝歌泡了一會兒,才慢慢的站起身,剛剛站起身來,便是一個腳軟,又跌回池中。

他神情沒有任何意外,靠在池水裏好一會兒,重新站起來,慢慢的自池水裏走了出來,拿過浴袍緩慢的穿在身上,走到外間。

青奴正等在外面。

看他出來了,便輕聲道:“屬下已經通知郡主了,已經沐浴更衣了,問屬下是不是能過來看看殿下。”

鳳朝歌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輕聲道:“衣服。”

青奴立刻取了一套居家的常服過來,服侍他換上,小心的為他整理好衣襟,高領的衣服将他整個脖子都包裹住,沒有露出一絲皮膚。

鳳朝歌取過妝臺上多的面具,扣在臉上。

這個面具只是将他德爾右臉遮住,黑色的沒有任何的紋飾,只露出了眼睛,正好将他完全變成冰雕的半張臉遮住:“讓她過來吧。”

“是。”

……。

阿黛進門的時候,鳳朝歌正撐着頭靠在妝臺上,長長的頭發散在肩上,濕漉漉的還滴着水,顯然是剛剛洗完沒有擦頭發。

阿黛上前拿過一條棉巾,包住他的頭發,慢慢的替他擦拭起來:“殿下看起來很累。”

鳳朝歌動了一下,擡起頭來,看向鏡子,裏面倒映着阿黛的容顏,玲珑精致,一雙眼睛看起來幹淨透徹,帶着溫暖的火焰。

一瞬間的恍惚。

阿黛卻瞬間看清了鳳朝歌的臉,當下一驚:“殿下!”

鳳朝歌愣了一瞬,從鏡子裏看見阿黛正驚訝的盯着他映在鏡子上的容顏,半張黑色的面具竟然有些猙獰。

“很恐怖?”鳳朝歌微微動了動眼睛,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阿黛有些心疼的擡手撫上他的眼角,斑白的鬓角讓他終于生出一點老态:“以前同殿下一起出門,說我們是兄妹都有人信的。”

溫暖的手便觸碰上他的皮膚,阿黛瞬間又皺了皺眉,鳳朝歌的皮膚幹澀凝滞,再也沒有以往的潤滑柔嫩,反而僵直像是……屍體的感覺。

鳳朝歌看出了阿黛的不同,卻沒有絲毫反應,平靜的像是沒有發現阿黛的異常,只是淡淡的道:“阿禦的修為遠高于我,若不是後面你讓修曼出來,我恐怕已經死了。”

鳳朝歌說的絕對不是假話,他身中縛靈陣,但架不住禦神一掌将這個身體轟成渣渣,若是如此,他的靈魂定然受損。

死神縱然不死不滅,卻架不住受重傷,死神如果受了致命的重傷,會陷入深度沉睡,看傷勢決定睡眠的時間,傷的重便睡得久,在睡眠中恢複傷勢。

若是禦神那麽一掌打下來,鳳朝歌少不得沉睡十年八年的,不要說他沉睡的時間,便是從神界到人界,修為最高的祝神全力趕來也需要三天的時間,這三天的時間,足夠禦神大殺四方将人界陷入地獄之中。

如果這樣,定然是僞了天道運數,禦神便沒有轉世的機會了,将直接被打散靈魂,永遠覆滅。

阿黛慢慢的替鳳朝歌将頭發完全擦幹,再一次皺眉,鳳朝歌的頭發變得幹枯脆弱,沒有了以往的柔韌順滑。

鳳朝歌慢慢的嘆氣:“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把手伸過來我看看。”

阿黛搖頭,替他梳理好一頭長發,突然發現鳳朝歌頭發有些打結,變得幹澀,很難打理:“沒有,阿黛覺得很好,只是靈力耗空了,總覺的有些不舒服。”

鳳朝歌微笑着點頭:“首先應該恭喜你突破初零境界了,不過你剛剛渡劫,靈力消耗一空,需要打坐修煉,想來很快就能恢複。”

“不過,你原本的境界還沒有到達臨界點,算是強行突破,根基還是有些不穩,要好好的休息,努力修煉,切記不要急着突破。”

阿黛點頭,手指靈巧的将他的頭發全都用一根發帶系起來:“阿黛知道了,會好好的修煉的。”

鳳朝歌溫和的微笑:“阿黛已經長大了呢。”

阿黛眉心微微一蹙,沒有說話,為他系上一個白色的瓷質鈴铛。

看阿黛收拾好了,鳳朝歌扶着妝臺撐着自己緩緩站起身,定了一下,開始往外走,卻一瞬間微微一停,面前一片模糊,竟然什麽都看不見了。

阿黛上前扶住鳳朝歌,看着他一瞬間失去焦距的瞳孔心中一緊,然後又恢複微笑,扶住他的左手向外走去。

不适只有一瞬,漸漸恢複之後,鳳朝歌便松開了阿黛的手,自己往外面走去。

青奴将晚膳擺在院子裏的槐樹下,阿黛陪着鳳朝歌坐下,看見桌上的糯米糕,登時笑彎了眼睛,拈起一塊糕點放進口中,不忘對着鳳朝歌讨好的笑笑。

鳳朝歌溫和的一笑,沒有訓斥她的失禮,慢慢的端起碗,舀了一點粥,送進嘴裏,淺淡的一點兒粥的香氣,細膩溫和。

阿黛端起碗,毫無閨秀風範的吸溜一大口:“嗯,這玫瑰蓮子粥熬的纖濃甜膩,味道真好。”鳳朝歌微微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問道:“是玫瑰蓮子粥?”

阿黛不笑了,看着鳳朝歌眼底冰冷攝人:“殿下,你剛剛已經喝了一口了,我記得你一直不喜歡玫瑰蓮子粥裏放的紅糖。”

這碗粥裏面放了很多的紅糖,甜膩鮮香,是阿黛最喜歡的口味,但絕對不會是鳳朝歌的口味。

鳳朝歌用膳一向極為挑剔,他的嗅覺也非常敏銳,別說紅糖,熬粥用的是大米還是糯米,他聞一聞都能猜出來。

青奴上前一步,熟練的将幾個盤子換過來,微笑的道:“郡主這一碗後來又多加了些紅糖,因為郡主是女孩子,還是要多補血的。”

“殿下不喜歡紅糖,所以他那一碗裏只放了一點兒紅糖。”

鳳朝歌并不是一點兒紅糖都不吃,便是不喜歡,少吃一點而也無妨,阿黛轉頭冰冷的看了青奴一眼,垂下頭不說話。

鳳朝歌沒有說話,而是慢慢的再喝了一口粥,一點兒甜味蔓延在舌尖,淺淡的幾乎沒有的甜味兒。

他的嗅覺同味覺,已經喪失。

青奴忽然想到了什麽,輕聲道:“殿下,府外有客人拜訪,已經等了很久了。”

愣了一下,轉頭看向青奴,便忽然想起一件事兒,便道:“讓他進來,直接領到這邊來就行了。”

青奴愣了一些,不去會客廳,卻到這裏……

“是。”

“想不到,你這日子竟然過得如此艱難了。”戲谑溫柔的聲音傳來,讓阿黛下意識的回頭看去,一個一身墨綠長袍的男人走了過來,墨綠的長袍飄飄蕩蕩,領口,袖口,衣擺上繡了大朵大朵的綠色翠柏葉,行走之間便是潇灑莫測。

一張英氣而自然的臉,長長的頭發被他随意的散在肩頭,靠在右側绾了一個半月形的圓髻,斜簪一支翡翠玉笄子。

唯有一雙眼睛,泛着海藍色,像是帶着熒光一般,在黃昏裏暗淡的光線下,像是冰藍色的宮燈,美麗異常。

鳳朝歌丢下手裏的粥碗,靠在椅子上:“你倒是來的聽着急的,差不多四天的時間,趕過來也是勉強了。”

男人也不管其他,直接便坐在鳳朝歌的對面,一臉的玩世不恭:“啧啧,我還從來沒有看過狠辣果決,殺伐無忌的……宸王殿下,這般狼狽的樣子。”

“死神”兩字在鳳朝歌冰涼詭異的目光下硬生生的換成“宸王殿下”四個字,他的一雙眼睛卻還是讓滿院子的人感到驚奇。

沒有人的眼睛會不是黑色,而且似乎還自帶照明效果,除了……神?

阿黛忽然便感到莫大的惶恐同不安,就好像……鳳朝歌同這個神秘的男人才是一種人,他與她不處于同一個世界。

兩個明明很陌生,應該是第一次見面的人,卻有一種奇異的默契同熟稔,自然的形成一體,別人無法插足,好像……他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

阿黛非常警戒的看着這個男人。

鳳朝歌當然認識這個人,雖然他們很久沒見了,明神,掌控自然的力量。

鳳朝歌轉頭吩咐青奴:“再添一副碗筷。”

青奴無聲的退下。

明神一聲嗤笑:“你覺得我需要用膳嗎?”他是神,哪裏又會餓。“而且……”明神意味深長的看着鳳朝歌:“我覺得殿下你現在……也不用吃東西才對。”

他說的不錯,鳳朝歌現在嚴格意義上說,是個死人,他這種詐屍狀态也不可能持續很久的,但是他真的算是個死人。

死人……。哪裏需要吃東西?

“吃一頓你死不了。”鳳朝歌冷冷的道,卻沒有反駁明神的話。

青奴奉上碗筷,給明神送上一碗玫瑰蓮子粥,明神端起碗毫無形象的就喝了一大口,這般原本有些粗魯的動作放在他的身上,便有一種奇異的潇灑同不羁,格外的豪氣。

然而,轉頭他便将喝進嘴裏的粥吐了出來:“神…。什麽粥啊!你家廚子往粥裏放了多少紅糖?要膩死我嗎?!”

阿黛的臉瞬間陰冷,盯着明神像是毒蛇吐着信子:“你說這粥很甜?”

明神被這孩子的眼神給吓了一跳,只覺得詭異,他不喜歡甜的東西……同這孩子有毛關系?

阿黛卻想起剛剛青奴說,給她的碗裏另外多加了紅糖,若是這個男人覺得很甜,鳳朝歌絕對會比他更挑剔的只聞一聞便放下了。

鳳朝歌慢條斯理的又喝了一口粥:“阿祝讓你來處理阿禦的事兒?”

明神臉色正經了一點兒,還是有些漫不經心的道:“阿禦……原本他來的時候阿祝便讓我注意着他了,後來我一看他來了你這兒,便想着有你看着他應該不會有事兒,沒想到……”

“我見死不救?”鳳朝歌也是漫不經心的問道,言語間更多了一份慵懶同邪氣。

明神搖搖頭:“便是你插手又如何,他該如何還是會如何,況且,若不是你一直幫着他,他也撐不住這麽久,早該投胎去了。”

鳳朝歌淡淡的嘲諷的笑道:“你們都覺得讓他晚一點再晚一點兒死更好,殊不知對于重病臨死的人來說,每多活一秒都是痛苦的折磨,他們更希望的是早點死了。”

阿黛心頭一動,轉頭看着鳳朝歌,他卻丢下筷子靠在了椅子上,漫不經心的道:“早點投胎,少點兒痛苦,對他來說更好。”

明神搖頭:“這事兒,是我的失職,該來領罰。”

鳳朝歌淡淡的道:“不急,先住幾日吧,罰……”明神當下雙眼放工滿是希冀的看着他,只覺得他會說不用罰了……

“不着急。”鳳朝歌雲淡風輕的站起身問青奴:“梵楚已經到了嗎?讓他過來。”然後看向阿黛,溫和的道:“阿黛去休息吧,你近來靈力空耗,要好好修煉,等你的實力恢複了再說。”

阿黛垂着頭,乖乖的點頭。

她已經感覺到,鳳朝歌對她有意識的疏遠……

------題外話------

今天又看到收藏漲了,真是謝謝親們喜歡妞兒的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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