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薄的冰色,帶着寥落的冷意,漫天鋪陳開來,那種涼涼的意味兒,有種別樣的聖潔的味道,鳳朝歌就站在靈力蔓延的中央,随着他靈力的鋪陳,那種薄冰色的靈力漸漸的纏繞開,慢慢的凝結缥缈,蔓延整個天際。
良久,鳳朝歌忽然睜開雙眼,眉心皺了起來,另一邊鳳朝雪正把玩着手裏的玉佩,那淡薄的冰色,清透冰冷,看着沒有任何的特殊,唯有透明的光澤,居然會透着流光。
鳳朝雪反複把玩,這個玉佩是從阿黛的頸上拽下來的,能被她放在胸前位置的玉佩定然是很重要,對她來說也很有幫助才對。
但是……
這個玉佩似乎沒有什麽用處?鳳朝雪随意的将玉佩扔了過去,冷冷的一嗤,便轉身出門,卻沒有想到,剛剛出門那泛着光澤的玉佩卻忽然流動起淡淡的光澤。
那種水一樣的感覺,像是一個琉璃容器一般,漸漸的,那種淡薄的冰色又轉成了一種深刻的紅色,鮮血一樣的顏色,詭異而美麗的感覺,好像一汪鮮血凝結而成的。
片刻之後,那玉佩又恢複原本的泛着光澤的樣子。同時,遠在千裏之外的鳳朝歌睜開雙眼,一雙薄冰色的眸子沾惹了血跡,看起來愈發的妖豔,上挑的眼角帶着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他身形微動,消失在這雲層之上。
明神就站在獵苑的中央,閉着眼睛,整個獵苑都想被一層海藍色的薄霧籠罩,缭繞間的整個獵苑都像是置身迷幻天界,若不是滿院子的殘垣斷壁,竟然是很是漂亮。
察覺到身邊多了一道氣息,明神卻沒有動作,依舊閉着眼睛,将靈氣缭繞淨化,鳳朝歌環顧四周,看着獵苑中的破裂場景,一瞬間竟然雙眼透出一種恍惚。
随後鳳朝歌就慢慢的沿着白玉長階一步一步的往上走,九九八十一階,雕龍刻鳳,極盡精致華美,然而滿地灰紅粉屑,被冷風一吹,漫天打卷兒,更有無數斷臂屍骨,鮮血烈烈。
鳳朝歌一身黑色的居家袍服,長發未束,一張美得雌雄莫辯的近乎不詳的臉淡漠沒有半分表情,周身缭繞的薄冰色靈力,像是一層又一層的惡鬼哀嚎,偏偏一身聖潔,讓人不受控制的想要跪拜臣服。
松散的袍角緩緩的散落,飄過鮮血屍骨,像是一場救贖同祭典,用生命做祭,直到恢宏殿門前,随着他的每一步踏出,便有淺薄的薄冰色的靈力像是霧氣一樣飄散開來,蔓延整個臺階,随後他便慢慢的轉身,往阿黛之前重傷的地方,慢慢的跪伏下身子。
鳳朝歌白皙的手慢慢的撫上那一灘鮮血,還是阿黛躺着的形狀,她筋骨盡碎,內髒出血,全身上下都變成一團肉泥了,血跡蔓延整個臺階上,加上皇帝被扯開,他身上的血也有不少低落,那個臺階上滿是他們的鮮血。
鳳朝歌白皙的手就按在那一片血跡上,那血跡還有兩只手緊緊的扣住地面,那樣緊緊的樣子,他的手指青白,然而齊腕斷掉。
鳳朝歌的臉色很淡漠,沒有任何的情緒,撫摸上阿黛血跡的手也沒有任何的顫抖或者其他的情緒,他看起來冷靜的過分。
然而,他的衣袖大半浸潤那鮮血,整片的暈濕,鳳朝歌有些恍惚了:這麽多的血,便是再強悍的人也未必能夠活着吧……一定很疼吧,看樣子身上都被碾碎了,不知道現在是不是更痛。
薄冰色的靈力順着他的手指蔓延整個血跡,又沾惹了淡淡的紅色,然後漸漸的往外面蔓延,順着一個方向盤龍一般的游走而去,鳳朝歌跟着靈力漸漸的往那裏走,知道另一片魔氣的地方站定。
那裏的地面沒有任何的不同,然而鳳朝歌卻将靈力慢慢的蔓延整個一片空氣,靈力缭繞而上,漸漸的消散。
竟然沒有……。
鳳朝歌神色冰涼起來,看了這人果然是好本事兒,将阿黛擄去,偏偏将她的玉佩扯掉了,如今他通過玉佩感受到的竟然是鳳朝雪的氣息,無法靠玉佩找到阿黛,便前倆查看傳送的陣點,偏偏這個陣法是一次性的,雖然留下了很重的魔氣,但是卻很難追蹤行蹤,而阿黛的傷勢如今看樣子絕對不會輕……
鳳朝歌猛然轉身,對明神淡淡的道:“回去!”
明神怔愣了一下,看着這破敗的獵苑,皺眉,這裏的魔氣還沒有淨化幹淨,他此時撤身是不是太糟糕了?
下一刻,鳳朝歌身影已經消失在原地,顯然是徑直往神界而去,明神看着面前的爛攤子,無奈的嘆氣,慢慢的撤下自己的靈力,對一邊呆怔的看着他們的四皇子慢慢的道:“這種地界以後不要再來了,你們凡人太過危險了。”
說完,他也消失在原地,直追着鳳朝歌的身影而去。
鳳朝歌的速度格外的快,身影便是比流星還要快了幾分,明神追的氣喘籲籲硬是被他撇開了千百裏。
等他喘着粗氣到了死神宮的時候,祝神,禦神,蕪神都已經到了,他們站在大殿前看着喘着氣的明神稍微的有些驚訝。
祝神看着明神稍微的皺眉:“你是追着神主回來的?”
明神草草的點頭,狠狠的喘了一口氣,然後問道:“神主呢?”
祝神無奈的道:“神主去沐浴了,他是昨天回來的。”
明神微微的一滞,被自己喘氣給噎到了,狠狠的咳嗽了出來,咳嗽了半天才停了下來,狠狠的喘了一口氣才慢慢的放松身子,直接找了個地做了下去!
“看來你還需要再修煉修煉。”鳳朝歌的聲音忽然的傳來,淡淡的帶着漠然和沉寂,明神一下被自己的口水噎住了,猛然咳嗽了起來。
祝神皺眉看着咳嗽不止的鳳朝歌,擡手拍了拍他的背脊:“當心點兒。”
明神一邊咳嗽,一邊擡頭看向走上主位的鳳朝歌,他已經一身黑色的織金長袍,袍裾飄飄蕩蕩,上面繡着淡金色的紋路,深紅色的中衣,隐隐露出一線,深紅色的寬腰帶,上面一只黑色的宮鈴垂落下來,帶着淺淺的鈴聲,他的頭發被绾上一個小小的圓髻,簪着一只紅珊瑚簪子,左耳上一支金色的滴淚耳墜,镂刻着精致的花紋。
他臉上畫着濃重精致的妝容,深紅色眼線淡紅的眼影,黛色的長眉飛揚入鬓,鬓角卻刻着淺薄的暗紅色混着黑色的花紋,精致的蔓延鬓角附近小半片臉頰,唇上的紅色唇脂稍微的豔麗,那種殷紅像是鮮血染就一般
他神色淡漠的看着他們,聲音稍微的冷:“南島同東越附近的海域,齊寧山上,給我翻過來找!”
明神咳嗽剛剛停止,忽然聽到他這麽說,便是又劇烈的咳嗽起來:“神主!”
就算他是掌控自然的神,但是如此這般的尋找無疑也是對他的一個巨大的負擔,畢竟如此大範圍的動用靈力,将一個地方探查完整絕對是對心神的劇烈消耗。
祝神卻狠狠的一拉他的衣襟,明神被迫擡頭看見坐在首座上正看着他的死神,稍微的一愣,便讪讪的低聲答應了。
鳳朝歌雖然妝容濃重,但是還是無法掩飾他稍微蒼白的臉頰,血色盡失的臉看起來白的過分,有些詭異的冰冷的感覺。
像是薄冰穿鑿,整個人都恍似冰雪堆砌,稍微一動就會散開。
眉宇間也帶着些疲倦,看起來稍微的有些沒有精神,明神知道為什麽,如此迅速的探查出繡櫻的蹤跡,鳳朝歌的絕對會耗費巨大的心神,他這兩日的精力定然已經耗盡。
明神沉默了一下,忽然問道:“神主,你……那個孩子如此重要嗎?”
鳳朝歌擡眼看着明神,慢慢的閉上眼睛,忽然冷聲道:“是,她很很重要,重要到可以用我的性命去換可以了嗎?”
明神睜大眼,看着鳳朝歌,恍似不認識他了一般,不止是他,便是祝神禦神都驚怔住了,看着鳳朝歌忘了言語,蕪神更是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鳳朝歌。
鳳朝歌方疲倦的按住自己的額頭,閉上眼睛:“明神,你到底在糾結什麽?那個孩子我有我救她的理由,你非要我給你一個非救她不可的理由嗎?”
明神抿唇,輕聲道:“我最怕的便是神主您真的陷在她的身上,若是真的……”為了她而萬劫不複,我們如何接受?
鳳朝歌神情越發的厭倦:“我便是死了又如何?天界還會有一個新的死神,就像你們死了之後還會有一個新的人出現,你管我死了還是沒死?”
如此涼薄無情的話,帶着死亡的血氣,如此不詳,又如此的淡漠好像自己的生命也不過是煙雲即過……
明神的臉色一變,祝神等人也是神色難看,鳳朝歌越發的淡漠:“你難道不明白嗎?這個天下便是沒了誰都會一樣的運轉,我死了自然有新人頂上,你們緊張是嗎?”
明神忽然怒氣橫生,對着鳳朝歌便冷冷的喝道:“你死了我們會傷心!就算是木頭,相處幾千年也會有感情了,何況您是我們的神主,帶領我們走過來無數的歲月。”
“怎麽可以,怎麽能夠…。這樣就抛棄了所有?”
鳳朝歌冰冷的一笑:“怎麽就不能?淡忘了我自然還有更多的人,死亡焉知不是幸福?你們有死亡的一天,既然強迫我面對你們死亡的痛苦,為什麽不願意接受有一天我會死亡?”
所有人都怔愣了,看着這個神情厭倦譏诮的男人,皆被他的一句問話驚怔了,是啊,他們有一天會死亡,所以不畏懼未來,可是這個生長在永恒的男人,面對都将離去的痛苦,面對永遠的寂寞,他也會痛苦,也會崩潰,也會瘋狂吧。
那麽他如此漠然的看待死亡,又有什麽可以質疑的?
明神清寂的垂下眼睛:“是,我知道了。”
鳳朝歌靠在座上,倦怠而蒼白的樣子,慢慢的道:“阿黛确實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孩子,但是她天生靈體,一旦被繡櫻侵占了身體,她将靈魂全滅,而繡櫻的戰鬥力将會提高,所以我不能就讓她在繡櫻手裏死了。”
算是解釋,他如今的能力有限,想要戰勝繡櫻就必須在他虛弱的時候,而殘敗的身體将是繡櫻最大的弱點,一旦他擁有一個更為強悍的身體,鳳朝歌想要打贏他也會很困難。
偏生阿黛是天生靈體,她的身體絕對是繡櫻靈魂的最好容器,所以不能讓阿黛被繡櫻侵損了身體。
鳳朝歌慢慢的放松身體,但願他的速度夠快,讓那個孩子還有一線生機,否則……
鳳朝歌的手指不受控制的顫抖了幾下,他不能…。不能親手毀滅那個孩子,讓她化作飛灰…。不,這個愛上的孩子,他做不到親手解決她。
這不是對她的懲罰,而是對他的。
……。
阿黛被扔進了房間裏,登時睜大了雙眼看着房間裏的東西,她一被扔進去,便有無數的毒蟲蛇蠱爬了過來,轉眼淹沒她的身體,那種冰冷麻癢,黏膩濕滑的感覺,惡心的讓阿黛忍不住全身發寒。
劇痛的身體讓意識更加昏聩,阿黛雙眼睜得大大的,一雙薄冰色的眼睛無神的看着房頂,那種暗紅色的房頂,也有各種奇怪的飛蟲飛過,她的瞳孔劇烈的收縮。
那是…。
五歲之前,太醫對着阮敬中搖頭嘆息:“小姐的智力……”
阮敬中那種失望的眼睛,看起來格外的疼痛,後來她被抱走,任溫娘掙紮哭喊,任她撕心裂肺,痛徹心扉,她還是被抱走了。
不記得走了多少的路,只記得她恐懼至極,然而被一路拖進房間,和一群孩子呆在這裏,看着每日一個孩子被推出去,看着僅有的口糧慢慢的減少,在她被一個孩子給推出去的時候,落在無數蠱蟲毒蛇鑽咬的時候,那種疼痛,任她如何哭泣祈求都無法逃脫……
那種蝕骨的疼痛,最後她在一群蠱蟲的堆中爬回那片圓圈裏,一把抓住那個将她推出去的孩子,硬生生的将他拉下來扔進蟲群裏,自己爬了回去。
她記得自己将所有的孩子都推出去的狠戾表情,直到最後,昏昏沉沉中,她再次醒來,便是溫娘抱着她痛哭的臉。
阿黛雙眼撐得大大的,身上已經被鮮血凝結,無數蠱蟲侵損經脈,神思越發的昏沉,一雙薄冰色的眸子卻是瞪得大大的,而且無神渙散。
房間的門無聲的被推開,一道裹着暗紅色長袍帶着兜帽的高挑身影走了進來,感受到他的氣息,蠱蟲立刻轉身離開,像是遇到什麽恐怖的事情一般,飛開的跑開,像是遇到什麽恐怖的東西一樣,遠離他三米之內。
男人擡腳向前走,一直到阿黛的身邊,看着她渙散了的瞳孔,忽然慢慢的彎腰,伸出一只手,那手枯瘦,幹枯,只剩下了森森的白骨,上面纏繞這快要幹枯的暗褐色筋脈,還有幾塊幹枯的白色的肉塊掉下來。
那手伸到阿黛的鼻息便,感受了一下,便轉身離開。
鳳朝雪稍微的有些惴惴,跪伏在鑲金棺材上:“屬下見過魔尊。”
“我問你,你是不是将那孩子身上的什麽東西拿下來了?”繡櫻開口便是這麽一句,便讓鳳朝雪心頭一跳,怎麽…。那玉佩……。
鳳朝雪連忙恭敬的道:“啓禀魔尊,那孩子帶來的時候,胸前佩戴了一塊白色的玉佩,屬下看着那玉佩奇特便留在身邊想着探查一番,只是現在還沒有……”
“把玉佩拿來。”繡櫻忽然就這麽道,讓鳳朝雪一怔,但是她不敢有疑問,只好低聲答應,便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将玉佩送過來。
很重要的一點兒,魔尊看着似乎很虛弱,但是他卻掌控着所有魔人的性命,他們不想被毀滅死的幹淨,只能聽從他所有的話。
鳳朝雪很快取回玉佩,被繡櫻拿過來放在手中慢慢的打量。
“果然,”繡櫻聲音沉沉的,他大大的兜帽遮住他的臉,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聽得道:“好在發現的早,這玉佩是死神專門給他的,用來牽引她的靈力的,若是沒有了這玉佩,她的靈力無法動作,很快就會死了的。”
鳳朝雪猛然明白,連忙垂頭請罪:“屬下失誤,險些誤了魔尊大事,還請魔尊降罪。”
繡櫻沙啞的一笑,轉頭重新回到房間裏,阿黛渙散的瞳孔非常的模糊,之能看到一個淺薄的大大的兜帽。
很快,胸口一涼,便覺一塊東西砸在胸口上,帶着淡淡的痛感,但是又薄薄的冰色慢慢的缭繞到經脈周身,很快更多的蠱蟲便蜂擁而來,死死的往他的身體髒腑裏鑽,加上他筋脈盡碎,髒腑都破裂,如今更是一團爛泥一般,被肆意撕咬。
但是她的傷口愈合遠快于其他人,蠱蟲咬中身體,麻木的痛感慢慢的蔓延開來,一種說不出的不甘。
繡櫻看着阿黛,轉身離開,同時留下淺淺的笑聲:“呵呵,就快了,就快了,明天…。”
明天我就可以擁有新的身體,就可以見到他了……神主,你是不是還要我死?相信我,你一定會是我的!
薄冰色小小的玉佩,很快一團血紅色蔓延開來,順着阿黛周身沿轉,那種涼薄的聖潔轉頭就讓阿黛周身的蠱蟲驚慌退避,像是遇到什麽可怕的東西一般,同時她碎裂的經脈都慢慢的暈染過暈紅的流光,淡淡的靈氣讓身體的疼痛清晰,阿黛稍微的動了動手指,總算是慢慢的動彈了一下。
而遠在萬裏之外的鳳朝歌,猛然睜開了雙眼,一雙薄冰色的泛着流光的眼睛看着自己眼前的黑色幔帳,猛然站起身子,徑直往外面走,一邊吩咐櫻奴:“南島,雪映山,東南角,邪神鋒。”
櫻奴立刻無聲的消失,鳳朝歌也轉頭消失在原地。
……。
阿黛看着自己的身體,已經被無數蠱蟲撕咬的破爛,本就像是一灘爛泥,如今更像是了,她此刻被鳳朝雪拽着領口拖着出去。
很快她便被放在了一張床上,還有無數的毒蟲順着她的身體爬了出來,鳳朝雪很快就将她的身體固定在床上。
阿黛慢慢的眨了一下眼睛,面前已經出現了一個人,他有一張枯瘦的臉,兩只眼睛都已經腐爛成窟窿,皮膚蠟黃幹枯的像是被煮熟了的腐肉,貼在整個頭上,他的頭發已經落盡了,帶着兜帽無法看到他的後腦,但是恐怖情狀不亞于眼前。
他的嘴唇也是爛掉了一般,白森森的牙齒暴露在外面,看起來格外的恐怖,他伸出已經腐爛的雙手,将一種奇怪的藥物抹在了阿黛的全身,那種骨頭碰到肌膚的惡心感,阿黛只覺得寒毛直豎。
很快,一種很奇怪的散着惡臭的膏藥已經塗滿阿黛的全身,随後,便是白色的繃帶,将她已經碎裂的骨頭重新擺正,一個小碎塊都不放過,用繃帶纏滿,那種熾烈的仿若烈火炙烤,被碾碎了重組的疼痛……。
阿黛緊緊的咬住自己的唇,劇烈的痛感讓她意識昏聩過去又清醒過來,心裏只能默念着兩個字:殿下。
殿下一定回來的,相信你,你一定會救我出來的。
鳳朝歌身形恍若閃電,在雲層間層層竄動,空閑間,他低頭看見自己腳下一片海藍,竟然已經到了海域,他擡頭看了前面一眼,深深的喘了一口氣,慢慢的将自己的身形放松了一下,下一刻速度便又快了一倍,徑直朝前趕去。
而這種時候,櫻奴已經将所有人都通知過,明神搶先趕去,面對繡櫻,死神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繡櫻手下還有更多的魔人,他獨自一人很難應付。
祝神迅速的安排諸位天神,帶着他們整隊追着明神而去,看着明神遠去的影子,禦神稍微的有些茫然:“祝神……。”
“噓,”祝神給他一個微笑:“做好準備吧,神和魔的戰鬥,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