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語童話 — 第 176 章

是夜,青綏宮。 “去紫府洲?”狐後有些吃驚,“他準備什麽時候去?” “過了年。”狐帝似乎想到了什麽事,笑起來,“說是陪我們過個年再走。” 狐後略感欣慰,又…

是夜,青綏宮。

“去紫府洲?”狐後有些吃驚,“他準備什麽時候去?”

“過了年。”狐帝似乎想到了什麽事,笑起來,“說是陪我們過個年再走。”

狐後略感欣慰,又狐疑地看着狐帝:“你笑什麽?”

“你這個兒子啊,鬼精鬼精的,公事私事兩不誤。”最初沒有反應過來,後來,狐帝想明白了。

狐後白了他一眼:“說的好像不是你兒子一樣。他還不是像你。”

提起像誰來,狐後有一肚子的郁悶沒處訴,天狐的基因太強大,沒有一個像她的。狐帝是天生天養的九尾天狐,純白色。而狐後是修煉千年後才成為九尾狐的,狐後有一身漂亮的皮毛,背上是紅棕色的,腹部和尾巴尖兒則是白色的。

當初生下來第一胎,九尾白狐。狐後還很開心,九尾啊,意味着這個孩子不用像自己這樣辛苦修煉,生來就自帶修為。孩子的皮毛是純白的,狐後也很高興啊,用現在人族的流行語來講,狐後是個顏控,當初看上狐帝就是因為他容顏清俊,孩子像父親那樣也挺好。

隔了幾千年,狐後生了第二胎,還是九尾白狐,狐後還是很高興的。

到第三胎仍是九尾白狐時,狐後不淡定了。

再後來,一連生了四子一女,全都是純白色的九尾狐。

狐後郁悶了,沒有一個孩子是紅棕色的皮毛,哪怕雜一根兩根紅色的毛也行啊,狐後仔仔細細扒拉過孩子們的全身皮毛,很失望。哪怕有一個孩子的眼睛像母親那樣是紅棕色的也行啊,可孩子們的眼睛都是棕黑色的。

除了面容有些區別,孩子們都跟狐帝是一模一樣的,跟多利羊一樣完全被克隆了,看上去完全沒有狐後什麽事。可狐後才是辛苦懷胎産子的那個,所以狐後很生氣。

狐帝聽見“像你”二字,立刻一個激靈,這個話題在家裏是個禁區,一旦提起通常會被狐後一頓排揎,需要小意殷勤很久才能換來狐後的原諒。

他也很無奈啊,這個問題他也控制不了。

反觀隔壁龍族,那是跟誰生就明顯帶有誰的特征,生了九個反正都不像龍。哪怕是跟龍生的孩子,那也是白、青、黑、赤、黃,什麽顏色都有,多姿多彩。

他也想像龍族那樣生個像狐後的孩子,可是狐帝陛下他做不到啊!

狐帝忙拉回話題,提醒她:“你想想,你的準兒媳,他那個心尖兒上的白瑁以前是住哪的。”

“紫府洲。”狐後恍然大悟,“聽說她在紫府洲是認了個幹爹幹媽的,你兒子這是準備順便一起去她家了。”

狐帝很滿意狐後的思路重新回到正軌:“所以我才說他鬼精鬼精的,公私兩不誤。”

“很好,不愧是我兒子。”狐後很自豪,雙方家長都見過了,這個婚事就指日可待了。她為幾個兒子的婚事都快愁白頭了,如今終于有一個如意了。

狐帝不由地問:“你對白瑁很滿意嗎?”

“當然!各方面都挺好,何況,她對我們女兒還有大恩。”

狐帝總有些遺憾:“就是修為低了些。”

“你兒子不嫌修為低就行啊,他喜歡就可以。”狐後想得開,又嗤笑一聲,“再說修為低些怕什麽?她年紀還小,等她活到我們這麽這個年紀時,修為肯定也能跟上。況且,我們塗山又不需要開疆拓土,修為高低都無所謂。再退一步說,哪怕你真要開疆拓土,塗山又不是沒有人了,你還要個才一千多歲的小丫頭沖鋒在前?”

狐帝摸着下巴笑:“這倒也是。”

“重要的是兒子喜歡,人品好就行,修為低無所謂,修為高也就是錦上添花的事。”狐後做了一句話總結,聊得起了興致,她拍拍狐帝的手臂開始八卦:“你今天有沒有注意到她身上有什麽變化?”

狐帝看着妻子滿臉興奮、眼裏都閃光的模樣,皺了皺眉:“你這也管得太寬了吧?”

不就是染了狐族氣息在身上了嘛,不用想不用猜,他都知道這是跟兒子雙修了。

狐帝正色關照妻子:“這是孩子房裏的事,你別去摻和打聽。”

狐後瞧了瞧狐帝的神色,知道他想差了,又送了個白眼給他:“我能是那樣的人?那個丫頭昨日剛見着時體內靈力流轉緩慢,不過一夜功效,今日我看她那體內靈力流轉明顯順暢不少。”

“哦?”狐帝也起了興趣,“你的意思是?”

“養魂罐有多耗靈力你是知道的,當年為了轉世妖皇獻生了多少人。這一次她用魂魄滋養櫻兒,櫻兒雖然比不得的妖皇,但靈力肯定也是耗費不少,修為不提反降都是有可能的。養魂罐取出後她又在凡間,凡間那地方靈氣稀薄幾近與無,對修煉沒有任何幫助。她修為低也是可以理解的。不過在塗山一夜雙修,雖然塗山靈氣充沛,但像她這樣提升迅速的也很罕見啊。如今看來,她以後的修為也是很值得期待的。”狐後越說越歡喜,又想起一件事情來,“還有,紫府洲雖有蟠桃,可也不是誰都能吃得到的,你再看她今日說起蟠桃那渾不在意的樣子,要說她沒有大造化我是不信的。”

狐帝也笑:“你這麽一說,那個丫頭是個有福的。”

在狐帝狐後聊天的時候,白瑁正在書房,拿了把小錘子在專心致志地敲核桃。

扈栎原本在看文件,聽着“咚咚”的聲音,看着她敲核桃,失笑:“你輕輕一捏就能捏開的東西,非要拿個小錘子敲。你這麽敲,還得控制着力道,不然容易敲碎。”

白瑁擡頭瞥了他一眼,眼波流轉,嬌嗔:“你懂什麽呀,就是這樣吃才有意思。用手一捏多沒意思啊,只有像個凡人一樣慢慢敲開,然後一點點地把殼去了,露出核桃仁才好玩啊。”說話間,她的手也沒有停下,飛快地剝出了一個完整的核桃仁,撚在手心中,遞給扈栎:“吃嗎?”

扈栎拿了那核桃仁,又道:“我記得現在他們好像發明了一種核桃夾子。”

白瑁這回沒擡眼皮,拿着小錘子繼續敲下一個:“嗯,我也買過的,但是,我還是喜歡用小錘子,好玩。那個夾子只要一用力,‘喀嚓’一下就開了,沒有這個有意思。我以前在紫府洲無聊時,還用這把錘子敲過蟠桃核,那個比這個硬多了,要敲好多下才能敲開,也很有意思。”

扈栎:“……”

這就是在玩,你喜歡就好。

扈栎仍然去看手裏的文件,耳邊是有節奏的“咚咚”聲,極有規律,聽時間長了,倒也不覺得吵。

過了一會兒,一碟子核桃仁放在桌上。

扈栎看那核桃仁個個都完整得很,顯然剝核桃功力還是深厚的,笑問:“都給我?你不吃?”

“不吃。”白瑁直白得很,笑眯眯的,“吃多了,膩了。”

雖然平時不怎麽吃這些零食,但既然是小貓兒親手剝的,扈栎怎麽也要給面子吃些。他放下手中的文件,取了一個,問:“你這核桃從哪裏來的?”

白瑁笑:“你們父子在談事情時,我們三個不是去山下集市逛了逛麽,順便就買了點,我其實在青綏宮裏已經剝了不少了。”

确切地說,是三個人一起拿了小錘子敲核桃玩。

扈栎想起了父子倆人在花園亭中找到三人時,石桌上确實堆了滿滿一堆核桃殼。

扈栎決定不看資料了,起身繞過書桌,坐到窗邊的榻上,順手就将白瑁抱在腿上坐了,一面把玩着她的長發。

白瑁正說得興起,沒有注意他的動作:“你們這兒的集市真好玩,有用外面的紙幣的,也有用銅板金銀的,還有以物易物的……”然後她開始說起集市上的見聞。

看着白瑁叽叽喳喳的快樂模樣,扈栎便知道她與母親相處得很好。

扈栎含笑聽着,偶爾接着她的話問一兩句,末了嘆道:“本來想着明天帶你去逛逛的,看來被我母親捷足先登了。”

白瑁摟住他的頸脖,笑:“你明天有空,仍可以一起去逛啊,逛街我是不嫌多的。”

“也是,你買了這麽多禮物給我父母,我也要買些禮物。”

在回來的路上,白瑁便知道兩人年後要回紫府洲,這也是以前就提過的,她并不放在心上,這回聽見扈栎這麽說,她也笑道:“你別取笑我。這不一樣的,我這是第一次來。你都不知道見過我爹媽多少回了,你還救過我媽的命。再說,你這裏随便拿樣東西都很貴重,都可以當禮物了。我可沒有你這樣的本錢。”最初她并不知道那顆九轉還氣丹有多珍貴,白老爹後來的電話裏跟她提了後才知道。

“還是不一樣的,這回要慎重,我是想讓他們把女兒嫁給我。”

“他們還能不同意啊?”白瑁突然笑出聲來,“不過,話說回來,你比他們大那麽多,你要跟我喊他們爹爹媽媽……”

扈栎皺了皺眉,手中一時失手,不小心用力拽住白瑁的發。

白瑁忙将自己的長發搶了回來:“疼……,不準拽我的頭發!”

扈栎聞着發間的清香,笑:“那怎麽辦呢?誰讓你這麽小呢。”順手揉了揉她的臉,他又笑道:“被你這麽一說,我似乎挺虧的,你要不補償補償我?”

白瑁看着近在咫尺的笑臉,心中立刻升起即将被捕食的危機感來,忙推了推他:“好好說話。”試圖跳下來,可惜被抱得太緊,她沒能逃開,只能繼續蜷在他懷裏。她又找話題:“這回你去紫府洲,應該還有別的事吧?”

父子兩個談了那麽長時間,出來後就跟她說年後去紫府洲,肯定是有什麽關聯的。

小貓有時候糊塗,有時候腦子靈光得很。

“有,不過這個以後再說。”扈栎已經吻上她的耳垂了,“我們回房去怎樣?”

有些麻麻癢癢的,白瑁試圖避開,聲音軟綿綿的:“不要……”

“不回去……這裏也行。”

書房這麽大,一張床還是有的。

這裏?窗邊?

白瑁果斷道:“回房……”

發佈留言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

相關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