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語童話 — 第 237 章

勞模和葛書瑤是第一次來簡家,是代表全班同學來探望的,看着簡媽媽忙前忙後切水果端茶遞零食,有些拘束地坐了半個多小時,再三推辭了簡媽媽熱情的留飯後一溜煙的逃了。 …

勞模和葛書瑤是第一次來簡家,是代表全班同學來探望的,看着簡媽媽忙前忙後切水果端茶遞零食,有些拘束地坐了半個多小時,再三推辭了簡媽媽熱情的留飯後一溜煙的逃了。

白瑁是來玩過幾次了,但是這次也有些受不了簡媽媽異常的熱情,可惜沒能逃掉,被扈櫻死死拽住了。

扈櫻借口要跟白瑁聊悄悄話躲進了卧室裏,跟她咬耳朵:“感覺到我的痛苦了吧?回來這幾天,我爸媽就将我當成了完全無行為能力的嬰兒看待了。”

白瑁憐憫地看着扈櫻,安慰她:“你失蹤了那麽多天,叔叔阿姨有這樣的反應也不奇怪,等過幾天慢慢緩過來就好了,再說明天我們就報到了,後天就正式開學了,在等他們銷假上班了,你們應該也就能恢複正常了。”

扈櫻苦着臉:“希望這樣。”

這樣熱情的牢籠實在是有些難以消受。

狐帝狐後痛失愛女千年也不過是親自來看了一眼就放心地回塗山了,相較而言,扈櫻覺得還是狐帝狐後更自在些。

白瑁建議:“要不我們出去玩一會兒?”

扈櫻搖頭:“我現在就是出門拿個牛奶,他們也一定會跟一個人在我身邊。出去玩?除非你能受得了我媽或我爸一直跟着。”

這是有些誇張了。

白瑁想了想,給她出主意:“你們狐族不是天生就會攝魂術的嗎?實在不行,用攝魂術就是了,就算你現在法力不多,但是消耗一次法力能換幾個小時的自由也是值得的。”

扈櫻神清氣爽地挽着白瑁出現在府前路一家湘菜館中。

兩人剛落座白瑁就接到了白老爹的電話。

電話裏,白老爹對晚上沒回家的白瑁表達了自己不安的想法,白瑁才想起來自己忘記安撫憂愁的老爹了,忙樂颠颠地告訴老爹她已經圓滿完成任務了:“我們談了,是打算提前了,就定在明年。”

白老爹怕白瑁是随口敷衍的,追問:“明年哪一天?”

哪一天?

白瑁出門時只知道狐後算日子說今年來不及了,具體明年哪一天,狐後當時沒說,她還真不知道,于是,她卡殼了。

好,黃道吉日也不是一說就能定下的,但是大概什麽時候有數吧?上半年還是下半年?

這麽一問,白瑁繼續卡殼。

白老爹頓時疑窦叢生:“你這傻丫頭不會是在騙我吧?”

“真沒騙你,昨天真說了,只是具體日子暫時還沒定。”

白瑁回答得很老實,但是語氣很淡然,讓白老爹覺得她根本沒認識到事情的重要性。

這明顯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白老爹真是怒了,當事人居然一問三不知,愈發堅信了白瑁在騙他的想法,電話裏的聲音不由得提高了:“傻女兒啊,我也是為你着急啊,這件事你可千萬要放在心上,不能兒戲!”

白瑁摸着脖子上毛茸茸的圍脖有些苦惱,然後靈光乍現,毫無心理負擔地甩鍋:“老爹,我現在在外面有事兒呢,不跟你說了,要不我帶會兒讓扈栎給你打個電話啊,具體事情他更清楚。”然後又是對着白老爹一陣撒嬌:“我現在還有事呢,老爹,我先挂電話啦。”

白老爹簡直是被這樣糊塗的女兒氣得仰倒,恨不得再不管她。但到底有處了數百年的父女情分,他不可能真的撒手不管,也不等扈栎打電話來了,想了想後顧不得保持女方家的矜持,一個電話就撥向了扈栎。

電話沒撥通,扈栎的手機正占線。

占線的自然是白瑁。

白瑁最後使出了撒嬌大法才應付了白老爹的追問,但她也知道這不過能逃避一時而已,所以立即打了電話就向扈栎求助,簡略地說了說方才與白老爹對話,然後心安理得地耍無賴:“我沒騙他,我們也真說定了婚期提前啊,老爹現在已經不相信我說的了,你一向都擅長說服人,你幫我去說說呢。”

扈栎無奈地笑罵了她一句“真笨”後,認命地應了這個差事。

扈櫻已不是那個什麽都不知的簡可了,一副玲珑心。她看似是在一旁專心看菜單,耳朵卻豎得直直的,看着白瑁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将事情猜得七七八八。她又趁着白瑁無暇他顧之際,細細地打量着白瑁。

一開始只顧着自己的郁悶,後來好容易出來放風又只顧着興奮,現在閑下來後的扈櫻才發現今日白瑁的打扮不尋常。

白瑁身上一件大紅色複古刺繡大衣,頸上繞了一圈白色狐毛圍脖,紅白相配愈發襯得人面若桃花。那頭長發也是細心打理過的,不若往日省事地束一把馬尾,半披着長發,只将前額兩側的發往後束成了一個發髻用一支釵固定了。

那圍脖上的狐毛一看就是幼年期的絨毛,較日常的狐毛更柔軟細密。

那釵就更有講究了,栖鳳釵,至寶,二哥的私藏。扈櫻當年是看中過想讨來作防身寶物的,也曾讨要數次未果,後來好容易磨得二哥松口讨到手剛簪在發間顯擺上被狐後發現了,又被迫還給了二哥。

扈櫻正想着往事時,白瑁終于挂了電話。她便單刀直入地問道:“你跟我二哥是準備明年結婚了嗎?”

白瑁正解開圍脖,聽聞扈櫻問話後手上動作一僵,片刻後才脫了圍脖放在一邊,有些羞赧地微微點頭:“你媽媽算了日子說今年來不及準備,所以定在明年了。”

扈櫻想到了簡家一位表姐結婚的事,笑:“也是。凡間這些人準備婚禮大多也至少要半年時間的,要訂酒店、拍婚紗照、買各種結婚用品,你和我二哥大婚只會需要準備更多。對了,還有度蜜月,你們準備什麽時候拍婚紗照嗎?準備去哪裏度蜜月?”

白瑁愣了愣才搖頭回答:“我沒想過這麽多,昨晚才剛說起這事。”

“那你現在可以想啦。”

白瑁撐着頭想了一會兒。

婚紗照?

蜜月?

她還從未想過這些事,她來凡間是為了陪扈櫻,認識扈栎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至于結婚以前就從未在自己腦中出現過。都是意外之喜,所以白瑁一點準嫁娘的自覺也沒有,壓根就沒有想過這方面的事。

從一開始她就是一直被領着往前走的那個。

被提醒了的白瑁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終于遲疑着問扈櫻:“你們家以前……”

不等白瑁說完,扈櫻立刻就搖頭了:“別問我,我離家出走時才五百歲,而且我家從未辦過喜事,我哪裏了解這些,還不如我作為簡可時看言情劇了解的多。倒是別的我可以跟你說說。”

白瑁正要問時,菜上來了。

兩人一起住了嘴。

等服務員走後,扈櫻繼續說道:“其實也不能說一點不了解,我知道仙人們定姻緣時,有簡單的,只要兩人拈香祭拜禱告,待天道感應後就算完成了,但有複雜的,當年昊天嫁女時請了諸天神佛降下漫天吉兆,又大擺筵席一月。”

白瑁笑道:“我喜歡那個簡單的。”

扈櫻同情地望了望白瑁,又低眉看着桌上那盆剁椒魚頭,碧綠的蔥花綴在紅豔豔的剁椒上有種致命的誘惑,于是她的話也帶上幾分剁椒的火辣鮮香:“但是你和我二哥肯定簡單不了。”

白瑁像是被魚刺卡了一般,一時說不出話來,好半晌才問:“總不會像你剛剛說的要一個月吧?”

扈櫻瞥了被吓住的白瑁一眼,忙安慰她:“不會不會,那是昊天愛講究這個,我二哥應該不會的。”

白瑁輕輕籲了一口氣,懶洋洋地窩在椅中,卻見扈櫻白了自己一眼,忙正襟危坐,又問:“你不會還有沒說的吧?”

扈櫻道:“有,雖然不會有一個月,但是肯定不會是你想的那麽簡單,你想想我二哥的身份,何況這又是我家第一樁喜事。塗山皇子,便是面和心不合的天庭中人也要尊稱一聲二殿下,到時前來相賀的仙人們肯定不少。”

白瑁有些苦着臉,然後想到了扈栎今早與狐後對話時提起自己的身份不低,又試探着問:“如果我是紫帝的弟子是不是也會導致更多人?”

“是天上那個紫微嗎?”扈櫻先驚呼一聲,又四處看看後才湊過頭來低聲問,見白瑁點頭後,她向後一靠感嘆半晌後,不忘給自家哥哥刷好感,“二哥對你真好,紫帝沒有弟子,能讓你成為他的弟子肯定是費了不少事的。”

白瑁怔了怔,欲言又止。

扈櫻機靈得很,追問:“不是我二哥幫你求的?”

自己和紫帝的關系有些複雜,不太好向他人解釋,白瑁張了張嘴,實在不知該從何說起,生硬地轉回話題:“聽你這麽一說,感覺還是維持現狀的好,就像這樣不用辦婚禮也挺好的。”

扈櫻立時急了,若是白瑁因此生出什麽奇怪的念頭,她如何面對二哥?想到此處,她再也顧不得打聽什麽內情了,忙為剛剛的失言描補:“我二哥那樣掏心掏肺地對你,你可不能有這樣不當的想法。”

因為吃了幾口剁椒,白瑁的臉被辣得有些紅:“我知道他對我很好。”

扈櫻聽她這樣不溫不火的回答,愈發着急,指着那條搭在一邊的狐毛圍脖連珠炮似地道:“你這條圍脖是二哥送的吧?你知道是什麽毛嗎?”

白瑁順着扈櫻的手指望了眼圍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然後睜着一雙大眼回答:“狐毛啊。”

那雙眼睛清澈明亮,一副我知道的表情。

扈櫻一聽就知她其實根本不知道的,道:“那是天狐幼年期的絨毛,一旦換毛後就沒有了,有多珍貴你明白了嗎?”

白瑁驚訝地脫口道:“難怪摸起來這樣舒服。”

扈櫻更驚訝,居然只得了這麽一句話?不應該對二哥立刻更添幾分感動嗎?她不甘心,拿着筷子的手又指了指白瑁頭上的栖鳳釵:“你知道你頭上那釵有什麽來歷嗎?”

問這話時,扈櫻還帶了點羨慕和遺憾。

白瑁好奇起來,像只鹦鹉一樣問:“有什麽來歷?”

扈櫻想起狐後為了讓自己将釵還回去時對自己說的話,有些悵然:“這是伏羲隕落前特意留給我二哥的寶物,聽說他們師兄弟都各得了伏羲遺贈,像這樣女子用的法寶每人都得了一樣,據說是為了贈給未見面的徒媳。”

所以她最後不得不聽從狐後的話還給了二哥。

白瑁微微歪了歪頭,擡手撫過栖鳳釵,喃喃道:“原來……”

随着白瑁的微動,黃色的栖鳳釵在發間隐隐閃現七彩光華,晃得扈櫻心中一陣豔羨,語氣也變得兇悍起來:“所以,你不許有不想結婚的念頭!”

白瑁自知理虧,讪笑着點頭:“我知道,不過就是白說說而已。”

“都不許有這個念頭了,就更不許說了,明白嗎?”

“明白明白。”白瑁态度極端正的認錯,但也有些招架不住扈櫻的責備,急急忙忙地轉移話題,“我來之前,你二哥還讓我告訴你一個消息,是個好消息。”

扈櫻眼睛一亮,白瑁也不賣關子,直接告訴她:“當年出借九嬰追殺我們的蛟族最近出事了。”

扈栎再次親自登門去見了白老爹。

原本正氣呼呼的白老爹見了扈栎果然如白瑁所說來解釋了,心氣頓時順了不少。敢來那就說明白瑁沒有敷衍自己,而且也說明扈栎是真心的。

白老爹頓時輕松不少。

扈栎道:“我母親如今已經在做準備了,只是儀式比較繁雜,需要一項項的準備,日子暫時沒定但是會盡快選出日子跟你們商量的。”

雖然也只是寥寥幾句話,但言語中的懇切真誠讓白老爹心安不少:“聽你這麽一說,我心裏也就落了一塊大石了。”

“是,我明白你和殷姨的拳拳之意,讓你們擔心是我們的不是。”扈栎想了想,又為白瑁開脫道,“白瑁她以前生活單純,對這些事并不了解,所以她無法理解你們對她的一片愛護之心。”

白老爹感覺遇到了知音:“是啊,那個丫頭就是太傻了。”

扈栎微笑:“她有些懵懂,所以,以後的事還需要依靠你和殷姨為她多多操持,讓你們費神了。”

白老爹連連擺手:“這談不上費神,我們是将她當自己親生女兒看待的,為女兒做這些事自然是甘之如饴的。”

扈栎又拿出了幾個玉瓶放在桌上:“以後的事必定是繁雜的,殷姨的身體還需要盡快調養好,這樣才能為我們的事勞神。不然讓殷姨拖着病體為我們操勞,我也是與心不安的。”

白老爹心裏動了動,覺得扈栎說得十分有道理。

扈栎又道:“白瑁與我雖未正式定姻緣,但是當初為了能讓她平安度心劫,我曾與她向天道定盟。”

這件事極有分量,白老爹訝異:“白瑁從未與我說過。”

扈栎也猜到了白瑁未将這事告訴白老爹,若告訴了,白老爹不會有這樣的擔心。

白老爹懸着的心頓時完全放下了,臉上雲開霧散,不再有半絲憂色。

扈栎笑道:“還有一件喜事要告訴你和殷姨,當初傷了殷姨的黑蛟龍濤死了。”

白老爹一怔,繼而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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