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地盤打我的人,你們是嫌命太長了嗎?”衛予靖慢慢走過去蹲下身拍了拍那嬷嬷的臉冷聲說道。
那嬷嬷被吓得渾身一抖,這樣的氣場讓她不得不低頭,不得不服從,“三小姐,您,誤會了,老爺讓您去大堂,老奴也只是來傳話的。”
“這便沉不住氣了?也好,正好我們新賬舊賬一起算。”衛予靖說完起身離開了院子。
衛府正堂。
屋內已經聚齊了大大小小的一家子,顯然是剛剛聽到消息還未來得及用膳便急急忙忙的招來衛予靖審問了。
上方正位上坐着一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身穿湖藍色長衫,面色凝重,旁邊是一位身穿華服的女人,頭上珠釵環繞,風韻猶存。
而下方的一個男子卻最為顯眼,那男子年紀極輕,容貌也極為俊美,一襲玫紅色錦衣更是襯的膚白若玉,那雙桃花目十分邪氣,除了在衛予靖剛剛踏進大堂的時候擡頭看了一眼外,便一直低頭把玩着手中的茶盞,再未多看衛予靖一眼。
反倒是旁邊的一個年輕女子,自從衛予靖一進門便瑟瑟發抖,一雙美目中的惶恐與不安顯而易見。
衛予靖心知肚明,這對年輕的夫婦便是她那便宜妹妹和妹夫了,而正坐上的便是她的爹和大夫人。
“老三,你這些天都去了哪裏?聽說你跌落懸崖,君山派人尋了你半個多月,你回來為何不先來給我們報個平安?”衛昭頗為不滿的說道。
還未等衛予靖說話,坐下那邪魅男子便開口道,“三姐姐想必是受了驚吓,先回住處梳洗一下也是正常。”
衛昭聽後臉色稍稍緩和了些許,眼中滿是贊許,“還是君山明事理,這小畜生要是有你這份心我便燒高香了。”
衛予靖聽話心中幾乎作嘔,自己這便宜爹竟然偏袒一個外形女婿,當衆辱罵自己的親生女兒。
“姐姐墜落懸崖是如何生還的?身上可還有傷?”之前一直惶恐不安的衛予淑走上前挽住衛予靖的胳膊親昵的問道,手卻不着痕跡的探上衛予靖的脈搏。
衛予靖反手稍稍用了玄力震得衛予淑瞬間脫離了衛予靖,只覺得虎口發麻,臉色煞白。
只見她美眸中瞬間充滿淚水,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我見猶憐,哭泣道,“難道姐姐還在生我的氣?姐姐是在怪我和君山成親嗎?姐姐當時下落不明,可衛家與楚家的婚約乃是皇室欽定,婚期已到再拖下去便是滅門的死罪,何況……”
“何況你和楚君山青梅竹馬,早就私定終身,奈何我這個姐姐礙了你們的事,便想方設法要置我于死地,好成全你們的龌龊。”衛予靖說着便步步緊逼,對面的女人臉色也随之越來越慘白。
“大膽!你個畜生,當真是不要臉面,竟敢當衆編排你的妹妹和妹夫,我怎麽會有你這樣一個女兒!”衛昭此時已經氣的渾身發抖。
“三姐,你瘋了?你在胡說些什麽?這些話你怎麽說得出口?”衛予淑說着右手不着痕跡的摸向袖中,眼中的神情慌亂而驚恐。
衛予靖眼角掃過她的右手,紅唇勾起一絲笑意,嘲諷而譏诮,就在對方将匕首掏出刺向自己的時候,衛予靖迅速反擊,一手握住衛予淑的手腕便将鋒利的匕首反而指向了她的胸口。
衛予淑看着只差分毫便割破自己胸口的匕首,美目中錯亂恐懼卻無計可施。
就在千鈞一發的時刻,只見一道玫紅色聲音在眼前掠過,衛予靖手腕一痛,便被一股強力震得連連後退,待站定身形,便看見對面梨花帶雨的衛予淑正靠在楚君山懷裏泫然欲泣。
“啪”的一聲,是茶盞摔碎的聲音,衛予靖側身避過這一盞差點招呼在自己身上的熱茶,心中冷笑。
“畜生!簡直是喪心病狂!你竟然想要害死你的親妹妹!”衛昭氣的大罵。
楚君山卻淡淡開口勸道,“爹莫要生氣,三姐可能誤會了予淑,三姐難道忘了?咱們衛家向來有家訓,凡是離家十日有餘的族人再次歸來時必要放血祭祀,意在以血祭祀那些不幹淨的東西,以免将他們帶入府中,這是先祖留下來的規矩,剛剛予淑見你情緒激動,想是怕你沾惹上什麽不幹淨的東西這才想要幫你放血以保平安,難道三姐連祖宗留下來的家訓都忘記了不成?”
“小畜生,果然是塊扶不上牆的爛泥巴,祖宗留下來的東西也敢忘!”衛昭又接着罵道。
看了眼手腕上赫然醒目的傷口,衛予靖心中這個楚君山實力不淺,今日自己繼續糾纏下去定然落不下好處。
“三姐一定是累了,爹,不如就讓三姐先回去休息,有什麽事咱們改天再說。”楚君山說道。
衛昭顯然對于衛予靖已經失去了耐心,揮揮手嫌棄道,“趕緊滾回你的院子裏,看見你就心煩。”
衛予靖看了眼一直未發一言的大夫人,又瞥了眼窩在楚君山懷裏哭哭啼啼的衛予淑,心中一陣惡寒,終是握了握拳頭,轉身離開了大堂。
手腕上的傷痕不深不淺,卻生疼生疼的,衛予靖憤憤的揪了一朵花,罵道“一對兒狗男女,我看我惹上你們才是惹上了不幹淨的東西,還想害我,做夢去吧!”
說完将手裏已經被蹂躏的不成樣子的花兒随手一扔,繞過花園朝前面走去。
突然自己卻被身後的一人攔腰抱住,衛予靖有些吃驚,下意識的出拳向那人打去,卻被反鎖住了雙手。
只聽得淡淡的聲音在耳邊炸響,衛予靖幾乎恨的牙癢癢。
“三姐,你長得這般花容月貌,怎這樣不知憐香惜玉?你看看這花兒,被你摧殘成了什麽樣子?”楚君山在她耳邊吹着熱氣說道。
衛予靖只覺得自己周身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個妖媚的男人,自己惹上他看來是不太好過了。
楚君山見懷裏的人不動,随即又朝着她的臉摸過去,卻被衛予靖一手肘支開,脫離了他的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