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與O的選擇題 — 第 50 章

白芸可能目睹汲言被帶走的過程。 之後從新聞上得知汲言的死訊,這位失智的母親,保留着本能,想為死去的孩子做點什麽,就像多年後仍舊記得要将汲集藏進櫃子裏。 “好…

白芸可能目睹汲言被帶走的過程。

之後從新聞上得知汲言的死訊,這位失智的母親,保留着本能,想為死去的孩子做點什麽,就像多年後仍舊記得要将汲集藏進櫃子裏。

“好,我一定找到相機。”汲集握緊白芸的手,風拂過哀傷的面龐,他笑着,眼裏卻有淚光。

易魚靜靜地看着,沒有打擾,這是汲集缺失卻渴望的親情,也是兩個世界唯一的溫暖。

她沒法感同身受,但是理解。

南瓜藤蔓從牆外翻過來,在院子角落形成一小片葉海,深綠的葉沿開始泛黃,很快,它們就會凋零,但此時依舊在風中快樂地顫抖。

程又青有些局促地看着易魚,當跟易魚熟悉起來,他才發現對方的身份和地位遠非自己可接觸的,來自骨子裏的自卑讓他感到不安。

“如果汲集只是一個普通孩子,你還會這麽喜歡他嗎?”程又青擔心汲集有一天會失去一切,包括這個姓帶來的某些特權和地位。

易魚覺得程又青可憐又可悲,反問道,“你又為什麽執著白芸,哪怕她極有可能愛慕虛榮才嫁給汲天成,之後發生的一切不過是童話結束後的正常走向。”

程又青永遠卑微又局促的臉上,突然有一瞬的松弛,他笑了一下,很輕,“不清楚,就是有時候想守護一個人的心情特別濃烈,無論她變成什麽樣子。”

怔愣從易魚茶色的眼眸中閃過,“也無論自己變成什麽樣子?”程又青是個才華橫溢的畫家,即便被汲天成利用,只要他堅持一段時間,或者換個城市發展,時至今日也應該是小有名氣的畫家,或者去學校任教,成為一名體面的老師,擁有幸福健康的家庭,畢竟不管怎麽看,他都是被白芸抛棄的一方,世人不會責怪他的選擇。

程又青笑了,這是易魚第一次看見他笑,笑起來,臉上的皺紋異常明顯,連着眼尾,形成一條條深邃的溝壑,

“我現在很好。”

回去的路上,汲集捏了捏易魚的手,“我沒事。”

易魚輕輕嗯了一聲,依舊無精打采的模樣。

“你怎麽呢?”一副看上去比他還沮喪的模樣,汲集皺起眉頭,他不喜歡易魚這個樣子。

“我變成什麽樣子,你都喜歡?”易魚的眼睛裏藏着疑惑。

“喜歡。”汲集摸着易魚的頭發,他曾在心中勾勒過摸到上校的頭發會是什麽樣子,大約要擡起手,還要再墊起腳。

上校的頭發像最美麗的絲綢,一絲不茍地挽在腦後,藏在帽子裏,摸到時,他會不會有一些戰栗。

汲集永遠無法得知,他只知道小鯊魚的頭發像如今的她一樣,柔軟又纖細,摸到手裏柔軟得不可思議,又像一張網,将他的手纏繞得密不透風。

汲集将易魚輕輕抱住,帶着輕微的戰栗。

易魚垂下濃密的睫毛,但她,真的能接受這個樣子的自己嗎?

回到家,易家男人們罕見地都在家,李茂盛做了滿桌子江湖菜,易尾拿出珍藏的名品香槟,一個慶祝公司上市的簡單儀式就此完成,大約沒有再比這個更簡單的慶祝儀式。

上市的公司是與汲天成合作的投資項目,運營良好,雄厚的財力和資源,公司運營不久開始盈利,如今正式上市,汲天成是大股東,易知負責運營管理,看起來沒什麽問題。

“A級計劃書按照時間拷貝給他。”易知提醒汲集,汲集點點頭,當初汲天成讓他盜取易知的商業計劃書,汲集不甘心只是改變數據,第二天找易知和盤托出此事。

易知讓他照汲天成的計劃行事,直至公司上市,前前後後已經盜取幾十份價值連城的計劃書,汲天成也成功在新公司獲得決定權的股票份額。

汲集擔心易知為了讓自己的處境好一些而出讓利益,當他将擔憂吐露出來時,易知哈哈大笑,他只說誘捕獵物的最好辦法就是讓獵物沉迷某件事,而忽略身邊的變化和危險。

從易知越發忙碌的身影,汲集知道事情沒有這麽簡單,易魚過手的文件越來越多,有時候卧室和書房的燈要亮到很晚。

他在過道裏徘徊過一兩次,易魚将他拉團入夥,易知看着他的目光有些複雜,他始終覺得親情很重要,無論父親做得多麽過分,孩子都不能背上弑父的罪名。

汲集面對這個問題緩緩擡起頭,黑而亮的眼睛翻滾着連易知都無法探明的情緒,他說:“我懷疑汲天成謀殺了我的哥哥。”

慶祝儀式很不走心,五個人随意碰了杯,對滿桌子的江湖菜大快朵頤,仿佛慶祝儀式只是順帶。

圍獵巨鯨的計劃正式開啓,卧室裏時常只有鍵盤的敲擊聲,屏幕光照射在易魚臉上,那張柔和的臉顯得嚴肅又慎重。

汲集不會在這張臉上尋找過去的影子,他用心感知易魚的變化,發現她似乎并不開心。

他知道易魚在拒絕什麽,在回避什麽,汲集決定這輩子都不逼迫易魚,如果她不想,他們可以保持一輩子的無性婚姻。

汲集推開房門,易魚合衣靠在床上,電腦還在嗡嗡地運轉,人已經睡着,他拿開電腦,幫易魚脫去外套,蓋上被子,又将她的手放進去。

易魚似乎被驚醒,身體發出輕微的抽動,但還是抵不過瞌睡的誘惑,大約感受到汲集的信息素味道,她往汲集身邊靠近,露出一張精致可愛的面龐。

昏暗的燈光下,易魚的面容顯得安靜又乖巧。

汲集捏了捏軟嘟嘟的臉頰正要離開,手臂卻被牢牢抓住,“睡不着,陪我。”

汲集鑽進被子發出若有若無的嘆息,易魚靠在他的肩頭很久沒說話,就在汲集以為她又入睡,易魚帶着鼻音的聲音從肩頭傳來,“今晚上是不是忘記标記呢?”

“一晚上沒關系。”汲集感受到易魚的疲憊和倦怠,小鯊魚渾身都有使不完的勁兒,這樣的易魚他從未見過,但他很高興易魚的低迷期能陪在身邊。

易魚突然坐起來,跪對着汲集,“标記一下。”

汲集正要低下頭,反應過來緩慢而堅定地靠在床頭,“怎麽标記?”

這段時間,汲集只讓她做簡單常規标記,易魚的體力拗不過汲集的堅持,她不再像以往有機會慢慢品嘗玩弄,倒不是怕易魚玩大,他不想做易魚不想做的事情。

易魚眯起眼睛,肉肉的指頭比出一個小心心,“過去那種。”

汲集的喉結上下滾動,“看不出你喜歡铤而走險。”

易魚可憐兮兮眨着眼睛,“你沒看出我最近心情很不好嗎?有些事情都快把我搞瘋了,你應該像我以前那樣具備男人應該具備的紳士和大度。”

好有道理,但這要求真TMD不是人能提出的。

汲集嘆了口氣,在床上躺下,露出還帶着淺淡沐浴露香味的脖子,最近汲集不在發|情期,換個時間,哪怕易魚撒嬌,汲集也不會任她肆意妄為。

溫熱的氣息輕柔地噴灑在脖子裏,癢酥酥,像螢火劃過黑夜,像蜻蜓親吻水面,汲集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令人心悸的戰栗感,他輕輕抓緊被子。

沒有發|情的腺體也能看到淺淡的紅痕,不過藏于白皙的肌膚下,藏于青色的血管下,像細膩的血絲,又像極罕見的紅色裂紋狀星雲。

易魚卻遲疑了,真的能像程又青那樣,變成任何樣子,也會覺得很好?

稍息、立正!

猩紅的夕陽下,軍旗高高飛揚,入職的軍人在旗幟下宣誓永遠效忠軍隊,永遠效忠星際聯盟,将星際聯盟的安危放在首位,以軍人的名義,以軍人的靈魂!

易魚一寸寸接近,草木香的信息素味道幽幽萦繞在鼻尖,她的意志慢慢瓦解,眼裏不知什麽時候噙滿眼淚。

她真的可以做到?

無論變成什麽樣子,都會覺得很好?

柔軟的吻輕輕落下,帶一片雲朵落下來,它輕輕含住那處不同其他部位的肌膚,用牙齒淺淺研磨,汲集的顫抖偶爾會提醒她自己在做什麽,每到這個時候,易魚便會停下來,猶豫一兩秒,再次加大唇齒間的力度。

“魚,就到這裏。”汲集的聲音暗啞低沉。

唇齒間的咬合猛地加大,它像一只兇猛的野獸,将美食含入口中,反複而用力的舔舐,柔軟的被子被汲集抓住一團亂麻。

仿佛意識到汲集的忍耐,易魚的咬合變得野蠻而瘋狂。

“魚,松開。”汲集的聲音大了幾分。

易魚就像一頭蠻橫的小獸,任性又帶着一種無人理解的孤寂。

汲集猛地翻身,雙手将易魚箍住,“魚,不需要現在,我們有時間,有時間……”

易魚的頭緊緊頂着汲集的脖子,“時間之後呢?沒有什麽事情可以永恒不變,總會有終點。”

她的聲音冷酷低沉,像窗外漸漸變得清寒的月光。汲集難過地心都揪起來,如果這件事的起點是他造成的,那麽終點也由他來畫上。

“那我來保持永恒不變,不需要選擇,無論是A還是O,你都不需要選擇,按照自己的心意去生活。”

“……好,你不要騙我。”易魚的聲音輕輕蕩在黑夜裏,有着無限的依戀和信賴。

汲集将她抱緊,又拉過被子,直到全身的燥熱完全消退才輕輕嘆了口氣,他想他的不眠夜大約會像恒星一樣擁有數不盡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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