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法師皆近戰
◎除了伊蘇特◎
“所以，”魔王咽下了最後一口薄餅，“我們到底要去哪裏？”
“是夜莺歌劇院。”
伊蘇特在前面忙着找路，“我昨天以你的名義在那裏預定了一個包廂，可惜還是有點晚了，沒能離我們要找的人更近。據說是因為今天要上新的劇本…真是的，這些貴族無論什麽時候都這麽閑。”
魔王無視了他的那句抱怨：“是那個女孩？你怎麽知道她會去劇院的？”
“哦，這個啊。”伊蘇特随口回答，“之前和她見面時，我順便在她身上下了個詛咒…對她沒什麽壞作用，只是方便我掌握她的行蹤而已。”
魔王：“……你不覺得你的這個行為已經構成犯罪了嗎？”①
伊蘇特：“…您還是這麽會關注重點。陛下。”
他停下腳步，等着魔王趕上來和他并行。“好了，陛下，玩鬧就暫且打住吧。前面就是夜莺歌劇院，您身上應該帶了錢吧——我只預約了包廂，還沒支付金錢。”
“？？？”
魔王震驚：“我們是來解決你自己的問題的，你居然還想要白嫖我？！”
“…啊呀，話可不能這麽說呀。親愛的格林。”
他們已經走到了劇院門前，伊蘇特因此改了口沒再稱他陛下。他挂着輕飄飄的笑，滿不在乎地伸手和魔王勾肩搭背，聲音貼在人耳邊滑過去：“我們這明明是公平交易呀。要知道，一個權柄可不便宜啊。”
“少來。”魔王推開他，沒好氣地對着這人翻了個白眼，“反正你永遠不虧是吧？”
說是這麽說，但他到底還是報了名字，從侍者那裏拿來包廂鑰匙後付了錢。
“你最好給我記着，”進了包廂、等帶路的侍者一走後魔王就開始了算賬，“如果這次出了什麽意外、導致你許諾的東西不能讓我拿到手的話，我就要好好地和你算個總賬。”
“是、是，我尊貴的陛下。”
伊蘇特一邊随口敷衍着，一邊繞到包廂裏的沙發上坐下，還從面前桌上放着的果盤裏拿了個蘋果啃上口，“我向您保證…咔嚓咔嚓…絕對不會出意外的…咔嚓咔嚓…這蘋果還挺甜。”
魔王：…………
冷靜，現在不是揍人的時候。
他在內心反複提醒了自己幾次，又深呼吸了兩次，才終于忍住沒動手。
“…那麽，那個女孩在哪？你的計劃呢？”
“那孩子啊…”伊蘇特暫停了啃蘋果，又拿起桌上放着的用以方便觀衆觀看舞臺的精巧望遠鏡遞給魔王：“喏，用這個看吧。她的包廂在對面，您現在看也許還能和她對視上呢。”
“至于計劃的話——”他微笑着用一根手指抵住唇角，“陛下，您之前從我身上抽取的魔力應該不少了吧？”
魔王這時剛剛接過他遞來的望遠鏡，放在眼邊去看對面時恰好與對面包廂站在透明玻璃前的少女對上視線。
對面，紅發的少女也拿着一個精巧的單筒望遠鏡，平靜地注視着他們所在的方向。他們的視線透過鏡片與遙遠的距離在空中碰撞上，并最終在少女的臉上露出淺淡的微笑、且放下望遠鏡後結束。
女孩偏了下頭，像是在對着包廂裏另一個處于看不見的死角方位裏的人說些什麽話。
緊接着，一個年輕的男性出現在了視野中。
灰頭發、綠眼睛，面容冷厲且俊美。
年輕的男性站起身，走到玻璃窗前，放下了一側的窗簾。将女孩和自己的行蹤都給遮擋起來。
法師的聲音在同一時刻确切地傳入了耳朵。
“…我就知道。”魔王緩緩放下手裏的望遠鏡，“你這家夥，從來都是個完美的奸商。我一定是發了瘋，才又要和你做交易。”
“……啊呀，您這話可說的有些傷人了，陛下。”
伊蘇特無奈攤手，“要說奸商，明明當初一開始可是您欺騙我的因素更多啊。就是現在，我也是在好好地為您考慮呀。”
“畢竟，我可是的确相當願意和現在的您成為真正的朋友的
。”
“…哼，漂亮話倒是一直都會這麽說。”魔王冷哼一聲，沒再和他繼續讨論關于過去的話題——那些話題他既覺得太過模糊、又實在不願意過多去想。反正重要的是現在和未來。“所以，你想要我做什麽？”
“很簡單，我需要您和那孩子打一架。認真程度的話…”伊蘇特從桌上找到了筆和紙，用文字代替了說出口：【逼得她不得不向某個存在請求允許…如何？】
【——比如說，我。】
………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西爾納正面臨着一個大麻煩。
身份神秘的穆麗爾帶着他從天空跟蹤着蘭登·哈裏斯到了王都西城區的一棟別墅外。
在這裏，他看見了以前見過的老熟人：粉色長發的安潔莉娜和陰郁蒼白的莫妮卡都在別墅庭院裏，哈裏斯爵士也正興奮地等待着令自己驕傲的小兒子歸來。
“…我們要在哪裏隐藏起來嗎？”西爾納的手指還緊緊抓着女孩身上的布料，被扛了一路、又吹了一路風讓他狀态很不好，胃痛和頭痛一起奔湧而來。“穆麗爾小姐順便也可以把我放下來……”
“不用。”
女孩的聲音依舊平淡得出奇，“他們都不是我的對手。我們可以盡快解決。”
西爾納大驚：“等等！！您的意思是？？？”
他還沒來得及提出任何異議，扛着他的女孩已經俯沖向下，迅速逼近了別墅的方向。
地面上，正在和自己的學生聊天順帶數落夥伴多管閑事的粉發法師也立刻發現了異樣。
“莫妮卡——！”她猛然拉過還沒反應過來的少年，“快把蘭登帶走！！”
少年被她的動作帶得險些摔倒，還是靠着身後的另一個蒼白陰郁女孩接住才穩住了身體。他驚疑地看着自己的這位老師：“安潔莉娜老師…？”
“沒用的，安潔莉娜。”
莫妮卡松開被她扶着少年，神情淡漠地注視着宅院裏那棵桂樹上的年輕女性。“我應該做的是留下來。”
她擡起頭，靜靜地看着被金發的女性摟着的、正露出相當尴尬表情的少年。
“好久不見。”她說，“你現在是來成為英雄的嗎？”
被穆麗爾終于換了姿勢帶、但仍然十分不滿意的西爾納神情一滞，一時竟有種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女孩的想法。
“…好久不見…莫妮卡小姐……”
“你們認識。真巧。”穆麗爾停留在桂樹的枝葉上方，赤足的腳懸浮在半空中，不沾一絲污穢與塵土。身後仍舊舒展着那雙巨大美麗且潔白柔軟的羽翼。
一開始看到她時，在場的所有普通人類都被那對雪白的羽翼震驚，哈裏斯爵士更是驚呼出聲，“天使”的發音都吐出了一半來。
還是由穆麗爾低垂着眼注視他們，讓金色的光輝于眸中流轉，并輕聲說了句“普通人不應該在這裏”後，才施法讓除了兩個法師以外的下方人類都在巨大的驚愕中沉入昏迷之中。
她看向還醒着的兩個法師，收斂了羽翼落至地面，也讓被她摟着的西爾納終于又再度踏到了地面。
然後，對着兩位法師打招呼，“…我們好久不見了，巴比倫。”
“教會的天使…！”
安潔莉娜從牙縫中擠出聲音，“…不要說的和母親大人很熟一樣！不過是叛徒捏出來的可笑人偶而已！”
她擡起手，摘下了戴着的那副古怪眼鏡。終于露出了眼睛的顏色和形狀——是一雙暗金色的、有着密密麻麻繁複古怪符文的怪異眼眸。
“哼，無論什麽時候，你們都是一如既往地多管閑事呢。”
那雙眼睛發着赤金的光，符文流轉跳動着，粘滞着濃稠的惡意與危險。光是看到就會讓人産生強烈的不适。
但穆麗爾只是擡手推開了西爾納，自己毫不避讓地對上了那雙眼睛。
“我對付她，你去解決另一個。注意不要受傷，不然他會生我氣的。”
西爾納：“…等等——”
為什麽我也要參與進來啊？！！不是說他們都不是你對手的嗎？！我以為你可以一個人解決的啊？！
但他已經被推了出去，穆麗爾擡手畫了個法陣後和安潔莉娜開始正式對上。戰況可以用神仙打架來形容。
他則踉跄幾步來到了另一個人面前，和蒼白陰郁的棕發女孩碰上面。
“…我想過我們會見面。”
擁有病态的文學少女般氣質的女孩輕輕嘆息一聲，“但我沒想到你會和一個天使一起出現。”
“安潔莉娜是個笨蛋，她連看人都看不準。”名為莫妮卡的女孩自嘲一樣地微笑着，“那個蘋果她明明應該送給你。母親最喜歡的，明明是你。”
“……莫妮卡小姐……”
“好了，無聊的話就到此為止。安潔莉娜不是那個天使的對手，我知道祂想要什麽。”莫妮卡從虛空中抽出了一把劍，“不過，祂不會得到滿意的結果的。只會算計的膽小鬼可沒資格稱心如意。來吧，英雄先生。”
她揮劍砍過來。
西爾納：？？？所以你們法師裏是只有伊蘇特不會近戰嗎？？
【作者有話說】
莫妮卡的“祂”不指同一個存在。明天修文捉蟲_(:з」∠)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