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鎖記 — 第 2 章 ☆、章

今年北京的天氣變化很劇烈。 或者應該說今年整個中國的天氣變化都很劇烈,一會兒旱災,一會兒洪澇,連我這種現實的人都開始考慮2012的可能性了,當然,那只是想想,…

今年北京的天氣變化很劇烈。

或者應該說今年整個中國的天氣變化都很劇烈,一會兒旱災,一會兒洪澇,連我這種現實的人都開始考慮2012的可能性了,當然,那只是想想,我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就算明天就算末日,今天我還是會好吃好睡地過下去的,不然萬一明天沒有末日,今天的異常行為不就成了未來自己的笑柄?

火車剛駛出北京,我就接到了在北京住着的姐姐詢問情況的短信。

看來沒人通知很忙的姐姐奶奶的事,那我也不要說好了,于是我淺淺笑了下,回複她一切都好。

她說北京浸水了。大部分地方還好,只是沒過了行人的腳踝、交通受了影響罷了,可一些地方就慘了,小轎車都給淹到下面去了,地鐵自然是無法通行。

就算是已經出了京,窗外雨仍然很急,打在車窗上有種自然而做作的詩意。

我就坐在窗邊,冷眼看着那雨沖刷着玻璃,串串流下,留下一條條的細溝,皺紋般黏在窗戶上,給本就很老舊的窗戶添上了更加表層的歲月餘痕。

一直覺得很壓抑,從接到那幾個莫名其妙的騷擾電話以後心情就是如此。

之後媽媽的來電更是讓我心煩意亂。

雖然我并不喜歡奶奶。

幾乎所有的公婆都會對兒媳産生天然的厭惡,我奶奶卻是個例外,她對我媽媽倒是不親近可也不算讨厭,只是那種維系着平日的交往,然後在路上打個招呼,讓人知道她們是婆媳的關系。

我沒見過爸爸,或者說是對他沒什麽印象,因為他在我四五歲的時候就不知去向了,也就是從那以後我和媽媽搬離了奶奶家,住到了現在的地方。

有人說,我跟奶奶年輕時候長得很像。

可我一點也不信。每當看到奶奶那幹枯的橘皮般的臉時,我都會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陣惡寒。

無關什麽親疏,就是拒絕承認自己跟那個已近風燭的人有相似之處,盡管明明很清楚不論是誰都逃不過歲月。

窗外的雨更密了,火車在這樣的雨裏行進,讓我有種恐慌和刺激并存的快感。害怕那不靠譜的鐵軌随時可能放開只靠着摩擦與重力結合的鐵輪,又為這樣危險邊緣的前行而感到莫名其妙的興奮。

防水措施不太可靠的車頂漏起水來,滴滴答答的打在桌板上,打在身上,打出的水華讓人有種沁骨的涼意,雖然這是幾乎人人都渴望涼爽的夏日。

但畢竟還是夜,畢竟是在旅途中,再近的距離也是一樣,終究不是在家,所以會感覺到冷。

有些想家了,想那個啰嗦的媽媽,想我們那間不算寬敞的小房子。

或者,也順便想起了那個現在或者是在病床上的奶奶。

她現在怎麽樣了,究竟是什麽病,為什麽從來沒有人告訴我?

火車行進着,一刻不停,幾個小時的旅程像是在走向無盡的遠方,可那遠方的盡處是我的家。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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