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蔓彎起一個淺笑,淡定的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我這個人呢,喜歡完美,送人也喜歡送一份合适的禮物,這禮物我認為不适合,收回來,選了适合的東西再送,這有什麽?”
好像白漫汐在大驚小怪一樣,這有什麽?
跟着宋以蔓的笑又加大了幾分,說道:“再說了,我們都是親戚,又不是什麽外人,更沒必要講究那些虛的,不是貴就可以解決的事,更不是敷衍,所以選一樣适合大哥的禮物,更能體現出我的誠心來!”
什麽有能力?這就是靠嘴混的吧!簡直黑的能說出白的,你把送出的禮物收回,我們還要謝你感謝你的誠意?
白漫汐這個氣,下意識地去看馮琮,她驚訝地發現,那一向不茍言笑的大哥臉上,竟然帶着一絲隐約的——笑意?這樣的發現,更加令她不安,為什麽這個時候大哥沒有鄙視、沒有生氣,心情反而很好?
馮琮承認,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女人,這是豪門千金的背景,然後嫁到豪門當太太的人嗎?他完全沒見過,身邊的女人有如此這般——機智、狡黠還有無與倫比的自信!
他有一種想要大笑的沖動,這個女人,怎能這樣有趣呢?
宋以蔓說完了自己的理論,也不管別人怎麽想,拿起筷子說:“吃飯吧,不管怎麽說,到了我們公司的門口,這頓飯還是我請了!”
畢竟這丢人的事兒都做出來了,再去想別人怎麽看她,不是堵心是什麽?她才不自找堵心。
白漫汐聽了她這話,又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要瞪出來一般。怎麽着?難道這飯還想讓她或是大哥請嗎?這臉怎麽就大成這樣了?
宋以蔓已經率先拿了筷子挾菜,一點都沒有客氣的意思。
馮琮剛才放下的筷子卻沒有再拿起來,而是靠坐着問她:“剛才電話裏,好像你說要請我吃飯的?難道你還打算讓我掏錢?”
“沒啊!”宋以蔓擡起頭說:“大哥,我說了要請你的!我沒說飯錢我不請啊。不過如果你不來的話,我就打算讓漫汐請了!”
“什麽?”白漫汐驚叫,“為什麽我請?”
不是掏錢的問題,現在争的,已經不是請吃飯的事兒了,就是争這做事,怎的能不厚道到這種地步?她真是丢不起這臉。
宋以蔓看向白漫汐一本正經地說:“你找我陪你逛街,我犧牲了自己工作的時間來陪你!”她放下筷子掰起了手指說:“我算算啊,按我公司的贏利百分比,嗯,這兩個小時呢……大概損失了一百多萬!”
她看向白漫汐說:“你看咱們是親戚,我當然不會找你要損失費的,那樣顯得我多不厚道,讓你請頓飯總不過分吧!我說的沒錯吧!”
白漫汐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宋以蔓還感嘆道:“你也別怪我算計的細,現代女性多不容易,要工作還要照顧家,還得陪老公,你說我平時得有多忙?平時我連逛街挑衣服的時間都沒有,只能讓人把最新款送到我家,你說我是不是很忙?”
這是在說她忙,還是在炫富?
“堂妹啊,你不知道想約我的人都排着號,我還得看心情想不想見。你是馮謀的妹妹,我當然得給你面子,都沒好意思讓你等,回去你可得說我幾句好話啊!”
得!白漫汐心想她還得覺得榮幸是怎麽着?她承認自己教養太好,說不過她。
馮琮想壓着不笑的,可那唇角怎麽也壓不住,笑意比剛才還大。
宋以蔓又拿起筷子,笑了笑說:“行了,吃飯吧,吃完飯我還得趕緊上班去!”
白漫汐覺得很不甘心,這一趟來了,沒氣到宋以蔓,反而自己被氣得夠嗆,但現在哥哥在這兒,她又不能跟宋以蔓再提以前馮謀如何寵她,于是她說道:“堂嫂,下次我請你好了!”
下次?宋以蔓笑着看白漫汐問:“怎麽?你還想約我逛街?”
“是啊!”白漫汐說。
“我剛才都說我忙成那樣了,你還好意思找我逛街?”宋以蔓反問。她這是不是有點不禮貌?可是面對沒有自知之明的人,她怎麽禮貌的起來?
白漫汐突遭羞辱,臉立刻白了,眼睛浮起霧氣,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
宋以蔓一瞧,趕緊說道:“堂妹,不好意思,我這個人比較直,一忙了這脾氣就不太好,你看這次收購張氏的項目做完,我們公司的業務量突增,賺錢永遠都是最重要的是不是?”她說着,看向馮琮,求道:“大哥,我真是不會哄人,你看她都快哭了,我罵員工的時候,比這厲害多了,他們都沒哭啊,這怎麽辦呢?”
來來回回,說到底,她都能找出理由。馮琮也真是服了,聽了她的話,他說道:“漫汐臉皮薄,你剛才的确是不太禮貌!”
怎麽也不能讓自己家人受氣不是?
宋以蔓趕緊說道:“抱歉啊,我從小在後媽虐待中長大,自己創業又很不容易,所以一向沒有什麽耐心,我可不是有心的。”
這是在暗喻嗎?同樣是沒媽的孩子,一個能自己創業成功,另一個還只會依賴別人,花別人的錢,不能自立。
馮琮如何聽不出這種諷刺?他暗黑的眸閃了閃,沒有說話。
白漫汐就差抹淚了,說道:“堂嫂,我知道你不待見我!”
真是夠煩的,裝可憐在她面前有用嗎?無非就是做給馮琮看的,最後再跟馮謀告個狀是不是?宋以蔓真是最讨厭這種應酬,虛以委蛇,沒有什麽意義,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呵呵,這不是待見不待見的事兒,是我的确沒時間。我也從來沒功夫想待見這個問題,有那個時間,我多批兩個文件了!”宋以蔓說着,擡腕看表,嘆氣說道:“你看,下午上班時間又到了,我下午還有個會,連飯都吃不好,我先告辭了,今天真是失禮,賬記我名下,回頭讓馮謀請你們賠禮吧!”
說罷,她站起身,拎起包,不帶一絲留戀,轉身走了。
她得趕緊把領帶夾退了再買個新的,下午的确有個會,開完會訓練完,趕緊找馮謀去賠罪,真是夠忙的。
白漫汐的淚來沒來及流下,再次露出震驚的表情,看着宋以蔓出了門,這才回過神來,看向馮琮說道:“哥哥,你看她……簡直太嚣張了!”
馮琮收回了目光,勾了下唇說:“她自己賺錢養活自己,馮謀又愛她,她的确有嚣張的資本!”
白漫汐反應了一下,才慘白着臉問:“哥哥,你是嫌我吃家裏的了嗎?”
馮琮淡淡一笑,“你想多了!”他站起身說:“我還得趕去公司,你可以讓家裏的司機接你!”
馮琮也走了。
白漫汐哪裏還有胃口吃飯?這些菜的确都是她愛吃的,可是現在——毫無食欲。
這種難受,不僅是她沒占到一點便宜的問題,還有哥哥的态度,似乎和以前大不同了。這讓她的內心,越發覺得不安。
馮琮沒有離開,而是沿着賣男士用品的地方,向宋以蔓公司的方向走去,果真看到了賣那個領帶夾牌子的專賣店。
她從盒子裏拿出領帶夾的時候,幸好他掃了一眼盒子上的Logo,記住了牌子。
走進專賣店,卻沒在櫃臺裏看到她買的那款。
店員恭敬地問:“先生,請問您喜歡哪一款?”
“還有別的嗎?”他裝成無意地問。
另一個店員趕緊捧來一個盒子說:“先生,這是我們剛到的新款,還沒來及擺上,您看喜歡嗎?”
馮琮側頭一看,果真是宋以蔓剛才送給他的那款領帶夾,他想得沒錯,她真的來退貨了。什麽剛到的新款?分明就是剛退掉的東西!
忍着笑,他一本正經地說:“給我包起來!”
店員臉上立刻露出燦爛的笑,積極地說:“好的先生!”
店員心裏高興,剛剛那位客人如果不是挑了個最貴的,她也不會給退掉那個。沒想到退掉的,這麽快就賣出去了,真是幸運!
拿了東西,馮琮走出門,一向冰冷的臉上,終于露出了笑意,送給他的東西,還想收回去?戴到他身上的東西,還能在別人身上出現?簡直就是沒門!
宋以蔓下午安排得工作緊湊,高效率的完成了工作、完成了訓練,趕緊就馬不停蹄的趕往馮氏。
馮謀以前做的孽,讓她的日子真苦逼!
馮謀百無聊賴地頻頻看表,想着下班好接老婆去,他早就想找她了,可是早晨她放話了,誰打擾她工作,她就跟誰沒完,他只好忍着混時間。
結果現在一看老婆來了,頓時眉開眼笑,站起身就迎接,說道:“老婆,工作完了?你真厲害!”
“什麽啊,上午陪你堂妹逛街來着!”宋以蔓說着,坐到了沙發上。
馮謀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趕緊說道:“你理她幹什麽?別搭理她!”
“可人家都在公司等我了,說我不陪她,她就不走!”宋以蔓報怨道。
“哈!這還不都是你招惹的潘政?要不是他公開你的公司,她能知道你在工作?”馮謀一臉的酸意。
宋以蔓是郁悶這點,潘政真給她帶來不少麻煩。
不過馮謀還是擔心白漫汐又說了什麽,萬一很過分,一會兒還得賠罪,于是他的氣勢又軟了,說道:“老婆哈!她要不走,你就不用管她!”
“她身體不好,我累着人家,你不心疼?”宋以蔓問他。
“爺只疼老婆,不疼別人!”馮謀趕緊保證。
“啊?早知道我就不用叫大哥過去了!”宋以蔓很巧妙地把馮琮的事兒說出來。
“什麽?你叫他過去?叫他過去幹什麽?”馮謀一聽“馮琮”二字,頓時像炸了毛一樣。
這就怒了?宋以蔓簡直不敢想接下來馮謀的反應。
不說也不行啊,要是被別人做了文章,到時候更倒黴,還不如趕緊先坦白。
于是宋以蔓說道:“逛完了,中午了,我不能不管你堂妹飯吧。可是我又不知道她什麽不能吃,所以只好叫大哥過去了!”
“你不會叫爺過去?”馮謀的眼睛一立。
“啊?你知道她能吃什麽不能吃什麽?你對她的身體這麽了解?”宋以蔓驚訝地問他,眼睛也要往起立。
後一句太可怕了,馮謀再傻也知道死都不能點頭,他搖搖頭說:“也是的,爺不知道!”剛才的氣焰頓時就下去一半。
由于她心虛着,所以沒有跟馮謀算賬,她又跟着說:“老公,我給大哥買了個見面禮!”
“什麽?你還給他買東西了?你還沒給爺買東西呢!”馮謀蹭地就沖到她面前了。
知道這時候再說下去,他肯定要發怒,但她還是說道:“老公,我給他買的領帶夾,還給他帶上了!”
“哈?宋以蔓你說真的呢?你想死?”馮謀的眼睛,都要倒立了,這可以證明他內心有多氣。他大手往前一伸,掐住她纖細的小脖兒,一個用力就能結果了她。
“老公我也沒辦法,白漫汐說什麽她喜歡在你車上吃零食,喜歡把家裏弄成她喜歡的樣子,她不能聞百合花,卻弄了一堆百合花,結果你因為擔心她而訓了她。她說你愛她,我說那不是愛,她說大哥都有底線,不能容忍別人給他戴領帶或領帶夾,我就為了證明一下,我給大哥戴了領帶夾,大哥不可能愛我,他也沒有拒絕,因為出于禮貌。所以證明你也不是愛她,而是出于她是你的妹妹,你說我錯了嗎?”
果真,馮謀一聽她這一堆迅速說出來的話,怒火頓時就降了一半。
宋以蔓不說快也不行,慢了被他掐死,豈不是很冤?
“那你也不能給別的男人戴領帶夾!”馮謀還是抓狂,因為他的女人,在另一個男人面前,仰着頭,充滿愛的目光,給他戴領帶夾,他想到那一幕,他就要殺人。
看着他的目光又變了,瀕臨暴怒邊緣,她立刻說道:“老公,我隔着一張桌子伸着胳膊給他戴的,再說我馬上又收回來了,把東西退了!”
“什麽?”馮謀注意到她後面那句,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我就是想讓堂妹知道什麽是愛,什麽是自作多情,我也沒想着真的給大哥禮物,所以道具用完我就得收回來了啊!我怕大哥不給,所以我說讓我看看領帶夾,好像有點問題,把東西給騙過來,然後裝包裏退掉了。她總不能再搶來吧!”宋以蔓又是一口氣說完的。
“哈!你……真是逗死爺了!”馮謀拍着大腿樂,他簡直沒法想象馮琮的表情。
宋以蔓從包裏拿出一個盒子,然後說道:“老公,我退東西的時候想到,還沒送過你領帶夾,我這個當老婆的,真是太不稱職了,所以我也給你挑了一個,你看喜歡嗎?”
她拿出一個鑲着紅鑽的領帶夾,那紅色的鑽、巨大、亮閃閃,這都是愛裝逼的馮謀的款。
“老公,我給你戴上!”她說着,探過身去,完全跟給馮琮戴領帶夾不同,像是要鑽進他懷裏給他戴一般,意圖明顯。
“老婆,爺真是愛死你了!”馮謀說着,捧起她的臉,在她臉上“叭”,弄了個響吻出來,極其響亮。
看來是過關了,宋以蔓松了口氣。她這樣做,都是有技巧的,先扔出讓他生氣的,然後一點點把他的氣都消了,這樣比先說消氣的再來生氣的效果要好得多。
這叫什麽?心理落差是不是?
“跟爺說說,馮琮什麽表情的?”馮謀好心情地問。
“震驚、不可置信,就是這種表情呗,反正任誰也不相信,還有人能做出這種送出去禮物還沒收熱乎就反悔的事兒吧。那也沒辦法,人家怕你生氣呗!”她偎在他懷裏,撒嬌地說:“老公,為了照顧你的情緒,我真是什麽丢人事兒都幹出來了!”
“哈,那你給別的男人戴領帶夾的行為,還是讓爺十分不爽的!”馮謀想起這事兒,臉又陰了。
“這不人家主動來請罪,你怎麽懲罰都行嘛!”她軟綿綿地說着,手還在他胸前不老實地揪着衣服。
這話,他頓時就冒火了,把他燒得躁熱躁熱的。他伸手,用力一勒,她在他懷裏,都要斷了氣兒。這男人,勁兒上來了簡直要人命的節奏。
“女人,你得好好表現!”馮謀咽着口水說。
這也算是試探,畢竟在辦公室,她多半可能不會同意。
沒想到,她給了他一個驚喜,她嬌羞無限地推了推他,然後細聲兒說:“把門鎖好!”
馮謀趕緊按了遙控器,把門上了鎖。
少奶奶在裏面,大少上鎖了?
大黑二黑對視一眼,然後同時都往外走了走,生怕聽到不該聽的。又開啓了緊密防守模式!
宋以蔓不是矯情的人,在什麽地方,只要不是很危險被人發現的地方就行。在辦公室裏也沒什麽,反正沒人敢進來,再說了,不把馮謀伺候好,怎麽對付随時可能來使壞的白漫汐呢?
更何況,偶爾換換地方,對增長夫妻情趣也是件有利的事。她也是個愛享受的人,不止生活,還有夫妻生活。體會到當女人的美妙滋味兒,當然要好好感受了。
一推二就,你來我往,一場歡快的事情就發生了。
馮謀感覺這生活真是美妙,舒爽過後,他攬着她躺在大床上,輕撫着她柔順的發,好像撫摸着他的寵物。
宋以蔓沉浸在歡樂後的餘韻中,小臉兒酡紅,媚眸半眯,可腦子沒有偷懶。
她懶洋洋地說:“對了老公,你還沒說堂妹她說的是真的嗎?你以前還那麽容忍過女人?好像你對我,都沒那麽好吧!”
什麽叫秋後算賬?你現在沒事了吧,那該我清算了!
馮謀心一緊,壞了,怎麽就忘了這碴呢?他腦子轉得飛快,剛剛的一場美妙之旅讓他意猶未盡,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跟她吵架,再說他也怕她鬧,到時候難哄得緊。
于是馮謀找到理由了,哼哈地說:“老婆,就像你說的,爺就是拿她當妹妹看,她丫的就自作多情了。爺懶得管她嘛!”
想含混過關?可沒那麽好的事!
“哦?她說馮琮對她是愛。你對她比馮琮對她還好,那你豈不是比馮琮還愛她?”宋以蔓認真地問,抓住重點揪了不放。
“哈!可不能那麽算的!馮琮是喜歡她,可爺沒有比馮琮對她好哈。她什麽能吃什麽不能吃,爺都不知道!”他也不是傻的,她說的話他都記着,生怕拿這事兒再來讨伐他,做文章。
“是嗎?那她不能聞百合花,你倒是清楚哈!”宋以蔓學了他的語氣。
你說有個聰明的老婆怎麽就那麽累呢?這怎麽說她都能找出問題來,他快要崩潰了!真是欲哭無淚啊!他趕緊解釋道:“馮家人都知道她對花粉過敏,所以馮家人聚會的時候,都不擺鮮花!”
“哦!原來是這樣啊!”宋以蔓點頭說道。
馮謀生怕她再問出什麽,趕緊讨好地攬了她的肩說:“老婆哈,你還看不出來嗎?爺最愛最疼的就是你,你看爺剛才多疼你不是?現在還疼嗎?”
她白他一眼,他心裏想的什麽,她能不清楚嗎?她哼一句,“哪有你那樣?往死裏作的?”
“啊,還不是爺的老婆太美妙了!”馮謀說着,還一臉回味無窮的表情。
宋以蔓就想,她把事情都做到了,這白漫汐究竟什麽時候才能反過味兒來找麻煩?她可不認為白漫汐會就此算了,她肯定會來告狀自己給馮琮戴領帶夾這事兒的。
她正想着,門外響起一陣嘈雜聲,聽不真切,但能聽到,是女人的喊叫聲。
敢在馮謀門外喊叫的,除了白漫汐,還能有誰?宋以蔓真沒想到自己何其幸運?剛剛想這事兒呢,白漫汐就出現了?簡直時機剛剛好,不早也不晚。
的确是白漫汐,這麽晚才來,還不是因為她見了丁琪美才想到這招的。不能怪白漫汐笨,她從小都被一群哥哥愛護着,所以根本對這些不在行。宋以蔓從小就跟楊雙美和宋明珠鬥智鬥勇,再說楊雙美是什麽段數的?如今宋以蔓這麽能算計,也是環境使然。
白漫汐想跟宋以蔓鬥心眼,只能靠丁琪美了。所以她明明知道丁琪美目的不純,也顧不得這些,先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再說。
“大黑二黑,在謀哥哥家你不讓我進就算了,在公司你為什麽還攔着我?你們是故意的嗎?你們肯定被宋以蔓收買了吧!”沒有在馮謀面前,她當然想怎麽叫就怎麽叫了,在下人面前,還用再僞裝嗎?
她生氣,在公司怎麽還攔着她?她哪知道宋以蔓早猜到她的下一步行動,提前到公司來鋪墊了。
她更沒想到,馮謀聽到了她的話。
馮謀怎麽那麽迅速?還不是他聽見有女人聲音,就怕是白漫汐,怕老婆再跟他算帳,于是他趕緊說出來看看,想趁着老婆出來之前把人趕走。
聽到這句話,他更怒,厲着一張臉走出來,表情吓人極了。
“白漫汐,說過多少次叫爺堂哥的?你再犯,小心爺用辦法讓你記住。還有,你叫你堂嫂什麽?直呼名字,有家教嗎?”
這話真是傷人,白漫汐的淚頓時就給激出來了,她抽着氣說:“……哥!”那個“謀”字到底沒敢說出來。
馮謀冷着臉,雙手插兜說:“白漫汐,你也不是小孩了,如今我馮謀娶了老婆,你就得注意點兒,你畢竟不是我馮家的人,避嫌還是要的對不對?”
白漫汐不敢相信,馮謀會說出這麽一句正經的話來,她一直以為他是玩世不恭的,是什麽禮教都不顧的。就是因為馮謀的不管不顧,才讓她生出希望,她能嫁進馮家。雖然馮琮愛她,可那養母不是好對付的,她不相信馮琮最後能抵擋住家族的反對。
更何況,即使嫁了馮琮,她也不願意面對養母那樣的婆婆。
而馮謀的不羁,讓她覺得,她能更快實現自己嫁進馮家這個想法。更何況邪氣的馮謀,讓純情的她,無法抵擋,那種誘惑,難以抗拒。
就在白漫汐心碎的時候,屋裏的宋以蔓,沒有起來的意思,而是歡快地翻了個身,拿起一邊的手機給馮琮打過去電話。
馮琮看到她的電話,莫名其妙的有點期待,因為不按常理出牌的她,總是時時讓他意外得大跌眼鏡的她,很是好奇她又出什麽招兒了?
有趣!生活似乎不再枯燥,變得多彩起來。
“喂,弟妹,你是不是找到更适合我的禮物了?”他難免出言想逗她一句。
無語!這大哥也真有意思,在這兒等着她小報複一下呢?
宋以蔓才不怕,笑着說:“大哥,我這事兒可比禮物讓你開心多了,今天你就捧着肚子樂吧,什麽事兒都不用幹了!”
“哦?”馮琮挑了下眉,好奇心更重了。
宋以蔓笑說:“大哥你不是喜歡漫汐堂妹的?堂妹跑來馮謀的公司,告狀來了,她嫌我給你戴領帶夾了,吃醋了,來找馮謀主持公道,讓他好好管管我。大哥你高興吧,堂妹這麽愛你,是不是喜事将近?我們要喝喜酒了?”
“噗!”馮琮沒忍住,差點就噴了。她可真能想!
白漫汐找馮謀,這是非常可能的,但情況絕不像宋以蔓說的那樣吃醋。馮琮能不明白白漫汐的想法嗎?也得虧宋以蔓這麽理直氣壯地說出來,真是讓他忍俊不禁。
“大哥,您樂的都失控了?沒事兒,電話裏您就算笑得嘴都咧到耳根後我也看不到,您盡情地笑吧!”宋以蔓說道。
馮琮淡了笑意,一本正經地說:“弟妹,漫汐是我的妹妹,你誤會了!”
“啊?不是吧,漫汐親口跟我說的,你喜歡她來着!”宋以蔓不信地說。
“那可能是她誤會了!”馮琮跟着說。
這讓宋以蔓有點意外了,唯一的解釋就是在白漫汐背叛後,馮琮不打算再跟白漫汐在一起了,剩下的只有報複。畢竟馮家的孩子,有選擇女人的權利,而身邊衆多優秀女人圍繞,只憑美貌的女人,的确很難讓男人的目光持久留在她的身上。
美女永遠不嫌少,而再出塵的美女,在塵世中,也遲早會被染上塵埃的。宋以蔓從來都是把自己定位在紅塵中打滾的女人裏,什麽俗?什麽物質,她都不怕。她就是要賺多多的錢,讓自己過好的生活。
“誤會了十幾年?大哥,這您也有責任啊!”宋以蔓才不相信。
馮琮在電話那頭勾起了唇,靠在椅子上,玩味地說:“弟妹這是對我的私生活感興趣?要不要我們見個面好好談一談?”
不是吧,到這時候還不死心?還有調戲她的意思?她趕緊說道:“要不是堂妹總來打擾我的生活,我還真沒什麽興趣,還是請大哥管好您的妹妹吧,過你們自己的日子去!”
“姑娘大了有自己的心思,我這個當哥的可管不了!”馮琮閑閑的聲音,表明他不打算要管。
“大哥,那這樣的話,我要是話說得不太好聽了,您可別站出來說我欺負您妹妹,我也是為了她好。畢竟沒人管她,我也不能看着她誤入歧途是不是?”宋以蔓問他。
馮琮偏不讓她如願,說道:“你要是欺負了我妹妹,我還是不同意的,那畢竟是我妹!”
宋以蔓氣得一噎,跟着說道:“大哥,你這是不講理?你這是縱容自家妹子任性!”
馮琮破天荒說了一句讓他跟她都沒想到的話,“我們馮家有錢,馮家的女兒就是任性了,怎麽樣?”
宋以蔓默了!這是那個冷冰冰正經的大哥?
馮琮也默了,怎麽跟二貨的弟妹說話,自己也那麽二呢?
還是宋以蔓先開口了,“好吧大哥,你這是在害她。當然如果你恨她移情別戀的話,那你這樣做,我也理解了!”
說完她就趕緊挂了,不惡心惡心他,心裏真叫不爽快。
馮琮拿着手機沒生氣,反而是哭笑不得,這個女人,怎能這樣好玩呢?厲害的時候如伸爪的小貓,算計的時候,就像只撓人的小狐貍。而想脫身的時候,更像只敏捷的小老鼠……
淺笑着的馮琮,沒有發現,那恨意,還有白漫汐的身影,在他心裏越來越淡了。他應該擔心白漫汐是不是在馮謀那裏吃虧了,對嗎?
受夠刺激的白漫汐,終于意識到自己來幹什麽了。于是在耐心盡失的馮謀面前突然說:“哥,今天堂嫂給我大哥哥買了領帶夾,還給他戴上了!”
“你想說什麽?”馮謀陰郁着問,眉間戾氣盡顯。
“哥,堂嫂想勾引我大哥哥,她水性楊花!”白漫汐就不信馮謀不生氣。
果真馮謀生氣了,但那生氣不是生宋以蔓的氣,而是生她白漫汐的氣。
馮謀的臉色很難看,陰冷陰冷的。白漫汐看了心中一喜,以為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死人,那是爺讓她這麽幹的!”說完,他扯着嗓子叫:“兩個死人,還不趕緊把這死人給爺扔出去!”
這聲兒大的,連屋裏躺着的宋以蔓都聽到了。誰又知道馮謀不是故意叫得讓她聽到?這算是表立場?
宋以蔓愣了一下,馮謀讓人扔白漫汐?她臉上露出慘不忍睹的表情,那嬌滴滴的白小姐,被扔了,還不難受死啊!
馮謀的反應,讓她沒有想到,這樣她更覺得白漫汐不是馮謀的初戀了,再怎樣也不可能把初戀扔出門去不是?
更沒想到的是白漫汐,她慘叫的聲音太大,可惜很快被電梯門給掩蓋住了,宋以蔓聽到耳中,感覺很小。
白漫汐坐在電梯裏,一點反應都沒有,根本就沒有起來的意思,因為她不相信,她的謀哥哥會這樣對她。明明以前他對她是那樣的縱容,那樣的寵愛,讓她以為他就是愛她的,怎麽會變成這樣了呢?
她不信,一點都不信!豆大的淚珠兒從眼裏落了下來,一滴滴掉在裙子上,陰出一個個深色的痕跡來。
馮謀雙手插着兜兒回了房,看到老婆還在床上躺着,臉上沒有什麽表情,看不出是不是生氣了。馮謀試探地叫了一聲:“老婆?”
宋以蔓翻個身,手托了頭,看向他問:“老公,你以前到底對人怎樣了?讓人那麽誤會?”
“爺沒對她怎麽樣,就是哥哥對妹妹那樣兒哈!”馮謀含糊地說。
“除了她說的,別的呢?她有沒有進過你的卧室?”宋以蔓心想,要是進過她就要換房。
馮謀的反應比她還大,好像她誤會了他一樣,他就差跳起來了,叫道:“沒有,爺有潔癖的你不知道哈?”
宋以蔓一想,點頭說:“就是,以前我都不許睡床上,只能睡地上,還是為了好好伺候你……”
“啊,老婆我錯了!”他趕緊撲上床,承認錯誤。
最怕的就是翻出以前的事,以前做了那麽多的孽,翻出來怎麽還?他快頭疼死了。真是不會作就不會死啊!以前沒事那麽作幹什麽?誰哪想到她還有翻身的那麽一天?
宋以蔓呵呵地笑,笑彎了眼,她伸手學着他那樣兒,點着他的鼻子說:“瞧瞧,心虛了吧,我要是下了狠心翻你過去的事兒,是不是能翻一大筐出來?”
“老婆老婆,你看咱倆好好的,你看咱們就好好的是不是?爺以前沒做過分的事兒,爺的第一回都給你留着呢,你還不滿意哈?”馮謀那賤樣兒,真讓人受不了。
宋以蔓身子一抖,“馮謀你太惡心了!”
惡心算什麽?只要他老婆不再提以前,讓他再跳脫衣舞都行!現在嘗到好滋味兒的馮謀,早就扔下那所謂的面子什麽沒用的東西,只要他老婆好好配合他造浪漫,他才不要尊嚴人格!
夫妻倆還是可以繼續歡脫的,宋以蔓也不是那種非要折騰你翻出以前事兒的人,剛才馮謀把人都扔了,她還計較什麽?于是這件事很快就過去了!
繼續高唱“嗨歌兒”!
晚上馮琮回到家,劉素娥叫住他,低聲問:“你知道漫汐今天去哪兒了嗎?”
“怎麽了?”馮琮問。
“她回來一瘸一拐的,像是受傷了,我問她怎麽了,她說沒事。她能受什麽傷?”劉素娥奇怪地問。
馮琮心裏有數了,多半跟馮謀有關。他說道:“她說沒事就沒事吧!”
劉素娥松了口氣,看兒子的反應,還是讓她放心的。她就是怕兒子還執著白漫汐,所以才故意出口試探的。
馮琮回了房,還是去了白漫汐的房間,推開門看見她正在往腿上抹東西,一股藥味兒撲鼻而來,顯然抹的是藥。
看他進來,她趕緊把裙子放下,垂着眸抿着唇,蓋着藥瓶的蓋子。
“怎麽回事?”馮琮走到她面前站定,低頭看她。
她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問他:“哥,今天堂嫂給你戴領帶夾,你為什麽不阻止?當初你明明不讓我給你戴的!”
“你介意嗎?”馮琮問她。
她輕輕地點了點頭,忍着沒有擡頭去看他的反應。
馮琮笑了一下,卻有些冷,他沉下氣息說:“小汐,以前我怎麽沒看出,你在意我的反應?”
“哥,以前是馮謀他騙我,他利用我拿走您的東西,我早就後悔了,我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