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石傳奇 — 第 8 章 白霜認妹

二人一驚,同時向門口看去,卻見辛巴一臉興奮,大聲道: “娘親,小師妹,剛剛得到消息,小師叔……” 紫真一驚,追問道: “你小師叔怎麽啦?” “小師叔喜添…

二人一驚,同時向門口看去,卻見辛巴一臉興奮,大聲道:

“娘親,小師妹,剛剛得到消息,小師叔……”

紫真一驚,追問道:

“你小師叔怎麽啦?”

“小師叔喜添麟兒,這是雲瑤國第一個皇子,聽說皇上聖心大悅,大赦天下,現在舉國歡慶,慶祝雲瑤國第一位皇子出生。”

“真的!白霜妹妹果然争氣,一去就給皇上添了個兒子。”

“白娘娘生兒子啦!太好啦!”石玉兒也高興得拍着手跳了起來。

自石玉兒走後,白霜肚子一天天見長,皇後覺得她這個狀況,還住在皇上寝宮實在不妥,于是奏明皇上與太後,将白霜搬進了清漪殿。雲天揚雖然心裏不舍得,但畢竟這是皇宮,自己身為一國之君,該守的規距還是要守,于是,依依不舍地讓白霜搬離了他的寝宮。雖然白霜住進了清漪殿,但雲天揚還是時不時地去看望她,有時還留宿在她的宮中。

白霜享受到的聖恩,并沒有因為搬家而受到影響,她倒也無所謂,只是服侍的貼身宮女變成了冬雪,這冬雪倒也心細體貼,服侍得很周到,倒叫人挑不出什麽毛病。

白霜生下兒子後,皇上、太後都歡喜不已,很快将白霜名號擢升為貴妃,雲天揚自此更加的寵愛白霜,為了表達對白霜的愛慕之情,雲天揚特意給兒子取名“雲慕白”。

自從生下兒子後,除了陪伴雲天揚的時候,其他時間,白霜的心思,都放在了兒子身上,兒子一應的吃喝拉撒,她都親自過問,忙不過來的時候,由貼身宮女冬雪幫襯一下。

這天,皇後請白霜過去敘話,白霜見雲慕白睡得正香,便交待冬雪,好生看着小殿下,她去皇後宮中了。白霜走後不久,冬雪慢慢踱到嬰兒搖籃前,看着熟睡中的雲慕白,臉上浮現出一抹陰冷的笑意,她仔細地打量着搖籃中的嬰兒,口中發出喃喃低語:

“白霜啊白霜,我現今境況如此慘淡、落魄,皆拜你所賜。你卻夫妻恩愛,喜得愛子,如此風光。如果我今日狠下心來,了結了你這兒子,不知道你會心疼至何種模樣?”她邊低語着,邊情不自禁地伸出了右手,用手輕輕卡住了嬰兒的脖子,心道:但凡我手上稍稍使點力氣,便可叫你斷子絕孫,痛不欲生了。

正在這時,忽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冬雪,你在作甚?”

冬雪心一驚,趕緊換上笑臉,用手輕輕拉了拉嬰兒被,轉頭給剛進來的白霜行了個禮,說道:

“回娘娘,奴婢見小殿下被子滑落,特意過來把被子蓋上。”

白霜看了她一眼,走到搖籃前,仔細查看了搖籃中的情況,見兒子臉上帶着微微的笑意,睡得正香,她當下并沒說什麽,從此之後,卻有意無意地,對冬雪加以防備起來。

光限似箭,一晃就到了雲慕白周歲慶典。

這天,皇宮裏大擺宴席,宴請群臣,一派熱鬧喜慶的景象。皇後在後花園設了宴席,宴請各位重臣官賈的夫人、小姐,一時間,後花園裏花團錦簇、彩裙飄飄,莺歌燕舞,觥籌交錯。

白霜是主角,不得不強打精神,與各位夫人、小姐周旋。熱鬧了大半天,人們漸漸散去,僅剩一桌幾位重臣的夫人還在與皇後等人閑聊。白霜暗暗松了口氣,坐在旁邊稍事休息了一會兒。

雲慕白才八、九個月大的時候就會走步了,到周歲時,走步已相當穩健,剛才由幾個小宮娥帶着,在花園裏一忽兒摘花,一忽兒抓鳥,玩得不亦樂乎。白霜開始忙着與各位夫人應酬,沒太多閑瑕管兒子,此刻難得輕閑下來,想起有一陣子沒見到兒子了,正待找個宮娥把雲慕白抱過來,忽聽得不遠處“撲通”一聲響,接着一個宮娥大聲驚呼道:

“不好!小殿下掉池裏了!”

白霜大驚,正欲疾步往池邊而去,又得聽“撲通”一聲,幾個宮娥大叫道:

“冬雪,小心!”

白霜疾步行至水池邊,只見水裏一團紅色,忽上忽下,随水波飄着。不一會兒,水中的紅色女子,雙手托了個孩兒在頭頂上,幾個太監把孩兒接過來,女子體力不支,慢慢沉了下去,早有會水的太監,趕緊随着下去,把紅衣女子救上了岸。雲慕白被救上來,雙目緊閉,生死不明,幾個小太監把他平放在岸上,趕緊做急救措施,好在他落水不久,不一會兒,嗆出了一大口水,随即“哇”地一聲,大哭起來。白霜一陣心疼,沖上去一把摟住兒子,用宮女遞過來的衣裳裹了,緊緊地摟在懷裏。

再看那紅衣女子,正是白霜的貼身宮女冬雪,此刻她雙目緊閉,瘦弱的身子濕了水,顯得更加單薄,幾個太監同樣采用急救措施,半晌,冬雪葉了幾口水,眼睛微微張了張,口中發出微弱的聲音:

“小殿下……不要緊吧?”

“小殿下此刻沒事了,冬雪你不要擔心,我們還是把你擡回宮中,好生休息。”

幾個太監擡着冬雪,往宮中而去,白霜緊緊抱着兒子,跟在後面,心中對冬雪滿是感激。

第二天,冬雪醒了過來,宮娥喂她喝了碗粥水,她看起來氣色好多了,白霜抱着雲慕白,走到她房中。冬雪見白霜進來,急着欲下床行禮,白霜一把将她按住,溫言道:

“冬雪,不必行禮了,我特地過來看看,你好些了沒。”

“回娘娘,奴婢感覺好多了,勞煩娘娘挂心了。”

“昨兒,真虧了你不顧自身安危,救了我孩兒一命,這份大恩,不知道怎麽回報,冬雪,你有什麽要求,只要我能做得到的,我一定盡力滿足你。”

“娘娘您這樣拆煞奴婢了!奴婢生為娘娘的人,為了娘娘什麽事情都可以做的,哪怕付出性命,也是應當的,娘娘再不要說這樣的話了。”

“不管怎麽樣,冬雪,你的這個恩情我記住了。”

“娘娘,奴婢并不想要您記住什麽恩情,我第一眼見娘娘,就覺得很親切,許是我們前世有緣,今世得以相見,奴婢從小父母雙亡,一直孤身一人,見到娘娘卻親近得很,如若娘娘不嫌棄,私底下,就認冬雪當個妹妹,娘娘您放心,在衆人面前,我們還是和平常一樣稱呼,我還是盡自己該盡的本份,我只是希望,娘娘從心裏,把奴婢當作妹妹一樣,這樣,有個親人在身邊,讓奴婢心裏得到些許慰藉,冬雪已經感恩不盡了。”

“好,冬雪,你這個妹妹我認了,你好生休息,等你身子養好了,我們再好好敘話。”

原本,白霜對冬雪還有一絲防備之情,但冬雪不顧性命之危救了她兒子,自此後,她不再防備冬雪,而是把她作為親信,兩人的關系逐漸密切起來。

自從石玉兒來到雲瑤山之後,彩衣往雲瑤山也跑得勤快了些,隔段日子來雲瑤山對小師妹表示一下關心。對于彩衣的到來,最開心的當然是梓雲,做完每天的功課,閑瑕時間,便經常帶着彩衣、辛巴、石玉兒幾個人,在雲瑤山到處晃蕩。

這天,幾個人來到溪邊,彩衣突發奇想,想吃烤魚,于是便商量着,由誰下水去捕魚。此刻正是春末,天氣微涼,溪水沾着皮膚,涼嗖嗖的,幾個人你指我,我推你,誰也不願意下水。彩衣眼珠一轉,說道:

“這樣吧,我出題目,大家猜,猜出來的就不用下水,猜不出來的,就下水捕魚,怎麽樣?”

“那你出的題目,你肯定猜得出來啊,那你豈不是就免了?”辛巴一眼看出了彩衣的小伎倆。

“辛巴,怎麽,你想不聽彩衣姐姐的話嗎?”彩衣拉長了聲音,對着辛巴鼓了鼓眼睛,辛巴趕緊縮了縮舌頭,笑道:

“不敢。有勞彩衣姐姐出題。”

“那你們二位呢?”彩衣指了指梓雲和石玉兒。石玉兒懵懂着搖了搖頭,梓雲雙手抱拳,故作彬彬有禮狀:

“有勞彩衣仙姑。”

彩衣神氣地一笑,說道:

“果然爾等都是識趣之人。”

她眼珠骨碌碌轉了幾轉,說道:

“我出題目,你們一個一個地回答,答得出來的,就可以免下水,答不出來的人呢,就不好意思,有勞了。這樣吧,我們還是按年齡大小排個序,最小的最先回答,最大的最後回答,可否?”

梓雲看了看幾個人,只有他年紀最大,于是,點了點頭。

彩衣故意咳嗽了幾聲,開口了:

“玉兒,請問天上有幾個太陽啊?”

石玉兒擡頭看了看天,脆生生答道:

“一個。”

“好,答對了。你靠邊,辛巴過來。請問,天上有幾個月亮啊?”

辛巴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一個。”

“嗯,不錯。你可以免下水了,梓雲——”

彩衣拖長了聲音喊梓雲,然後對着他不懷好意地笑笑,梓雲心裏一緊,暗道不妙。彩衣開口了:

“梓雲公子,請你回答,天上有幾個星星。”

梓雲懵了一會,辛巴和石玉兒望着他笑個不停,梓雲不服氣:

“不行,這個題目太刁鑽,不算,強烈要求重新出題。”

彩衣想了想,點頭道:

“好吧,再給你一次機會。玉兒,你過來。”

石玉兒乖乖地走了過來,彩衣問道:

“昨兒我們路過郡城,最熱鬧的地方是哪兒啊?”

石玉兒仔細想了想,答道:

“郡城集市。”

“很好。辛巴,昨兒郡城集市大約多少人啊?”

“大約數千人。”

“不錯,好了,現在輪到梓雲了。”

梓雲故作戰戰戰兢兢狀,彩衣笑了笑,輕啓朱唇:

“梓雲公子,請問昨兒郡城集市上那數千人衆,都叫啥名字啊?”

此問題一出來,辛巴和石玉兒早已笑作一團,梓雲笑着搖了搖頭,乖乖地卷起褲腳,挽起袖子,脫下鞋子後,走到水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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