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商闕對白真動手，你竟然是靈帝境！
這一刻，蘇征鳴為何對寧驕陽沒有一絲父女之情的原因，商闕好似明白了。
原以為蘇征鳴之所以對小丫頭那般，是因為自己入贅的身份，所以蓄意報複身懷寧家骨血的女兒，以宣洩一番自己的那股屈辱。
可如果小丫頭根本就不是蘇征鳴的女兒呢？
往日種種，似乎都有了合理解釋。
這件事還有誰知曉？寧昭可知道否？
再往深想想，當年寧珍身死的事，和這樁秘密是否有關？
商闕想要将事情弄明白，心中打定主意之後要吩咐清風詳查，面上卻沒有顯露出來。
他看向白真，問道：“你跟我提起這個做什麽？我徒兒不管是誰的女兒，都是我的徒兒，我并不會因為她的父親叛出了人族就舍棄她，也不會讓她替你的學生去死，本座勸你死了這條心。”
這是他第一次再白真面前自稱“本座”。
白真知道，夜歸塵這是真的動了氣。
他微微搖頭，解釋道：“歸塵，老夫說這些并不是逼着你舍棄徒兒，而是因為聖境對旁人來說或許是必死之地，但對你這個徒兒來說，卻很有可能是一樁福緣。”
“福緣？”商闕冷眼看他，“白真，你休要拿騙別人那一套來騙本座，否則……”
他話音一頓，一股強悍的靈力便以他為圓心迸射而出，靈力直接穿過白真的身體橫掃而出，将房間內所有瓷器都震了個粉碎。
整齊的房間瞬間變成一片廢墟。
威脅之意盡顯。
白真能感覺到，夜歸塵對他已然動了殺心。
往日夜歸塵為人确實冷了些，态度也桀骜，若說學院中誰能讓他态度好一些，也就他這位院長了，卻沒想到今天為了那個小徒弟，夜歸塵想要殺了他。
此刻白真算是認識到寧驕陽在夜歸塵心裏的地位了。
他試圖安撫對方，“你先別着急，聽老夫說完，老夫并沒有騙你，你可還記得上次學院大比之後老夫送學生去聖境的事？”
商闕冷哼一聲，“記得，也是那次你發現了聖境的秘密。”
“不錯，”白真點頭，“你當老夫是如何發現？正是因為老夫在聖境見到了熟人。”
商闕猜到了什麽，蹙眉，“第二長聞？”
“不錯！”白真給予了肯定，“老夫親眼看見了他，并親眼見到他那般對待我們的學員，這才發現了這樁秘密，他到底是那小丫頭的父親，如何也不會對小丫頭怎樣，所以……”
“所以你就生了讓她去送死的心思！”商闕直接出聲打斷，“方才所言不過是你的猜測，你有證據證明小丫頭就是那個第二長聞的女兒？如果不是呢？”
商闕眸光狠厲地望着白真，“如果不是，屆時你如何保證她的安危？說到底，你就是在賭，賭贏了就可借着小丫頭的手把蒼穹學院從這場禍事中摘出去，賭輸了，大不了賠上她的性命，怎麽也能保住你的弟子，本座說得可對？”
白真表情僵了一瞬，下意識移開視線。
商闕卻直接出手，用靈力強行将他的頭顱掰正，逼着他正視自己。
商闕逼問，“白真，你心系那些學生，是不是忘了寧驕陽也是經歷了入學考試的蒼穹學員？你心疼那些你所謂的弟子，為何不心疼她？為何要推她去死？你說啊！”
剎時間，又是一道靈力迸出，比之先前那道更加強悍，只是這次卻每在透過白真院長，而是直接撞在了他胸口。
白真院長登時唇角溢血，整個人倒退兩不，面上血色盡褪。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面前的男人。
他是知道夜歸塵實力深厚的，這麽些年雖然不知他到底是何境界，但也從未小看過他，只是今夜看來，他的實力怕是遠在自己之上。
他如今是實打實的靈尊，在他之上，那豈不是……
一想到那種可能，白真的震驚逐漸轉變成驚駭。
“夜歸塵，你，你竟已到了靈帝境？你到底是何來歷？你到底是什麽人？！”
“本座是什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該将主意打到本座的人身上，還不快滾。”商闕冷聲說道。
白真強撐着站起，看向夜歸塵的目光中有震驚、有畏懼，還有複雜，總之五味雜陳。
他本該在夜歸塵真正動怒之前離開的。
可是想到自己心中的計劃，他猶豫一瞬，終究還是開了口。
“夜歸塵，老夫心知你是擔心她，但世人皆有知道自己身世的權利，去聖境與否，也該由她自己決定，而不是你替她決斷。”
說完，白真沒再停留，以防夜歸塵真的忍不住出手殺了他，旋即轉身欲走。
一開門，白真的腳步就頓住了。
他驚愕地看着眼前那人，“你怎麽會在此處？”
寧驕陽笑笑，越過他踏入房中，說道：“院長來此是為了我的事，我又如何能不來聽聽呢。”
随即她看向商闕，喚了聲師父。
商闕沉着臉，罕見地沒有應她。
寧驕陽淡淡一笑，餘光瞥向白真，“院長，晚輩同師父有事要談，不知您可否……”
話是詢問，但話中的意思卻是不容置疑。
這一刻她沒在掩飾身上的氣勢，屬于前世萬古第一神的氣勢傾斜而出，幾乎一瞬間白真便不受控制的在身前布下了一層防禦結界。
待他反應過來，自己都驚詫竟然在一個學員身上感受到如此強烈的震懾力。
他不由深深看了面前的師徒兩眼。
這二人給他的感覺太像了，都是強者的氣息。
夜歸塵還能理解，靈帝境強者，有這種氣息也是必然，可寧驕陽呢？不過靈師後期，也能給他這般感覺，就不由得別人不心驚了。
白真直覺，讓寧驕陽參加大比這步棋，他是走對了的。
白真走後，寧驕陽回身将房門關上，又轉身看向商闕，試探地喚了聲，“師父？”
商闕看向她，表情淡淡，看不出喜怒，只是若是細看的話，似乎能在他眼底看出一分譴責之意，“你想跟為師說什麽？說你想碎了白真的願，參加大比，去往聖地？”
寧驕陽湊到他身前，擡眸看他，一臉笑意，“師父就是師父，弟子還什麽都沒說呢，你就猜到徒兒心中所想了。”
換做往常，商闕必定被她這般親近撩撥得滿心雀躍，只是如今他卻沒這個心思。
他認真地望着她，“你可知白真口中聖境中潛藏的危險，是何事？”
寧驕陽遲疑一瞬。
其實她隐約能猜到一些。
前世她身處八大仙門核心之處，對于有些事有些耳聞，當時只當玩笑不解其意，但聽了白真的話卻能将其聯系起來。
只是這話不能跟他說。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還要去。”商闕說道，“就是為了查明自己的身份？你是誰的女兒，對你來說有那麽重要？”
旁人商闕不知道，但以他對寧驕陽的了解，她絕不是會拘泥于親情的人，別說她不是蘇征鳴的女兒，就算讓她知道她不是寧珍的女兒，和寧家也沒有關系，她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為何如今又執意要去聖境？
他當然想不明白，因為寧驕陽本來也不是為了那個第二長聞去的，她要去聖境，是因為那本就是她必須要去的地方。
正如她猜想的那樣，道玄隕落，但八大仙門依舊茍延殘喘，前世逼死他的人尚有活口，她又怎能不回去跟他們清算。
她說道：“商闕，我是真的想去，也必須要去，不是為了任何人，只是因為我自己。”
少女說這話的時候神色認真，眼底清亮，透着執拗與堅持。
商闕的堅決在這種目光的注視下一下子便土崩瓦解。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手掌摸上她的小腦袋瓜，“罷了，想去便去吧，總歸有師父在，必不會讓你受委屈。”
大不了他就将所謂的聖境掀翻了，左右也不是什麽難事。
寧驕陽卻因為他這句話心尖顫了一顫。
商闕的掌心帶着種莫名溫暖的溫度，讓她不想遠離，反而想将腦袋湊上去蹭蹭。
這麽想的，她就這麽做了，小腦袋往男人的掌心依了依，有些生澀，但絲毫不影響其中的依戀。
頓時，商闕只感覺掌心似乎是被雷電穿過，酥酥麻麻，連帶着身體也不知該如何動作了，只能僵在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