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片片,旋轉跌落。
水洗年華稍縱即逝。
“這一季的桃花釀清香酣冽,兩位是否一嘗?”陶淺目送小可愛遠去,轉眸對葉潇然和陶夭夭笑道,眸光裏是母愛的溫與柔。
“好。”來者善,不疑有他。
兩人跟着陶淺來到長亭,與她相對而坐。
春風暖,桃花釀撲鼻。
桃花香味與酒的濃厚完美結合。
“好酒!”陶夭夭都不吝誇贊,忍不住又飲了一杯。
還是記憶裏父王珍藏的味道,葉潇然淺淺酌着,目光裏全是陶夭夭,她一颦一蹙,他笑意加深。
“都是陌路人,你們倒是不怕生,還真敢喝。”陶淺把兩人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裏,輕輕喝了一杯酒,笑得柔和如冬陽。
倒是頭一次見多年重逢的母女這般相處,為母不急,為女不知。
葉潇然笑意更濃,同樣回道:“都是陌路人,伯母倒也不怕生,還真敢請。”
是伯母,不是岳母。
若不是他的小丫頭不在意,若不是他的岳母一點不着急,他都要改口了。
“你們倆成親了?”陶淺聽了這一句伯母,微微一愣,看了一眼葉潇然,又看了一眼陶夭夭,尤其是陶夭夭微亂的頭發挽成的發髻,又笑了起來。
“嗯。”
“沒。”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說完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
“你已經是我的世子妃了。”葉潇然立馬開口,這個丫頭的腦子裏沒有一點三綱五常,他有點擔心。
“世子妃?我問你,我們拜過天地了麽?”陶夭夭絕不含糊。
“沒,但是”
“沒就是沒,沒有但是。”葉潇然剛出口,就被陶夭夭攔下。
“我在問你,我們有證婚人麽?”
“沒。”葉潇然這一次回答得很利索。
“還有,我們有夫妻之實麽?”
“沒。”雖如此回答,葉潇然卻極其幽深地看了陶夭夭一眼。
“那你憑什麽說,我們成親了?”陶夭夭被這一眼看得有點發毛,反瞪回去。
“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葉潇然非但沒有氣結或者被堵得說不出話,反而笑靥如花。
微微揚起四十五度的嘴角,彎彎的眼,比神話裏走出來的天神般俊美。
“可還是沒成親。”陶夭夭就是不承認,有了陶樂家族,她大概可以蹬掉葉潇然了吧?
她喜歡他沒錯,可成親就要相夫教子,目前的她,十六歲的她,還沒有這個打算。
“小家夥放心,我會給你一個九州大陸最盛大的婚禮。”葉潇然殷勤地給陶夭夭斟了一杯酒,信誓旦旦。
“這就對了,等婚禮舉行了,我們才算成親。”陶夭夭這拖延政策,用得極妙。
“可是”葉潇然愁了,這是他自己挖的坑?
明明知道這個臭丫頭從來不是守信用的主,之前答應他嫁給他做交易,不也轉眼就毀約了麽?
“沒什麽可是。”陶夭夭毫不留情地打斷。這個臭丫頭,翻起臉來,還真是比翻書還快。
“好了,夭夭,為人妻者,不該如此苛刻。”陶淺終于打起了圓場。
夭夭?應該沒有聽錯,不是樂夭?
也不是沐子泠?
她怎麽知道她叫夭夭?
她認識她?她也來自現代?
陶夭夭心底升起無數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