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為了從衛予靖手中得到命盤,不得不使用計謀,現在可以痛痛快快的打一架,楚君山自然是放開了拳腳。
楚君山雙手環胸,此時的他,在衆人眼中就像是那至高無上的神,帶着驚人的氣息,就算是随便的立在那裏,也讓魔族吓得屁滾尿流。
肖子軒被抓了,魔軍一瞬間沒了主心骨,幾名魔将逼不得已跪在地上求饒,“我們投降,我們投降了……”
現在魔族已經損失了一多半的人馬,若是再讓他們這麽打下去,魔族全軍覆沒,那他們可就是千古罪人。
要發動進攻的肖子軒已經被他們抓走了,剩下的那些都是希望可以和平相處的魔族,畢竟他們的實力擺在那裏,一個人就能讓他們全軍覆沒,更何況修真界還有萬千修真者,他們魔族,真的沒有實力與之對抗。
抓住了想要逃跑的肖子軒,楚君山從半空中飛身而下,緩緩舉起右手,肖子軒好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捏住了喉嚨,身形一點一點的上升,想要掙紮,卻無力反抗。
臉色變得通紅,那些魔族都緊張的捏緊了拳頭,要在他們面前殺了他們的領袖嗎?他們都已經投降了,還要這樣侮辱他們魔族?
衛予靖見楚君山是真的想要殺了肖子軒,連忙上前抱住楚君山的胳膊,“留他一條性命吧,他也不想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衛予靖見過了肖子軒的童年,難免會心生不忍,若他有一個正常的童年,他或許會是一個修真界的天才人物,就算不出衆,也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深深地看了一眼衛予靖,楚君山猛然松開那只無形的手,似笑非笑的道,“這次就看在老鄉的份上,饒了你一次。”
肖子軒只顧着拼命咳嗽。
燕峤卻是有些不放心,鬥了這麽多年,肖子軒這個人他已經很了解,明面上,為了活命他什麽都做得出來,可是肖子軒生性陰狠,現在不把他徹底滅了,日後他定會找準機會,咬他們一口。
手中靈力乍現,燕峤面容冷酷,仿佛一個來自地獄的修羅,讓人心驚膽寒,“你可以活命,但是你本性難改,這身修為還是廢了的好,免得再去禍害其他人……”
見過肖子軒經歷的燕峤也有些不忍,可是站在理性的角度,他不得不廢了肖子軒,要為大衆着想。
“啊啊啊啊啊啊啊……”肖子軒的慘叫在這片天空響起,很是凄厲。
魔族的一名魔将突然站出來,指責燕峤,“你把我們的公主和軍師殺了,現在還要當着我們的面來折磨我們的領袖,你們若是不想和解,就直說,不必……”
“你要是想活命,還是需要做點什麽……”楚君山只是定定的望着地上慘叫的肖子軒,“不然的話,我這手,啊知道什麽時候一哆嗦,你那小命就沒了……”
在看到肖子軒點頭後,楚君山把衛予靖推過去,“問吧,你們想知道什麽真相,都盡管去問,他要不老實有我呢。”
楚君山僅僅從雙方的三言兩語中,就能判斷出來,這個肖子軒肯定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還嫁禍給別人,此番他也算是送個人情,最主要的是讓衛予靖放下戒心。
“魔族公主你是怎麽殺的,還有軍師,殺害的過程和目的,都細細道來。”衛予靖自然知道楚君山的意思,只是他都這麽說了,她不介意狐假虎威一番。
為了活命,肖子軒把自己殺人的過程和細節都一一交代清楚。
先前叫嚣的那名魔将臉色猶如吞了蒼蠅那般難看,他還去人家面前叫冤,他有什麽臉面去人家面前。
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肖子軒為了自己的私利,制造的騙局,他還……
“我們魔族……認輸……”一名魔将帶頭低下了高貴的頭顱,随後萬千魔族默契非常,跟着喊出這一句。
原來他們一直被肖子軒這個小人蒙蔽了雙眼,一直以為是燕峤殺了魔族的公主和軍師,原來……
他們甘願認輸。
魔族認輸,修真界大獲全勝,這則消息迅速的在修真界傳遍。
衛予靖和燕峤也是相視一笑。
“哈哈哈,贏了,終于贏了。”聞聲而來的長老們,十分激動的朝着這邊走來。
看到衛予靖和燕峤之後,長老更是十分的興奮,幸虧有他們兩個人,不然這場戰争還不定什麽時候能夠結束了。
他們兩個人立了這麽大的功,理應是要受到獎勵的。
想着,長老已經在心裏估量了一番,只是等他要上前說話時,瞥到一旁站着的楚君山,身體明顯的一怔,而後到了嘴裏的話瞬間被吓了回去。
楚君山的目光太過犀利,腳下微微一個踉跄,長老走到了衛予靖的面前,磕磕巴巴的說着,“你們……辛苦了……”
“長老客氣了,我們不過也只是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衛予靖淡淡的說着,态度不驕不躁的,很是讓人舒服。
長老的嘴角不自覺的也帶了一抹欣賞的笑意,“嗯,現在局勢已定,你們也累了這麽久,回去休息休息吧,待整修完畢,我們再談一下關于修真界重新建立威望的事情。”
長老話落,衛予靖剛想要說不累,燕峤卻直接答應了下來,“好,那我們就先回去了。”說完,燕峤拉着衛予靖就離開了,臨走前還瞪了楚君山一眼,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楚君山因為事情解決了,一個人也就離開了。
一路上,衛予靖都有些發蒙。
人都說趁熱打鐵才對,如今魔族認輸,他們本是應該好好的談談後續事情,怎麽能夠休息呢。
走了一段路程之後,燕峤突然停下來。
看着懵懂的衛予靖,他的臉上不自覺的挂了一抹笑容,“你個小笨蛋……”燕峤寵溺的刮了一下衛予靖的鼻尖。
衛予靖俏臉微紅。
“還想不明白嗎?”燕峤再次開口問道。
“什麽?”衛予靖雙眸更加迷惑了,什麽想不明白?
燕峤愛極了她這副茫然的小眼神,一把拉過她的身體,抱緊她,親昵的開口道,“剛才的事情,時機不合适。”
一句沒頭沒尾的解釋,衛予靖愣了一下,卻是聽懂了。
燕峤的意思是說,剛才因為有楚君山在,所以長老才會讓他們休息的。
楚君山還不能說是自己人,但人家又幫了這邊很大忙,所以,那種情形之下,他們還不能論功行賞,也不能談論修真界的事情。
唯一能夠做的,只能讓他們離開,當然,二來長老也是真的牽挂他們的身體。
“現在明白了?”看着衛予靖了然的小臉,燕峤打趣的問着。
對上燕峤略帶深邃的眼眸,衛予靖臉色微紅,慢慢的從他懷中掙脫,有些顧左右而言他的意思,“好了,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休息了。”
燕峤寵溺的看了她一眼,卻是沒有反駁,剛剛他們消耗了大量的靈力,确實該休息休息。
回去之後,兩個人便各自回房間了。
衛予靖倒是真的有些累,稍稍收拾了一下,便倒在床上睡過去了。
一覺就直接到了大晚上,如果不是胸口傳來的一陣陣痛意的話,衛予靖恐怕還不會醒過來。
窗外,月色皎潔,一輪圓月高高的挂起,銀輝灑滿了大地,很美,卻不是那麽的好。
這段時間太過繁忙,衛予靖倒是忘記了時間,月圓之夜,是她最難過折磨的時候。
痛楚加劇,讓她緊緊的的捂着胸口,一張小臉慘白一片,十分痛苦的在床上翻滾,嘴唇被咬出了些鮮血,豔麗的紅,與慘白的臉對比異常明顯。
“唔……”衛予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這一次的剜心之痛會這麽的嚴重,比起任何的一次都要痛苦。
砰的一聲,她不自知的打落了床上的枕頭。疼,從未有過的疼,讓人窒息,無法忍受。
燕峤聽到聲音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
床上的衛予靖大汗淋漓,不停的翻滾着,蜷縮成一團,不停的砸床,痛苦難當。
“你怎麽了?”燕峤身體一顫,猛地就奔了過來。
“好痛……”衛予靖猩紅的眼眸看着燕峤,語氣十分的脆弱。
話音聽在燕峤的耳中,好似砸在了心頭,心狠狠地被揪成一團。
“乖,別怕。”怕衛予靖做出什麽傷害自己的事情,燕峤只得将人禁锢在自己的懷中。只是在做這一切的時候,他的雙手一直在止不住的在顫抖着。
最終,燕峤緊緊的抱住衛予靖,感受到懷裏人兒的溫度,好似那種驚顫的心情才稍稍緩解了些許。
“痛,好疼……”衛予靖不停的嘟囔着,臉色扭曲,身體在燕峤的懷中劇烈的掙紮。
之前在床上,空間足夠大,她還能發洩一下,如今被燕峤禁锢起來,卻是更加難過了。
燕峤也知道她很痛,但真的沒有辦法,他沒有辦法,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想要代她受過,可如今根本就是無濟于事。
“忍忍,乖,忍忍就過了,我陪着你呢,別怕,別怕……”燕峤溫和的聲音,一遍遍的回蕩在隐隐發狂的衛予靖耳邊。
慢慢的,從衛予靖胸口的方向滲出了一絲絲的殷紅。
與此同時,那剜心之痛也加劇了不少。
“啊……”衛予靖忍不住的嘶吼出來,掙紮的也越發劇烈。
燕峤看着那一抹刺紅,身體微微的顫抖,一股無力感蔓延到全身。
“乖,別怕,我一直在你身邊……”好像,如今他能夠說的,也就只有這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