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外面的低氣壓,衛予靖的意識一直在無盡的黑暗中盤旋,怎麽也走不出去,衛予靖索性往地下一坐,出不去,她就不走了,她倒要看看,這到底是個什麽地方。
衛予靖才剛剛坐下,突然場景一變,來到了古時候的戰場,盤古大神拿着命盤,逆天改命,幫助人類創造可以生存的環境。
一幕幕猶如放電影一般,在衛予靖面前飛速劃過,只見盤古大神隕落後,命盤随之破碎,一共分成了六塊,朝着世界各地散落而去。
衛予靖看到了村長家命盤碎片的一生,颠沛流離,經過了諸多之人的手,最終到了村長的手中,碎片本無人性,只是在塵世間待的久了,被渲染了諸多人性。
“盤古大神……吾唯一的主人,汝的逝去,代表着吾等的分離,等汝重生那日,吾等定會再次相聚……”
“吾的盤古大神,吾已等待汝千年,汝到底何時重生……”
“這一群人類,貪婪無比,自私自利,吾定要好好的教訓他們……”
“看起來,做人類也不錯,吾要去試他一試……”
衛予靖看到了命盤碎片的一生,聽到了命盤碎片的心聲。
眼看着化為人形的命盤碎片越來越遠,衛予靖剛想要追上去,卻突然驚醒。
衛予靖就那樣突然的坐了起來,神色呆滞,同時伴随着些許的驚恐。
燕峤微微一愣,而後面上閃過一抹狂喜,猛地上前,抓住衛予靖的肩膀,“你終于醒了,現在感覺如何?”
但不知為何,衛予靖卻絲毫沒有聽到他的話,想着昏迷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她神色大變,看着燕峤着急的開口。
“快……有危險,我看到……我看到……我……”衛予靖不知道自己在何處,只是看到了面前的燕峤,就想讓他逃跑。
突然之間,她有點記憶混亂。
怎麽會這樣?她的聲音呢?為什麽她說不出話來。
衛予靖撫着自己的嗓子,眉頭緊皺,她怎麽變成這樣了?
身旁,燕峤看着他怪異的舉動,擔心起來,“衛予靖,你到底怎麽了?為什麽不說話?”
燕峤的話,似乎是提醒了衛予靖什麽,她恍然就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衛予靖恍惚之間記得自己看到了一個命盤的碎片,而後來……
記憶一點一點回歸,想着想着,衛予靖神色驚變。
這麽說來的話,她之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的?而她自己,則是被碎片人吃掉了聲音?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的。想着,衛予靖的臉上不自覺的就露出了驚恐的樣子。
燕峤看着她不停變化的臉龐,滿是擔心的推了推她,“衛予靖,你到底……”
話還沒說完,衛予靖便突然間回過神,手舞足蹈的開始對着燕峤比劃起來。
“什麽?”看着她的手勢,燕峤是一頭霧水,他沒有學過這個,他看不懂啊。
最終,燕峤廢了好半天的力氣才終于明白,衛予靖是要紙筆。
“好,你等等,”說着,燕峤迅速的轉身去找東西,待再次進來之後,将紙筆遞進了衛予靖的手中。
接過東西,衛予靖沒有絲毫的猶豫,迅速的在紙張上面寫了起來。
她神色異常的嚴肅,讓身旁的燕峤也不自覺的跟着緊張起來。
這個村莊本就十分的怪異,如今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們更加不得不防備起來。
衛予靖簡明扼要,很快的就将自己想要傳遞的信息寫了下來,一把遞給了燕峤。
迅速的掃描了紙張上的內容,燕峤臉色大變,雙手緊握着紙張,微微有些顫抖,“你說的是真的?”
衛予靖點頭,視線掃過周圍,發現少了一個人之後,再次大驚。
“楚君山呢?”她再次拿過燕峤手中的紙和筆,快速寫出來。
如今正是緊要關頭,他們之中,不能再出事了。
“他出去盯着村長還沒有回來。”燕峤解釋道,“你先別擔心,他能力還不錯,暫時應該不會有事。”
的确,楚君山能力不一般,那個村長就算再厲害,也是個凡人,不能把楚君山怎麽樣。
想着,衛予靖狠狠地松了一口氣,之後又繼續和燕峤用紙筆為媒介,商量起後面的事情。
而此刻,另一邊。
楚君山一個人盯着村長,可大半天,這個人就是在閑逛悠,根本沒有做任何的事情。
楚君山就一直悄悄的跟在背後,就不相信,他不會露出馬腳。
就在此時,突然……
“救命……”一道虛弱的聲音慢慢的傳了出來。
似乎就在自己的周圍。
楚君山身體一怔,越發謹慎的聽了起來。
慢慢的那聲音清晰起來,他和衛予靖如今好歹也是同伴,自然不可能連她的聲音都認不出來。
當下,他臉色微變,立馬開始順着聲音尋找起來。
處于失神間的楚君山,絲毫沒有發現,在他轉身之際,村長臉上那一閃而過的得逞。
關心則亂,楚君山現在也是被衛予靖的聲音給擾亂了,因此忽略了整個事件之中所有的不合理。
漸漸的,他順着聲音走到了一處隐蔽的地牢之中。
四下看去,果然,在地牢的深處,他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聲音,正狼狽的倒在地上粗粗的喘息着。
眼眸一緊,楚君山想都不想,快速的走了上前。
“衛予靖?”他低聲的喚道,“衛予靖,你醒着沒有?”
地牢之內,地上的人影微微動了一下,卻是什麽也沒有說,依舊在痛呼。
楚君山擔心至極,不做他想,就那樣迅速的打開了牢門。
咔嚓一聲,門鎖應聲而開。
小心的看了一下周圍的情況,他悄悄的走了進去。
“衛予靖……”走到女人的身旁,楚君山才剛想将人扶起來。
倏地,淩厲的掌風掃過,狠狠的落在楚君山的胸口處。
楚君山的身子猛地僵住,就那樣保持着之前的動作。
“哈哈哈……”就在此時,突然從地牢外傳來了一陣得意的大笑。
随着光芒逝去,楚軍山也看到了面前這個人的真面目。
“怎麽樣,我精心為你準備的好戲,過瘾嗎?”村長咔嚓把牢門一鎖。
“是你?”對上村長那一副醜陋的臉龐,楚君山也終于明白,自己是受了算計了。
再次看向那個扮演衛予靖的人,他已然變了另一幅臉孔,就是命盤碎片。
易容?他竟然真的上當了。
“沒錯,就是我。”村長摸了摸白花花的胡子,眸子裏滿是算計。
苦笑一聲,楚君山對上一旁的村長,“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不幹什麽。”村長一臉的無所謂,而後滿是深沉的開口,“就是勞煩你先在這裏呆着了。”
說着,村長直接朝着那碎片人使了一個眼色。
而後,便見那碎片人,徑直的走向楚君山,輕而易舉的封了他全部的能力,将人關了起來。
失去了能力的楚君山瞬間脫了力,倒在地上,憤憤的看着村長,卻無能為力。
碎片人在楚君山身旁轉悠了幾圈,“這四肢不錯。”言罷,一陣白光乍現,楚君山的四肢全部變成了石頭。
“你……啊啊啊啊啊啊啊……”楚君山的咆哮聲從地牢裏鑽出來,飄得很遠很遠。
時間慢慢的流過,衛予靖他們等到晚上了,依舊沒有看到楚君山的人影,慢慢的,心也提了起來。
都這個時辰了,不用多想,一定是出事了。
燕峤的神色也是沉重異常,視線直盯着村長家的方向,他冷冷的開口道,“我出去看看。”
衛予靖不能說話,但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你留下……”燕峤看着她的動作,冷靜的開口,“我們不能都離開,你留下好歹也能照看一子他們二人。”
衛予靖擔心的看着他,眸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她擔心燕峤再中了村長的計。
“別擔心。”燕峤安撫道,“我自己知道分寸,我會注意的,倒是你們,一定要小心防備,我們既然知道了村長的秘密,他一定是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懂嗎?”
衛予靖點頭。
“嗯,那好,你們乖乖的呆着,我去去就來。”說完,燕峤轉身離開。
身後,衛予靖擔憂的看着燕峤走遠,自己也轉身回了房間。
燕峤出來之後,并不是茫無目的的尋找。
楚君山是在村長那裏出事的,所以他只要去村長家裏一看究竟就可以了。
燕峤的神色異常的謹慎,一路上也十分的細致。
待他沒一會到達目的地之後,十分幸運的是,他看到了楚君山留下來的線索。
這樣看來的話,楚君山這個人也不傻,知道怕出事,所以一路上多多少少都留下了一部分的線索,讓燕峤找起來也不是那麽的費勁。
三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溝通方式,一路兜兜轉轉,終于,燕峤循着楚君山的線索,來到了一處空地。
只是,他不曾知道的是,在他到這裏的同時,村長也帶着一隊人包圍了衛予靖這邊。
單薄的小屋之外,衛予靖身體緊繃,雙眸緊張的掃過對面的一群人。
對方來勢洶洶,看來是做好準備了,衛予靖這邊倒是不怕有什麽事情發生,但就怕村長這個狡猾的人,會耍詐。
所以,她能拖延的話,就盡量替燕峤那邊拖延一會。
“村長,你這是要幹什麽?”衛予靖在紙上寫下這句話,遞了出去。
村長冷冷的瞥了一眼,開口道,“這是我村內自己的事情,你……最好還是不要管了。”
不知為何,衛予靖就是感覺到村長停留的地方,是想要說,‘你這個外人。’
對面的一群人擺明了是要以多欺少,衛予靖就算是個外人,也不會任由他們這麽做,更何況,這些天,一子母子兩個對他們都十分的照顧,她才不是忘恩負義的小人,放任他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