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心的替他們二人生了一堆火,焦躁得等了一會,衛予靖還是放心不下楚君山和燕峤他們,準備怎麽比劃比劃,讓他們二人知道她要離開。
婦人先一步看穿了衛予靖的心思,摟着抽噎的一子道,“姑娘,你去救你的心上人吧,我們在這裏沒事的……”
衛予靖驚訝的望着婦人,婦人淡淡一笑,“是前不久剛走的那個吧,身為過來人,我能看得出來,你們倆的眼神都不一樣,還有你受傷昏迷的時候,他那個着急,都不是一般的朋友關系能夠有的,你快去找他吧,現在村長已經瘋了,那些愚昧的村民也被村長蒙蔽了雙眼,指不定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
那些人都已經瘋了,他們都變成了惡魔,他們幾個人也是為了幫助石水鎮,這位姑娘甚至失去了聲音,她不能再耽擱他們的進程了。
衛予靖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麽,可是嗓子依舊無法發出任何聲音,只能用手比劃:你們自己小心。
随後,衛予靖又從空間裏拿出很多食物和水,放在火堆旁邊。
一子正在長身體,餓着對他的健康有很大的影響。
婦人感激的點點頭,“多謝姑娘,姑娘快去吧……”
衛予靖一個閃身從山洞出去,幾個跳躍之間,就消失在婦人的視線裏。
燕峤在村長家周圍找了好幾圈,終于發現了一個不尋常的地方,為了避免打草驚蛇,燕峤的動作極輕,打開了蓋着的木板,燕峤手指微動,在入口處的守衛頭一歪,立刻暈了過去。
仔細聽周圍的動靜,發現只有兩個人在守着這個地方。
滴答滴答……
燕峤如同暗夜中的貓兒,無聲無息的鑽進村長家的地牢,濃重的血腥味鑽入燕峤的鼻子,熏得他有些頭暈,連忙封閉了五感,待慢慢适應了黑暗,燕峤見整個地牢中,只有一個“人”躺在地牢裏。
根據粗重的喘息聲來判斷,那人受了很重的傷,難道是楚君山?
燕峤雙目一凜,快步跑過去察看,沒想到這個人真的是楚君山,不,應該說不能稱之為人了。
楚君山的四肢都被命盤碎片奪走,現在只剩下一個頭和一個上半身,胳膊和腿全部變成了石頭,僵硬的躺在地上茍延殘喘着。
見有一道黑影走過來,楚君山疼的龇牙咧嘴,可是氣勢上卻絲毫沒有減弱,凄厲的笑聲在地牢裏回旋着,“哈哈哈,怎麽?又想來奪走我的肢體……我還有什麽你可以奪走的……老子的肢體你還用的慣嗎?別把老子的肢體弄髒了……髒了你賠不起……”
“你等着……等着老子的能力恢複了……定與你大戰一場……一個……小小的命盤碎片……也敢這麽對我……”楚君山說兩句就要大喘氣,他傷的太重了,之前被命盤碎片迷惑,被他重傷,靈力損傷了大半,後來村長那個老東西讓碎片人把自己的靈力封印,這對他的傷勢更是雪上加霜。
而現在,他只是在逞口舌之快,其他的事,他還真一點都做不了。
“你也就能多說幾句發洩發洩吧。”燕峤戲谑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黑影越來越近,燕峤從中顯形,居高臨下的望着楚君山。
見到來人,楚君山明顯一愣,随即轉過頭去,若是傷勢再輕一些,他肯定會翻過身去,為的是不讓燕峤看到他微紅的眼眶。
該死的,怎麽會這樣,他經歷的事情那麽多,受過的傷更是數不勝數,好幾次他都差點一命嗚呼,現在只是有人來救他,他為何就這麽感動,一定是傷口太疼了,一定是內傷太嚴重了,所以蔓延到了淚腺,讓他的眼睛也有些酸疼。
因為碎片人把楚君山的靈力封印,村長放心了不少,只是把楚君山随意的丢在地牢裏,安排了兩個人看守,就放心的去做他自己的事情。
所以燕峤此番闖進來,才可以這麽輕易。
“你能走嗎?”燕峤面癱似的問了一句,不待楚君山回答,随即搖了搖頭,手如刀刃,切斷了地牢的木栅欄,一把拉起楚君山,将他背到背上,順手摸出一枚丹藥塞到他嘴裏,“算了,看你現在這麽慘,我還是背着你走吧,這丹藥可剩下沒幾顆了,還要給你浪費……”
燕峤難得找到了機會,可以好好的損損楚君山,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楚君山被燕峤大力一扯,身上的傷口撕裂的更大了些,疼的他有些說不出話來,他敢肯定,燕峤絕對是故意的。
之前自己把他虐的很慘,這下終于風水輪流轉,輪到他來報複自己了。
“你……”楚君山剛一開口說話,燕峤正好塞丹藥給他,于是,畫面就變成了,楚君山陡然變得臉色通紅,無比嬌羞的含着燕峤的手指,眼波流轉間吸人魂魄。
而燕峤,則一臉吞了蒼蠅的感覺,嫌棄之情溢于言表,連忙收回手,在楚君山身上使勁擦了擦。
楚君山臉色爆紅,哇,這真的太尴尬了,怎麽有點基情滿天飛的感覺……
由于楚君山的四肢都變成了石頭,不能彎曲,再加上他的傷勢實在太過嚴重,燕峤只能背着他逃離。
僵硬的抓着楚君山的石腿,燕峤感覺自己就像是在背着一塊石板,有點硌手。
楚君山剛剛從尴尬中恢複過來,擡頭望了望天色,有些着急道,“快,快走,他們現在應該快過來了。”
前些天這個時候,村長都會過來察看他的情況,因為這個地牢很是簡陋,所以熟悉的人只要從地牢入口往裏面看上一眼,就能夠知道裏面的情況。
燕峤知道楚君山的實力,能夠讓他談之色變的,那實力一定不可小觑。
飛快的帶着楚君山離開地牢,他們二人前腳剛剛離開,後腳村長就到了地牢。
不用進去,只消看一眼,村長就知道了楚君山已經被人救走了。
一掌拍向底下昏迷中的二人,村長的怒火已經壓制不住,“快給我滾起來,搜……搜遍這個村子,絕對不能讓他們跑了……”
村長咆哮的聲音,在整個石水鎮上空盤旋,久久不曾消散。
燕峤背着楚君山躲進一間荒廢的小破屋,把楚君山放平在地上,替他包紮之前的傷口。
那個丹藥是治療內傷的,外面的傷口還是需要包紮。
“你忍着點,有點疼。”燕峤冷漠的提醒了一句。
楚君山輕笑一聲,“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傷還是可以忍受的,再說了……”
“嘶……”
“啊啊啊……”
“閉嘴,小點聲……”燕峤連忙捂住楚君山的嘴,着急的看了看門外,确認了周圍沒有人,“你保證不叫,我再放開你……”
楚君山一直眨眼,同意,同意,我同意。
待嘴巴恢複了自由,楚君山兇神惡煞1的盯着燕峤,咬牙切齒道,“你是故意的……”
燕峤面不改色,完全無視了楚君山的眼神,拿出一瓶白色的藥粉,倒在楚君山的傷口上。
“你……就是故意的……”楚君山疼的整張臉皺成了一團,他的傷口都和衣服粘在一起,燕峤那麽猛的一撕衣服,差點把他的老命都撕沒了。
他就不能溫柔一點嗎?
其實這也怪不得燕峤,楚君山傷口的血液已經和衣服混在一起,如果不清理掉,很難給他上藥。
而且燕峤是個男人,楚君山也是個男人,拖泥帶水的幫他處理傷口,不是燕峤的風格。
若是衛予靖,燕峤定會小心小心再小心,可是楚君山,還是算了吧。
幫楚君山包紮好傷口,燕峤從空間中拿出自己的衣服幫他穿上,楚君山莫名覺得,現在的場景,顯得他很受。
相對于這邊的滿目基情,衛予靖那邊也是戰火蔓延,一觸即發。
原來,衛予靖在去找燕峤和楚君山的時候,在半路上碰到了命盤碎片,穿着與他身形極為不符的衣服,在大街上閑逛。
碎片人見到衛予靖,雙手環胸,一副蔑視的樣子,用屬于衛予靖的聲音說話,“咳咳,這個聲音我還算滿意,就是難聽了些,質量也差了些,若是有更好聽的聲音,我一定會非常果斷的把這個聲音扔掉。”
衛予靖被氣得撸起袖子就想要沖上去,拿了她的聲音,還那麽嚣張,嫌棄這個嫌棄那個,在之前的黑暗裏,她看到了這個碎片的一生,雖然知道它的性格是嚣張跋扈的類型,可沒想到竟然這麽過分,專戳別人的痛處。
“怎麽?想打架?來來來,讓我看看你這種渺小的人類得實力到底如何……”碎片人作出防備的姿勢,用衛予靖的聲音張狂的笑着。
紅光一閃,朱雀從空間裏閃出來,站在衛予靖的身側,全身被血紅的火焰包圍,流光溢彩,隐隐讓人睜不開眼。
空間的溫度頓時上升了幾度。
碎片人雙眉輕挑,“呦,還找了個幫手?就算如此,你們也打不過我……”
衛予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聲音竟然可以欠扁到這種程度,讓她忍不住想要打人。
衛予靖的眼深深地眯起來,銀光一閃,衛予靖抽出腰間的軟劍,高高的舉起,朝着碎片人劈過去。
只見碎片人不慌不忙的擡了擡胳膊,白色的光芒頓時刺的人睜不開眼,一招之間,禁锢。
衛予靖被定在半空中,絲毫動彈不得。
“原來你就這麽點本事?當真是高估你了。”碎片人言辭之間滿是不屑,手一松,衛予靖砰的一聲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