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燒雲散去,天空開始靜谧下來。
月兒彎彎悄悄爬上柳梢頭,綻放了一天的桃花垂眸默默含羞,梨花在月光的洗禮裏含苞待放。
水上月色如紗,朦胧迷幻,層雲染染。
夜色占領大地,微風吹拂,柳枝在月光下投影着斑駁點點的星光。
淺草約莫春深。
時光,沉靜得剛剛好。
水邊一女子靜靜站立看着遠山近水出神,肌膚勝雪,白衣如畫,精致的眉眼淡淡,雙眼輕閉,睫毛微顫,小巧的鼻梁下面紅唇無言地寫着無限誘惑。
可是那雙眼,美麗無比靈慧無比的雙眼,此刻只寫着沉靜。
她衣角上沾了些三月的夜晚的露水,想來是一個人閑逛了許久了。
有心事?
突然,身後有溫暖襲來,一個男人溫柔地把一件披風搭在女子肩上,又伸手到前方打了個結,繼而從後面抱住了女子,也随她的眼光看向遠山近水,聲音溫柔得如那和煦春風:
“爺的小家夥在想什麽?這麽出神?”
也只有葉潇然這個臭流氓,喜歡無恥地把她标榜為自己的所有物。
三月的夜晚的确還有些冷,吹過風的女子沒有拒絕男人溫暖的懷抱,反而往懷裏縮了縮,頭也不回,聲音卻沒有波瀾:
“想你啊。”
“哦?爺的小家夥什麽時候嘴這麽甜了?”男人聽了這話便笑了,笑容似妖孽般傾國傾城,抱着女子腰枝的手還緊了緊,呼吸打在女子脖頸之間,魅惑衆生:
“甜得爺的心裏直癢癢~”
魅惑人心的男低音響在陶夭夭耳畔,沉靜了一天的心突然就生了異樣,泛起了圈圈漣漪。
“臭流氓。”她再次如此評價他。
面對危機冷靜如妖是他,面對敵人殺伐無情是他,面對怪異玄幻靜默是他,面對陶夭夭流氓不要臉也是他。
他大概是冷漠的,所以因為她一不小心一句“喜歡你都來不及”就殺了“桃之夭夭”來搶劫的那黑衣人,所以那兩個府衙獄卒生不如死,所以對人用了他那招“神之毀滅”,所以砍了白衣閣的梨樹,所以那個“公子”身首異處。
他大概是溫柔的,會給她帶諸多小女子喜歡的物件讨好她,會舍得用寶貴的內力幫她烘幹頭發衣服,會不厭其煩地教導她習武,會給他的世子妃寵溺和愛護,會不惜一切護着她,甚至後來,會寵着她慣着她。
從之前的面冷心熱,到如今的死不要臉面熱心也熱。
傲嬌、冷漠、溫柔、霸道、又會服軟。
每每她弱小時,他就變得強大,護着她。
每每她強大時,他就變得弱小,寵着她。
“爺很香的。”比如現在,他感受到了她情緒之下內心的弱小,變得高大起來,努力讓陶夭夭去信賴去依靠,連自稱都變成了爺,而不是你家相公。
“嗯?”陶夭夭終于回眸,用鼻子認認真真地嗅了葉潇然他身上的味道,一臉嫌棄道:
“明明臭得要死。”
“臭啊?”葉潇然把她的身子掰過來,笑容開始放大,傾國傾城的容顏突然往下靠近了陶夭夭的臉:
“那爺的小家夥幫她家爺薰薰?”
說着不待對方反應,一吻封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