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實習生 — 第 194 章 改了

我下去之後,并沒有想辦法補拍鏡頭,而是把定幀特效去掉了,這樣就有了動态畫面,有了夜色下亮着燈的書店招牌,一個由遠到近,由低到高的長鏡頭,改完之後,送到了樓上。 …

我下去之後,并沒有想辦法補拍鏡頭,而是把定幀特效去掉了,這樣就有了動态畫面,有了夜色下亮着燈的書店招牌,一個由遠到近,由低到高的長鏡頭,改完之後,送到了樓上。

第二天,又到了審片的時候,領導還沒拉,我也沒什麽事,沒有別的采訪。我就問組長,昨天的片子改了,還用給領導審嗎,組長說,我先看一下。我就去電視機打開,上載機打開,把帶子放進去。組長看到一半的時候,問了一句,你怎麽改的,把那個鐘表的畫面加裏邊了嗎。我說沒有,上次審片的時候,很多畫面是靜幀,領導才那麽說了一句,而且這裏邊有一個時間線索。畫外音裏說書店會在零點之後,在二樓的放映廳播放經典電影,我們拍到了放電影的畫面,是《茜茜公主》,而且畫面我也用上了,這就能說明是零點後的采訪了。

組長就怒了,讓你改你不改,你想幹什麽啊。我說,補拍鏡頭成本太高,不值當。跟你說了兩天了你不改,不改這片子別上了。他回自己的辦公桌前,我回我的公共電腦區。我真不知道怎麽改。總不能把通訊員再叫過來再大半夜地跑到書店去,拿個手表拍一下吧。

而且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當天晚上,我提前兩個小時到的書店,熟悉了一下情況,我給組長發微信,我問我能能不能出鏡,,他說出鏡堅決不行,采訪的方向要往全民閱讀引導。我本來想着我站在書店門口出鏡,說一下時間地點,再跟拍進去。結果他不讓出鏡。然後就有了後來的時間的問題,然後他就非得讓我改。我确實是有一些抵觸,你不讓我出鏡,現在出了這事,你有非得讓我改,全是你了。

我當天沒改,也不知怎麽改。第二天張哥不知道聽誰說了這事,專門找到我跟我說,組長讓你改你就該,不聽他的聽誰的,連我都得聽他的。聽話,找個挂鐘,調一下時間,用小機器找個小黑屋随便拍一下就行。

我知道了成本最小的補拍方法,但是我不會用小機器,還得找人幫忙,但是又不好意思。最後是實在沒有辦法,厚着臉皮找了彪哥幫忙,我們之前合作了兩次。一個是暗訪小學附近的小賣部賣激光燈的事。一次是跟着他去農村拍村民下地幹活撿到了一只狍子。都是張哥不在,我也沒事的時候,組長安排的。

他用小機器拍開始是借了另一個同事的手表,但是太小,還得調時間,太麻煩。後來發現辦公室的牆上挂了一個,就摘了下來,我們倆跑到了會議室去拍的畫面,把挂鐘調到了十二點二十。繞後我去上載素材,加到了片子裏邊。加完之後的效果真的特別難受,特別突兀,整個氛圍全破壞了。

改完之後,我讓組長看,他不看,他說直接讓領導審吧。拿出讓領導審的時候,看到一半,領導說這個不是審過了嗎,怎麽還審。我說之前您說時間線索不明顯,我又改了一下。啊,片子沒播啊,我還以為當天就播了呢。我們的說話的時候,帶子一直在播,播完之後,領導一句話都沒說,我看了看他,把帶子取出來送到了後期。

第二天,我的第一個片子也是最後一個片子,終于播了。我在辦公室等着看電視,所有人都走了,就剩我一個,打開電視機,調到生活頻道,看我們自己的節目,我的片子跟張哥那個瑪莎拉蒂騙保的片子是一天播的。他的片子占了中間一段,廣告之後,就是我的片子。

雖然最後我還是按照組長的要求改了片子,但我發現我在他那已經沒有什麽好印象了。我倆基本上算是冷戰一樣。我每天例行公事地到他那問一句,有沒有活,有沒有DV要做。有活我就接着,沒活我就在電腦前邊一待一天。有DV的時候,我們也沒有多餘的話,都是例行公事。同床異夢一樣。

就這樣有将近一個月的時間,後來有一次,我聽到他跟南藍說,以後你沒有題的時候,你找找王老師,我也跟他說一聲,你就跟着他去采訪就行。我當時聽見這話,心裏很不舒服。他好像是故意要讓我聽見一樣,我跟他隔了兩排桌子,我心裏不舒服是因為,他之前就是跟我跟我這麽說的。

我們實習生要通過考核才能開始拿工資,南藍自己的片子多,要求是一個月十二條片子,她自己能完成六七條,剩下的就得別人幫她找題了。我是那個月就那一條書店的片子。而且一會聽說DV不算工作量,一會又說DV算半條片子。所以我基本上十二條是沒有希望的。

這麽着,組長看我沒什麽片子,才跟我說讓我找DV通訊員,有什麽突發可以跟他一起去,回來也能算一條,就不是DV了。現在他又把南藍安排給了我們的通訊員。這樣一來,南藍是錦上添花,我是雪上加霜。這是之後了,也是我決定要走的一個原因。

中間,組長又把我派出去一回,本來他跟張哥說,以後不能帶我出去了,要讓我們自己采。但是突然又讓張哥帶我出去,說是去學學攝像。我就跟着張哥又走了一圈,出去了一個星期,這是我最後一次跟張哥出差,最後一次跟着去采訪。

回來之後,我又幫着張哥做了一個星期的片子。一個月就過了一半了,我的工作量還一個沒有呢。一個多星期之後,我就離開了電視臺。我真是的混不下去了才走的,畢業三個月了,拿工資還遙遙無期,看不到一點希望,而且要求是連續三個月獨立完成十二條才能有工資,我耗不起了。我是想留下來當記者的,我很想當記者,這也是我當初選擇選擇新聞學專業的原因。

一步趕一步,到了我不得不走的時候,我就得走了。

走那天其實很偶然,那時候南藍的采訪一已經很穩定了,上午基本上都會出去采訪,中午回來寫稿剪片子。所以上午來了DV基本上都是我做。如果來兩個,我做一個,給別的組一個。我基本上就是做DV了,沒DV的時候就閑着,我就想着先投投簡歷,找找工作,這邊DV也先做着。

面試一般都是上午,DV基本上是兩天一個。前一天我在電視臺附近面試,組長給我打電話,問我怎麽還沒來,有DV,我說在四樓呢,他說趕緊上來。我當時正好面試完出來,趕緊用UBER打車,十分鐘到了電視臺,趕緊拿身份證開了票,進去往樓上跑。

第二天,我又去面試,又有DV,又給我打電話。我還沒面試呢,在門口等着呢。問我怎麽回事,又沒來上班,我一想,幹脆直接說了得了,不幹了,省的兩頭跑。我就說我在外邊面試呢,他說你怎麽不請假,我說我下午過去。

我當時心想,我怎麽給你請假,說我要面試嗎?趕巧了讓你發現了,平時沒DV的時候,我十點到辦公室,你也沒找過我。正好借這個機會,攤牌,走人。

挂了電話我就去面試,有意思的是,我面試的地方,就在我之前采訪的那家書店附近,隔了一個條馬路。面試完我就去了電視臺,跟組長說我不幹了,然後跟家姐告別,又去樓下配音室找朱哥告別。

然後我就一個人走了,沒見到南藍,家姐說她在四樓剪片子,問我要不要叫她上來,我說不用了。她也知道,誰都知道我應該跟南藍告別,因為我們一起實習了将近半年,我們倆的關系別人要親近一些。其實不是的,我沒跟她告別,一點都沒覺得有什麽。

張哥那天不在臺裏,晚上我退完電視臺的幾個群,真要跟張哥說一聲,他給我發了微信,問我怎麽回事,怎麽突然走了,不知道誰跟他說的。我就跟他簡單說了一下,然後又給他用便簽寫了一封信,我确實要感謝張哥,教了我很多東西,帶我見了不少世面,吃了很多沒吃多的東西,幹了很多沒幹過的事,很多第一次都是張哥給的。這本小說的軍功章也應該有他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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