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商闕,你那天是想親我嗎?
熱飲入喉,濃郁花香在口腔中蔓延開來,隐隐還伴随着這一絲苦澀。
江天問往茶杯中看了看,分明是喝慣了的靈汁玉液,為何今日的會有所不同?
不等他想明白這一點,眼前忽然一陣眩暈,他倒了下去。
少頃,他身旁一直垂頭站着的侍女忽然擡起了頭,燭火跳躍間,映出了一張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臉。
蘇洛雪。
蘇洛雪看着地面昏睡過去的男人,悄然攥緊了拳頭。
這是她眼下唯一的生路了。
魅無心不要她了,商海青也不要她了,她在其他人眼裏已然成了人族叛徒,在蒼穹學院乃至整個大雍她的前途都毀了。
繼續留下來等着她的只能是戒律堂的懲罰。
她不能坐以待斃,她必須給自己掙條活路。
江天問,這個聖境來使,第一仙門的少掌門,就是上天送給她的活路。
在她本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他從天而降,難道不是上天注定的嗎。
只要她成了江天問的女人,江天問就能帶她去聖境,她一樣能成為人人敬仰的存在,什麽魔界王子,什麽大雍瑞王,還有寧驕陽那個見人都只能被她踩在腳下!
蘇洛雪神情激動,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她下定決心,将江天問扶到了床上,然後沒有猶豫,一層一層将自己的衣衫剝落。
床幔落下,燭火跳動,一室春色。
與此同時,無色學院中。
商闕幾個師徒連帶寧碩陽齊聚一堂,正在商量着什麽。
商闕說道:“出發的時間定在三日後,聖境不是什麽好地方,你們還需做好充分準備,此次為師不能與你們同去,一定要小心行事,稍後為師會将給你們準備的東西拿出來,都各自裝好。”
“知道了師父,”蕭岑璟嬉皮笑臉,“師父,您不是一直放養徒兒們的嗎,這次怎麽那麽啰嗦啊。”
話剛說完,蕭岑璟便覺得唇上一緊,再想說些什麽的時候就發現嘴根本張不開了,雙唇就像是被粘住了一樣。
“唔唔?”(師父?)
夜歸塵卻不看他,目光只是看着寧驕陽。
寧驕陽和他對視。
她不禁猜想商闕這人的家底到底有多厚啊,先是那個項鏈,後是比賽前給的諸多寶貝,現在又給他們準備了東西,這人可真是不能用財大氣粗來形容,用富可敵國都猶嫌不夠。
”師父放心,徒兒們會照顧好自己的。”她說。
商闕點頭,神情裏倒是不見擔心,“你放心,待你們去聖境後,為師會安排你那幾個尚未謀面的師兄去尋你,有事可讓他們幫忙。”
“師兄?是師父其他幾位弟子?”木靈月小眼睛頓時瞪大了,有些激動和好奇,“那幾位師兄我也不曾見過呢,小師妹和大師兄這次竟能見到了。”
寧驕陽也很好奇,不過她好奇的點和木靈月有所不同,“那幾位師兄可以随意進入聖境?難道他們也是聖境中人?”
下屆之人是不可随意踏足聖境的,可商闕卻說那幾位師兄可以去尋她,也就是說他們有随意進出聖境的權利。
那就只能是聖境中人了。
聖境之人為何會拜商闕這個人族王爺為師?
寧驕陽想不明白,只覺得此人真是越來越神秘了,自己已經喜歡上了對方,卻還是沒探清他身份的底。
不過這次對她一向言之不盡的商闕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這時,寧碩陽說話了,“小表妹,我已将你即将去聖境的消息告知祖父,祖父回信說待你們出發那日會在必經之路上見你一面。”
寧驕陽點頭。
說來她已經好幾個月沒見過這位外祖父了,也不知他老人家可還安好。
雖然和寧相國只相處了不到三天的時間,但對方對她一片拳拳愛護之心,還有這麽多全心疼愛的兄長,她早已将自己當成了真正的寧家人。
正好她也有事要問這位外祖父。
“五哥,這次沒有讓你一起去聖境,你心中或許疑惑,不過我可以給你解釋原因……”
雖說她是為了保護寧碩陽,可是寧碩陽不知其中原委,以他的角度來看就是她寧願讓魔族去也不讓他這個表哥去,若是因此心生怨怪,也實屬正常。
可不等她話說完,寧碩陽卻搖了搖頭,“你不必解釋,我自然知曉你必然有你這般做的道理,都是一家人,五哥相信你。”
寧碩陽神情真誠,顯然所言皆是心中所想。
寧驕陽心頭發暖,也不再多說,只将這份親情記下,之後再多教他些靈器凝練之法也就是了。
她的東西可半點不比聖境裏的差,甚至跟她掌握的東西比,那些就是弟弟。
又說了幾句,衆人張羅退去,亭子中只剩下寧驕陽和商闕兩人。
此時月上中天,一輪白玉盤似的月亮挂在天空,給院中栽種的白玉蘭花都鍍上了一層乳白色光暈,顯得聖潔典雅。
院中的活水也發出潺潺的流水聲,隐約還能聽見“啪嗒”“啪嗒”的細小聲響,想來是調皮的魚兒用尾巴拍打着水面玩耍呢。
這種氣氛下,二人對彼此的感知也變得強烈了許多。
片刻之後,商闕似乎忍受不了這股子沉默,咳了一聲主動開口說道:“天色不早,你要不要……”
“商闕,我想看你本來的樣子了。”
“……”說到一半的話戛然而止,靜了一會,‘夜歸塵’身形一晃,變回了臉帶面具的殇王殿下。
還是一身玄色衣衫,和臉上的面具一起,将眼前之人襯得不近人情。
可在寧驕陽眼中,這就是她最喜歡的模樣。
是的,她就喜歡這個樣子的他,不論‘夜歸塵’的臉再怎麽好看,再怎麽攝人心魄,她還是喜歡這個人這個樣子。
她微微彎下了腰,雙手拄在輪椅兩旁,将男人半圈在胸前,目光與面具後的視線持平。
她壓低了聲線問:“商闕,那天,你是想親我嗎?”
商闕驀地瞳孔一縮,臉上頓時火辣辣的熱。
莫名的,他就是知道她說的是哪天。
可她為何突然這麽問?難道是自己的心思被她看出來了?
商闕不确定,又覺得心慌,可又不知自己在慌什麽。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心悅她又有何不妥之處。
對,幹脆就勢直接将心思挑破,親耳聽聽她的心意好了。
打定主意,商闕擡眸向寧驕陽看去,張口便道:“……你說的是哪天?”
好吧,堂堂戰神殇王,無色學院的夜院長,在面對心愛之人時,還是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