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該起了,王爺吩咐下來,今日午時随他進宮面聖。”清秋跪在床的腳踏上,在顏玉的耳邊輕聲叫道,可是顏玉一個翻身,用被子蒙住腦袋,嘴裏還嘀嘀咕咕的。
清秋感到深深的無奈,真想要伸手推一下,可是手伸到一般,然後又縮回來了,繼續叫。慕雪笑呵呵的走進來,看到清秋那溫柔的模樣,向她招招收,然後一下子跑到顏玉的耳邊大吼一聲:“姑娘,去見皇帝了。”
“什麽,你說什麽?面聖?去見皇帝?”顏玉蹭的一下坐起來,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清秋和慕雪,嘴裏還嚷嚷。
“是,王爺吩咐奴婢通知姑娘。”清秋笑着說。
“午時?還有多久是午時?”顏玉一下子拉住清秋的手,急急的問。
清秋反握着顏玉的手,輕聲說:“姑娘不要着急,還有兩個多時辰,來得及。”慕雪一聽,嚷嚷說:“姑娘真是好福氣,得皇上親自召見。”
顏玉一個着急,抽出手,掀開被子,赤着腳就下床,然後急急忙忙的往外走,邊問:“你們王爺呢?現在在哪兒?”
剛要拉開門,慕雪一下子擋在門口。顏玉見狀,不解的問:“你這是幹什麽?”清秋急忙拉着顏玉說:“姑娘只穿着中衣,怎可這樣出去。”說完拉着她往回走。
慕雪笑着說:“好在我動作快,要是這樣出去那可怎麽是好。”聽見他們兩這樣說,顏玉看了看自己的衣着也還行啊,夏天的時候比現在的還短呢?記得師傅說過‘現在的女孩啊,到了夏天那是恨不得脫光,你啊可不許’。所以一直都沒穿過什麽吊帶阿,露臍裝……今天這還長衣長褲的,只不過紗薄一點,這古人啊……。
“姑娘,都弄好了,王爺現在應該在書房。”清秋看着顏玉的臉色小心的說着。
“好,就去找他,真不知道這人到底是怎麽想的,真真不怕我說出去?”顏玉自己嘀嘀咕咕的。清秋慕雪也就不敢多言,只得在前面帶路,雖說姑娘來了好幾天了,可是一走道就犯糊塗。
“王爺,顏姑娘求見。”侍衛在門外恭敬的問着。
“讓她進來。”軒轅逸仍低頭看着桌上的書籍。
侍衛推門,顏玉火急火燎的走進去,劈頭就問:“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帶我去見皇帝,你就不怕我揭穿你,難道你就……”
“渴了,喝口水,接着說。”軒轅逸好整以暇的望着她。
“皇帝不急太監急,你真是不知好歹?”顏玉邊說邊翻翻白眼。
“你要怎麽說你就怎麽說,無妨。”軒轅逸依舊不緊不慢的說。
“你……你真以為我不敢說?你真以為我會怕,好,很好,那走吧,現在就去,立刻馬上就去。”顏玉氣憤的說。
“清秋,帶姑娘下去換裝。”軒轅逸說完,又徑自作自己的事情去了。
“為什麽又要換?你這不是折騰人嗎?”顏玉橫眉怒眼的叫嚷着。
“穿這?太監穿的衣服?為什麽啊?那天那樣的節日要我穿男仆的衣服?今天又是太監的衣服?我就納悶?這是要幹什麽?”顏玉嘴裏不停的嚷嚷。
“姑娘你就消停一下好不好。”慕雪鬥着膽子說着。
“可是我不明白啊?你們那王爺是不是有什麽龍陽之癖啊?所以總要我穿男裝?要不就是太監的?難道他的意思是說我不像女人?”顏玉還在喋喋不休的說着,心裏的那個不平,怎麽哪些穿越的妹妹自己總愛穿男裝,可自己怎麽在這裏總是被逼着穿男裝?這年頭怪事年年有,今年卻特別的多。
清秋和慕雪只得無奈的搖搖頭,由她自己去說吧。一切都打理好了,這才走到大廳。
軒轅韞一看,不自覺的笑了:“玉姐姐,你今天怎麽扮成太監了。”
顏玉一看他笑了,不由得咬牙心一橫,故作姿态的走過去:“奴才給小世子請安,你看奴才這和那天那陰陽人沒差吧?”
“本王看到是有幾分意思。”軒轅逸站在門外戲谑的說道。
“哦,王爺也會說笑?小女子還真是榮幸。”顏玉恨恨地說。
“走吧,否則誤了時辰,可是大不敬。”說完率先往外走去。
“小韞兒,你以後千萬別學你爹那樣?臭美!”說着心不甘情不願的牽着軒轅韞跟上。
一輛精致的紫檀木貼金麒麟紋小馬車停在王府門口,顏玉一看,兩只眼睛閃着光,頓時手舞足蹈的,圍着它幸福的轉了一圈:“可這是不是有點小呵?”
“玉姐姐,那是皇爺爺賜給我的。”軒轅韞笑着說。
“可是你是要長大的啊,等你大了難道也坐這玩意?”顏玉斜着眼望着他。
“等我再大一點,也和父王一樣騎馬,那就不用了。”軒轅韞好神氣的說着。
“真真是浪費,現在我很認真的給你說:浪費是可恥的。”剛一說完,也不等他們有什麽反應,顏玉嘟嘟的跑到旁邊,打起那黃地五彩繡線編織的麒麟簾子,一下子蹿進馬車裏。軒轅韞無奈的看了看父王,兩人頓覺無語。
這時突然聽見‘砰’的一聲,馬車裏的人‘哎喲哎喲’的叫起來。一會一個腦袋伸出來,一只手揉揉自己的頭,惡聲惡氣的說:“下回我也要騎馬。”說完,大家忍不住都笑了。
一行人出發了,顏玉和軒轅韞坐在馬車裏,顏玉左顧右看的,然後靠近軒轅韞問道:“聽說皇宮的屋頂都是用黃金做的,是嗎?”
軒轅韞看了看她,想了想:“你怎麽問會這樣想?”顏玉眨眨眼說:“我好奇啊,曾經我去到有個地方,那大金瓦寺和小金瓦寺的屋頂都是刷的黃金!黃金呢?很值錢的……”
“真的?真有人用黃金作屋頂?”軒轅韞睜大着眼睛吃驚的問。
“是啊,那你們的屋頂肯定不是黃金的,不然你還那麽好奇?可惜啊……”顏玉搖頭晃腦的說。
“可惜什麽啊?”軒轅韞追問着。
“要是那是黃金的,我就可以悄悄的去偷點回家藏着,嘿嘿……那我不就發了。”顏玉一幅陶醉的樣子。
軒轅韞皺皺鼻子,義正言辭的說:“書語有雲:‘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但絕不是偷竊的行為。”
顏玉看着他的樣子,不禁想起了易軒,那個帥得有點迂腐的男人,秉持着男女授受不親的基本原則,遵循着孔子所定的道德情操,可是這樣的盲從不會給他帶來任何快樂。想着想着禁皺起雙眉,不語。
軒轅韞好一會沒聽見她說話,側着腦袋看向她,只見她一副苦惱的樣子,伸出手拉拉她的衣袖,無辜的看着她,覺得自己剛才沒說錯。
顏玉看着軒轅韞看自己,無奈的笑了,輕聲說:“沒事,我也覺得你說的有道理。只是法理不外乎人情,具體的事情還要從事情本身來出發,觀其行為,查其緣由,知其方法,度其民情,方才做出判斷。”說完,顏玉沉默了,突然心像壓上了塊重石般難受,或許正像現在走的這條路,知道去的目的地,卻不知道該怎麽走。
軒轅韞很認真的聽着,一幅茫然的表情,顏玉看着他現在或許不能明白,可是當他長大了一定能明白的。
畫駕着車,一路很平穩。顏玉伸手掀起車內的簾戶,向外面張望,遠遠的看見有高大的城牆,和角樓,伸手指了指,問:“那就是皇宮嗎?”
“是,快到了。”軒轅韞回答道。
顏玉突然好認真仔細盡力的看:宮城周圍環繞着高十多米,很長很長的宮牆,一看望去看不到頭,牆外有五十多米寬的護城河環繞,形成一個森嚴壁壘的城堡。那青天白雲下澄亮亮的黃瓦,朱紅而高大的城門,金碧輝煌,氣勢磅礴渾然屹立着。
這恢宏的氣勢一下子壓得顏玉喘不過氣來,掀起簾子的手在微微顫抖,趕緊放下簾子,雙手緊緊的捂住心口,微微的喘了喘氣,小心的笑了笑。軒轅韞見狀不禁關心的問:“玉姐姐,怎麽了?”顏玉擺擺手,搖搖頭,再用力的笑了笑表示沒事。
一行人停在玄武門的宮城下,畫恭謹的站在馬車旁:“請小世子顏姑娘下車。”顏玉先于軒轅韞下車,朱紅的四開城門只開着一門,侍衛們整齊的站列着。門前兩蹲高大的獅子呲牙咧嘴,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心裏有點膽寒,再仰頭一看“玄武門”三個大字。
顏玉頓時心下一驚,多少皇朝宮變都從這門開始,多少血肉之軀也命喪在這裏,是那血染紅了那道門?左青龍,右白虎,前朱雀,後玄武,玄武主北方。
瞬間一股血腥的味道撲面而來,顏玉一手按住心口,一手捂住嘴,臉色蒼白,渾身微微的顫抖,禁不住後退兩步,一下子撞在馬車上。
軒轅韞剛要下車,看見顏玉靠在馬車旁,關切的問:“玉姐姐,怎麽了,不舒服?”顏玉睜着茫然的雙眼看着他,努力的向他笑笑,只覺得眼前一黑,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軒轅韞見狀大叫一聲,伸手一拉,一個失去知覺的人,一個四歲的孩子又怎麽拉得住,兩人雙雙向地面倒去。軒轅逸眼疾手快,伸手接住顏玉,一手抱住軒轅韞,這樣的一幕,侍衛們都不禁呆住了。軒轅逸放下軒轅韞,伸手抱起顏玉往宮內走去,頓時衆人心中一驚,連忙請安,只能遠遠的看着背影請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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